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的種種細節,王鳴已經想得八九不離十,至於方欣說主動聯繫鐵建國這件事不是故意的,他纔不會相信。不過,方欣顯然也是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那就是辣椒籽都是真的,不至於使犁縣的百姓受到損失。而且假如王鳴安然無恙的出來,她也可以有話說。
這一切想通之後,最大的疑問就又出現在了腦海裡,幕後的人到底是誰呢?
見王鳴半天沒有動靜,方欣心裡面感覺到一陣的忐忑不安,當她知道上面有人罩着王鳴的時候,就嚇出了一身冷汗,暗自慶幸自己多了個心眼,留了一條後路。而且已經開始琢磨,要是王鳴找上門來要怎麼應付。
以王鳴身後那個大人物的能量,只有隨便哼了一聲,她這個小小的副鄉長就會莫名其妙的丟官,甚至還有牢獄之災。
所以她假設了各種可能性,但是卻怎麼也沒有想到,王鳴居然用打屁股的方式來懲罰她。僅是如此,她就已經摸準了王鳴的想心思,是不捨得爲難她。
“方欣,本來我是想找你算賬的,可是念着你沒喪心病狂的拿全縣老百姓一年的收成開玩笑,我絕對放過你!”
偏偏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外傳來敲門聲:“媳婦,我是大剛啊,我進去啦!”
方欣頓時嚇了一跳,趕緊大聲的說:“你等會兒,我這有事兒!”
方欣趕緊從王鳴的腿上爬了起來,做了一個哀求的手勢。
王鳴嘿嘿一笑,點點頭。
方欣這才如釋重負的鬆口氣,然後飛快的整理了一下衣服,逃也似的回到座位上,把臉色陰沉下來,咳嗽一身說道:“進來!”
門被推開,朱大剛笑呵呵的走了進來,一看王鳴端坐在沙發上,就說道:“原來是王鳴在這兒啊,你的事兒我聽說了,這年頭連公安局都這麼不靠譜,真是沒地說理去了!”
王鳴呵呵一笑說道:“全都是誤會,調查清楚就沒事兒了!”
“嗯,聽說公安局長還擋着全縣人的面跟你賠禮道歉了,這事兒做的地道,讓人服氣!”朱大剛說。
方欣皺起眉來:“大剛,你不好好上班,跑我這兒來幹啥?”
“媳婦啊,我剛纔打你電話沒人接,就趁着課間休息的工夫過來了,我尋思跟你說一聲,今天晚上我們中心校的老師聚會,可能得晚點回家!”朱大剛支支吾吾,眼神閃爍,王鳴一看就知道他肯定在撒謊。
不過方欣卻視而不見:“同事聚會那肯定得去,你自己注意着點,少喝點酒!”
“哎,我知道了,那啥,你們有事兒就先忙着,我得趕緊回去上課了!”朱大剛臉上頓時綻放出笑容來,朝着王鳴點點頭,高興的轉身出去,還不忘隨手帶上門。
方欣搖搖頭,衝着王鳴尷尬的一笑,自嘲的說道:“他也學會撒謊了!”
王鳴不置可否,聽着朱大剛的腳步聲遠去,嘴角一掀:“行了,人走遠了,咱們繼續吧!”
方欣臉色一變,頓時求饒:“王鳴,姐求你了,咱們不那樣行不行?萬一要是被同事撞見了,我在這鄉里就沒法兒呆了!”
“那你說怎麼辦?”王鳴哼了一聲,眼睛賊溜溜的在她身上打轉,雖然已經打算不再追究方欣跟着攙和陷害他的事情,可是也不能就這麼白白的便宜了她。
方欣感覺到王鳴火辣辣的目光,心中一跳,有點口乾舌燥,剛剛被王鳴用手侵入的地方頓時又溼潤了起來:“要不,一會兒去我家吧!”
“你自己看着辦!”王鳴眼睛一翻,裝起大爺來。
方欣摸了摸發燒了臉蛋兒,就抓起桌頭的電話,叫司機把車停在樓下,說她下午要去縣裡辦事。
過了一會兒,電話鈴響。方欣就站起身,把辦公桌收拾了一下,招呼王鳴和她一起下樓。
樓下停着方欣的座駕,把司機打發走,由方欣親自開車,載着王鳴一溜煙似的離開鄉政府,朝着縣裡而去。
爬了幾層樓到了家門口,方欣從包裡掏出鑰匙扭開門鎖,剛剛一腳走進去,王鳴就已經從後面把她抱住,用腳一勾,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叫你跟着別人害我,看我不怎麼收拾你!”王鳴按住方欣,解開褲腰帶,把她的手背到後面,三五下就用腰帶纏住,然後在她的屁股上就是一頓大巴掌。打得方欣驚呼不斷,最後痛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
“夠了,王鳴,你還真打啊?”方欣這次也不討饒了,像個發怒的母獅子是怒吼起來。
“你以爲,我再跟你開玩笑嗎?你是想挨我一頓打呢?還是讓我把你扭進公安局?”
“我……我……”聽出王鳴語氣的嚴厲,方欣頓時無語,最後輕哼一聲,把頭一低,打算任由王鳴處置。
“說,還敢不敢了?”王鳴的語氣越發的嚴肅,要把這些天壓抑的怒火全都發泄出來。
“不敢了,不敢了,好弟弟,你饒了姐姐吧!”方欣不斷的搖着頭,使滿頭的小波浪似的秀髮在空中飛舞。
片刻之後,兩人一起倒在充滿彈性的大牀上……
“好弟弟,來懲罰姐姐吧!姐姐以後再也不敢了!”方欣柔軟的嘴脣微起,輕薄誘人的話語就像夜風低語般飄進王鳴的耳朵裡。
之後,兩人就這樣休息了足足兩個小時,才同時的喘口大氣。
“王鳴,你差點把我弄死了!”方欣像乖寶寶一樣依偎在王鳴的身邊,帶着一絲絲的嗔怒說道。
王鳴嘿嘿一笑說道:“是你差點把我整死纔對,要不是我運氣好,現在恐怕已經在監獄裡啃窩窩頭了!”
“你別生我的氣好嗎?我也是迫於無奈啊!再說,你知道嗎?是我叫鐵建國自己投案自首的,要不然你哪裡會這麼清清白白的出來!”方欣有點幽怨的說道。
王鳴微微一愣,不禁說道:“鐵建國憑啥聽你的?”
“因爲,他一直都在暗戀着我,我們是初中高中同學!”方欣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來。
王鳴更加好奇了:“就算這樣,他也不至於……”
“他得了絕症,家裡又苦難,孩子還小,啥地方都需要錢,你說這些還不夠嗎?”方欣說道。
王鳴搖搖頭:“不夠,難道他不是那個販賣假辣椒籽到處鐵建國?”
“是他,他也是被逼無奈,其實他一年到頭根本就掙不着啥錢,真正的大頭都被杜大宇拿走了。他利用財政局長的身份,私自*,採購那些低質量的辣椒籽,然後通過鐵建國的手賣出去,到處欺騙老百姓!這回你明白了吧!”方欣說道。
王鳴深吸一口氣,這些話的可信度倒是很高。
“哼,好個杜大宇,下一個,我就找他算賬去!”王鳴哼了聲說道。
“不用你去找了,現在縣裡已經根據鐵建國提供的證據對他展開全面的調查了,這牢獄之災他是免除不了了!”方欣有點小得意的說道,這一切,可都是在她背後運作的。
王鳴瞄了一眼方欣,心中頓時感覺到這個女人越來越叫她看不透了,看來以後和她在一起,還是要加一萬個小心纔好。
王鳴從方欣家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八點鐘。
本來方欣要開車送他回家,可是卻被他拒絕了,他對方欣從心理上已經徹底的產生了隔膜,兩人之間除了肉體上的關係之外,以前的那一點點情意此刻也蕩然無存了。
方欣這個女人,不斷詭計多端,而且下手又黑,單從杜大宇這一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出個端倪來。相比之下,王鳴算是運氣好,方欣多少還是留了一些餘地。
他走出很遠之後還忍不住回頭朝方欣家的單元看了一眼,只見方欣仍舊站在窗口目送她離開,只是距離太遠了,根本無法看出她的表情。
不過可以想象的,沒準這會兒,方欣的臉上會露出勝利的表情,王鳴沒有真的找她算賬,她在這次的事件當中,已經是勝利的一方了。
王鳴苦笑的搖搖頭,揹着手走出了小區,攔了一輛出租車,講好了價錢,就本犁縣去了。
還是和劉月娥、趙桂芬、杜雪她們在一起舒服,至少不用時刻都提防着她們,那是種很踏實的感覺。
王鳴坐在出租車裡,把事情的始末從新的再仔細思考了一遍,再度的深深嘆口氣,更加堅定了他辭去會長一職的決心。
因爲競選會長,就已經把犁縣鬧得雞犬不寧,他上任之後,又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實在是感覺很累,也發覺自己不適合官場的這一套。還不如消停的做點買賣,掙點錢舒舒服服的過日子的好。
回到家的時候,王鳴意外的發現,父母的屋子裡居然燈火通明,還沒有睡覺。
他一臉的好奇的推門進去,想要問問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休息。
結果剛一開門,一個人就飛也似的撲進了他的懷裡。軟綿綿的身子帶着女孩兒身上獨有的香味兒,王綿寧緊緊是愣了一下,就憑着香味兒知道懷裡的人是誰了。更何況這個時候,香味的住人已經擡起了小臉,淚眼婆娑的望着他。
“王鳴,我想你!”杜小娟抽着鼻子說道,她的臉頰變得十分消瘦,一雙眼睛顯得格外的大,使人看了,不禁一陣的心痛。
“丫頭,你怎麼回來了?不是去照顧你姥姥了嗎?”王鳴一臉尷尬的看了眼屋裡的父母和扭過頭的劉月娥,然後才收回目光,關切的問道。
杜小娟撅着嘴說道:“我姥姥根本就沒病,都是我爸騙我去的,到了那兒他們把我身份證給偷摸的藏了起來,不讓我回家!我又怕你擔心,在電話裡也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