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兄妹倆,包不平深感同情。
“你可知道,闖我孤山派,殺無赦 同門自相殘殺,殺無赦?”
包不平語氣很是平靜,但說到殺無赦時,給人一直毋庸置疑的氣勢,不容反抗,或許是常年教導弟子,形成的氣勢吧!也可能是修爲極高,不怒自威。
“可是,我記得是浩瀚剛剛說過,是他們殺我在先,既然不能自相殘殺,他們打殺於我,我自有仇必報,這已經算是私人恩怨了。”
“不算同門自相殘殺了,當然,如果你非得說是同門自相殘殺,那我跟他也不是同門。”
“我一直在荒山,連孤山派外門我的沒進入,這不算同門?”
吳凡平靜地回答道。
“既然他們要殺我,那就是江湖之事,自當江湖之法了結。”
“繼續說下去,有一定的道理,但闖孤山派呢!”
包不平不鹹不淡地看着吳凡,像是很想聽他繼續說下去,眼神中可以看得出很欣賞吳凡的篤定,伸出單手,示意“你繼續”的樣子。
看着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在自已面前不卑不亢,絲毫不懼怕威壓,難得的同時有些詫異。
吳靜也靜靜地聽着小吳哥說的好話,感覺小吳哥自從那次受傷過後像是蛻變了,變得強大,自行,有勇有謀了。
“管他的,小吳哥對我還是一樣的好”
吳靜沒有多想,小鳥依人地靠在吳凡的背上,如若非要責罰 ,她已經做好孤苦相死的準備了。
“獨活,只怕會更加孤寂?”
這是發自吳靜的心裡話,內心深處的害怕,讓她再次緊緊地靠在吳凡的小背上。
“闖孤山派山門,我記得孤山派有一座“天階梯,闖山門,只要踏上九十九階天梯,就可釋免。”
“我決定了,我來闖山門,就是要踏天梯。”
包不平眼角微跳,“天階梯,數百年無人敢提及,更別說踏天階梯了。”
“年青人,有志氣雖好,但你可知道,外門闖山門,你們可是兩人,必須兩個都踏上天階梯九十九階。”
包不平再次微微一笑道:“你確定你背上的少女也能踏上去。”
你們兩人一起闖山門,必須兩人都要踏上去。
包不平雖然感到兄妹的苦楚,但規矩就是規矩,只是好意提醒吳凡。
“倘若認罪,我只會責罰你一人,看你順眼,就囚禁孤山之巔,面壁思過三年。”
包不平看着吳凡,不緩不急都說道。
“長老不可啊!我郜林師兄都死了,才面壁三年,不公平啊!”
浩瀚不甘,知道說出了實情,怕是長老已經不喜,但面壁三年,處罰太輕了。
“應該當場殺死,以此爲戒,不然任何一個人都可以闖我孤山派,真以爲我派沒人。”
浩瀚單手直指吳凡兩人,眼神惡毒,出言更毒。
“放肆!我做事還要你教嗎?就算是廖天虎,也不敢跟我這般說話。”
廖天虎,孤山派,現任孤山之主,一身修爲霸道,其“霸天九式,已經練到六式,深不可測,這是各位長老公認的。”
唯獨包不平,對其不懼怕,時不時還找上廖天虎切磋、切磋,兩人關係亦師亦友,讓人難以言表。
而此時,自已的做法遭到小輩質疑,顏面掃地。
一聲巨響,夾雜着無盡真氣波動,震得浩瀚一個踉蹌,一屁股做到在地。
看着真氣波動,向着四面八方而來,吳凡青銅寶體發光,瞬間把小妹妹也籠罩進去,當真氣推進到吳凡面前,全部被青銅寶體格擋在外,未能傷及絲毫,就連腳步也未曾移動,穩定如山。
“此事你覺得如何!”
九長老不管地上恐懼的浩瀚,而是轉頭,問着吳凡。
“多謝長老好意,但我還是執意要踏上天階梯。”
吳凡眼神閃爍,如果面壁三年,只怕小妹妹早已病死,那又有何意義,禦寒丹最多能壓制一年半載,不能根治的,所以無論如何,哪怕是揹着小妹妹,也要踏上天階梯。
小妹妹受過的苦太多,每年寒冬,都會病發。
“我不能讓小妹妹一人孤苦伶仃。”
哪怕是數百年來,不曾提及的天階梯,我也要試上一試。
“鐺……”
一聲鐘鼓初響,證明以爲長老出關了,這是孤山派的鳴鐘,以此告知,閉關長老修爲大漲,並且出關。
“呵呵!只怕是五長老出關了吧!”
包不平臉色帶着喜色道:“好吧!那就遂你意吧!”三日後,天階梯等着你,若是想着逃跑,那就等着被血殺吧!
“你暫時守着山門,五長老出關了,我得去找他切磋切磋。”
“你倆,暫且回去吧!”
孤山派規定,一般闖山門,如若要踏天階梯,那得三日後,召集各位長老,以及核心弟子,一同觀看。
百年未曾有人敢提及天階梯,今日卻有人自願踏天梯。
“看來,孤山派沉寂太久了,以後怕是要熱鬧了,門中那幾個老不死的,怕也要出來觀禮了……”
“多謝長老,吳凡先行告退,三日後,我兄妹倆,必到。”
吳凡揹着小妹妹吳靜,轉身酒向山下走去。
“小妹妹,我們回家,”吳凡攏了攏吳靜的秀髮,疼惜道。
“嗯”吳靜乖巧的小臉,虛弱地點了點頭。
而包不平,九長老已經消失不見,只得浩瀚一人,顫顫巍巍地看着吳凡兩人走遠,不敢上前多言。
入夜時分,吳凡揹着吳靜來到了茅草屋。
他將小妹妹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木牀上,摸了摸吳靜的額頭,感覺那冰涼的寒氣,正在慢慢消退,他臉色才稍微有點好轉。
旋即,吳凡把手中那幾個瓶瓶罐罐都打開,還有着“化血丹,”“辟穀丹,”“練氣丹,”
看來,這些都是郜林那哥哥給他的,現在都便宜了吳凡了。
他手拿着一顆化血丹,輕輕地放入吳靜的小嘴中。
化血丹,低價丹藥,能恢復血氣,對於血氣不足的吳靜,有很大的作用。
“小吳哥,陪小妹妹說會兒話好嗎?”
吳靜小臉依然蒼白,可是笑容甜甜的,讓吳凡心裡難受。
“恩!”
吳凡擠上了小木牀,緊緊地抱着吳靜,像一個八爪魚似的,用身上的暖熱,驅散吳靜身上的寒冷。
“小吳哥,小妹妹怕,你帶着我,不可能踏上天階梯的,”吳靜聲音哽咽,聲音模糊不清。
吳凡禁挨着吳靜,低聲呢喃,道:“小妹妹,放心吧!我不會做沒把握的事的。”
“再者說:如果我去面壁三年,只怕小妹妹早已離我而去了,那樣,小吳哥一個人會很孤苦,活下去又要什麼意義。”
“小妹妹”你堅強了這麼多年,這次等你好了,以後這個‘家’小吳哥來撐着,好嗎?
“小妹妹,你還記得嗎?”
“就是在同樣的寒冬季節,你看見我被拋丟在雪山之中,是你將我抱了回來,連拉帶拽的,那時,我們孤苦相依,現在,我不能讓你離開我。”
……
這一晚,吳凡眼睛溼潤,在吳靜耳邊呢喃,宛若深情的呼喚,講述一幕幕悲歡故事。
吳靜腮邊盪漾起一抹淡甜的笑容,雙目迷離,捲縮在吳凡得懷中,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