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雲湖瞭然一笑:“放心,我已經在開始佈局運作。舒慶賀不是一般人,除了市委書記的顯赫身份之外,暗地裡也是盤根錯節,身後有*,沒那麼好對付!”
“要多長時間!”王鳴眼神中閃過一道寒色。
這場交通事故的始作俑者,非舒慶賀莫屬。如果只是單單把他給撞了,或許他還可以慢慢的等待項雲湖運作,一點點的把舒慶賀扳倒。
可是,方欣因此生命垂危,生死未卜,這已經碰觸到了他的底線。如果不是身受重傷,恐怕他已經衝進市委辦公室,一腳把舒慶賀的老二踢成肉泥。
彷彿感覺到了王鳴身上的那股殺機,項雲湖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王鳴,你身後的那位雖然神通廣大,可是如果你光天化日之下把市委書記殺了,他一樣保護不了你!”
“哼!”王鳴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而且,想要解心頭恨,不一定非要幹掉對方。有時候,有比死更痛苦的事情。比如身敗名裂,妻離子散,白髮人送黑髮人……”項雲湖不理王鳴的冷哼,而是淡淡的說道。
王鳴微微一愣,看了眼項雲湖,忽然笑了起來:“項老,都說人老成精,這回我算是信賴,你說得沒錯。要是就這麼把他給幹掉了,那太便宜他了!得慢慢的炮製纔有感覺。”
“孺子可教!”項雲湖見王鳴只是聽自己一說,就彷彿瞬間開竅,不禁由衷的讚了一句。
王鳴呵呵一笑,欣然受之。
“王鳴,我聽說你的公司在元旦就要開業了?”項雲湖岔開話題問道。
“原本是這麼計劃的,不過看情況是夠嗆了!”王鳴苦笑說道,自己現在就像個木乃伊,難道開業的時候,身爲老闆的他就這麼出現?
“這也是一件好事,一家公司的運作,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你手裡沒有人才,都是自己的親戚朋友,不但不好管理,業績也很難上去。我給你一個建議,先把辦公樓蓋起來,然後面向社會招聘人才,制定發展方向,循序漸進,才能做強做大!”項雲湖一副資深者的樣子說道。
王鳴神色漸重,項雲湖身家過億,縱橫商場多年,經驗無比的豐富。僅是他剛剛說過的那幾點,自己都有欠考慮。如果公司真的開業了,恐怕也很難運作起來。說不定鬧到最後,不但五百萬會賠了精光,還會把親朋的關係鬧僵。
一想到這些,他暗中捏了把冷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倒是叫項老笑話了!”
項雲湖搖搖頭:“沒啥好笑話的,我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時候。現在,只是不想你們年輕一輩,多走彎路而已!”
王鳴感激的點點頭,這個項雲湖雖然是衝着神秘電話主人的面子才這麼關照他,可是像剛纔的那麼話,人家卻是可說可不說。如此明瞭的指點,對他來說,受益匪淺。
“好了,你安心的靜養,你那位朋友也不需要太擔心,有專家會診,不會有事的!”項雲湖說了這一通話之後,臉上露出疲憊神色來,就說道。
王鳴點點頭,項雲湖雖然開起來神光內斂,可是畢竟年歲大了。而且看他做輪椅的樣子,腿腳肯定也不方便。不管多麼厲害的人物,也經不住歲月的侵蝕。要不咋說無情歲月催人老呢?這是有一定道理的。
王鳴心中莫名的一陣噓唏,這會兒就見項雲湖拿出手機來,正給項海電話,叫他帶着安靜回來。
項雲湖放下電話沒幾分鐘,項海就帶着安靜和許舒雅回來,這其間王鳴又趁機向項雲湖請教了一些開公司的問題,受益匪淺。
回來到時候,安靜仍舊圍着大圍脖,穿着臃腫的羽絨服,手裡面卻提着一隻新的保溫飯盒。
許舒雅臉上沒啥表情的跟在後面,對王鳴視而不見。王鳴也懶得搭理她,反正他們不對路,一說話就吵架,還不如當對方不存在好。
“王鳴,我給你了帶了一些米粥回來,還熱乎着!”安靜還沒來得及解開圍脖,就迫不及待的把保溫飯盒放在牀頭的小櫃子上,打來開,果然還冒着騰騰的熱氣。
王鳴卻是一點食慾都沒有,項雲湖一走,臉上就立即遍佈愁雲:“安靜,你幫我打聽打聽方姐的情況吧!這都過去快一個小時了,還沒有動靜!”
安靜正掀開保溫飯盒蓋子的手一下就停住了,愣了半天,才失望的把飯盒蓋子重新扣好,低聲的說道:“那我現在就去打聽,一會兒回來再餵你喝粥!”
王鳴感激的點點頭,安靜一言不發,就自己個出來去。
許舒雅沒有跟着,目送安靜離開,臉色就瞬間拉了下來:“王鳴,我警告你,你馬上叫靜姐跟我回去,以後也不許再招惹她,要不然,有你好看!”
王鳴皺皺眉,冷冷的說道:“許舒雅,這是我和安靜之間的事情,不用別人來管!”
“哼,她是我姐,我就得管!”許舒雅怒聲說道,好像要吃人似的。
王鳴深吸一口氣,如果不是看在安靜的面子上,早就不和她說話了。現在見她不依不饒,乾脆把眼睛一閉,一副隨便你說啥,老子就不理你的架勢。
許舒雅更加生氣,猛的伸手,在王鳴胳膊上的一處傷口狠勁的戳了一下,痛得王鳴頓時大叫一聲:“許舒雅,你得瑟!”
許舒雅見王鳴臉都痛得扭曲了起來,頓時得意的笑了起來:“姓王的,不理我?本姑娘有一萬種方法對付你!”
“你給我出去!”王鳴怒聲說道。
許舒雅見王鳴怒火中燒,就更加的開心,嘿嘿笑道:“有本事你起來打我啊?”
說着,又狠狠的戳了一下,痛得王鳴倒吸一口涼氣。他胳膊上的傷口都是皮肉傷,雖然沒啥大礙,可是被人這麼戳來戳去的,誰也受不了啊!
“許舒雅,老子跟你沒完!”王鳴大吼。
這時候,病房門開了,安靜一臉詫異的走了進來,見王鳴和許舒雅像兩隻好鬥的公雞似的怒目而視,眉頭就皺了起來,快步的走過去,拉了一下許舒雅說道:“小雅,王鳴都傷成這樣了,你就別和他鬥嘴了!”
“靜姐,這個人就是流氓,剛纔他趁你不在,就說難聽的話,還要對我動手動腳!”許舒雅眼珠一轉,就說道。
“胡說!”王鳴怒急,這個許舒雅也太缺德了,居然當着安靜的面說他壞話。
安靜微微一笑:“小雅,別胡說八道了,你看王鳴都傷成這樣了,還能對你動手動腳?再說,他說話的方式就那樣,是你多想了!”
許舒雅見安靜站在王鳴那一邊,頓時氣急敗壞的一跺腳說道:“你算是沒救了,鬼迷心竅,我不管了!”
說完,轉身就跑了出去,把門摔得砰砰響。
安靜搖搖頭,不好意思的對王鳴說道:“王鳴,你別生氣,小雅沒有壞心眼兒,就是性子急!”
王鳴眼皮一翻,心說還沒壞心眼?當着面就信口胡謅,誣陷好人,正常人能幹得出來?
“方姐的情況咋樣了?”他也懶得再去計較,還是先問問方欣的情況再說。
“放心好了,方姐已經從手術裡出來了,目前在重症病房觀察!”安靜連忙說道。
王鳴點點頭,暗地裡算是鬆了口氣,只要方欣沒事就好。
從認識方欣的最初,對她處處提防,也曾經心生厭惡。可是隨着諸多事情的發生,兩人的關係發生着細微的變化,不知不覺間,情意已經深種心中,逐漸把她當作了紅顏知己。
可是就在那輛大卡車飛衝過來的時候,方欣奮不顧身的把他撲倒,把他從鬼門關給拽了回來。這份情意,王鳴此生,恐怕是刻骨難忘了。試問,這世間又多少女人願意爲你奮不顧身?要是真的碰上,那得需要多大的運氣?
一時間王鳴心潮澎湃,祈禱方欣平安渡過這道難關。
安靜見王鳴臉色蒼白,虛弱的不行,就柔聲的說道:“好了,不用擔心的,治病也得一步一步的來啊!你這樣下去,還沒等方姐好了,你自己先垮掉了!先喝點米粥吧!”
王鳴回過神來,呵呵一笑,安靜說得沒錯,自己確實有些緊張過頭了。就點頭說道:“好啊!”
這個時候,外面的天色漸黑,暮色沉沉。隆冬的夜晚,總是來得那麼早。
王鳴喝了幾口安靜喂的米粥,一陣疲憊襲來,就昏昏沉沉的睡去,睡夢中嘴裡面還一個勁兒的唸叨着方欣的名字。
安靜從千里之外而來,舟車勞頓,根本沒來得及休息,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此刻見王鳴吃了東西睡着,頓時累得渾身癱軟,坐在凳子上直打晃。
病房外的走廊裡,許舒雅支楞着耳朵聽裡面的動靜,臉色陰晴不定,小聲的自言自語:“靜姐,對不起,我不能讓你和別人在一起!”
一念及此,就咬咬脣,推門進去,躡手躡腳的走到安靜身邊,小聲的說道:“靜姐,你要是把身體熬壞了,後面還怎麼侍候王鳴呢?這樣,老項在醫院附近的賓館給咱們定了房間,你先回去休息,我晚上在這裡看着。”
“那你不許再和她吵架!”安靜看了看病牀上熟睡的王鳴,心裡頭才稍微安定,也確實感覺到異常的疲憊。
“放心吧,人都睡着了,我想吵人家也不理我啊!”許舒雅半拉半推送安靜出了病房門。
門口自然有項雲湖安排的人看守,也知道安靜的身份,許舒雅就告訴他們把安靜送回酒店休息,不要讓人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