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孤兒

田寶地只是個九歲的孩子,還甚少接觸人羣,不說不知世事,但懵懂是一定的。從海邊上了岸後,穿過一片綠植樹林,沿着一條小道走了許久,他碰到了一箇中年男子。

張明堂是個混子,三四十的人了不學好,整天就做些偷雞摸狗的事,私底下還做起了拐賣的勾當。這樣生意不需要本錢,來的錢也多。完成一筆生意,得來的錢夠他逍遙好久。只是最近風頭正盛,生意不好做了。他的日子也過的拘謹了。果然沒錢的生活不好過。得想辦法弄點錢出來。

正爲怎麼弄錢發愁着,張明堂就看到前邊的小路上走着一個孩子,長的白白嫩嫩的,不時的左右張望似乎是迷了路。頓時他的眼睛就眯了起來,這可是個好生意啊。

“小朋友,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啊。這麼晚了一個小孩子在這裡很不安全的。你的家人呢?”張明堂關切的慈善的上前問道。

田寶地一愣,想到了哥哥,爸爸媽媽、志哥哥。

張明堂見他不說話,只是看着他,心想這孩子戒心不小啊,笑得越發的和善了。“小朋友,叔叔不是壞人。叔叔是那邊村子的居民,路過這裡,見你一個孩子這麼晚了一個人在這裡,擔心你才問問。這裡晚上有狼,你一個人呆在這裡不安全,還是快點回你爸媽身邊吧。”

懵懂的孩子哪知道要防人啊,聽這話就說了:“我和家人來旅遊,走散了,我找不到他們。”

“這樣啊。”張明堂沉默了下,心裡卻笑開了,肥羊上鉤了。“要不你今晚到我家住一晚吧。明天我再帶你去找你的家人。”

田寶地不知道這是哪裡,但必定離家很遠,一時半會也回不去就同意了。跟着熱心的叔叔到他家住了一晚。當晚張明堂就很熱心的在村裡打探是不是有旅遊者在村裡走失孩子的消息,答案是令人費解又讓人滿意的沒有。第二天,他帶着他的肥羊轉了幾趟車,一路顛簸的去了城裡。

在一家餐館裡,張明堂點了幾個好菜,招呼着小孩一起吃早餐。“快點吃,吃飽了纔好去找你爸媽。”

“嗯。”田寶地也真餓了,扒拉着飯菜就吃了起來,不過這菜的味道怎麼有點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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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堂一見他不吃了,招呼的說道:“小餐館的吃食味道是會差些,將就着吃些吧。”

一聽這話,田寶地的猶豫也消了,那麼一點小怪味也不在意了,不過味道真的不好,他也沒吃多少,就不吃了。這飯菜跟哥哥做的比起來差遠了,還有股怪味,好難吃。“啊。”有點困了,吃飽了就好想睡。不過,他好像還沒吃飽啊……

“小張做的不錯,這是你的了。”一個二十好幾還一臉白嫩,充滿娘兮兮氣質的男子從後頭走了出來,兩指捏着田寶地的小臉看了看,很是滿意,那觸手的手感非常好,小臉也很精緻。

張明堂拿了錢,喜滋滋的丟下田寶地走了。

一個壯碩的男子走了出來,看着田寶地的兩眼充滿了慾望。娘氣男子看了他一眼。“給他換身衣服,送到天寶閣去。這是給宋老闆安排的人,你可要管好自己。”說着扭着瘦細的腰身走了。

壯碩男子眼中閃過可惜。宋老闆愛乾淨,又喜歡親自□□,要讓他知道他的人被碰過了,他絕對不會讓那人好過。想起他的手段,壯碩男子抖了抖,很老實的給小孩換好了衣服,送去天寶閣。

田寶地迷迷糊糊的醒來,驚詫的發現自己置身於佈滿鏡子的房間,鏡中的他穿着薄紗質感的布條衣服深紫色的奇怪大牀上,粉嫩的圓潤身體若隱若現的煞是引人注目。他卻遍體生寒,衣服被換了,那他的秘密是不是被發現了。緊接而來的是被陌生人碰過的強烈噁心感,忍不住的乾嘔起來。

哥哥,乖寶好想你。田寶地眼中泛起了淚花,迫切的想找哥地方躲避眼前的一切,子空間就是理想的地方,可他不能進去,他答應過哥哥,子空間的秘密不能讓第三人知道。而這個奇怪的房間有沒有攝像頭,是他無法確定的。

強制鎮定下來,爬下深紫色的讓他不舒服的大牀,走向那扇明顯的門前。

糟了,門被鎖住了。他不禁焦急起來,用力的扳動把手,“嗙”的一聲,門把手被他掰下來了,門卻沒有打開。怎麼辦。

“嘭嘭”門外傳來了踹門了聲音,他朝後退了幾步,眼前被踹的震動的大門,“嘭”的一聲巨響後“哐啷”掉到了地上。門外,穿着警服卻吊兒郎當一臉匪相的大漢,看見他,眉毛一挑。“喲,還是個小美人哪。”

身後身來一隻手,“啪”的打到了他的頭上。“斯文點,別嚇壞了小孩。小朋友,叔叔是來救你的哦。”一個長的比悍匪還悍匪,咧嘴一笑能把孩子嚇尿了的男子,正急欲表現出他的善意,不過明顯不被感受到。眼前被嚇得呆愣愣的孩子,見到他之後愣是往後退了又退。

一臉匪相的大漢見了哈哈大笑。“陸蚊,你註定是沒有孩子緣的。”

名叫陸蚊的男子瞪視了他一眼,無奈的收起笑臉,再無奈的往後退了一步。儘可能的讓自己隱藏在陰影之下。

大漢收起吊兒郎當的樣子,變得有些嚴肅,但卻有種可以信任的感覺。“小朋友我們是警察,我是王申,他是陸蚊,這次來是來解救像你們這樣被拐賣來的孩子的。小朋友你還記得你的家在哪裡嗎?我們可以送你回家哦。”

聽這話,想到這會的處境,田寶地才明白他是被拐賣了。心中戒備頓生,卻又好想念哥哥。“真的可以送我回家?”

“當然可以。”王申頷首。“把你家的地址告訴我們,我們聯繫上你的家人後,就讓你家人過來接你。”

“真的。”田寶地欣喜的笑了。“我家在一個靠海的城市,在xxx街的林家武館就是我家。”

宋家在南市的逢生俱樂部被搗毀,解救了許多被拐賣的小孩和少年少女,這批人在被送回家之前,都被安置到了老家孤兒院暫居。田寶地也是這批中的一員。

在俱樂部的少年少女和小孩的生活都不好過,被當成發泄工具一樣隨意玩弄,他們皆是身心受創,對人充滿了防備和恐懼。

老家孤兒院早年收留了一箇中醫楊銘,這會他正幫這些可憐的孩子診治,看着本該天真無邪的孩子門畏畏縮縮充滿恐懼,任意靠近就瑟瑟發抖的樣子,還有這些孩子身上滿滿的各種咬傷,燙傷,各種的傷痕,他心中就禁不住罵了無數個畜生!禽獸!

“你快過來幫忙。”一指點中無措的站在一邊的一個白潤小孩,一看就是被家裡照顧的很好的,一身無傷無痛的樣子,與其他人的傷痛以對比,無由的就對他有股氣。“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呢。快來幫忙。”

田寶地連忙小跑的奔過去。“我可以做什麼?”

那誠懇的小可憐樣,楊銘見了那莫名的氣頓時就沒了。這孩子也就是運氣好被救的及時,不然也是……唉。這幫造孽的畜生。“會識字嗎?”

“會。”點點頭,他有學過的。

“把藥箱裡的東西認一認,一會我說要用什麼,你就立即遞給我。”楊銘交代完又轉身去忙他的了。眼前的小患者被折磨的兩手變形,在不治療,這雙手就保不住了。

看着那些與自己一般大,或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人,身上滿是各種可怕的傷痕,田寶地彷彿都能感受那種傷口的痛,心想幫忙,卻不知道該如何做。這會有了人指揮,當然是勤勤懇懇的幫忙,即使忙的跟個旋轉的陀螺,他也甘願。每多忙一分,也就能幫着讓傷患更快的被治療好傷口。

一直不眠不休的忙碌了兩天,楊銘纔給所有送來的孩子治了傷。這會纔有機會坐下來喘口氣,頓時覺得困頓難忍。瞄到趴在椅子上睡着的小孩,總是抿着的嘴角微微的勾起,真是乖小孩。小小年紀卻能有如此善心,又如此堅韌,跟着他不眠不休的忙了兩天,也是這會才歇下。

是個好苗子,就不知他願不願意學中醫。

在獲救的少年少女和小孩的傷勢好了不少的時候,至少外傷是好了的,內裡的,在孤兒院一片至純童真的包圍下,多少是好了一些了。

警察那邊也大都找到了他們的家人,正在覈對家庭中,之後陸陸續續的就有不少人被送了回去。田寶地的家庭住址不清楚,警官一個個城市的排查,還真找到了一個沿海城市,田寶地所說的那條街上找到了林家武館。這時的林家的武館已經摘牌,並且林家人已經不知所蹤。而在跟周圍人瞭解中,得知林家人中確實有個叫田寶地的小孩,卻早在兩三個月前死在了海上。與被解救的田寶地的情況並不相符。且找不到田寶地的照片,無法比對。警方將之同名同姓的人,不再對之調查。

田寶地得知消息的時候,傻了。林家武館怎麼會沒了呢。那哥哥,爸爸,媽媽,志哥哥呢,他們都去哪兒了。他想去那裡親眼看一看,請求王申陸蚊幫他。

這時老家孤兒院的院長幫了忙,由他出油費送田寶地去警察調查到的那個城市去找他的家。

結果當然是,家找到了,家人卻沒了。

萬分失落又彷徨的田寶地回到老家孤兒院,成爲了這裡的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