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恐懼就像電流一般流遍全身,我們彼此都能感覺到彼此的身子在微微顫抖,詭異的氣息充斥着周圍,頭皮像要炸開一樣,我們在也忍受不了,兩人飛奔似得逃了出去,不停的跑,不停的跑,路邊的村民都向我們投向了奇怪的目光,我們完全不顧,一直回到大院子,我們才癱倒在地,大口的喘着氣。兩人相視,默默無言,誰也不想提起剛剛詭異的一幕,也不好意思開口說這麼隱晦的場面。後來我們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我躺在牀上,身心俱疲,最近發生的詭異事件像團亂麻,在我腦子裡纏繞。瘋了的母親說的那個他回來的他到底是誰,他回來幹什麼,爲什麼叫我快走。奶媽跟王寡婦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會這樣。我明明沒有看見任何人,難道是鬼魂作祟嗎?這些謎題像無底的黑洞,根本看不盡頭,我覺得冥冥中,這些事情都與我有關。不知不覺中,我又迷迷糊糊睡着了。直到丫鬟來叫我晚飯,我才醒來。
晚飯的時候,奶奶說村裡的王寡婦在中午的時候死了,死相跟奶媽一樣,而且肚子裡也有孩子。二叔嘿嘿一笑:“喲,寡婦懷孕,真稀奇啊,跟人偷情被人發現給人殺了吧!”奶奶白了他一眼,二叔趕緊閉了嘴。我沒有搭話,可能王寡婦的死,我早就預料到了。吃完飯,洗了澡,就上牀睡覺了,也沒什麼心情玩耍。但在牀上翻來覆去到半夜也睡不着,估計白天睡太多了,有點尿急,正好要經過春桃姐的房間,看她有沒有睡,找她聊聊天,這大半夜的不睡覺找她聊天會不會有點變態,呵呵。
經過春桃姐的房間燈是黑的,估計已經睡了,沒辦法,趕緊解決完回去數星星吧。回來的時候經過春桃姐的房間的時候,卻聽見房間發出一些聲響,我連忙把耳朵貼在門上。
分明是二叔個混蛋,想非禮春桃姐,聽到這裡的我義憤填膺,一腳就踹門而入,然後大聲喝道:“二叔,放開春桃姐,你個混蛋。”但是眼前發生的情況讓我大吃一驚,房間雖然漆黑一片,外面卻有月光照進來,房間的所有東西我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沒有人,一個人都沒有!牀上的被子鋪的整整齊齊的,桌子椅子杯子,也完完整整的放着,沒有發生任何事!我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幻覺嗎?不可能吧,我敢斷定我的精神很正常,聽的時候是那麼真實。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頭皮發麻的我搖着腦袋,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臉“鬧鬼了,鬧鬼了”,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我突然想起來,春桃姐呢?這大半夜的她能去哪!我慌忙到處尋找,終於我在院子裡的一棵大槐樹下,找到了她,她……吊死在了樹下。舌頭伸的老長,眼珠子好像要爆出來一樣,充滿血絲,表情扭曲,好像詭異的笑容,一頭瀑布般的黑髮散落着,披着臉,風一吹又能看見她詭異的笑容,讓人頭皮發麻,身上一塊布的都沒有,胸前的兩抹紅暈變的青紫,配合着白嫩的皮膚,詭異的很.精神崩潰的我,再也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啊~~~~~~~~~~~~”失聲驚叫,想把這兩天的所有恐懼都叫出來……
家僕把春桃姐解了下來,拿白布蓋着,我躺在奶奶的懷裡大哭起來,奶奶不停的安慰着我,哭了好大一會才停止了哭聲,跟奶奶說了剛纔發生的事,但把在房間裡聽到聲音的省略過去了。“春桃這孩子,從小就無父無母,現在死的還這麼慘,都不知道是自殺還是他殺,真可憐!”奶奶嘆息道。
這時候,從二叔的房間傳出一聲悽慘的尖叫,把我們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了。“發生什麼事了,過去看看。”奶奶說道。一衆人來到二叔的房間,見一個僕人慌慌張張的跑出來,臉色慘白,“老夫人,不好啦,不好啦,二老爺他……他……死了。”衆人大驚,一齊來到二叔的房間,只見二叔仰面躺在椅子上,胸口上插着一把刀,胸口早就給血水浸透,嘴角留着血絲,眼睛張大。桌上留着一封遺書,遺書寫道:“我是禽獸,我豬狗不如,昨晚我玷污了春桃,害她上吊自殺,我心裡愧疚難當,決定以死謝罪!”
奶奶讀完遺書,氣的直跺腳,“這禽獸,死有餘辜!隨便找個山頭把他埋了,別讓他進祖墳,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都做的出來,敗壞我們家的名聲。還有,這事別傳出去,傳出去丟人!”吩咐完後大家都散了,我趁機問奶奶:“奶奶,你真的決定是二叔玷污了春桃姐嗎?你真的覺得二叔是畏罪自殺嗎?”這遺書有蹊蹺!“
怎知奶奶大聲喝道:“你小孩子懂什麼,你二叔什麼事做不出來。趕緊回去睡覺去。“說完奶奶便走了,走之前我分明看見了奶奶臉上露出個詭異的表情,好像在笑。
我想在去看看春桃姐最後一臉的,可是僕人連夜就把她葬了,回到牀上,我思前想後,怎麼都想不通。那封遺書太假了,一眼就能看出來那遺書有蹊蹺,奶奶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還有她那詭異的笑容是怎麼回事!奶奶肯定有問題。到底是人爲的還是鬼作祟?這詭異的背後到底隱藏着什麼,爲什麼那些人死前都懷孕了,而且死相如此悽慘!我隱隱覺得,我也逃脫不了這詭異的命運。
事情並沒有因爲春桃姐和二叔的死而告終,死亡不停的在村裡上演着,這些死者有寡婦,有夫之婦,有未出嫁的黃花大閨女,相同的是死的都是女人,死相也大同小異,死前都懷孕了。這件事引起了村裡的恐慌,村裡四分之一的女人都相繼死去,村民們都說這是鬼魂作祟,請來了很多道士做法事,請和尚唸經,但都沒有用,有很多女人都逃離了村子,上縣城避難去了。
今晚的天特別黑,連一顆星星都沒有,不知道爲什麼六月天,但卻陰風陣陣。我來到母親的房間,我覺得母親應該知道點內情的,雖然她瘋了,但我依然希望能從她的口中知道點線索。
我偷了奶奶的鑰匙,開了母親房間門,點亮了煤燈,光亮雖然不多,但卻清楚看到房間裡的東西,其實房間也沒什麼擺設傢俱,就一張牀,就連桌子都沒有,母親平時都是趴在地上吃飯的嗎?母親縮在牀腳下,瑟瑟發抖,我來到母親面前輕聲說道:“認得我嗎?我是你女兒啊!”怎知她聽了我的話更加害怕了,慌忙爬進牀底,嘴裡吱吱唔唔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我連忙蹲下牀底,對母親說道:“母親,你別害怕,我是你女兒啊。”母親依然無動於衷,眼神閃爍,瑟瑟發抖,嘴裡依然吱吱唔唔。
這時候我看見母親旁邊有個紅色的小本子,連忙鑽進牀底拿了出來,紅色的外皮,有點粗燥,我吹了吹灰塵,打開看到裡面密密麻麻的文字,都是記錄着母親嫁進劉家的事情,原來這是母親的日記,但是沒有日期,我母親是縣城裡面的大戶人家,知書達理,文化也高,有記日記的習慣不奇怪。現在我挑一些重要的跟你們大概說一下:
(第一人稱爲我的母親)我終於嫁給他了,雖然嫁的比較遠,父母親也不是很同意,但是我愛他,所以我願意……
嫁來劉家已經幾個月了,他很愛我,也很疼我,我很幸福,婆婆也對我很好,我很滿足,我要爲他們劉家添丁繼承香火……
嫁來劉家一年了,我還不是沒有懷孕的跡象,婆婆開始很着急,開始求藥還到處拜佛拜神,但村裡的人還是閒言閒語。。。。。。。。。。。。
我爸從縣城請來了最出名的大夫幫我們檢查,結果是他的問題,他沒有生育能力。真是晴天霹靂,那晚他喝了很多很多酒,我也哭了一晚……
村裡的閒言閒語越來越多,他在村裡都擡不起頭,婆婆整天愁眉苦臉,唉聲嘆氣,我也終日以淚洗臉,他每天都要承受很多很多的壓力,每天都喝酒來減壓……
今天他沒有喝酒,但卻在我懷裡哭了很久很久,他突然對我說:“我們借種吧。”我聽了嚇了一跳,以爲聽錯了,問道:“你說什麼 ?”他說:“我們借種吧,就我弟弟!只要我們有了孩子,在也不用每天承受這麼多壓力了。”我那時候不知道爲什麼,就糊里糊塗的答應了,可能我看不得他那麼痛苦,因爲我愛他……
那天晚上,他就坐在我們旁邊,眼睜睜看着我和小叔子完成交配,是的,交配!我在也找不出任何詞語來形容這種行爲。我討厭我的小叔子,他以前就經常用猥瑣的眼神看我,我看着他就想吐,但爲了他,我最心愛的男人,我什麼都願意做。他面無表情,完事後他對小叔子大喊了一聲滾,然後把我抱住,我們兩個人抱在一起哭到了天亮……
我終於有了孩子,劉家上下都樂壞了,婆婆以爲她求的藥有用,但是她並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並不開心,反而更加憂鬱了……
我生了,生了個女孩,但是婆婆並沒有嫌棄,卻是他經常晚上不回家,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經常喝的醉醺醺。我心裡全是委屈,我都是爲了你啊,爲了你啊……
他走了,呵呵,我也不想活了我只剩下個軀殼,但我還有女兒要照顧,我不能丟下她,對不起……
今晚是他的頭七,他的鬼魂回來找我了,他的眼神滿是怨氣,他恨這個村子,恨他那同父異母的弟弟,恨那個生下來的野種,他要回來報復,等到孩子15歲生日那天,就是他回來報復的日子。不,不,不,當初借種是他提出來的,現在生下來不是孩子的錯,不能這樣對她,她是我的女兒,我要保護她,不,不……
日記到這裡就結束了,看完後我目瞪口呆,什麼?我是二叔的女兒,怎麼可能?那個死煙鬼?不對,不對,不可能。我眼睛裡已經滿含淚水,我不是野種,不是野種。我大聲的喊着,喊的撕心裂肺!
這時候奶奶推門進來,表情嚴肅:“是,你就是野種,是你媽和那個廢物的野種。”“不不不,奶奶你……。”我搖着頭,大聲抗議。
“哼,在我兒子頭七那晚,他已經回來把所有事情告訴我了,你就是借種回來的野種,知道爲什麼這麼多年來我還是那麼疼你嗎?把你養的亭亭玉立,白白嫩嫩嗎?哈哈哈哈,因爲今晚,我就要把你獻給我兒子,哈哈哈,這樣,他就能平息他的怨氣,去投胎了!“奶奶那張皺的像老樹皮的臉變的異常的恐怖,配合那蒼老的笑聲,讓我感覺我身在地獄,頭皮發麻。我想跑,可腿動不了,我全身顫抖,我不知道等下面對我的將是什麼!”不,奶奶,你騙我,你快變回慈祥的奶奶。“我搖着頭,不敢相信我今晚聽到的一切。
奶奶沒回答我,一羣僕人把架了起來,我大聲喊着:“放開我,奶奶,你想幹什麼,放開我!“沒有回答,僕人直接把我帶到了奶奶的房間,把門反鎖,我努力的敲打着門,大喊着救命,毫無用處。我突然聞到一股很濃的香味,然後全身都沒有力氣,倒在地上。糟了,是迷香,我心裡大喊着不好。突然一陣風吹滅了燈,然後門開了,我沒看見任何人進來,門又關了。一股寒意傳遍我全身,我頭皮發麻,心裡恐懼到了極點。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問道:“你是誰,你是人是鬼。”只見從空中傳來的聲音,很幽怨,很空洞:“我?我當然是鬼,還是惡鬼!都是我姦殺的,王寡婦也是,春桃也是,村裡的女人都是我殺的,還有我那可憐的弟弟,哈哈哈,都是我殺的,我恨她們,恨她們這些長舌婦,這次我來幫他們借種,哈哈哈,我那可惡的弟弟,更是罪該萬死,還有你,你這借來的種,今晚你也要死!”
我想大聲喊出來,減少一下心裡的恐懼,但是我沒有力氣,渾身都沒有。我大口的呼着氣,想緩解一下疼痛,我暈了過去又醒過來,醒過來又暈過去,口水順着嘴角流了下來,人很痛苦,眼睛翻白,想暈過去,我受不了,受不了這樣的折磨,我看見一道光,我順着光飄啊飄啊,我看見春桃姐和奶媽她們,我跑過去牽着她們的手,向前奔跑,尋找沒有痛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