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紅一綠兩道身影隨着戰鬥越來越激烈,徹底消失於衆人的視線。唯獨龍澤,一雙紫眸僅僅追隨着那道若隱若現的紅影。
想不到,那蠡詩月的本事還真是不小,即便是如今的鳶羽也被她死死盯住。不過,似乎鳶羽留有餘手,難不成她還有所顧忌不成?
龍澤一手摸上下巴,來回摩挲。
流螢扶着楚天歌,目光來回於魔獸大軍戰團和偶爾出現在空中的鳶羽和蠡詩月,清冷的目光漸漸焦急起來。
楚天歌微微搖頭,臉色微微一變。捂着胸口,在流螢的攙扶下走到龍澤身邊:“你看好戰局,見好就收。眼下並不是和神殿翻臉的絕佳時機,銀狐一族下落不明,若真惹怒神君,絕非好事。況且,看那蠡詩月架勢,很有拖延時機的意思,被拖在流魂域,不但無法施展所有靈力,還有可能被神殿包餃子。”
龍澤恍然大悟,紫眸一閃:“可是神君並沒有下命令,而且,她還在和那個時空之神戰鬥正酣。我們怎麼可以中途掉鏈子。”
楚天歌勾起嘴角:“鳶羽尚未使出全力,她心裡比什麼都清楚現在不是殺蠡詩月的時候,否則你以爲她會對蠡詩月留情?如今的鳶羽可不是什麼善良的命運女神了。”
龍澤微微張開嘴,眉心忽然舒開。果然如此!當下點頭:“楚天歌,你果然很瞭解君上。”
楚天歌苦笑:“不是我瞭解她,我只是站在一個上位者的角度去看事情。她那麼聰明,怎麼會將修魔道的勢力就這麼與神殿硬碰硬?那樣太不划算了。”
“恩,那這樣,你和流螢先往後門去。我在此處督戰,隨後見好就收。一路上我們都清理過,眼下想必也不會有什麼阻力,你們沿途當心一些便好。”
流螢早就想去給楚天歌療傷了,只是一直拖着不得空,眼下將龍澤這樣說,她巴不得早點帶着楚天歌走。這趟冥府之行不但沒能救回族人,還將楚天歌傷成這樣,她都後悔死了。
不過,這次也不是半點收穫都沒有,起碼知道族人在那個什麼幽靈泉的地方,而且,沒有這次深入冥府,又怎麼讓她和楚天歌這麼坦白心跡,走到一起?
“我先帶你走,你的傷實在太重了。”流螢埋怨地看着楚天歌。
“下次一定不敢了,我說真的。”面對流螢的責備,他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好在知道他的流螢就吃這套,於是,除了賣萌耍賤,他還能做什麼?
事實證明,賣萌耍賤這招簡直就是他楚天歌的殺手鐗。瞧瞧流螢一臉隱忍的怒氣,楚天歌
是想笑又不敢笑,最後只能憋成一張委屈的臉,看得流螢心疼無比。
“哎呀,我胸口好疼啊,流螢你快帶我走吧!”溫柔的聲音像是灌了蜜糖,直接將流螢給淹沒。
“我……我揹你吧,你不要再用力了。”
“恩,不用了,你讓我靠着你就好。對,就這樣,哎呀,舒服多了……”
“這樣呢?”
“恩,這樣又舒服一點了……”
“……”
看着那兩個依偎在一起,漸行漸遠的身影。龍澤差點跳斷額角的神經線,這個楚天歌,平時怎麼看都是一副正經得不行的樣子,怎麼現在看來,卻又是這般賴皮?
要是那兩個人再不走,他不能保證他不會過去把楚天歌那個傢伙抓過來暴打一頓,讓他的假疼變成真疼!
豈有此理,他失戀了,楚天歌就非得在他面前秀恩愛嗎?該死的東西,下次千萬別在他面前膩歪,否則他不能肯定自己還有這樣好的忍耐力。
一邊的龍凌也噁心的不行,怪異地看着龍澤滿是怒氣的臉頰,那雙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額頭上似乎還寫着“不要惹我”四個字。
龍晝就比較淡定了,不過看着龍澤的樣子,他還是無奈到了極點。別人不知道龍澤彆扭什麼,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哎,赤焱、鳶羽、龍澤,這三者之間果然是孽緣嗎?
赤焱和鳶羽相愛,愛而不能,如今竟是欲罷不能,天各一方,赤焱一顆心也徹底淪陷在鳶羽身上,可是鳶羽,他不相信她就一丁點都不在意赤焱,否則剛纔聽到自己那般說,她也不會發那麼大的火。
只是,龍澤這會兒每天都跟在鳶羽身邊,即便一心癡纏,又哪裡有好下場?不過是自己徒增傷悲罷了。
好亂!
龍晝無奈地閉上的眼睛,好煩!這樣我愛你,你不愛我的,太傷神了。
“你們兩個還在這裡做什麼?看戲的?君上沒問你們收過錢吧!”
就在龍凌和龍晝各懷感慨的時候,龍澤不悅地聲音響起,字字帶着刺。
“幫哪一邊都不好吧?”龍晝摸了摸自己得龍鬚,思索道。
龍澤當然明白如今北冥域和神殿微妙的關係,龍晝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北冥域赤焱的意思,赤焱沒有任何動靜,想必是在準備着什麼。他此時若輕舉妄動,搞不好就會壞了赤焱的大事。
雖然投身鳶羽手下,卻也對赤焱懷着一顆崇敬之心,當初的效忠之意仍然不減。不過,看龍晝一副看熱鬧的樣子,龍澤是一
百個不爽加憤懣,於是非得雞蛋裡面挑骨頭,揚眉道:“那北冥王尊讓你來是做什麼的?監視君上嗎?你好大的膽子。”
龍晝一聽,眉頭擰起:“怎麼會?王尊當然是讓我來助鳶羽收服修魔道,確保她的平安無事的。”順道,給王尊帶個消息啥的。不過這句話他可不敢說。
“既然是助君上一臂之力,你現在幹嘛不動手?”
“修魔道都已經被鳶羽統一了,我還有什麼地方能動手的?”
龍澤咬牙:“君上正在和蠡詩月死戰,你是要看戲看到底嗎?”
“我站在這裡是爲了保證她的平安,她都沒出什麼岔子,我急什麼?而且,看她的樣子,根本就是有保留,再說,那個什麼蠡詩月不是她的對手,傷不到她的。”
“修魔道不用你打,君上身手不凡,什麼地方都用不着你,那你可以滾回北冥域了,杵在這裡提前佔坑嗎?難不成你還指望死後能在冥府這裡找個風水寶地?”
好毒舌!
龍晝氣滯:“你!”
他龍晝怎麼說也是號稱暗系蛟龍之首啊,誰敢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可偏偏鳶羽和龍澤就敢!不過,這兩個人他是一個不能朝她發火,一個不願朝他發火。嘿,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話說,這龍這個自從跟隨了鳶羽之後,就越發毒舌了,在冥府提前佔坑這種話都說的出來。豈有此理!
“我說不過你!”
“切!”似乎找到了意思快感,胸中翻騰的血氣好像也消退不少。然而,紫眸一掃,另一邊的龍凌急忙轉過頭去,假裝沒有看到。
龍澤一張臉剛剛褪去的怒氣重新浮現:“你以爲不做聲就沒事了嗎?成了君上的坐騎就不用打仗了是不是?你是不是想的太好了?最近的日子是越過越愜意了?”
龍凌心中差點沒有憋爆了。誰讓他實力不如人的呢?被人這般欺壓,他愣是蹦不出半個字啊,何況就算有話他也不敢回嘴。
當下只敢唯唯諾諾地說道:“我、我只是在靜候君上的命令。萬一君上需要我……”
“那你還不跟上去?君上隨時需要還讓君上等你慢吞吞地過去不成?要不要讓魔獸弄頂轎子給你,擡你去君上跟前候命?”
龍凌差點沒氣得吐血啊。龍晝卻肆無忌憚地顫動着身子,很明顯,笑得很激烈,卻有不敢笑出聲讓鳶羽聽到,於是,只敢在龍澤和龍凌面前放肆了。
只見龍凌“嗖”地一下竄出,化作白光緊隨那道若隱若現的紅色身影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