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樹人在手機即將沒電的時候，終於還是收手了。
扭頭一看湯應成，他和石磊也早就沒有再下棋了。
感受到了二人的無聊，陳樹人和張子山等人打了招呼，就離開了天元棋舍。
正討論人工智障討論的火熱的衆人，也只是擺了擺手，只有張子山和李曉涵出來送陳樹人。
“怎麼你也來送樹哥啊！”
張子山看着一起出來的李曉涵，眼中都是我早就看穿了的笑意。
李曉涵懶得理會張子山，而是將目光一直放在了陳樹人的身上，看的陳樹人也有些不得勁。
“有什麼事嗎？”
陳樹人問道。
“你是人工智障？剛纔那幾局是你下的？你真的剛接觸圍棋一個月？”
李曉涵一連問出了好幾個問題。
陳樹人一聽也有點懵，他好像沒有說過自己的賬號叫人工智障吧，爲什麼李曉涵會知道。
但看着李曉涵深信不疑的樣子，陳樹人想了想，還是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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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這一承認，最驚訝的不是李曉涵，而是張子山。
“臥槽，人工智障是樹哥你啊！”
張子山衝到陳樹人身邊，一臉興奮的轉圈。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樹哥你絕對不止專業五段，果然，果然啊！”
看着張子山這個樣子，陳樹人無奈。
不等他說什麼，李曉涵就將張子山扒拉到了一邊。
“你真的學棋一個月？”
看着李曉涵那想知道答案的眼睛，陳樹人點了點頭，沒再用什麼從小就學棋的話來糊弄。
“嗯，沒學多久。”
李曉涵沉默了。
天才這個詞，在她心裡重新有了一個定義。
與陳樹人比起來，薛澤超九段那些人，到底還能不能稱之爲天才？
一旁張子山見李曉涵沒話說了，就又湊了過來。
“樹哥，你能教我下棋嗎？不用將我教的太利害，專業八段就行！”
看着張子山這個樣子，陳樹人笑了。
“你現在什麼段位？”
“業餘五段！”
“呵，你倒是不貪心。”
陳樹人無語。
之後的時間，都是張子山在說着陳樹人這次多麼多麼牛逼，說的陳樹人都有些尷尬了。
最後直接拒絕了張子山送他的請求，打車回去了。
看着陳樹人三人離開，張子山意猶未盡。
“還得是樹哥啊，就沒有他做不成的事。”
張子山說完，正要回去，卻聽李曉涵說道：“張子山，你給我說說陳樹人的事，我明天幫你約宗露出來。”
張子山眼睛一亮，隨即倒豆子一般將陳樹人的事蹟都說了出來。
臨了留了一句：“讓你多看看外面的事，你總說沒意思，嘖，不懂了吧？”
李曉涵聽完張子山的話後，終於明白另一件事。
薛澤超九段他們還是天才，而陳樹人……是妖孽。
……
回酒店之後，陳樹人和湯應成簡單的聊了明天回青州的事情後，就各自回房了。
房間裡，陳樹人看了看這些天青州那邊的消息，發現關於木已成舟那幅畫的事情已經平息了，但木已成舟的各個漫畫下，卻也多了一批黑子。
不管看沒看漫畫，都會留下一兩句噴人的話，然後打個低評分。
一時間，木已成舟那些一直維持在9.8、9.9評分的漫畫，忽然就在幾天內降到了9.5。
也就是扶桑的漫畫迷人數較多，這纔沒有被這一波黑子將評分衝到9分之下。
陳樹人看着這一幕，爲自己木已成舟的賬號默哀了一下。
“還是先將劇本搞出來吧，就只剩下徐州還沒去，現在也才10月份，時間還有。”
陳樹人想着，就坐在了電腦前面開始碼劇本。
一連碼了兩個小時，陳樹人這才關閉了那個名爲《大話西遊》的文檔，然後將其發給了孫文。
此時才晚上10點，孫文並沒睡。
所以看到陳樹人的郵件後，他看都沒看，就給陳樹人打來了電話。
“什麼情況？要拍電影了？”
孫文的語氣很是激動。
自從《功夫》之後，陳樹人去其他州搞策劃，孫文自己收到了上百個劇本。
裡面固然是有比較好的，但孫文卻總是感覺差了一些。
至於差什麼？
孫文想了想後給出了一個結論。
差劇本創作者一欄寫着陳樹人三個字。
爲此，他不止一次的拿出《你好，樹先生》那個本子，一幕一幕的過本子裡的劇情，一次次閉眼想着樹先生該如何表現出來那種味道。
這樣，才度過了大半年的時光。
但也不能一直看一個本子啊，所以孫文一直在期待着哪天陳樹人忽然給他發一個郵件，郵件中就是他心心念唸的劇本。
結果今天，還真就讓他等到了！
“是要拍了，但不是現在，本子你先看看，明天我回青州，過兩天我們碰一下，將這個本子的情況說一下，然後我還要去徐州。”
“啊？你還沒完吶？”
孫文聽陳樹人要回來，整個人都激動了。
可之後的話，又讓他躺了回去。
“嗯，還得一個月吧，不過我們聊完之後，你可以先找影視基地，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場所，否則我們還得自己建，到時候也需要時間，想來等我回來也差不多了。”
聽陳樹人這麼說，孫文想了想，也是。
僅僅從劇本的名字就能看出是和西遊記有關的，那自然是修仙之類，特殊的場景什麼的都需要搭建。
否則僅憑特效，很難完美的製作一部電影。
“行，那具體你明天回來再說。”
“後天吧，我回去休息一天。”
“好。”
結束了和孫文的通話，陳樹人一看時間還早。
於是他打開了人工智能對戰的那個平臺。
“才下了三盤，不夠啊！”
……
中州李氏集團（豫州）分公司。
“李總，人工智能棋聖今天已經輸了三盤，不會再輸下去了吧？”
豫州管理層派來的那人看着李向天問道。
“放心吧，這三局肯定是積攢了很久的棋譜，能一次性拿出三局來，已經很難了，再來，我只能說這棋聖的名號，送他得了。”
“哈哈，李總說笑了，棋聖這名頭也就是你們人工智能敢用，我們這些人類棋手，可沒人敢用這個名頭啊。”
豫州圍棋協會的人擺了擺手，臉上帶着笑容。
相比豫州管理層更希望人工智能棋聖表現的好一點，他這個豫州圍棋協會的人，自然是希望能有更多的人打敗人工智能棋聖。
不過身在李向天的公司裡，他也不好意思笑的太大聲。
“嗯，那就好。”
豫州管理層的人點了點頭，然後看着李向天道：
“透漏一個消息給你吧，只要人工智能棋聖的輸局控制在十局以內，我們都會予以包容。”
李向天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了喜色。
原本還怕輸了三局會讓豫州管理層有意見，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大度！
隨即，李向天忽然想到了什麼。
難道說，人工智能棋聖的出現，也是豫州管理層想要看到的？
畢竟合州在即，人工智能棋聖的出現肯定有利於對豫州圍棋的宣傳。
如果能讓圍棋成爲大夏十三州的國民娛樂競技項目，那豫州的地位，絕對不低！
這麼想着，李向天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放心，別的不說，十局以內這件事，我還是能保證！”
李向天拍着胸脯道。
“那就好，行了，交接的人就要來了，我們準備離開了。”
話剛說完，機房中忽然又彈出了警告。
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公示列表中，忽然又多了一個對局。
對局的名字，還是那熟悉的兩方。
【人工智能棋聖：人工智障】
而此時，輸局已經達到了4！
李向天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豫州圍棋協會的人看到這個場景，忍不住開口道：
“李總，不知道這個人工智障的信息能否告知我？我們圍棋協會對他很有興趣。”
李向天聽到這話，臉色僵硬的搖了搖頭。
“匿名比賽。”
如果他知道的話，早就派人過去將人工智障打成真的智障了。
“這樣啊……那也無妨，總歸是會來領獎的嘛，已經四百萬了，不小的一筆數字嘍。”
圍棋協會的人笑容已經壓制不住了。
就在這時，圍棋協會與豫州管理層派來換班的人都到了。
但此時交接的人卻不想走了。
“再等半個小時。”
“對，再等半個小時！”
清楚人工智障下棋規律的兩人，都沒有着急走。
而李向天聽到這話後，臉都綠了。
什麼意思？
真就認定了人工智障還能贏？
他就不信了！
看人工智障還能贏幾局！
反正之前死機的三臺已經重啓了成功了，有本事再贏三盤啊！
李向天恨恨的想着。
可當半個小時後，公示列表真的出現第五局對局後，他的心裡還是狠狠的一跳。
“沒事，沒事，穩住。”
李向天不動聲色的看着，可當又過了半個小時，第六局出現在了公示列表後，他終究還是有些撐不住了，緩緩地坐在了椅子上。
下午那會，就是如此。
差點下出第四盤。
難不成，又要再經歷一次？
李向天扭頭和張志山對視了一眼，兩人彼此都看到了眼中的忐忑。
希望，人工智障和下午一樣，下三盤就收手吧。
李向天如此想着，可有些事情，不是想怎麼樣，就會怎麼樣。
半個小時之後，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事情出現了。
這次公示列表沒有出現第七個棋局，而是出現了一萬多個公示棋局！
李向天看到這一幕，猛然瞪向了張志山。
而此時的張志山，已經閉上了眼睛。
房間裡四個監督的人看到這一幕都露出了驚愕的神色。
因爲不止公示列表出現了讓他們沒想到的情況，比分也同樣如此。
1288839：6的比分，忽然之間就變成了1302657：13818。
一瞬間，就多出了1萬3千的輸局，任誰看到，都不會認爲這是一個正常的情況。
可張志山知道，這就是正常的情況。
如今還在線上的棋手還有一百多萬。
而在第七局出現後，就有百分之一的棋手所對應的人工智能棋聖陷入了死機。
而張志山給死機的判定是顯示輸場。
所以就會出現一次性結束了一萬多盤對局，且都是判人工智能棋聖輸！
張志山考慮了很多，卻從來沒有考慮過一件事。
那就是有人真的能贏人工智能棋聖三局以上。
“李總……”
豫州管理層派來的人看向李向天，可當看到李向天的樣子後，他就沒有再問下去。
如果有問題，李向天肯定比他們還着急。
也就是說，這個對局，沒有問題！
“讓技術部的人來一下！”
豫州管理層的人對身邊的說道，隨後一個人就離開了房間。
半個小時後，公示列表又多了一萬多對局。
至此，人工智能棋聖已經輸了兩萬多盤了！
看着公示列表，李向天麻木了。
現在豫州管理層那邊已經不指望了，他想的是怎麼解釋那些獎金。
如果之前所說的一個人一百萬算數的話，那現在，李向天就要拿出兩百多億出來發給這些人。
哦，不是兩百多億。
就在此時，又是一萬多盤結束了。
現在，是三百多億了！
隨後，豫州管理層的人員到來，檢查了代碼後就給出一個結論。
“該現象正常，因爲程序代碼的設計邏輯就是人工智能死機會自動判定爲負，所以纔會出現如此多的對局同時結束。”
“而且，我看了代碼的修改記錄，是今天下午做了最後一次修改。”
“也就是說，這個邏輯並不是此次對局的設計漏洞，更像是爲了彌補人工智能棋聖死機而打的補丁。”
“只不過改代碼的人並沒有想到，有人真的能贏人工智能棋聖這麼多次。”
聽到自己人的解釋，豫州管理層的人也不再說什麼。
也沒有和李向天說話，帶着自己的人就走了。
而圍棋協會的人則有些可惜的搖了搖頭。
三百多億，李向天肯定不會支付了，所以人工智障也不會來領獎金了。
“可惜了，還得自己找嘍。”
等所有人都離開，李向天雙目已然無神。
這個決定，畢竟是他和張志山一起做出的。
要怪，也怪不到張志山一個人頭上。
此時李向天只想知道一件事，人工智障到底是誰？
難不成，是另外一個人工智能？
一個比他們人工智能棋聖還要厲害的人工智能？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爲什麼一連九局連勝的局面。
“到底是誰？”
……
陳樹人走了。
所以並不知道人工智障留下的傳說，自然不知道三四萬人去中洲李氏集團門口領獎的情況。
陳樹人可以不在乎一百萬，但對普通人來說，一百萬有可能就是他們十年的儲蓄啊！
所以，昨天夜裡那三四萬因爲死機而勝利的人，不惜飛機、高鐵、打車，全都去了中州李氏集團（豫州）分公司門口。
生怕去晚了李氏集團沒錢了。
但他們顯然是想多了，三四百億大夏幣，李向天是不可能付的。
而昨天的對局，也被他說成人工智能棋聖的對局出現的故障，他們並沒有贏。
但這些人能聽嗎？
自然不會。
所以有鬧的，有告的。
反正有理有據，除非你李氏集團不要臉，耍賴。
之後將近一個月裡，中州李氏集團（豫州）分公司都在打官司。
雖然官司都贏了，但中州李氏集團（豫州）分公司的名聲卻壞了。
人工智能棋聖，也沒有人認可了。
而這其中，能打官司獲勝的只有人工智障，但人工智障卻並沒有出現。
這讓很多人惋惜。
甚至圍棋協會的人還在猜測，是不是人工智障去中州李氏集團（豫州）分公司領獎金的時候，被咔嚓了？
各種風言風語流出，而陳樹人對此一無所知。
事發第二天，當陳樹人回到青州大平層之後，就被陳霜雪揪住了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