“好啊,去哪兒聊?我正準備下去跑兩圈,你要不要一起。”
“不了,”沈芷柔朝溫顏擡了擡手,“我手裡還拿着果汁呢。你跟我來。”
說起這杯果汁,溫顏覺得有點奇怪。
主要是大晚上拿着一杯果汁站別人房門口的這個橋段她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
如果剛纔她沒有看錯的話,沈芷柔應該是從沈景和房門口那邊走過來的。
可她和沈芷柔的房間在三樓,二樓是沈景修和沈景和兄弟倆的地盤。
所以沈芷柔絕對不可能是從這裡路過。
難道說她這是特意去給沈景和送果汁了?
不過想想其實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因爲沈芷柔雖然是沈景和他們的親妹妹,但她畢竟離家多年,迴歸後兄妹幾人之間的關係並不是很親厚。
她主動想要拉近和親哥哥之間的關係也無可厚非。
心裡想着這些,溫顏已經不知不覺跟着沈芷柔走到了三樓。
沈芷柔在她自己房間門口停了下來,溫顏自然而然也跟着停下了腳步。
溫顏剛準備開口,沈芷柔就冷笑了一聲。
“溫顏,好笑嗎?”
“…………”溫顏一臉懵逼,“你在說什麼?什麼事情好笑不好笑?我現在很迷茫。”
“呵,演技不錯嘛,難怪能被導演選中。你是不是覺得你送出去的蛋糕有人要就很了不起,我的果汁沒人要就要被你踩在腳底下了?”
溫顏:“…………”雖然還是一臉懵逼,但她好像能猜到剛纔發生什麼事了。
原來她這杯果汁真的是打算送給沈景和的。
但是,沈景和卻拒絕了她。
-
三分鐘前。
沈芷柔拿着果汁敲響了沈景和的房門。
她乖巧地笑着,向沈景和說明了來意,她希望沈景和能接下自己遞過去的果汁。
可是沈景和卻以晚上不喝含糖量高的飲料拒絕了她。
但是透過半開的房門,沈芷柔真真切切看見了那塊快要被吃完的蛋糕,那塊溫顏送過來的蛋糕。
然而跟她手裡的這杯果汁比起來,明明是那塊蛋糕的熱量更高!
但她又不能逼迫沈景和收下自己親手打的果汁,只好笑着後退了兩步。
可就在這個時候,她看見溫顏出現在樓梯口,她彎了一下腰,似乎是從地上撿起了什麼東西。
然後她朝自己的方向看了過來,忽然就笑了起來。
除了嘲笑,沈芷柔想不到任何其他任何溫顏發笑的緣由。
-
此時此刻。
溫顏已經大致猜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帶着家和萬事興的美好願望,她開始向沈芷柔解釋。
“你應該是誤會我了芷柔,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完全不知情。因爲我正戴着耳機刷視頻呢。至於你說我笑了,那是因爲我正在看搞笑視頻。不信的話你可以看我的手機,我還沒退出界面,那個視頻被我給暫停了。”
沈芷柔卻還是冷笑:“別演了。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你來今天這出,包括放棄去公司上班應該都只是爲了討好爸媽吧?爸媽似乎很吃你那一套,但是溫顏,我不吃。
你要時刻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在這個家裡,我纔是真正和爸媽有血緣關係的女兒,你只不過是他們撿回來的一個孤兒而已,所以就別妄想着要取代我的位置了。
我聽說你那天離開的時候還收拾了行李箱,你剛纔不也說了想憑自己的實力在娛樂圈混出一片天嗎?真要獨立那你就滾遠一點,別再回來!否則我不會讓你好過。”
溫顏:“…………”沈芷柔這臉變得未免也太徹底了吧,簡直是判若兩人。
但說是判若兩人吧,看她那樣子又不像是第一次放這樣的狠話。
可關鍵原身的腦海裡並沒有這樣的記憶啊。
溫顏一時之間有點亂,沉默着沒有說話。
沈芷柔卻又在這個時候靠近了她:“我帶給你的那種感覺,你應該還沒有忘記吧。要滾就滾遠一點,懂?”
沈芷柔一邊說,一邊還擡手輕蔑地在溫顏的肩頭上輕輕拍了兩下。
這下溫顏的腦子更亂了。
直到沈芷柔開門進屋然後又‘砰’一聲重重關上了門,溫顏這纔回過神來。
什麼玩意兒啊?她捶了捶腦袋,怎麼感覺越想,腦子裡的某一塊地方就越趨近於空白啊。
但是步還是要跑的,說不定運動過後腦袋瓜子就能開竅了。
兩圈過後,溫顏失望地回到了房間。
她乾脆洗了個澡在牀上躺屍,並努力整理原身的記憶。
整着整着,溫顏忽然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彈了起來。
廢老大勁兒把牀墊掀起來,她很快就在牀墊下面發現了一個本子。
原身的記憶告訴她,這是一本日記本。
拿到手後,溫顏迫不及待就翻到了最後一頁。
這一頁,看得溫顏頗爲觸目驚心。
因爲那一頁上寫滿了沈芷柔的名字。
關鍵那不是普通的寫法,而是用紅筆寫着並畫了框的。
懂的人都知道,人名字包的這個框叫作‘示亡號’,表示這個人死了。
而滿頁的死名上,又被刀片一類的利器劃了無數道劃痕。
這是得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吶。
可原身留給她的記憶里根本就沒什麼血海深仇。
想到這裡,溫顏趕緊把日記翻到了第一頁。
這本日記最開始的日期是在四年前。
‘沈家真正的女兒回來了,我替我的養父母感到高興,他們給了我這麼多的愛和優渥的生活,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他們的。我要好好和芷柔相處,和她做一對好姐妹,這些年她辛苦了,我享受的本是屬於她的東西,也該還給她了。’
‘我跟芷柔相處得很好呢,今天天氣晴朗,真是一個好日子。’
‘現在是深夜,我好像發現了一個秘密,芷柔她竟然夢遊,她差點掐死我,那一刻我快要不能呼吸了,還好她最後清醒了過來。但是她讓我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爸媽,她說以後她睡覺會鎖好門。她說夢遊是因爲做了噩夢,這麼多年來她流落在外很可憐,我答應幫她保守這個小秘密。這是屬於我們姐妹倆之間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