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凌羽一笑,對穆清說道,“聽見了,還不開門。”
穆清猶豫了一下,卻也不敢怠慢,打開府門。
府門外,有三十餘名各式下人,由一名中年管事帶領着,還有十餘輛馬車,均滿載着各式木箱。
凌羽雖然意外,但驚訝之色只是一閃而過,他可是一名身懷數百萬兩銀票的修仙者,這些怎麼可能會讓他心動。
陸離看着凌羽絲毫不爲所動的樣子,不由得暗自生氣。
“進府!”陸離毫不客氣地吩咐道。
凌羽看着人、物進入大將軍府,回頭對陸離雙眉上揚,接着眨了眨眼,然後微微一笑,就像是在拋媚眼一般。
陸離看着凌羽搞怪,臉上毫無表情,她似乎已經習慣了凌羽的挑逗,只是撇撇嘴,便隨手拋給他一個灰色的袋子。
凌羽接在手裡,面上一喜,心中一動,因爲那是一個儲物袋!
凌羽強壓心中的喜悅,對陸離說道,“師姐,小弟都這樣逗你了,至少也臉紅一下吧,否則就不好玩了!”
陸離輕“呸”一聲,轉身就走,一句話沒說。
只是在轉身的一剎那,凌羽還是看見了她臉上泛起的紅暈。
凌羽輕笑一聲,回身走進霍府,看了看老老實實站在一旁的近百名下人,朗聲說道,“關門!”
不等穆清動手,兩名家丁打扮的下人應聲而動,府門關閉。
這時,那名中年管事走上前來,施禮說道,“小人秉德,聽候二爺吩咐!”
凌羽看着這位中年管事,不禁對比着之前的那位丁管家,真是天壤之別,這位管事,方面大耳,一臉的憨厚,眼神中卻透着精明強幹。
“秉德,秉持道德,”凌羽嘿嘿笑道。
“二爺說笑了!”秉德再施一禮。
凌羽擺手,說道,“府內原有人員、習慣不變,好了,你去忙吧,有的你忙!”
說完,凌羽招呼穆清進了門房,留下一臉詫異的秉德,在秉德想來,這位二爺至少要問問自己來歷,而他也已經準備好了說辭,哪成想這位爺連提都沒提,而且臨了的那句“有的你忙”,似乎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這是什麼意思?
穆清也是怔了一下,纔跟着進了門房
凌羽一臉笑容地走進門房,一見房內的擺設,不禁皺了皺眉,門房中非常簡陋,一牀一桌兩椅,桌上一把深灰茶壺,四個破舊海碗。
見穆清進來,凌羽笑吟吟地說道,“坐吧,今天的事兒比較多,一時半會兒說不完,還是坐下慢慢說吧!”
穆清的眼神陡然放光,連眨了兩下,卻沒有落座。
“坐吧,”凌羽指着椅子說道,臉上依舊滿是笑容。
穆清仍然略顯猶豫。
“不必客氣,你還不瞭解我嗎?”凌羽正色說道。
穆清拱手說道,“那屬下就妄自尊大了!”言罷,坐在了凌羽對面的椅子上。
見穆清坐下,凌羽知道,打開穆清話匣子時機到了,他現在只要適當的問上幾句,穆清必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先說說兵權吧,”凌羽忽然嚴肅地問道。
穆清雖然想到凌羽會問一些問題,卻沒想到凌羽問的這麼直接,不免有些發矇,說道,“兵權,分爲調兵權和統兵權,這是爲了……”
凌羽聞言立時打斷,搖頭說道,“這些我不感興趣,說點有用的!”
“可這就是兵權啊!”穆清不解地說道,表情略顯尷尬。
凌羽卻是大有深意地笑了笑,並給穆清倒了碗茶。
穆清並不是愚笨之人,隨即明白過來,說道,“持國公令,可在兵部直接調兵。”
“這麼容易嗎?”凌羽詫異問道。
“是的,”穆清點頭說道。
“若是如此,軍隊豈不是調亂了?”凌羽追問道。
“朝廷在調兵前,會先遣將,而且只有天子才能遣將,”這一次輪到穆清笑了。
凌羽也笑了。
“很好,現在來說說你認爲的重點,”凌羽又說道。
穆清猶豫了一下,問道,“不知二爺所說的重點是什麼意思?”
“就是之前你想說,又沒機會說的,”凌羽輕聲說道。
穆清面容微動。
“說吧,再不說可就沒機會!”凌羽大有深意地說道。
穆清略一思量,面露果決之色,說道,“在我朝,兵將合一,是極重的權力!”
凌羽點頭不語,他知道,穆清已經開始說了。
“如今,二爺手中就有了這種權力,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是什麼,還請二爺明察!”穆清神情鄭重,抱拳說道。
“願聞其詳!”凌羽抱拳問道。
“不敢,”穆清起身回禮。
凌羽連忙擺手示意穆清坐下。
穆清落座,低聲說道,“大將軍雖然位高權重,但爲人曲高和寡;皇帝賞而不召,天威難測;明日起各方力量必然拉攏,還請二爺定奪!”
“此事已定!”凌羽一笑,指了指門外。
穆清吃驚地看向凌羽,眼珠轉動,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有些不敢相信。
“你放心,這個選擇錯不到哪去,至於明天,你還有的忙,”凌羽笑容一收,接着說道,“有些事,你都要替我過問。”
“屬下明白!”穆清抱拳說道。
“繼續!”凌羽說道。
“請旨建府!”穆清神色一色,說道。
“建府?這是爲什麼?”凌羽不解問道。
“所謂九百兵權,既是國公府的九百府兵!”穆清意有所指地說道。
凌羽雙目微眯,略一思量說道,“我懂了,府是自己的,兵也就是自己的了!”
穆清連連點頭,說道,“京城雖大,兵將雖衆,但真正能隨時出擊的武裝力量,只有兩支,一支是禁衛軍,那是皇家衛率,另一支便是大理寺!”
“大理寺?六扇門的捕快!”凌羽詫異道。
“正是!”穆清道。
“嗯,我知道了,國公府一事,容後再議,還有什麼事?”凌羽問道,表情卻是略顯凝重。
“安全,”穆清這次只說了兩個字。
凌羽聽得卻是心中一驚,不由得眉頭緊鎖。
凌羽竟然忽略了這個問題!
今日之前的霍府就如大將軍一樣,如同沉睡的猛虎,沒人騷擾,睡也就睡了,可是從明天起就完全不同了,若是大將軍此刻沒有昏迷,或許會有安排。
凌羽輕嘆一聲,無奈地搖頭苦笑,心道,“大將軍一定不會有什麼安排,連大婚之日的下人都是宮裡派來看,他怎麼會安排這種事呢,否則就不叫‘曲高和寡’了!”
“走,立刻去兵部!”凌羽話音未落,已經出了門房。
來到府門外,凌羽看着跟出來的穆清,似笑非笑地說道,“看來你早就想到,還專門備下了兩匹馬!”
“不時之需,不時之需,”穆清笑着說道。
“好,很好,”凌羽點頭,接着說道,“請,穆侍衛,前面帶路!”
這時,穆清突然單膝跪地,說道,“還請二爺恕罪!”
凌羽愣了,說道,“你何罪之有,我沒有任何責怪你的意思啊?”
這時,穆清從懷裡取出一枚二寸有餘的紫色水晶印章,還有一個比印章大些的雪白色玉質令牌。
凌羽一拍腦門,訝然失笑,語帶感激地說道,“無罪無罪,我還要謝你呢!”
穆清手中的,非是別物,印章乃是隋國公之印章,令牌則是正三品護衛令牌。
凌羽上前扶起穆清,看着兩件他根本未曾放在心上的東西,眼珠轉動之間,伸手接過令牌,那令牌的背面記錄着自己的身形樣貌,雖然已經極盡美化之言,卻也透着普通。
凌羽嘴角一翹,又看向那枚印章,並未多想便推向了穆清,說道,“收好了,我們現在出發,點兵護府!”
穆清看着印章,驚訝不已,印章是身份的證明,而且,這可是隋國公之印章!
穆清看了看印章,又看了看凌羽,不知說什麼是好。
凌羽已然上馬,笑着說道,“讓你收着,你就收着,丟了唯你是問!上馬!”
“屬下遵命!”穆清收起印章,扳鞍上馬,頭前帶路,內心卻是久久難以平復。
二人快馬加鞭,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來到了兵部。
但見兵部門前燈火通明,數十名軍士分列府衙兩側,一個個威風凜凜,氣宇軒昂。
凌羽帶住繮繩,心中好奇,暗想,“這個時辰,如此陣仗,即便是兵部,也不正常吧!”
凌羽看向穆清,穆清卻是平靜異常。
就在這時,兵部中門大開,走出一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顯然是在兵部供職的官員。
“卑職斗膽,可是隋國公到了?”官員面帶笑容,抱拳拱手問道。
凌羽看了一眼,並未說話,一旁的穆清向凌羽微施一禮,對來人說道,“正是隋國公到了,你是何人?”
“卑職兵部左侍郎楊乘風,參見隋國公!”說着,楊乘風倒身便拜。
凌羽剛要出言,卻被穆清攔住。
“楊大人,你此刻爲何在此?”穆清沉聲問道。
“卑職奉陸丞相令,在此恭候隋國公!侍候隋國公校場點兵!”楊乘風說道。
這一次穆清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凌羽,凌羽略一沉吟,說道,“楊大人請起,陸丞相思慮周詳,有勞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