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杜二喜從裡屋出來,看見王鳴傻乎乎的站在鍋臺前,看着劉月娥發呆,就暗中嘆口氣,然後說道:“鳴子,待會兒吃完飯,把你小表姨送磚廠去,叫她先熟悉熟悉環境!”
“哦……”王鳴應了一聲,對於黃鶯兒的誘惑,他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只能繳械投降。人家劉月娥和杜小娟的擔心,也並不無道理啊!
“老邱,這是我小表姨,我打算安排她來做飯!”
犁縣磚廠三間板房裡,王鳴介紹道。
老邱打量了一下黃鶯兒,眼睛不禁一亮,點頭說道:“行啊,正好在這兒做飯的朱四媳婦要不幹了,我正尋摸着找人呢!來的正好!”
“那就行,完了你給我表姨安排個住的地方,明天我把行李啥的送過來!”王鳴說道。
“這個……”沒想到老邱卻猶豫了起來,爲難的說道:“王鳴,咱們這兒都是大老爺們,叫她一個女人住在這裡有點不方便,萬一出點啥事兒,我也不好跟你交代啊!”
王鳴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磚廠裡上上下下全是爺們,只有做飯的是女人,可是人家的家就在王家縣,根本不存在住宿的問題
現在黃鶯兒來了,叫她往磚廠裡這麼一住,那些爺們們晚上還能睡得着覺嗎?
“我倒是把這事兒忽略了!”王鳴皺起眉頭來,想了半天才說道:“這事兒我來想辦法!”
“那行,我先帶人去食堂那邊轉悠轉悠!”老邱鬆口氣,如果黃鶯兒是個醜八怪,把她安頓在廠子裡也沒啥不放心的。可是看看她的模樣,人不但長得俊俏,還有胸前那對大木瓜,她要是住在廠子裡,不出事兒那就怪了。
最主要的是人家是王鳴的表姨,出了事兒他老邱可擔待不起。
王鳴看着老邱陪着黃鶯兒出去,外面那些幹活的工人們頓時起了一陣騷動,許多人都把手上的活兒撂了下來,直愣愣的看着黃鶯兒。
王鳴忍不住大搖其頭,看來真不能叫黃鶯兒住在廠子裡。
他想到這兒,就掏出手機來,給大腦袋打了個電話。
剛纔他腦袋裡靈光一閃,大腦袋兩口子搬走了,房子正好空着,可以借來給黃鶯兒住。
電話響了幾聲就接通了,接電話的是陳豆紅,王鳴也不客氣,就把事情說了。
陳豆紅當即點頭答應,說是叫大腦袋下午就把鑰匙給王鳴送過來。
王鳴連忙說不用,正好他明天打算去縣裡看看方欣,可以順道去取鑰匙。
說好之後,他就掛斷了電話,揹着手從屋裡面走了出去,在廠子裡閒逛一圈,然後才離開。
出了磚廠,他遠遠的看了一眼那片專門用來挖土方的工地,嘴角掀起一絲笑容來。心說高原這兩口子被自己坑得這麼慘,居然還挺消停,還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他也不多想,就揹着手朝着王家縣的方向走了過去。
王鳴對王家縣其實並不熟悉,只不過因爲開了磚廠的緣故,纔來得次數多了,路邊的幾家幾戶還能叫上名字來,至於那些衚衕裡的人家就一無所知了。
王鳴一面走一面合計着,得找個縣裡人打聽打聽王新民的家住在哪裡,平時都有些啥人際關係,這叫知己知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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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尋思着,就聽見身後有人叫他名字。
回頭一看,居然是王黑牛。
自從上次王鳴讓他發了一筆意外橫財之後,王黑牛見着王鳴就格外的親,以前的那些不愉快早就丟到腦袋後面去了。
“黑牛哥,這是幹啥去啊?”王鳴心中一喜,正是想啥來啥,正好可以找他問問。
王黑牛胳肢窩裡夾着一把殺豬刀,用報紙包着,笑呵呵的到了王鳴跟前:“縣裡有個屠宰場找我幫忙,他們那兒的師傅拉稀了!”
“哦,我還尋思有事兒找你問問呢!”王鳴見他形色沖沖,有點小失望。
“啥事兒?”王黑牛倒是很熱情。
王鳴撓撓頭:“也沒啥,就是打聽打聽王新民的事兒……”
王黑牛一愣,左右看了一眼,低聲說道:“王會長,聽說你跟王新民對着幹上了?”
“消息還傳得挺快啊!”王鳴呵呵一笑,也不隱瞞。
王黑牛也是嘿嘿一笑,剛想要接着說下去,衣兜裡的手機就響了。他掏出來看了一眼,並沒有接,而是對王鳴說道:“那啥,王會長,我這着急,你有啥事兒就去問我媳婦,她都知道!”
“這個……不好吧!”王鳴猶豫起來,田倩可是個風騷的娘們,要是王黑牛不在家他就過去,萬一傳出點瞎話來,那可是憑空惹麻煩。
“有啥不好的,我信得過你!”王黑牛說完,就朝王鳴擺擺手,小跑的走了。
王鳴撓撓頭,心說這傢伙怎麼看都不像去殺豬,倒是像去約會似的。不過以他對王黑牛的理解,這貨應該沒有那個膽子。
王鳴站在原地尋思了一下,就轉身奔王黑牛家去了。
轉眼到了王黑牛家的大門口,見大門緊鎖,院子裡面有嘩嘩的水聲。
以前王黑牛家的牆頭不高,左鄰右舍的隔着牆頭就能說話嘮嗑。可是自從發生了田倩和杜老邊的事兒之後,王黑牛乾脆就把原來的土牆頭扒了,用轉把牆砌得一人多高,大門也換成了鐵皮門,把個院子圍得水泄不通。
鄰居們都知道他這是啥意思,心裡頭暗自的好笑,心說王黑牛肯定不知道紅杏出牆是啥意思。你以爲弄得這麼嚴實,你媳婦就不*了?
王鳴眯縫着眼睛聽了半天,除了水流聲之外,竟然還有女人低沉的呻吟聲。他眉頭不禁一皺,心說田倩這娘們不會這麼大膽吧,王黑牛前腳走,她後腳就找人私會?
一時間好奇心起,王鳴就掂着腳往院子裡面看。可惜院牆太高,啥都看不到。四處尋摸了一下,發現幾步外有塊石頭,就搬過來墊腳,這下院子裡的情形一覽無餘。
只見院子當中放着了一隻板凳,凳子上面是一隻大臉盆,盆中蓄滿了水。
這時候,田倩把手巾放入水盆裡,哈着腰洗了起來。角度正好對着牆外的王二虎。
把手巾洗好之後,田倩拿起來扭掉一部分水分,就又開始擦拭着身子,嘴裡面還哼着小曲。
王鳴眼睛頓時看得直了。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的拐角處裡響起兩個女人的說話聲。
王鳴嚇了一跳,趕緊從石頭上跳了下來,暗罵一句來得真不是時候,然後就悻悻的走到王黑牛家的大門前,輕輕拍了兩下說道:“黑牛在家不?”
這麼會工夫,就見兩個四五十歲的婦女並肩走了過來,還有說有笑的,看見王鳴站在王黑牛家門口,忍不住好奇的打量了幾眼,然後快步走遠,交頭接耳。
王鳴隱約的聽到兩人的對話。
“那不是犁縣的會長王鳴嗎?難道他和也黑牛媳婦勾搭上了?”
“這可不好說,聽說這個王鳴和咱們縣的王新民因爲陳豆紅爭風吃醋,鬧得不可開交……就是下暴雨那天,在縣委會還打起來了呢?”
“陳豆紅?大腦袋家不是搬走了嗎?嗯,也是,得罪了會長,以後在縣裡面也沒法混了,不走日子不帶消停的……”
兩人漸說漸遠,聽得王鳴哭笑不得。
這時候,院子裡響起了田倩略帶喘息的聲音:“誰呀?”
“嫂子,我是王鳴啊,是黑牛哥叫我過來的。”王鳴站在大門外說道,趁機揉搓了一下臉頰,使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畢竟剛剛偷看人家自己那個,心裡頭有點發虛。
“哦,那你等會兒!”院裡響起開鎖的聲音,然後大門開了半扇,田倩從裡面探出頭來。
王鳴目不斜視,乾咳一聲。
田倩抿嘴一笑,側身讓開:“王會長,進來吧!”
“哎!”王鳴不敢看她,目視前方往裡面走。
可是剛開的半扇大門空間比較窄,田倩又佔去了一部分。
她反手把大門關上,猶豫了下就咔嚓一聲,再次上了鎖。
王鳴的耳朵多機靈,立時就聽到了鎖門的聲音,心裡突的一跳,田倩不會是想要勾搭我吧?老子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到時候吃虧可別怪我!
兩人一前一後進屋,王鳴在屋裡環視了一圈,發現收拾的整潔乾淨,不禁稱讚道:“嫂子這家收拾的真夠乾淨的!”
“哪能和你家比啊,兩個女人伺候你呢!還不快請坐。”田倩笑着說道。
王鳴撓撓頭,不置可否,就一屁股坐在靠近窗臺的實木椅子上。
“王會長,這麼大熱天的,不知道有啥事?”田倩見王鳴坐下了,就走到茶几前,拿起暖壺給王鳴倒水。
“那個,我想跟你打聽一下王新民的情況!”王鳴定了定神,心說還是趕緊直奔主題吧!說完走人,要不真擔心自己剋制不住。
“王新民?”田倩臉色稍微的一變,就沉吟了起來。
在牀邊放着一堆剝了皮的蒜瓣,還有一隻蒜缸子,裡面數着一根小孩兒手腕粗細的小號擀麪杖。
田倩趁着愣神的工夫,就把那些剝好皮的蒜瓣一個一個的丟盡蒜缸子來,然後拿起擀麪杖,一下一下的搗了起來。
“嫂子,你給我說說唄……”
“其實大部分你也都知道……”田倩猶豫了下,說道。
接着她就把王新民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和王鳴從陳豆紅那兒瞭解到的八九不離十。只不過這次王二虎進局子又被放出來,聽說是王新民和公安局的一個姓馬副局長靠上了關係。這老傢伙回來之後,還四處的宣揚,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後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