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川的開口在我預料之中,可說出的情況卻讓我萬萬沒想到。
雖然我當時沒有經歷過那種場面,但通過大川的話,我不難想像當時的阿彪是有多憤怒。
否則他也不會活生生直接把那個傢伙打到不成人樣,所以下意識我就朝他看去,並跟着露出詫異表情。
“當時你們沒過去嗎?就只是讓他一個人這樣?”
“去了,可班長卻說,誰要是過來,他就不再認這個兄弟,而且還告訴我們,這是他給我們的命令,就算天塌了也不能違背,所以當時我們就眼睜睜看他犯下錯誤。”大川開口回答,可這話卻在我的預料之中。
因爲我知道在當初阿彪出手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看到了結果,所以他絕不會連累別人。
雖然我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他這衝動,但想到當時的情況,恐怕換做我,沒等對方挑釁,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所以我真的很佩服之前他的隱忍。
“後來呢?回去之後,阿彪就被開除了?”
“當時回去之後,班長就受到了出發,而且第一個處罰就是開除,陳哥,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們的身份,可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們當時的身份和榮譽要遠遠大於我們的命,所以開除身份無疑是最嚴厲的懲罰。”面對我的詢問,大川開口回答。
雖然我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但看到他的認真,我還是立刻點了點頭。
“我當然理解,只是後來爲什麼彪哥又算作是正常回來的?”
“其實這個結果調查之後纔有的,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們在後來找到了那個傢伙的證據,之後等到上面調查清楚,才知道班長是被冤枉的,後來再加上我們的求情和班長還有不到一個月時間回來,這纔給了他一個隱晦處罰,並讓他提前離開了戰隊!”
大川的解釋讓我沒想到,可想到這樣的結果已經是最好的了,我就立刻跟着點點頭。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當時是怎麼調查的,但站在我的角度來看,這個結果應該算好的。”
“陳哥你說的沒錯,當時我也沒想到結果會這樣,所以在得知這件事之後,我們就爲班長慶祝,結果沒想到,在我們去找他的時候,班長卻提前一個人離開,而且還留下一封信說不要讓我們再找他,他不配跟我們再做兄弟!”大川再次肯定我的猜測,並繼續往下述說。
雖然我很驚訝阿彪的提前離開,但想到當時的情況絕不會這麼簡單,我就繼續開口。
“他當時可能有自己的原因吧,所以纔會提前離開!”
“原因是什麼我不知道,我也從沒有問過,可我卻清楚,如果那次不出意外,班長回來之後就可以直接成爲我們戰隊的教官,只可惜就只是一次意外,就葬送了他的夢想,以至於回去之後的很長時間,我們都在打聽班長的消息,並得知他爲這件事抑鬱了很久!”
大川的解釋在我預料之中,尤其是想到他最近幾年在落安的表現,我就立刻釋然了。
雖然當時我還覺得阿彪這樣的性格很古怪,但礙於之前我就知道這裡面肯定有着原因,我就一直等待這個結果。
只是沒想到這其中的原因會這麼嚴厲,也沒想到會讓阿彪付出這麼慘痛的代價。
雖然我不知道他後來是怎麼看開的,但無疑這件事已經成了他的心結,這讓我釋然的同時,也立刻明白聞振江之前爲什麼要說特批了,如果沒意外的話,他應該也知道了這件事,並在慎重考慮之後才作出的這個決定。
畢竟阿彪身上帶着污點,所以我也很清楚聞振江說出這話時候所承擔的壓力。
“我明白了,看來之前是我低估了這件事,不過既然如此,那我就更覺得彪哥你應該回去,別的不說,至少可以不讓自己再留下遺憾!”
這話我說的誠懇,尤其是在得知其中的原因之後,我更是明白回去纔是他最好的選擇。
“是啊,陳哥,之前也過這樣的機會,我也不知道勸過他多少次,可是每次他都不迴應,後來我也沒再抱希望,就隨他去了,可是這次的機會不一樣,聞振江的身份很特殊,既然他決定讓班長回去,就說明回去之後班長一定能得到一個很好的安排,更能以此彌補之前的遺憾,只是這次……”
大川的話沒有說完,尤其是最後的轉折,更是讓我跟着驚訝。
“只是什麼?難道這次彪哥也不願意?”
“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你還是問班長吧。”大川沒有回答,但卻跟着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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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一改前面的態度,變得遺憾起來,但想到這件事還跟阿彪有關,我就跟着看向他。
“彪哥,你難道不想回去?”
聽到這話,阿彪看看我,緊跟着就開口回答。
“怎麼,你很意外嗎?”
“的確很意外,雖然聽到這話我應該高興,但我還是想勸你回去,畢竟彌補之前的遺憾纔是你應該做的事,而不是留在我身邊浪費時間!”我肯定的點頭,可跟着卻又表明態度,
雖然我不知道這態度會不會再次被反駁,但想到剛剛的緣由,我就堅定了這個想法。
畢竟人生本就短暫,尤其是像阿彪這樣的人,有着這樣一件遺憾的事情,着實是一輩子的念想,所以此刻我很希望他能回去。
哪怕這樣一來,會讓我身邊的安全係數降低很多,可爲了阿彪,我現在是心甘情願。
結果沒想到,阿彪聽到我的話,不但詫異的看我,而且還堅定的朝我搖頭。
“什麼叫留在你就是浪費時間?陳老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你是真心爲我考慮,可是如果你真打算這樣,能不能先聽聽我的意見?雖然這件事我的確留有遺憾,也的確爲此頹廢了一段時間,但是過去的事它就已經過去,而且也永遠不能再改變,所以後來我也逐漸想開了,並接受了這個現實。”
“雖然說現在回去的確是個好機會,也的確可能讓我再次找回曾經的輝煌,但現在的我卻不想這麼做了,這不僅僅是因爲我看開了,更是我覺得留在你身邊做兄弟比回去有意思的多,所以在當初答應幫你的時候,我就打算重活一次,並做點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只是沒想到,後來你不但沒讓我失望,而且還徹底改變了我對過去的執念,以至於現在的我不但對過去不再留戀,而且也已經徹底將它看開,並讓它成爲我回憶的一部分,所以我現在並不想回去,而是想繼續跟你做兄弟,然後大口的吃肉,再大口的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