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姑娘,我明白了。”在禹清秋的點撥之下,丁諾萱終於認清了自己的心。
“公主能明白就好。”禹清秋的臉上,始終帶着那抹淡淡的笑容。
不知是過了多久,等到丁諾萱再次醒過來時,她已經出現在將軍府上了。夜色已深,偶爾傳出幾聲蟬鳴。
“公主,您可算是回來了!”小葉看到丁諾萱醒過來,急忙走上前,“這些日子,您去哪了?”
看到小葉委屈的模樣,丁諾萱十分愧疚,她輕輕擦拭小葉眼角的淚水,“對不起,我覺得累了,就出去透透氣,沒想到一走就是這麼多天。”
“您回來了就好。”小葉很怕,怕丁諾萱再也不回來。“您不知道,將軍他...”
小葉所指的,就是伏成溪與王卿的婚事,這件事,她當然知曉。他們即將完婚,她也是爲了這件事趕回來的。
“他們的婚期,定在了什麼時候?”
“就在明日...”
這婚期,改的匆忙,據說也是涼帝下旨,所以才這般匆忙,兩家人也是忙着準備,如今府裡也是亂成一團。
而此時,伏成溪正躲在軍營內,半個時辰前,府中家丁來報,說慕容萱已經回府了。對於慕容萱回府,他自然是很開心,可是他明日就將完婚,他又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索性便躲在這軍營裡不回去。
這一夜,看似風平浪靜。
翌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今日,是涼國大將軍伏成溪納妾的大喜之日,這場婚禮,原本老早之前就該舉行,伏成溪一拖再拖,就將婚禮拖到了現在。今日的大婚儀式比當初娶妻還要盛大,城中百官一起前來祝賀,流水席擺到了街口。
這些事,丁諾萱都是知道的,她卻沒有出手阻攔,她只想見一見伏成溪,只是在府中等了他一晚上,都沒有等到。
“將軍。”張勤想要勸一勸伏成溪,若是這一切讓丁諾萱看到了,怕是真的再也無法挽回了。
“張勤,不用再說了,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他了解丁諾萱,他知道丁諾萱不會接受他納妾,可是這件事他改變不了,這個妾室,必須納到府中。“你我都知道,這是聖上的旨意,誰又能拒絕得了聖旨呢?”
如今,他只期盼,丁諾萱看到他如此大肆鋪張,能自己主動離開,不然留下來面對這一切,只會讓她更痛苦。
“伏成溪,我回來了。”這聲音,伏成溪轉過身去,看到丁諾萱站在自己眼前。
丁諾萱等了一夜,直到他們的婚禮前夕,纔等到伏成溪回府。一出門,便看到伏成溪穿着西服站在門口。
她記得自己與伏成溪大婚那日,伏成溪是匆匆從軍營趕回來,身上還穿着戎裝,並未穿喜服。如今的納妾,倒是比當初面對她時用心多了。
“萱兒。”伏成溪的聲音沙啞,“萱兒,你回來了。”
“是,我回來了。”丁諾萱一步一步走到伏成溪的身邊,“我且問你,你是不是一定要納妾?”
“是。”伏成溪點了點頭。
“不管我怎麼反對,你都一定要納妾?”
“是。”納妾之事,已成定局,根本無法改變。
“這門婚事,是陛下定下的,我們做臣子的,只能答應。更何況,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平常之事,卿兒她端莊穩重,品性純良,是一個好女人,納爲妾室並不過分。”
“卿兒?”她只不過離家一段時間,他們之間的稱呼都變了。“她根本就不是好人。”王卿的爲人,丁諾萱比所有人都清楚。
“夠了,萱兒。這些都不是她的錯,你爲什麼要怪到她身上?她也是一個可憐人。”這話,伏成溪說的心虛,但是如今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希望如此做,能將丁諾萱氣走。只要丁諾萱不在,便不會捲入這些事件中。他跟丁諾萱的時間還長,等到他解決了這一切,再好好向她道歉。
“我……”伏成溪的質問,丁諾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要怎麼向伏成溪說?難道要說自己對他情根深種,不想見他納妾?難道要告訴他,自己不屬於這個時空,所以知道王卿的爲人?這些話,恐怕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吧?丁諾萱越來越覺得,事情正朝着書中所寫的那般發展,他快要無力改變這些。
“萱兒,若是你老老實實的回到房中,不來搗亂,我還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如若不然,我就請旨休妻,休了你!”伏成溪的一番話,更是讓她的心沉到湖底。
“夫君,姐姐。”王卿朝慕容萱走了過來。“賓客們都在裡面等着呢。”
夫君……這兩個字深深刺痛了丁諾萱。
“你先進去吧,我隨後就到。”
王卿依依不捨的朝屋內走去,邊走邊回頭看一看丁諾萱。
不過才數日未見,伏成溪與王卿的關係就如此親近,慕容萱有些後悔,她不應該回來,若是她不回來,就看不到這一切,就不會如此痛苦。
“既然如此,那我明白了。”丁諾萱沒有再攔着伏成溪,她知道自己再這麼做下去,沒顏面的也只不過是自己一個人罷了。她轉身朝自己房間走去。
“將軍!”張勤還想再勸一勸伏成溪,可是看伏成溪的樣子,根本聽不進去任何人的勸諫。
“小葉。”丁諾萱心中的苦楚不知道該向誰言明,看到小葉的那一刻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
“公主,別哭,別哭。”小葉抱着丁諾萱,她家公主,好不容易變的活潑開朗,爲什麼又要經歷這種事情?
小葉哄了丁諾萱好久,才把丁諾萱哄睡着,睡着的丁諾萱,眼角還帶着淚痕。這一覺,丁諾萱夢到了很多事情。她夢到小時候被先太皇太后照顧,在先太皇太后的寢宮裡,有一隻鑲有寶石的金鳳凰,那隻鳳凰展翅欲飛,樣子生動極了。
丁諾萱醒過來時,已經入夜了,賓客們早已散去,西院的燈火通明,她知道,那是伏成溪與王卿的洞房花燭,她不想再想這些,待在房間裡又覺得煩悶的很,索性披了件衣服,來到湖畔的涼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