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確實對自己之前的行爲很後悔,主要還是這幾年回到黑暗塔以後又做回了自己,在那個世界並沒有現代這些法律法規限制,強者爲王以及各種危及性命的災難事件太多,讓他已經更習慣用槍說話了。
之前跟傑克在地球生活了十幾年,有傑克·錢伯斯陪着,他也學習了地球的規則,再加上主要活動在各種野外,基本沒有跟警察打過多少次交道,這還是他第一次被抓進警局,如果不是他行動不便,也許警察根本抓不到他,早就跑掉了。
各種原因迭加,也就造成了現在這種情況,吉米能在FBI爬那麼快,腦子肯定很好用,他肯定能發現羅蘭出事的地方,再加上羅蘭說過的廢棄房子,那個傳送點的位置也就推測出來了。
不過問題不大,傳送門不是一直開啓的,需要輸入世界編號纔可以啓動對應的世界傳送功能,而黑暗塔世界的編號吉米肯定不知道。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個地方是暴露了,接下來就只能看吉米那邊的選擇了,如果他選擇公佈這個門,那麼羅蘭哪怕以後只能再地球老死,也絕對不會公佈座標的。
吉米和羅德尼神父聯繫了之後就暫時擱置這件事了,畢竟羅蘭已經帶回來了,尼婭安排人處理過肯定不會留下案底之類的,這樣對羅蘭也不會有什麼影響了,不用背上一個通緝令。
第二天一早,吉米來到教堂,見羅德尼神父之前先坐在長椅上坐了一會,常規祈禱雖然沒啥用處,但是多少也是表明一個態度,不會顯的跟其他信徒差別太大。
羅德尼當然已經在教堂裡了,不過看到見面時間已經過了吉米還沒聯繫他,還以爲吉米有事耽擱了,等他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吉米正低頭坐在長椅上祈禱,不由的欣慰笑了笑,沒有打擾吉米,就站在旁邊等着。
吉米擡起頭,右手在額頭、胸口和左右肩劃了十字聖號結束祈禱,看到旁邊站着的羅德尼神父起身問好:“羅德尼神父,等了很久麼?抱歉。”
羅德尼神父微笑點頭:“我也是剛到,我們進去聊吧。”
吉米和羅德尼要聊的事情並不複雜,昨天羅蘭對那名神父確實很不禮貌,還好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後果,吉米還是希望能當面跟對方道個歉,作爲羅蘭的晚輩代替羅蘭去道歉也說的過去。
不過畢竟涉及到一名神父,能有羅德尼神父幫忙聯繫一下,也能避免產生一些尷尬的情景,有羅德尼的引薦對方應該也清楚吉米算是自己人,多少給點面子。
羅德尼神父倒是沒有拒絕,吉米剛纔在教堂祈禱的行動讓羅德尼對吉米的印象更好了一些,雖然看起來吉米並不是一個虔誠的信徒,但是至少現在看起來他和教會更親近了,這對他們以後也是有好處的。
有了羅德尼的陪伴,吉米順利在布魯克林的一個教堂裡見到了那名倒楣的神父,神父看起來精神還不錯,並沒有因爲昨天的事過於擔心自身的安全,也沒有那麼焦慮。
羅德尼介紹了一下吉米和神父,吉米和神父握手,“科赫神父,很高興見到你。今天是爲我的長輩艾爾巴向你道歉的,很抱歉,我請求神父能諒解他。”
科赫神父看了一眼羅德尼神父,羅德尼點了點頭,他也明白了吉米肯定是自己人。科赫神父搖了搖頭說道:“感謝主,我並沒有受傷,雖然他的行爲很危險,但是,我原諒他,我不會追究這件事了。”
吉米:“謝謝,科赫神父。我能問下當時發生了什麼麼?他年齡大了,有些事情……我不太方便從他那邊得到當時的細節。”
科赫神父點點頭,示意了一下,三人坐在旁邊的長椅上,吉米和科赫神父坐下之後羅德尼神父才坐在了吉米旁邊,這也讓科赫神父更明白了吉米的背景,顯然羅德尼爲吉米站臺的意願很強烈,並不僅僅是認識那麼簡單。
科赫沒有隱瞞,他和羅蘭發生糾紛的位置並不遠,就在教堂後面的公園旁邊,以前這裡並沒有什麼無家可歸者,只是之前一名信徒出了意外,他的家人因爲某些原因失去了唯一的住處,被迫流落街頭,科赫神父和那名信徒很熟悉,也不希望他的家人在外面出意外,就想起了附近那個公園。
那棟破敗房子很久之前就存在了,一直沒有人出面處理,雖然破敗,但是至少有個屋頂,於是他們就待在裡面了。
科赫只是偶爾爲他們送一些吃的,並沒有每天都去,教會這邊提供免費食物也不是每天都有的。
昨天他在送食物離開的時候碰到了坐着輪椅的羅蘭,羅蘭看到他從房子裡出來,還是很驚訝的,也就跟神父問了兩句,之後要求他們離開。
科赫神父當然並沒有把羅蘭的要求當做是威脅,他只是說了這裡並不是你的地方,他們在裡面臨時居住並不會影響其他人,還沒等他說完,羅蘭就已經拔出了左輪指向了科赫神父。
之後的情況就很清楚了,科赫神父離開之後立刻報警,而紐約這邊的巡警很多,羅蘭根本沒有來得及離開就被警察拔槍指着了,只能被他們帶回了警局。
吉米耐心的聽着科赫神父講述昨天發生的事情,顯然科赫神父說的過程要比羅蘭在警局給他說的要詳細的多,也更合理,如果只是槍露出來被神父看到,神父應該不會報警的。
等科赫神父講完一切,吉米安靜的坐着想了一會,問道:“能帶我去一下你們發生糾紛的地方麼?”
科赫神父點了點頭,三人離開教堂走向教堂後面的公園。
吉米看着周圍的環境,這裡確實很不錯,前面是教堂,後面是公園,而那棟房子就在公園的一角,從位置來看顯然這裡應該跟公園一起的,但是爲什麼沒有處理掉這棟房子?不管是重建還是拆了做其他用途,都比一棟爛房子矗立在這裡要好的多,如果不是因爲這裡比較偏僻,會顯得更礙眼了。
吉米:“科赫神父,這棟房子是屬於誰的?”
科赫神父:“這裡是屬於教會的財產,包括這座公園在內,在幾十年前就已經捐獻給了教會。”
吉米點點頭,科赫神父帶着吉米和羅德尼神父來到房子前面,爲他們確認了昨天發生衝突的地方,房子裡面的人也出來了,這是兩名看起來十幾歲的孩子,他們和科赫神父打了招呼之後站在了他旁邊,顯然他們很熟悉。
吉米用心眼視覺仔細觀察了房子裡面的情況,確定裡面沒有其他人,也沒有其他可疑的東西,這才問道:“我可以進去看看麼?”
科赫看向兩個孩子,然後對吉米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房子從外面看已經很破了,這棟房子並不是完全木製的,下面的磚石地基上佈滿了青苔,而上面的木製房子已經有不少破損,因爲沒有人維護,牆壁和屋頂已經有不少植物和小草冒頭,除了有一扇窗戶被木板釘住,其他部分完全破敗,玻璃只有少數留存,如果不是紐約這邊自然災害比較少,這棟房子應該早就倒塌了。
吉米從門口進去,房子裡面被清理出了一個通道,其他部分則還是維持以前破敗的痕跡,塵土密佈,一個房間被清理過了,地上和牆角擺放了不少生活用品,顯然兩個孩子就在這個房間里居住的,他們並沒有整理其他房間。 這棟房子是挑高地基,所以在一層下面還有一個半地下室,只不過那個半地下室的入口在沒有清理的房間裡,顯然他們並沒有發現。
吉米對科赫神父點點頭,幾個人離開了房子,兩個孩子又回到了他們的房間。
雖然沒有進入半地下室查看,但是吉米已經確定了這裡應該就是羅蘭所說的那個門的所在地,但是不管是什麼原因,這麼多年都沒有修繕這棟房子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這事就要跟科赫神父好好聊聊了。
吉米沒有當場提問,和科赫神父道別之後就離開了教堂,在跟羅德尼神父返回曼哈頓的路上,吉米問道:“羅德尼神父,謝謝。”
羅德尼神父:“不用客氣,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吉米:“剛纔科赫神父說那個公園是教會財產,教會在紐約除了教堂以外還有其他財產麼?”
羅德尼神父扭頭看向吉米:“當然,有不少信徒會捐贈,教會也會購買一些地產用於建立教堂或者其他機構,這都是公開的,有什麼問題麼?”
吉米:“哦,不,我只是之前並不瞭解這些,既然公園和那棟房子都是教會財產,爲什麼那棟房子一直沒有修繕和重建呢?我看公園裡其他地方似乎都挺不錯的。”
羅德尼神父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並不負責這些事情,不過既然他們留着那棟房子,肯定有足夠的理由的。你很在意那裡,爲什麼?”
吉米:“不,只是感覺很奇怪而已,畢竟這裡是紐約,對吧。”
羅德尼神父:“嗯,那棟房子就在教堂附近,確實不太好看。”
吉米點點頭,不再詢問下去,免得暴露自己的意圖,這次他算是親眼確認了位置,等下回去就要跟羅蘭聊聊了。
送羅德尼神父回了教堂,吉米去超市買了半打啤酒,來到了羅蘭所在的房間。
吉米:“嗨,羅蘭,我給你帶了啤酒,要來點麼?”
羅蘭挪動輪椅來到沙發旁邊坐下,吉米打開了啤酒遞給了他,自己也開了一瓶,碰了一下,先喝了一口,“我剛纔去了布魯克林,見了那名神父。”
羅蘭拿着酒瓶看着吉米:“你找到了?”
吉米點點頭:“那棟房子,就在教堂附近。”
羅蘭嘆了口氣,“沒錯,就是那裡。”
吉米聳聳肩:“好消息是房子還在,壞消息是裡面已經有人了。所以那扇門還在,對吧?”
羅蘭:“我沒有進去,但是看起來應該還在。”
吉米:“接下來呢?你還要從那裡回去麼?”
羅蘭點點頭,既然門還在,他就沒必要回到緬因州那邊的裂隙了,不過既然房子裡有人,他就很難悄悄的從那裡離開了,而且有人住在那裡,很容易發生意外,如果門被破壞了還好,萬一被他們啓動了那扇門就麻煩了。
羅蘭:“你考慮的怎麼樣了?要不要跟我一起過去一趟?門還在,只要在對面啓動門,你還是可以回來的。”
吉米搖了搖頭:“再給我點時間吧,這不是那麼容易決定的事。”
吉米和羅蘭喝着酒,就這麼沉默了下來。
吉米的擔憂始終還是自己的家庭和事業,羅蘭是孤家寡人,不管做什麼都不會對其他人造成很大的影響,吉米就不行了,他只要消息一段時間,就一定會影響到尼婭他們的。
羅蘭也明白吉米的顧慮,但是他畢竟是來自黑暗塔世界的,讓吉米隨自己回去也是他這段時間裡最希望做到的事,只要那些法師確定他帶出來的黑彩虹跟能量失控無關,吉米就可以返回地球了。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一旦被他們確定黑彩虹和能量失控有關的話,吉米以後的生活必然會被嚴重干擾,留在黑暗塔世界的話,他在這裡的一切……
羅蘭也很糾結,天平兩邊的籌碼並不對等,不管怎麼樣,總要先帶吉米回去一趟再說了。
吉米喝完一瓶酒,把瓶子放進垃圾桶,起身離開,不過在離開之前還是再三叮囑羅蘭不要再去騷擾那棟房子裡的人,等他要離開的時候,吉米會想辦法讓裡面的人暫時避開的。
羅蘭看着吉米離開房間,房門關閉,他一口喝掉瓶子裡的啤酒,重重的把瓶子放在桌上,“咚”。
吉米剛纔的話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等羅蘭要離開的時候吉米去想辦法把裡面的人調開,顯然他不打算跟羅蘭一起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