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洞府之中,凌羽好似做賊一樣,小心翼翼地察看起來,在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之後,凌羽努着嘴,看着偌大的洞府,冷冷清清,在那一瞬間,凌羽的心中有些許的失望,而他自己又不知道爲什麼失望。
凌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從儲物袋裡取出了佈陣法器,用侏儒傳授的佈置方法,迅速地將幻視法陣佈置完成了。
凌羽隨便找了一間起居室,躺在牀上,看着手中一面巴掌大的古鏡,嘿嘿地怪笑起來。
在聽到自己的笑聲之後,凌羽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喃喃說道,“怎麼還學起侏儒來了,真是好的不學壞的學!”
凌羽低頭看着古鏡,在那面古鏡之中,出現的鏡像不只是洞府之內,還有洞府外的情況。
有了幻視法陣的監視,凌羽安心多了,只要在法陣監視的範圍之內發生什麼異動,古鏡便會給出提出。
就這樣,凌羽摟着古鏡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發現平安無事,凌羽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多疑了,“難道真的是誤會立堅了,或許吧,不過防人之心還是要有的。”
既然有了法陣讓自己心安,凌羽決定還是繼續自己的修煉大業,畢竟新得到的功法還有沒仔細地看過。
凌羽取出那枚黑色的玉簡:《月凰玄功》,玄武殿至上玄功!
凌羽在看到這幾個字之後,就已經讓他興奮不已了,誰得到好東西不高興呢,可是,當他再往下看的時候,卻讓他遭受了不小的打擊。
原來,這套至上玄功,只剩下築基期的功法傳世,不要說高階的,供結丹期修士修煉的功法,就是基礎功法,都已經失傳了。
基礎功法還好說,畢竟低階功法相對還是容易找到的,更不用說凌羽現在已經到了築基期,但是如果《月凰玄功》只能修煉到築基期頂峰的話,那以後怎麼辦?
凌羽只是爲難了片刻之後,就展顏一笑,毫不擔心了,要知道,當初得到《鈺晶訣》的時候,不是也只有練氣期的口訣,而沒有築基期的心法嗎?
其實,很多事,都是船到橋頭自然直的,何必現在就開始糾結呢。
先修煉起來,然後再說,想要結丹,可不是短時間就可以做到的。
打定主意之後,凌羽就走向了練功房。
來到練功房,凌羽剛剛盤膝坐好,毛球突然傳來了信息,想要出來活動活動。
凌羽心中一喜,小傢伙已經休息了好幾天了,想來恢復的差不多了。
凌羽微笑着將毛球從靈獸袋裡放了出來,毛球落到地上之後,立刻一個轉身就爬到了凌羽身上,一直爬到他的肩頭,才停了下來。
凌羽任由毛球依偎在那裡,他能感覺到,毛球對之前的遭遇仍然記憶猶新。
凌羽適當地安撫了一下之後,毛球就放鬆了許多,就好像是一個被欺負了的孩子一樣。
又過了一會兒,毛球發現了全新的環境之後,立時來的精神,毛球擡頭看了一圈練功房之後,輕叫了一聲。
凌羽呵呵一笑,嬌寵地說道,“好了,去吧,偌大的洞府,只有我們兩個,你隨便玩耍!”
毛球似乎聽懂了凌羽的話,在凌羽的臉頰上蹭了一下之後,就跳下了凌羽的肩頭。
練功房的門並沒有關,就像凌羽說的,偌大的洞府,根本就沒有別人,關不關門又有什麼區別呢。
在毛球離開之後,凌羽開始靜靜地參悟起《月凰玄功》。
相比《鈺晶訣》,《月凰玄功》自然要深奧許多,但相較《玄冥訣》和《斂息訣》,又沒有那麼晦澀難懂,尤其是凌羽的見識,根本不是一般修士可比的。
不知不覺中,凌羽已經在練功室裡參悟了一個月的時間。
凌羽緩緩睜開眼睛,看着身前的黑色玉簡,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在暗自點了點頭之後,凌羽又閉上了眼睛。
三天之後,原本靜坐的凌羽,在雙掌合十之後,兩兩又逐漸分開,同時,兩隻手上的十根手指,逐一擺出了古怪至極的姿勢!
那正是《月凰玄功》第一層功法的法訣!
最後,當每一跟手指,都在它該在的位置上的時候,也就是法訣成時!
終於,凌羽手上法訣已成,在那一瞬間,他只覺得周身舒暢,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似乎都在呼吸,呼吸着空氣中的靈氣!
那些靈氣在毛孔中進進出出,最終涌向凌羽的丹田之中!
凌羽第一次發現,原來修煉是這麼的舒服,這麼的暢快,這麼的有趣!
但是,下一刻,隨着手中法訣的變化,凌羽的感覺變了,那愉悅的感覺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痠麻、腫脹、刺痛,還有無法言表的痛苦!
這世上事情,就是這樣,快樂和痛苦總是相互對應的,誰都不會只擁有其中的一樣,人們沒有感受到快樂,是因爲快樂已經過去,人們沒有感受到痛苦,是因爲痛苦還沒有到來!
所以,珍惜眼下的快樂,纔是最爲重要的,至於痛苦,就讓它來吧,因爲痛苦之後,又將會是快樂!
凌羽在快樂與痛苦的交替之中,感到自己的修爲在緩慢的提升着,而他也已經適應了這冰火兩重天一般的修煉!
其實,不適應又能如何呢,對於無法改變的事,就只能去默默地接受吧,可是,當有能力做出改變的時候,也許會發現,改變並不能另現實變得更好,因爲現在這樣,纔是最好的!
三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洞天閣之中,烏潔撅着小嘴在師傅跟前耍賴:
“師傅,讓我出去玩會兒吧,就一會兒!”
看着烏潔裝作可憐兮兮的可愛的樣子,欒冰就那麼笑呵呵地看着,還一副很享受的樣子,一句話也不說。
見師傅不爲所動,烏潔眼珠一轉,說道,“師傅,要不我去領養一隻小獸吧,你看那個毛球多可愛啊!”
“你還敢提毛球,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有一個徒弟了!”欒冰藉機說道。
“我那個徒弟怎麼了,我就是想毛球了!”烏潔拉着欒冰的衣襟,說道,“師傅,讓我去看看毛球吧!”
“你知道凌羽現在在做什麼嗎?”欒冰問道。
“在做什麼?”烏潔好奇地問道。
“在修煉!”欒冰一字一頓地說道。
“師傅怎麼知道?”烏潔眨着大眼睛問道。
“立堅來過了,”欒冰嘴角翹了翹,輕聲說道,“還真看不出,你竟然收了一個苦修之士!”
“啊!?老是修煉多無聊啊!”烏潔的嘴撅得老高,喃喃說道。
“快去修煉吧,人家的資質本來就很好,萬一哪天他進階了,你這個師傅就做不成了!”欒冰似有威脅地說道。
“做不成就做不成,反正他就知道修煉,又不能跟我出去玩!”烏潔放下欒冰的衣襟,嘟嘟囔囔地說道。
“你也不小了,你那個徒弟也不比你大多少,你怎麼就只知道玩呢?”欒冰搖頭說道,“你以爲,有一個同階的徒弟很有意思,很有面子嗎?你也不想想,萬一哪天他超過了你,那就更有意思,更有面子了!”
“噢,”烏潔喃喃說道,“早知道就不收這個徒弟了!”
欒冰看着自己賴唧唧徒弟,真的非常的無語啊!
在玄武峰的另一座洞府之中,立堅與一名白鬚老者對面而坐。
“乎戒師兄,你說,這些都是真的嗎?”立堅似有猶豫地問道。
“老弟,都到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不相信我!”被叫做乎戒的白鬚老者極其無奈地說道。
“哎,乎戒師兄,小弟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你師傅!”立堅眼角跳動着說道。
乎戒面容一沉,說道,“老弟,有些話還是慎言爲好!”
“有什麼,”立堅看了乎戒一眼,毫不在意地說道,“他不是已經坐化了嗎,難道還能活過來教訓我不成!”
乎戒面容一動,說道,“雖然已經坐化了,可怎麼說,那也是我的師傅,老弟是不是應該給我幾分薄面呢?”
“給你面子自然沒有問題,不過,”立堅頓了一下,說道,“我怕他存心算計,可就害慘了你我了!”
“哎,老弟想的是不是太多了,家師怎麼害我呢,”乎戒連連擺手,指着二人之間的一枚玉簡,說道,“玉簡上的內容我們已經看過多次了,而且也按照家師的方法掩蓋了異象,這還能有假嗎?”
“哼,”立堅哼了一聲,說道,“那爲什麼老傢伙活的時候,自己不動手呢?”
“咳,”乎戒輕咳了一聲,搖頭說道,“家師在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就已經壽元將盡,所以才囑咐我要與老弟聯手!”
“與我聯手?”立堅撇了撇嘴,表情隨意地說道,“還不是因爲我的師傅也已經坐化,不會給你帶來什麼威脅!”
“老弟,你如果非要這麼想,也的確不假,”乎戒坦然承認,接着說道,“那可是結丹修士的埋骨之地,誰知道里面有什麼好處,你敢說你的師傅如果活着,不會動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