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
“秦牧這兩年在專注基因研究，在業界小有名氣。”說完，高助看了一眼後視鏡，觀察江總的臉色。
“外界有傳聞他視女主如掌中寶，但是兩個人的關係似乎不像是兄妹那麼簡單。”
話音剛落，手指敲打車椅的聲音戛然而止。
車內的氣壓瞬間冷了一個度。
江家老宅。
秦撿睡得迷迷糊糊，額頭和後背全是冷汗。
手機鈴聲讓夢魘中的她驚醒：“喂。”
“秦撿啊，時間不多了，你現在在哪兒？聽你的助理說找不到你，你要早點進組了！”方導催促，葉安止有些失神，好一會兒纔開口：“我知道了方導，實在不好意思。”
方導嘆了一口氣：“你抓緊時間奧。”
“你是還在睡覺？聲音這麼沙啞。”
秦撿揉了揉眼睛，讓自己恢復精神：“沒有，我早點過來，您放心。”
掛了電話，秦撿走到窗邊掀開窗簾，老宅附近，有幾輛沒有車牌的黑車。
車裡都是秦牧的人。
秦撿抓着窗簾的手倏然一緊，她在這裡可以躲得了一時，但是躲不了一世，她不可能永遠都住在江家老宅。
秦牧這個人性格陰鷙，要是把他逼瘋了，保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
想到這裡，秦撿臉色有些難看，她左右思忖了片刻，撥打了阮星楠的電話。
過了好一會兒，對面才接通，說話的語氣還非常虛弱：“喂，撿撿。”
秦撿深吸了一口氣：“星楠，哥哥在你身邊嗎？我想要和他說話，你把手機給他吧。”
阮星楠那邊，她跪在地上，匍匐在秦牧腳邊，因爲沒有照顧好秦撿，被他處罰。
身上後背全是傷，而秦牧陰鷙着一張臉看她。
“秦總，是撿撿。”阮星楠強撐着身子，把手機遞給秦牧。
秦牧的臉色忽然驟變，接過電話：“喂，撿撿你在哪兒，哥哥很擔心你，你早點回來。”
說着，他居高臨下瞥了一眼地上的阮星楠，目光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和溫度。
“你不能亂跑知道嗎？要不然哥哥會不高興的，哥哥這輩子最掛心的就是你。”秦牧的語氣如沐春風。
阮星楠在秦牧的注視下，根本不敢起身，只能撐着背跪在他跟前。
血順着臉頰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洇染了秦牧的皮鞋邊沿。
秦撿聽秦牧說話，手上微微顫抖，“哥哥，我沒有亂跑，我只是不想要和那些男人結婚。”
“父親給我找了好多國外的名門子弟，讓我和他們相親，我這麼年輕，纔不想嫁人，我只想陪在哥哥身邊，所以......”
“所以我纔回國的。”秦牧嘟囔着嘴，語氣撒嬌。
她心中僥倖，希望秦牧能夠相信她的話。
手心已經沁出了不少薄汗。
“真的嗎？撿撿？那你怎麼接了偶像劇，還和江映唯鬧出緋聞？”
“你現在在哪兒呢？”
秦牧的三連問雖然語氣柔和，卻句句是溫柔刀，讓自己有些難以呼吸。
好在秦撿機靈，笑道：“接戀愛劇只是一個偶然，方導的這個劇本我原本只是女二，女主角臨時有事，所以我才頂替了她。”
“至於江映唯，他是我的朋友，是個好人，我現在就在江家，他邀請我來他家做客的。”秦撿說的順理成章，沒有一點紕漏。
秦牧掃了一眼地上的阮星楠，腳尖晃了晃，嫌棄得讓她離自己遠一點。
眼神的陰鷙卻更多了幾分。
“撿撿，我聽說江映唯有個妹妹，是個兄控，你們相處得怎麼樣？”
秦牧看似關心自己，卻處處在挖坑。
“哥哥，我在江家沒有看見他的妹妹呀，可能是有事沒回來吧。”
秦牧輕笑一聲：“我們撿撿的運氣還真不錯。”
“這個妹妹脾氣不好，你還是早點回來。”這句話語氣稍稍有些低沉。
秦撿心中咯噔一下，繼續撒嬌：“哥哥，你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撿撿給你道歉。”
“撿撿，阮星楠太縱容你了，所以你才這麼膽大。”
看來撒嬌已經不管用了，按照秦牧這麼強的控制慾，必須另行其道纔可以：“哥哥，我和江映唯真的只是朋友，而且這麼老的男人也值得你防備嗎？”
此時，張媽和保姆正好進來幫秦撿收拾房間，聽到這一句話忍俊不禁卻不敢吭聲，只能在一邊低頭憋笑。
兩人對視一眼，要是江先生聽到這句話，那臉色一定很好看。
這麼多年，只有秦撿纔敢說江先生是老男人。
秦撿有些汗顏，又有點不好意思，給了張媽一個眼神，就離開了房間。
秦牧的笑聲很愉悅，秦撿舒了一口氣，她趁勢聲音軟糯：“哥哥，我很喜歡拍戲，你就讓我試一試嘛，以後我一定給你彙報行蹤，撿撿無論去哪兒都先告訴你一聲好不好？”
“等撿撿回來了，撿撿就帶你出去玩兒，給你當導遊，咱們要去好多好多地方。”秦撿說得天馬行空，好像一個單純的小女孩兒。
電話那頭的秦牧已經臉色和悅，“好，哥哥怎麼會忍心和撿撿計較？”
屋內衝斥着血腥氣，阮星楠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死亡的氣息逐漸瀰漫開來，保鏢們看着臉色蒼白幾乎快要失血而亡的阮星楠，心中忐忑。
而沙發上的秦總卻是和顏悅色，如沐春風。
一面地獄，一面神佛。
“那我們就一週之後出去玩兒好不好？”
“好，都挺撿撿的。”秦牧寵溺道。
“那到時候我去找哥哥，哥哥最好了！”秦撿又給了秦牧一個kiss，才安心掛了電話。
秦撿手心的汗多得讓她拿不穩手機，而收拾好房間出來的張媽看她臉色有些蒼白，表情冷肅，和剛纔打電話的撒嬌的小姑娘判若兩人。
心中有些疑惑：“小姐，您身體好一點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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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安止回過神，點了點頭：“謝謝張媽，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我工作上有些事情，就不多留了，謝謝您的關照。”
換好衣服，秦撿放心準備和方導赴約，心裡的顧慮好一會兒慢慢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