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個可不是寡婦,是個有夫之婦,呃,就是大家常說的少婦!”王鳴得意的一笑,把手機揣了起來。
杜雪一翻白眼,沒好氣的說:“別叫人家老公打得你滿地找牙!”
王鳴嘿嘿一笑,不置可否,心裡面卻忽然冒出一絲不安感覺,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新年臨近,犁縣一片的喜慶,不少人家都開始殺豬宰雞,辦置年貨,準備過新春佳節。
王鳴離家三年,這是他家頭一次全家團圓,高興自然不用說。只有劉月娥隨着新年臨近,情緒卻越來的越不好。想起往年都是與王大奎一起,今年卻變得形單影孤,當然免不了心情落寞。
王鳴看他不開心,就藉着辦置年貨理由,帶她去縣裡到處閒逛,甚至有時候兩人乾脆就住上一宿,儘量使劉月娥忘掉那些不開心。
杜小娟雖然每天仍舊往王鳴家跑,可是天黑之後一定回家陪杜老邊。
至於陳蘭芳,直到馬上要過年的頭兩天,才從縣裡回來,倒是不像以前那樣對杜老邊冷言冷語,而是安心的在家過年。
炮竹聲響,辭舊迎新,全新的一年隨即開始。
吃過年夜飯之後,一家人圍坐在一起,一面吃着花生瓜子,一面看着春晚,一面嘮着新一年的打算。
今天王老蔫扣的大棚子算是個大豐收,雖然沒有往年在樹地的規模大,可是因爲種植的全都是黃瓜,每斤的價格在春節之前,達到五塊,收入反而比以前多得多。
一直還有些擔心的王老蔫數着鈔票,心裡頭卻樂開了花。雖然王鳴僅用了幾天的時間,就掙回來十幾萬,可是卻沒有他這麼辛苦勞作得來的踏實。
王鳴在新年鐘聲敲響之前,着實的忙乎了一陣,給在培訓班裡認識的幾個老哥打了電話拜年,然後又給方欣,楊思思發去拜年的短信。
最後想了想,就從家裡搬了兩箱水果送給杜雪和趙桂芬。
杜雪每年都是自己一個人過,今年的心情卻有點複雜,一直盼着王鳴能給她打個電話,哪怕是隨便的問候一句也好。
可是沒想到王鳴居然親自來了,帶什麼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到了。
兩人摟着一起親熱了一番,杜雪才戀戀不捨的分開,心中對和王鳴的將來變得有點糾結起來。
從杜雪家出來,王鳴纔去趙桂芬那裡。
他沒有直接進去,而是把趙桂芬叫了出來,不但遞過去一箱水果,還有五千塊錢。
趙桂芬說什麼都不肯收下,直到王鳴有些動怒,才勉強接受。再王鳴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她忽然說:“王鳴,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你的情婦了?”
王鳴啞然失笑,又回到她面前,在她凍得有點發紅的臉蛋上捏了一把說:“我把你當成我的女人,雖然不能給你名分,但是絕對不會再讓你吃一點的苦,受一點的委屈。”
趙桂芬眼淚汪汪,重重的點頭,目送着王鳴離開。
除此之外,王鳴老早就備好了一份厚重的禮物,打算去杜老邊家拜年。
雖然之前鬧了不少的矛盾,可是最後杜老邊還是認可了他和杜小娟處對象的事兒,而且還幫他上下活動,送他去幹部培訓班,幫他辦理入黨等等事宜,不管這些事情是否出自真心,於情於理王鳴都該去。
到了杜老邊家之後,他受到了空前熱情的招待,杜老邊一改常態,不但不時的高興大笑,居然還給王鳴準備了紅包,弄得人哭笑不得。
王鳴不得不承認,杜老邊大有打算‘重新做人’的勢頭。
陳蘭芳仍舊對着王鳴拋媚眼兒,可惜自從王鳴知道她和杜富貴鬼混在一起,對她就失去了興趣。一個隨便被人乾的爛貨,也只有杜富貴這種人得意。
杜小娟最是高興,看着對象和自己老爸兩人不計前嫌,心裡都樂開了花。趁着送王鳴出去的機會,忍不住趴在王鳴耳邊說了句,等下半夜,去縣委辦公室那邊約會吧!
王鳴聽得不禁怦然心動,縣委會新年的時候連打更都回家了,一個人沒有,弄出多大的動靜都沒人知道。
他就高興的點點頭,不忘在杜小娟的小屁股上狠勁的捏了一把,低聲回了她一句,幾天不幹,是不是下面又癢了。
杜小娟被他的話逗引得心頭小鹿亂跳,捂着臉跑回了家。
所以年夜飯後,一家人都嘮得起勁兒,只有王鳴有點坐臥不安,不時的就擡頭看看掛在牆上的石英鐘,想着杜小娟會不會提前去了,一個人在那兒會害怕。
杜二喜看出點端倪來,就半開玩笑的說:“鳴子,怎麼地,和小娟有約會?”
王鳴一愣,沒想到老媽的居然這麼犀利,一語中的,不由得有點尷尬,撓着頭沒說話。
王悅在一旁吐着瓜子,笑嘻嘻的說:“老弟,那你還在家磨蹭啥啊,早點去吧,萬一小娟一個人再不敢!”
劉月娥則在旁邊附和一句:“多帶兩件衣服,別凍着。”
她這話一說,全家人都看着她,弄得她頓時來了個大紅臉。
王鳴一臉的尷尬,索性站起身說了聲那我去了,就推門出去。
“還真被我說中了?”杜二喜一臉的詫異。
王老蔫哼了一聲:“廢話!”
“你個老犢子,大過年的不稀的罵你!”杜二喜眼眉一立,王老蔫頓時變成了霜打的茄子。
………
雖然已經是半夜之後,可是家家戶戶都點着燈,這是這裡的規矩,初一到初五,每晚都是要上燈的。
王鳴緊緊衣衫,徑直的朝縣委會走去。
縣委會佔了以前犁縣小學的校址,佔地面積挺大,可惜裡面前後兩排校舍都十分的破舊,屋頂漏光,門窗破碎,看上去很久都沒過修整過。
而和兩排校舍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一排磚瓦房,十分的氣派,尤其是犁縣縣委會的牌子分外的耀眼。
因爲是新年,縣委會的大門前也掛着大紅燈籠,把院裡照得通亮。
王鳴朝裡面張望了一眼,發現並沒有人,想要從大門進去,發現被鐵鏈鎖着。尋思了一下,就後退幾步,一個助跑,直接上了牆頭,在一翻身,就進了院子。回頭看看一人多高的院牆,不禁想,一會兒杜小娟來了,怎麼進來?
他正琢磨着,衣兜裡的手機吱吱的響了,拿出來一看,是杜小娟打來的。
“王鳴,你怎麼還沒到呢?我在縣委辦公室裡,黑咕隆咚的,有點害怕!”杜小娟壓低聲音說。
王鳴一笑,朝那排磚瓦房掃了一眼,發現其中一間的屋裡面有幽幽的亮光一閃,知道杜小娟肯定就在裡面。就說道:“你把門辦公室的門打開,我就到了。”
“哦!”杜小娟乖巧的答應了聲,就掛了電話。
王鳴則快步的朝房裡走去,輕輕一推大門,人就閃了進去,只見左側的走廊裡,一間房間的門半開着,杜小娟拿着手機正朝這邊張望。
“王鳴,你要是再不來,我都決定以後再也不理你了!”王鳴剛走到跟前,杜小娟就一小子撲進了他懷裡。
王鳴一把把她抱起,笑嘻嘻的說:“有個小美人兒在這兒等我,我能捨得不來嗎?”
“煩人!”杜小娟摟住他的脖子,把臉貼在他胸口,語氣裡充滿了幸福。
藉着外面的燈光,依稀可以看見辦公室裡擺放着幾張辦公桌,上面卻是空蕩蕩,估摸着平時也沒誰在這辦公。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大門嘩啦嘩啦響了幾聲,接着就是開鎖的聲音。
兩人大吃一驚,王鳴趕緊關了手電,抱起杜小娟,就蹲在了桌子底下。
只聽一個醉醺醺的聲音哼着小曲,走到了外面的窗戶前,手搭涼棚的朝裡面掃了幾眼,然後嘿嘿的笑着說:“怎麼樣,沒人吧?看把你給嚇的,你放心好了,只要今晚把我伺候好了,年後會長的選舉,我們家的那幾票肯定都給你,還有我家親戚的,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王鳴聽得直皺眉,心說麻痹的,最近這是怎麼了,只要是要和女人在一起,肯定有人出來搗亂,真夠倒黴的了。
“說話的是誰?”王鳴沒聽出是誰的聲音,就在杜小娟的耳邊低聲的問。
“是縣東頭的陶大沖!”
“陶大沖是誰啊?”
“他不是誰,就是咱們縣的……嗯,好像和婦女主任喬紅雲有點親戚,我以前聽我爸說過……”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窗戶外一個怯怯的聲音說話了:“陶大哥,你…你可不行騙我啊!”
王鳴的手頓時停了下來,一臉詫異的說:“說劉春梅,她這是要幹啥?競選會長?”
杜小娟也是睜大了眼睛,盯着王鳴不出聲。
“嘿嘿,你放心吧,多了瞎話,給你弄來一半選票沒問題!”陶大沖怎麼看她都是第一次,馬上來了興致。
“那就麻煩陶大哥了,只要我當了會長,就能救我哥了!”劉春梅聲音極低,可是仍舊能夠聽出來語氣裡的沉重。
“行了,別廢話了,咱們趕緊把事兒辦了,大哥也好把心落到實處,踏踏實實的給妹子你辦事兒啊!”陶大沖迫不及待,隱約還能聽到衣服被撩起的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