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掉剩餘七人之後,看着一地的屍體和血腥,段流皺起兩條劍眉。
自己一路趕來絕無停頓,這些人想必是接到通訊後從半路中聚集起來的,並不是戰士協會駐米奇城的主力。雖然這些人的實力並不怎麼樣,但也說明戰士協會的實力似乎比法師協會的覆蓋面要大得多,至少不像自己瞭解的法師協會那樣只覆蓋在米奇城附近的一些區域。
如此說來,若是將這些屍體丟在這裡難保不被後面前來調查的人所發現,那樣的話恐怕就能從屍體的印記上了解到自己達到戰癡級別的武學修爲了。
放火焚屍確實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毀滅證據的方法,尤其是在這種純木質結構的小房間裡。段流從空間戒指中摸出一罈烈酒,把屍體聚集了一下,澆上烈酒後一把火點燃了。
離開逐漸被火焰所吞噬的小茶苑後,段流不願再做任何停頓,徑直向不遠出的魔域森林前進。
身處其中猛然一看,魔域森林似乎和一般的樹林並沒有什麼區別,同樣鬱鬱蔥蔥的,陽光從茂密的樹蔓之間透過,照耀在地面上透出一小片、一小片的溫暖。
然而大陸中的每個人都知道,魔域森林要比大陸中任何一片區域都危險。無數沒有理智卻擁有龐大殺傷力的魔獸,甚至連衆多植物都有輕易致人死地的能力,更讓人驚奇的這些看似全然沒有理智的動物之間卻又有猶如人類一般的配合、甚至還有些護短的維護整個魔域森林的權威。
看着手中的地圖,段流明白自己在這些人類經常所處的外圍區域並沒有什麼太多危險可言。但是當自己一旦進入深層區域,依然猶如海Lang中的小舟一樣隨時都有覆滅的可能,只是自己卻不得不通過這危險的深層區域。
如此照着地圖極速前進了數個小時,確實如地圖所示的並無太大危險。那些路過時所遇到的低級魔獸,段流大多隻是憑藉速度繞開而行,根本不願意強行招惹它們,以免引來周圍高級的魔獸前來糾纏。
趁着外層的魔獸並無太大威脅,段流更是決定要抓緊時間多前行一段路程,天曉得後面會碰到怎樣的危機,前行的道路會多麼艱難。
透過樹梢向上看去,正懸的太陽已然西斜,自己的肚子也是有點咕咕作響。段流當下停下腳步,找了一個相對較爲寬闊的地方盤腿坐了下來。
烤肉、糕點和一些酒水。早在來此的路上,段流就在空間戒指中備足了各種乾糧,他可不想在魔域森林中花費時間來解決吃的問題。
隨便挑了一塊糕點塞入口中,酥滑的感覺充溢整個口腔。提起專配糕點的果子酒,乒的一聲敲掉瓶蓋,一股淡淡的酒的清香隨着風飄散到四周的空氣之中。
怎料到還沒來得及吃下幾塊糕點,卻有什麼聲音簌簌得震動着段流的耳尖。
是什麼?體積不大,卻似乎擁有成千上萬的數量再極速的向自己靠攏。
段流手中依舊抓着酒瓶,身體卻猛地站了起來,神經高度緊繃着,等待着敵人的來臨。
這半日不到,在魔域森林中已經見到了太多的各類魔獸,有很多更是自己前所爲聞的奇怪生物。面對陌生未知事物的同時,人類多少是先帶着一絲恐懼心理的。
出現了,映入段流眼中的並不是什麼清晰的生物,而是一片灰濛濛、黑壓壓的海洋。定睛一看,終於看了清楚,竟是無數只長着尖銳獠牙的老鼠。如潮水一般從四面八方向段流集中,發出陣陣讓段流牙齒髮酸的聲音。
面對這些生物,段流無法向面對先前那樣魔獸那般鎮定。那些生物雖然單體實力要比這樣看起來小小的老鼠強很多,可是他們最多也不過是幾隻一起出現,怎麼會有這樣數萬只同時出現帶來的震撼,更何況遠處似乎還有更多的再向這裡聚集。
其實只要一個大型的魔法就足以將一定範圍內的老鼠全部解決,但是解決了這一片,恐怕很快還有更多的聚集到自己周圍,遠處那些稀稀疏疏的聲音還在響着,而且越來越大。
段流慌忙丟下手中的酒瓶,縱身躍上身邊的一顆大樹。對付這種東西,在高處要比低處方便很多。
青瓷的薄瓶砸在森林的地面的堅石之上,叮得一聲碎裂開來,醇香的果子酒灑落在地面上。
出段流意料的,那些老鼠對空中的段流一點興趣都沒有,譁得一聲,全部直勾勾的向地面的酒瓶撲去。
最先衝到的老鼠張開長着兩個大獠牙的尖嘴,瘋狂的tian舐着碎裂的青瓷瓶;晚到一些的則開始用尖銳的爪子拔着地面,拔出沾染着果子酒的泥土往嘴裡送;而更外圍的卻沒有辦法親口嚐到酒的味道,哄哄鬧鬧的擠成一片;最外圍卻仍然有無數在前赴後繼的向中間衝。
原來這些是對酒精有無限渴望的酒鼠,只是因爲破壞力不強,而且沒有酒的刺激只會平靜得待在地下,所以並沒有被記載在段流的地圖之中。
數量是如此之多,沒過多久就連地面沾染了酒液的泥土都被搶食一空了。這些酒鼠並沒有喝完了酒就分散退開,反而更加恐怖的一面出現了。
後面沒有喝道酒的酒鼠聞到再沒有新鮮酒液暴露在空氣之中了,一個個的小眼睛都慢慢紅了起來,隨後開始瘋狂的嗜咬着前先嚐到酒液的酒鼠。
尖銳的獠牙顯現出了它的功效,輕易的撕開了同伴的身體,血液四濺。而被撕咬的酒鼠們卻好像已然喝醉了一般,根本沒有任何的抵抗,連疼痛的喊叫聲都不曾發出,就仍由自己的同伴撕開自己的身體,然後吮吸自己體內的酒精。
血液灑在地上,酒精被同伴吮吸,新的血液再次灑在地上,剛剛吸的酒精的酒鼠再次被身後的同伴撕咬成碎片。
不過短短半個小時時間,地面上鋪了厚厚得一層屍體,死亡的酒鼠恐怕已經上萬。
樹上的段流只覺得胃部一陣劇烈的翻滾,他不是沒有殺過魔獸,沒有殺過人。可是像這種殘忍的自相殘殺,這樣數量血腥的死亡場面他卻是從來未曾見過,而且這上萬條生命的死亡竟然只是爲了一小瓶的果子酒。
終於,聚集在下面的酒鼠慢慢散去了,只是丟下一地的血污。想必,是那一點點的酒精已經被無數的血液所稀釋了,再也聞不到一點點的酒味了吧。
看着樹下的血腥,段流一想到戒指中上百瓶的酒就有些心裡發毛,看來在魔域森林之中他是絕對不會再動戒指中的美酒了。
段流踏着樹枝在空中向前前行,地面上的那些東西實在讓他感到噁心,如果就這麼直接跳下樹去,恐怕酒鼠的屍體足以埋至他的膝蓋處。
踏着樹枝跳過了數十顆樹,這才覺得心裡那片酒鼠留下的陰影慢慢散去,舒了一口氣正待跳下樹來,忽然耳邊一陣腥風吹來。
一偏頭,只見一隻蛇頭,拼命的張大了腥臭的口腔向自己咬來。
一揚手,食中兩指準確的夾在蛇的七寸之上。面對魔域森林裡面的生物,段流可不敢有什麼大意了,誰知道這條看起來尋常不過的蛇到底有多毒。
正欲甩手擲下此蛇,卻見已被夾住七寸的蛇竟然身體一扭,用尾巴向段流手腕抽來。
蛇的尾巴抽人會有多大力量?可能並沒有什麼力氣吧,可是段流卻猛地一驚。因爲他發現抽來的那條尾巴上,居然還長着一個腦袋,這個腦袋同樣用盡全力張大它的腥口向段流咬來。
根本不容蛇頭靠近,段流猛一甩手將這條名爲首蛇的魔獸摔在樹幹上。這條首蛇在剛離開段流手指的瞬間已經被凝成一根冰棍,頓時在樹幹上摔得粉碎。
段流急急跳下樹來,仰頭一看才發現不單單是這條樹上,就連周圍的樹上都停滿了這種首尾皆是頭的首蛇,如果不是自己在空中騰挪的速度夠快的話,恐怕已經不知道被襲擊了多少次了。
這一刻,段流無比得渴望儘快衝出這片充滿奇怪魔獸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