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至少，不應該，也不能……
“府城這位貴人的馬，可是來自北漠草原的……大家也知道，北漠的馬匹，哪怕是最差的品相，都要比南漠最好的，貴上一些。”
洛青青笑了笑：“人家的馬纔剛買了不到半年，正值得用的時候，價值萬金！”
啥？
萬金？
衆人都被這個價格給嚇住了……
北漠的馬貴他們知道，可北漠的馬他們沒見過啊！
好些人，尤其是大河村的人，都在仔細的回想着，被他們砸爛的那匹馬……跟集市上賣的普通馬匹究竟有什麼不同？
想來想去發現……
好像沒什麼不同？
一旁的方傳素也是差不多的一臉懵：他什麼時候買了一匹價值萬金的北漠馬了？
把他給賣了都不值萬金。
“這樣的馬，被你們給毀了，真要你們賠錢的話，你們賠得起嗎？”洛青青問。
衆人一致的搖了搖頭。
“所以這件事情咱們不能用錢解決。”洛青青笑了笑：“不然的話，咱們兩個村就是全都傾家蕩產，也根本就賠不起這麼多錢。”
是啊！
衆人聞言都認可的點了點頭，可是……“不用錢解決的話，那咱們用什麼解決？”
“貴人嘛，肯定不會缺錢。”洛青青笑了笑：“所以咱們與其不自量力的去送錢，倒不如送一些貴人們所需要的東西。”
“什麼東西？”不僅是村民們好奇，方傳素也很好奇。
“這個東西說起來的話，對咱們來說倒不是很難。”洛青青笑了笑，繼續賣着關子：“可對那些貴人們卻是彌足珍貴的。”
大河村的人急了，忙追問起來：“誒呦，菜神！到底是什麼東西？你就直接告訴我們算了！我們只要能拿的出來，一定會配合你。”
洛家村的人也一樣，跟着點了點頭。
“爲官者，最爲看中的是什麼，你們可知道？”洛青青問。
“權利？”
“金錢？”
洛青青搖頭說不對，正想着說什麼時候，突然有人嗷嗚了一嗓子，尖叫道：女人！”
……她無語的抽了抽嘴角，再次搖了搖頭。
“你們說的，都不對。”她神色淡淡的開口：“是名聲，爲官者，最看重的，就是在民間的聲望。”
她笑了笑道：“這些人，哪怕草包庸碌，哪怕貪食民脂民膏，哪怕官匪勾結……可表面上，都會想要一個好名聲，喜歡聽人歌功頌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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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是要歌功頌德他？”衆人問。
方傳素正想要出聲阻止這種荒唐的想法，就聽洛青青搖了搖頭道：“那倒也不是。”
說着，也不再繼續賣關子，笑了笑說道：“我這裡倒是有個辦法，就是看大家願不願意了。”
“我們都願意的！”只要不讓他們賠萬金，怎麼都行。
洛青青便道：“鎮上學堂那件事兒，想來大家都聽說了吧。”
衆人點頭。
“所以我近來呢，就想着在洛家村自己修一個學堂。”洛青青笑了笑道：“大家不妨就用這件事情去討好貴人。”
衆人一臉的不解。
錢村正問：“這要怎麼去討好？”
學堂是洛青青修的，這跟府城貴人半點關係都扯不到吧？
“你們就聯名寫一封感謝信。”洛青青笑了笑道：“就說感謝貴人，出資爲大傢伙修建學堂……”
“可這學堂不是你修的嗎？”村正忍不住問。
洛青青笑了笑：“是啊……所以說，是幫貴人搏得一個好名聲嘛！學堂的出資人是我，但這名聲卻是貴人的，這就是我要說的，最簡單的討好。”
“可那樣的話，你不就吃虧了嗎？”有人下意識的問。
洛青青順勢嘆了一口氣：“我吃點虧也就吃點虧了，誰讓這種事情發生了呢。”
衆人聞言不免微怔……洛青青，菜神，這是爲了他們不被連累，自掏腰包，委曲求全了啊！
他們心裡頭好一陣子的感動，紛紛積極同意要寫這封感謝信。
沒多一會兒，由兩村百姓聯合簽名按手印的感謝信就寫好了。
目睹了全過程的方傳素……
這是明晃晃的造假吧？還是當着他的面……
“不是，其實……”給錢就行，真的。
洛青青卻瞪了他一眼，讓他不要多說話。
等村民把感謝信寫好了以後，洛青青才嘆息着把信收好，道：“你們放心吧，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好好的跟貴人說，爭取讓他看在這封感謝信的份兒上，不找咱們要一文錢。”
衆人一臉的感動，說了很多的好聽話。
等送走了洛青青，還在忍不住的感嘆：菜神真是一個大好人啊！
還有人提議村正：“村正，咱們村兒不是要重新翻修祠堂了嗎？我看不如干脆就把菜神的牌位，也跟祖宗們的供在一起！”
“可行！”不少人出聲表態道。
村正卻忍不住有些猶豫：“這樣子的話，是不是應該再加上點村志什麼的？要供菜神，總要把菜神的來源給詳述清楚吧？”
不少人再一次齊聲附和：“可行！”
壓根不知道村裡人在密謀什麼的洛青青，此刻正在跟方傳素等人，說自己的打算。
“……你想把洛家村跟大河村，合併到一起？！”
其實還是黑風寨的。
洛青青在心裡默默補充了一句，面上卻絲毫不顯：“我覺得這樣反而更便於管理……也更容易度過現在這個荒年，大家心往一處去，勁兒往一處使，才能更快的解決眼前困境。”
道理是這個道理……
“可你這樣子的想法，或者是這件事情真的做了的話……要是無人舉報還好，一旦有人將此事宣揚出去，恐怕一個逆反的名頭你是逃不掉了。”方傳素神色慎重道。
他還道：“更不要說如今御麟營的人還在安州府，原本安州官場就在人人自危，只怕那些人得了消息的話，會忙不迭的拿你去立功自證清白，甚至還極有可能將一些莫須有的罪名推到你身上。”
“所以我現在也只是計劃、打算，此事若是真想實施起來的話，恐怕還得從長計議。”洛青青道。
心想着，如果不是因爲她還想把黑風寨範圍內的所有村落，全部都合併到一起的話，倒也根本就不需要有這些擔心。
大河村纔有幾個人。
就算是再來一個大河村跟洛家村合併到一起，也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那麼一點點人，朝廷才懶得管。
可黑風寨就不同了……首先，這是一個曾經的土匪窩。
其次，黑風寨範圍內的村子並不少。
雖然有不少人數並不是很多，可數量上若是多了，這人數自然也就上去了。
她暫且壓下了這些想法，轉而說起另外一件事情來。
“我之前曾經在山裡，遇見了一夥人……”
她把當初指使野狼偷孩子的那夥人說的話，隱去了關於洛秋來的那部分，簡要的跟方傳素等人說了……
“竟然有這種事兒？”方傳素聞言不免微驚。
程越也不免皺了皺眉：“這樣說的話，安州府育兒堂那些孩子，確實是已經丟失了？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之前所調查出來的屍體又是從何而來？”
“我也不清楚。”洛青青搖了搖頭。
想了想，她還是把洛秋來的事情說了，只不過換了一種說法：“而且這些人給我的感覺很奇怪，他們在看到我的第一眼時，竟然喊了我四哥的名字。”
方傳素跟程越頓時就更加訝異了。
“可我四哥明明……早些年就意外失足，在安州府的護城河北段溺水而亡。”洛青青微微皺了皺眉：“而且他們言語之間曾經有提到過，是因爲我的誤打誤撞，所以才害得他們不得不跑到大山裡頭來喂蚊子……但看他們的樣子明顯是不認識我的，這樣子卻還能夠喊出我四哥的名字，實在很難讓人不懷疑。”
“護城河北段，溺水而亡……”方傳素神色凝重的的唸叨着這幾個關鍵字：“有沒有可能，你四哥也是定安都司這些年草菅人命的被害者之一？你四哥之前是做什麼的？”
洛青青搖了搖頭：“我也不大清楚，他只跟我們說，是給府城一位大人做看家護院……”
“那幾個人，現在還在嗎？”方傳素問。
洛青青搖了搖頭：“我也不是很確定，我當時只把他們關在了他們自己用來養狼的籠子裡……”
是活是死，她還真就不大知道。
實在是也沒有什麼好辦法處理那些人……
也不能夠將人帶回黑風寨去。
方傳素沉着臉，在屋裡頭不停地亂轉，隨後語氣着急的道：“能不能帶我去找找那幾個人？”
要是能找到的話，說不定能跟御麟營那邊的人，搭上幾句話。
能順勢搭上關係就更好了！
而且，這些人言語間涉及到綁架孩子的事情，說不定套出點什麼有用的消息，還能夠順便證明了他的清白……
也省得整日這樣被盯着，不得安生。
“可以！”洛青青道：“帶上姚大他們吧！”
要是人還在，趕緊把人處理了也好。
方傳素嗯了一聲，程越就也要跟着去。
洛青青沒有同意，讓他在家裡好好給洛寧上課。
隨後又讓時晏把菜都洗了，把雞殺了。
並格外強調交代了他：“一定不能讓程越進廚房，知道了嗎？”
“知道了。”時晏雖然不明所以，卻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