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註定不會安穩，下午吉米正準備提前溜掉，電話響起了，看了一眼，吉米接了起來，“說。”
“楊先生，請問現在方便麼？”卡戎的聲音傳來，聽不出有什麼特別的情緒，當然他平時說話也這樣。
吉米：“15分鐘後。”
卡戎：“好的，我稍後再打過來。”
吉米收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又坐回了位置上。這比較少見，一般卡戎是不會白天打電話過來的。
等到下班時間，吉米來到停車場，開車離開聯邦廣場，電話準時響起，“楊先生，現在可以了麼？”
吉米：“恩，你說。”
卡戎：“我們剛剛得到消息，有人付費購買了你的情報，經理讓我提醒你一下。”
吉米：“我能知道是誰麼？”
卡戎：“抱歉，我想不行。”
吉米：“謝謝。我會留心的。”
卡戎：“再見，先生。”
吉米掛了電話，一邊開車一邊考慮，目前來看，能去酒店的渠道買自己的情報，肯定不是卡拉威主管或者麥克斯韋爾檢察官，那麼應該就是那個柯蒂斯了，在監獄還能通過外面的人買情報，這傢伙的能量也不小啊。
至於去酒店當面要情報，吉米還是做不出來的，卡戎打電話已經說了不行，他直接去酒店估計得到的也是這個答案。至少從之前的接觸來看，酒店這邊的人還是比較守規矩的。
吉米看了看前面路況，把車子停在了路邊，拿手機找出麥克斯韋爾的電話打了過去，“麥克斯韋爾先生，請問現在方便麼？進展怎麼樣？”
麥克斯韋爾：“已經溝通過了，在等消息。我現在有些忙，稍後再回你。再見。”
吉米聽着嘟嘟嘟響的手機，還是很意外的，能這麼直接的掛電話，他看起來很忙啊。
聯邦檢察官確實很忙，因爲案子很多，但是現在是下班時間，理論上他應該不會這麼敬業啊。他們跟FBI又不一樣，FBI辦案加班是正常的，因爲嫌犯又不是朝九晚五上班。
停在路邊想了一會，看了看手錶，時間還足夠，吉米啓動車子趕去休斯家附近的一家餐廳。
一家小餐廳，只有靠牆的四張桌子，現在是下班時間，人還不是很多，吉米坐在休斯對面，點了餐以後拿起桌上已經準備好的香檳喝了一口。
休斯：“溝通的怎麼樣？”
吉米：“卡拉威那邊還沒有反饋，我打算明天再問問，另一邊進行了一半，背後有人在搞事，我正在處理。”
休斯點點頭：“有點消息要跟你說一聲，卡拉威那邊有消息了，不過現在還有些麻煩要處理，你不用跟着她了。”
吉米：“好的。……我能知道是什麼麻煩麼？”
休斯略微深呼吸了一下，“一點交易，我們可以搞定的。之後會告訴你結果，現在不是時候。這家餐廳的惠靈頓牛排很不錯。”
吉米聳聳肩：“OK，你是老大。”
休斯：“你的進修計劃怎麼樣了？對了，你現在是什麼學位？”
吉米：“社區大學畢業，副學士學位。進修計劃正在推進，目前還欠缺一點局裡的政策，如果有局裡的政策支持的話，就會更順利一點。”
休斯：“詳細說說。”
吉米看到服務員端着餐盤過來，暫停沒有繼續說，等晚餐放在桌上，服務員離開以後他才繼續說道：“已經聯繫過紐約大學聯盟的一個人，如果有政策支持，他們願意接受我隨時入學，只修指定學科學分等等一些非常優惠的條件，否則就只能按照正常在職教育報名，明年入學，大概2-3年時間。”
休斯：“如果一切順利呢？”
吉米：“一年到一年半吧。”
休斯點點頭，拿起刀叉開始吃晚餐，吉米也沒有再說什麼，兩人就這麼安靜結束了晚餐。離開餐廳來到門口的時候，休斯在旁邊站住了，“吉米，等下。……檢察官那邊有沒有把握？”
吉米堅定的點點頭：“我會搞定的。”一共就兩件事，現在其中一個還飛了，如果搞不定這件事，那這次考驗就算徹底失敗了。
休斯：“OK，那就等你的消息。”
吉米：“好的，晚安，休斯。”
休斯：“晚安。”
這裡離休斯的家很近，他可以直接走回去，吉米開上路邊的車返回公寓休息。
坐在沙發上，尼婭還在加班，現在變成尼婭忙吉米閒的狀態了。吉米打開電視，拿了一罐啤酒慢慢喝。
休斯今天有點不對勁，檢察官那邊的事他之前都沒問細節，很明顯最開始的時候他相信吉米能搞定的，但是最後離開的時候卻叫住他，專門問這麼一句，是有什麼意外的情況麼？
想了想，吉米還是決定去問問。
整理好衣服和槍套，吉米出門開車前往布魯克林，麥克斯韋爾檢察官的地址吉米是知道的，雖然之前沒有跟蹤到位置，但是資料是不會騙人的。
來到亞當·麥克斯韋爾的家外面，吉米在車裡打了他的電話，看着房子裡面的一個人伸手拿起電話，吉米直接定位了他的位置，“亞當，現在方便麼？”
亞當：“我知道你想聽什麼，我已經見過他了，並且轉述了你的話。”
吉米：“我們當面聊聊吧，我在外面。”
亞當沒有說話，直接走到窗戶邊上看向外面，吉米開了一下大燈再關上，手機被掛斷了。亞當從房間裡出來，直接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來。
吉米：“我想知道他的反應。”
亞當：“他沒有反應，我說完之後他確認了你的名字就結束會面回監室了。”
吉米：“只是確定了一下我的名字？”
亞當：“FBI高級探員吉米·楊，曼哈頓辦公室，只有這麼多。”
吉米從口袋裡拿出煙盒，遞給了亞當一支，“試試這個，中國產的。”
亞當點燃香菸，吉米打開了兩側車窗，也給自己點了一支，兩個人就這麼安靜的抽菸。
抽了半支，吉米開口了：“我今天接到了一個消息，有人在調查我的資料。”
亞當扭頭看了一眼吉米，又轉頭看向前面，只是把拿煙的右手伸到車外彈了菸灰，“不是我。”
吉米：“我要知道柯蒂斯的資料。”
亞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一個僞造專家，特長是仿造繪畫類作品。你可以在FBI數據庫裡調查一下，他是被你們的人抓的，就是彼得·博爾克。”
吉米：“所以這是私人恩怨了？”
亞當點點頭：“有可能。”
吉米：“我瞭解了，謝謝。”
亞當：“不用客氣，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不是阻礙。”
吉米：“我知道了，謝謝，亞當。回去吧，我不耽誤你休息了。再見。”
亞當點點頭，打開車門下了車，站在人行道上看着吉米啓動車子離開，等車尾燈再也看不到了，他才把手裡的菸頭丟在地上，轉身回到房子裡。
現在是晚上，吉米直接回FBI調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他有更方便的辦法。
吉米撥打了瓊斯的電話，直接去他的公寓見個面。
瓊斯知道吉米的目標是柯蒂斯·哈根的時候直接跟他說最好找尼爾·卡夫瑞，因爲當初就是尼爾和彼得聯手把柯蒂斯弄進監獄的，手段還多少有點不太好看。
吉米沒有問瓊斯到底是什麼不太好看的手段，他可以想象多少有點不太合規。
問到了尼爾的電話和地址，吉米直接開車來到曼哈頓一棟老建築面前，看着面前的建築，他都有點不太相信。
通體潔白的三層磚石建築，頂部帶有裝飾性的煙囪和尖頂，二樓有小陽臺，一層外面有磚石護欄和立柱，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這種房子，這種地段，價值至少在千萬美元以上，尼爾住在這裡？
“不是在耍我吧，尼爾·卡夫瑞一個罪犯怎麼可能住這麼好的地方？”
按下門鈴，裡面一個白人女傭過來開了內側的門詢問到：“請問你找誰？”
吉米拿出FBI證件：“FBI高級探員吉米·楊，我找尼爾·卡夫瑞。”
女傭打開了門讓吉米進來，“他在三樓。”
吉米笑着感謝，女傭帶着他上了三樓，敲了敲門，“尼爾，有一名FBI探員找你。”
“請進。”
女傭扭動門把手打開門，讓吉米進去，她關上門離開了。
吉米：“尼爾，你住的地方挺不錯的。”
尼爾扭頭看向吉米：“嗨，吉米，晚上好。有什麼事麼？”
吉米：“恩，我要知道柯蒂斯·哈根的資料。”
尼爾愣住了，“爲什麼？”
吉米：“彼得的案子，告訴我你知道的全部資料。”
尼爾：“等下，哈根已經被捕了，現在正在監獄服刑。爲什麼彼得的案子會跟他有關？”
吉米：“一名檢察官被哈根威脅，執意要讓彼得上法庭，我已經搞定了前面的部分，現在，需要了解哈根到底是怎麼威脅到一名檢察官的。”
尼爾看着吉米，愣了幾秒，然後走向旁邊的酒櫃：“喝一杯？紅酒？”
吉米：“可以。”
吉米走到桌子旁邊坐下，尼爾拿了半瓶紅酒和兩個杯子過來，倒完酒，他坐在桌子側面，“柯蒂斯·哈根，別名是荷蘭人，他是一個才華橫溢的騙子，擅長藝術品修復，僞造繪畫作品，差不多三年前彼得抓住了他，因爲僞造二戰西班牙勝利債券被判入獄。”
吉米：“只有這些？”
尼爾：“恩，我並不瞭解他，只是當初查案子的時候找到了他，並且抓捕，所以才瞭解了一點他的資料。對了，最開始我們追查他的線索是因爲一起僞鈔案，他製作了假的100加元鈔票，之後才發現西班牙勝利債券被盜取，他複印了很多份債券。”
吉米：“他的家人？社會關係？”
尼爾：“沒有，事實上我們沒有他的任何其他資料，如果不是抓捕現場發現了西班牙戰爭債券的原版，甚至都沒辦法給他定罪。”
吉米喝了一口紅酒，考慮着怎麼跟這個哈根談談，突然房門被打開了，一個人抱着盒子走了進來，“尼爾，我差不多搞定了……你是誰？”
吉米看向進門的人，尼爾馬上說道：“這是我朋友。蚊子，這是FBI探員吉米·楊，彼得的同事。”
蚊子：“哦，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再見，晚安兩位。”
他轉身要離開，吉米開口：“我該走了，如果你想到其他的資料，給我電話。”
吉米站起來，從口袋裡拿出一張自己的名片放在桌子上，“再見，尼爾，蚊子。”
吉米越過蚊子，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第二天，吉米給梅森夫人打了個電話請一會假，很快就回辦公室，然後直接開車來到關押柯蒂斯的監獄，用證件順利進入了監獄，交出配槍以後來到審訊室等待獄警把柯蒂斯帶過來。
很快，一個短髮，看起來有點不修邊幅的中年男人被帶了進來，“柯蒂斯·哈根。FBI高級探員吉米·楊，我想你聽過我的名字。”
柯蒂斯本來要走到桌子後面坐下的，直接停在了原地。過了一會，柯蒂斯說道：“楊探員，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吉米：“我只是來見見你，記下你的名字和樣子。現在，沒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吉米走到審訊室門口，敲了敲鐵門，“我們結束了。”
柯蒂斯扭着頭看着吉米，獄警開門讓吉米離開，然後給柯蒂斯拷上手銬，帶他返回了監室。
吉米拿回了自己的槍和槍套，離開了監獄。
吉米沒有多說話，因爲調查他的資料是昨天下午的事，柯蒂斯肯定不能自己去拿資料，既然是其他人，他肯定要來監獄和柯蒂斯見面，到時候自己的資料纔會真正出現在柯蒂斯面前。
自己已經出現在柯蒂斯面前了，他肯定會催促那個人趕緊拿資料過來，等過些時間調查一下柯蒂斯的會客記錄，自然能知道到底是誰去酒店買了自己的資料。
回到辦公室，吉米跟其他人打了聲招呼，再次去了外勤辦公室找馬宏，確認目前的案件資料有沒有更新，等聯邦檢察官發起的起訴聆訊會有了結果之後就要召開新聞發佈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