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 153 野獸,還是美女?
?前方的樹林響起一連串樹枝被撞斷,落葉被踢飛的雜音,張德帥原本就是蓄勢待發,隱忍了這麼久的沉悶壓抑無處宣泄,終於在此刻完完全全地爆發出來,拼了命地飛奔,尾隨聲源而去。
寒風撲面,他微微眯起眼睛,眸光冷冽如刀,緊追不捨地跟在後面。
聲源越來越近,隱約還能聽到幾聲大口喘氣的呼吸聲,張德帥一想到對方竟然這麼快就累得跑不動了,顯然帶着蘇圓圓讓他跑起來很吃力,也變向說明對方並不是一個身體素質十分強大的人,心中大定之下,腳步連忙再次加快速度。
眼看着前方草叢被無形的力量推到兩邊,樹枝噼裡啪啦地被撞斷,散落一地,張德帥心裡一驚,腳步卻並沒有停下。
前方居然沒有人!
除了一團無形的物質在樹林裡橫衝直撞,大口大口的喘息聲不止,居然再也看不到任何的異常了。
他居然還是個隱形者!
張德帥大吃一驚,連忙使用異能進入隱形狀態,在後面瘋狂飛奔。目的卻是爲了讓自己不那麼容易被對方鎖定,防止對方身上其實還藏着什麼利器。
急促沉重的喘息聲越來越近,幾乎只在身前幾米之內響起,張德帥凝聚注意力仔細觀察,終於發現了一點異常。
對方跑動的時候,都是沿着茂密的雜草在跑,抱着蘇圓圓的他顯然並不輕鬆,顛簸着穿梭在草叢裡,所以讓張德帥一開始有些看不清楚。
但是隨着距離的接近,張德帥分明看到前方几米處,實際上並不是空無一物,而是有一團綠油油的東西在雜草叢中突飛猛進,只不過與草叢的顏色一樣,才導致自己並沒有在一開始看到而已。
而且,順着視線望過去,更令張德帥驚詫的是,他似乎看到了前方那個人的後背!
是的,就是後背!
幾條隱約可見的血絲很明顯地暴露在綠色皮膚上!也不知道對方使用了什麼染料,穿過溼漉漉的雜草叢,後背上的綠色卻依舊沒有任何褪色的意思。
在這麼冷的天氣下,那個人居然裸露着上身,抱着……
腦海裡剛剛跳出這個想法,張德帥登時一怔,卻是並未在前方那個人身上發現蘇圓圓的人影!
只有一個綠油油的物體,似乎被他夾在腋下,卻看不出到底是什麼。
“嗚——”前方突然傳來一聲嗚咽聲,那人像是被雜草絆倒,一下子摔倒在地,連帶着夾在腋下的東西也摔了出去。
張德帥錯愕地腳步一頓,停下了身子。他居然看到對方跌倒間,順着慣性向一旁滾落的那團綠油油的東西轉瞬就變成了蘇圓圓的樣子!
蘇圓圓在地上滾出好幾圈,才堪堪撞到一棵小樹停了下來。索性羽絨服很厚,牛仔褲也十分結實,是以除了凌亂髮絲遮蓋下的粉頸有一處紅紅的淤血外,看起來並沒有多大的傷害。
但令張德帥不解的是,爲什麼那團綠油油的東西會變成了蘇圓圓?
他下意思地望向前方兩米處的草堆裡,那裡有個人影正想要掙扎着起身,卻不甘地發出了幾聲有些刺耳的嗚咽聲。
聽起來像是野獸的嚎叫一般。
猶豫了一下,張德帥看向躺在一邊早已昏迷過去的蘇圓圓,腳步一挪,悄無聲息地向着蘇圓圓走過去。
那人突然靜默了下來,再次令張德帥覺得詭異的是,他背上的綠色,居然眨眼之間就消失殆盡,露出黃中帶黑的皮膚。
後背上有不少血跡,他擡起的手臂也有很多道細小的傷痕,還有一些比較長的傷口,看上去像是被樹枝刮破的。
張德帥充滿警惕地看着他的舉動,小心翼翼地朝着蘇圓圓探過去。腳步邁動着,只有十分輕微的鞋子與草葉摩擦的聲音響起。
正當張德帥差不多距離蘇圓圓只有三、四步的時候,張德帥卻徒然愣住,瞪大了眼睛瞧着坐起身面向自己的那人,腦子裡彷彿響起“轟”地一聲,只覺得自己好像快要窒息了!
那人,那個裸露着後背的,竟然是個女人!
凌亂的頭髮如同稻草一般披在肩上,頭髮乾巴巴的,還有葉片、樹枝夾雜在其中。臉是標準的瓜子臉,雖然一張臉上沾了塵泥,額頭、嘴角還有細小的血絲在流動,看上去頗爲狼狽,但排除掉這些,不住有眼淚在滾動的水汪汪有神的大眼睛,小巧玲瓏的鼻子,尖俏的下巴,這個女人的五官居然極其勻稱協調。
通過臉色,這個女人的年齡具體並不能夠判斷,大概上看來,應該是與歐陽伊蘭差不多的年紀。
皮膚是黃皮膚略黑,像是曬久了太陽,導致黑色素增多,但她的的確確應該是一個黃種人。
然而這些實際上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這個女人的整個身子,除了一條用樹藤、樹葉編制的草裙,以及同樣材料的用以遮掩胸部的,模樣奇特的,不知道應該叫成什麼的物件,再也沒有任何遮掩的東西了!
富含力量的勻稱四肢,挺翹健康的s型曲線,樹葉縫隙間若隱若現的春色……張德帥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難以附加的地步,心臟猛然提速,喉結一動,口水吞入喉嚨的聲音都是那麼清晰。
這個女人雖然看上去像是電視上亞馬遜森林內部土著人的打扮,然後楚楚可人的表情中帶着一絲倔強,水汪汪的眼睛裡隱晦綻放出一絲狠厲,以及如母豹子般勻稱富有彈性、力量的身子,柔中帶着點剛,直接導致張德帥作爲男人的生理反應情不自禁地出現了。
張德帥有些緊張地再次吞了口吐沫,血脈的賁張讓他有些無所適從,青春期的躁動以及腦子裡那種陰暗的想法再次出現,令反應過來的張德帥猛地吸了口氣,被寒冷空氣刺激得瞬間冷靜下來。
頗有些驚魂未定地喘息了幾聲,張德帥卻並沒有發現女人的眉頭隨之皺了皺,隨後扭頭盯向張德帥的方向。
“啊啊啊——”幾聲怪異的叫喊突然發出,張德帥還沒來得及反應怎麼自己能夠控制那種邪惡念頭的產生了,那個女人手腳並用地在地上動作矯捷地爬了幾步,瞬間爬到蘇圓圓的身邊,一手掐住蘇圓圓的脖子,目光狠厲地望向張德帥的方向。
被發現了?
張德帥很想撇過頭去躲開女人的目光,因爲順着視線望去,自己總能不經意地望見女人胸前有些脫落的樹葉護胸裡若隱若現的挺翹,但眼下的情況緊急,由不得他再胡思亂想。
“你,你別亂來啊!”張德帥一看自己被發現了,急忙顯出身子,雙手豎起,讓對方看到自己並沒有做出什麼值得她戒備的舉動。
“啊啊啊——”迴應地卻是幾聲難聽艱澀的叫聲,像極了野獸在咆哮着警告對方。
張德帥瞬間愣住了,聯繫到女人的打扮,難道這還是一個類同狼孩那樣的女人?
“你聽得懂我在說……”
“啊啊啊——”又是幾聲叫聲,而且這一次聽上去更加瘋狂,像是觸到了女人的傷心事,又像是對張德帥有些不耐煩,女人的眼神愈發冰冷,掐住蘇圓圓脖子的手指指關節都凸了起來。
“別!別用力!”張德帥趕緊後退一步,目不轉睛地盯着被女人掐住的蘇圓圓的脖子,被眼前棘手的場面弄得頭大不已,兩個人語言不通,這要叫自己怎麼辦?
張德帥的後退似乎有效,一看到張德帥後退,女人的戒備就少了幾分。她拉着蘇圓圓的一條手臂反向挪了幾步,齜牙衝着張德帥像是野獸般嘶吼了一聲,彷彿是在警告張德帥不要越界,隨後勾起了右腳。
纖瘦小巧的右腳上,大腳拇指上的腳趾甲已經不見,顯然是剛剛造成的傷口,大腳拇指位置鮮血淋漓,血肉模糊。女人自喉嚨裡發出一聲嗚咽聲,看到自己腳上的傷口鮮血不斷,連底下的草葉都染紅了,顯然也有點害怕,身子微微顫動了起來。
“嗚……”伸手向小腳碰去,極度的畏懼讓她下意識地喊了一聲,還沒碰到大腳拇指就縮了回來,咬着牙嗚咽不止。
“你,你受傷了。”張德帥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柔和一點。
這個女人的舉止看上去實在太古怪了。張德帥又是第一次遇到,根本沒有任何的經驗或者實例可以參考。憑藉着一些自己的理解,張德帥想了想,對這個此刻看上去擡着一條腿,動作有點撩人的女人示好道:“別去碰,萬一感染了就不好了。”
女人似乎聽明白了張德帥的意思,又似乎只是被張德帥友善的口氣感染到了,擡起水汪汪的眼眸巴巴地望着張德帥,口中發出幾聲類似哭泣的嗚咽聲。
“你需要草藥進行治療,我們這裡應該有,要不要去裡面看看?”張德帥思索了片刻,說着,還擡起腳,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鞋子上大腳拇指的位置,又朝女人的腳拇指點了點,隨後手指向樹林深處點了幾下。
生怕自己手腳並用還表達不清楚意思,張德帥連續點了樹林內部幾下,隨後俯身摘下一根草葉,捏拳將它揉爛,用草葉的屑末在鞋子上比劃了幾下,又跺了跺腳望向女人,再一次向樹林裡點了幾下。
“嗚……”女人疑惑地望了眼樹林深處,眼珠子徒然轉了轉,掐住蘇圓圓脖子的手擡起,指向張德帥,又指向那堆草葉屑末,隨後往樹林裡面指了指。
“……”張德帥很快就理解了女人的意思,卻瞬間愣住了。
她居然叫我進去採點藥給她治傷……
眨巴着眼睛驚詫地上下掃視着女人,張德帥微微皺眉。這個女人不像是脫離人類社會很久嘛,居然能夠明白我的意思……難道說她是個啞巴?可穿得實在是有點……
瞧着女人放下腳,收起雙手,卻讓原本就有些搖搖欲墜的樹葉護胸脫落了,小半個渾圓的胸部在蘇圓圓的手臂後若隱若現,張德帥立刻心虛地將眼睛側向一邊,心臟突突地跳動。
從來沒有在一個女人面前這麼拘謹無奈過,張德帥手足無措地咬了咬牙,指着蘇圓圓道:“她,她應該會看草藥,知道怎麼分辨。我不會!”
女人露出迷茫疑惑的表情,兩顆黑寶石般閃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張德帥死命撓了撓頭皮,抓起地上的一把草,晃了晃,另一手指着自己,“我只會全部都拿過來,”手指向蘇圓圓一邊指了一下,又從一把草中挑出幾根,在自己鞋子上方晃了晃,又把其他草扔掉,單獨用那幾根草在面前晃動幾下,“她會選擇草藥。”
“啊,啊。”女人指了指蘇圓圓,又指向自己的大腳拇指,張德帥小雞啄米一樣地飛快點頭。
平時說起話來沒覺得麻煩,一旦要用動作表達出來,而且要粗淺易懂,張德帥想得腦子都要炸開了,幸虧這個女人都能很快理解,要不然張德帥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啊啊啊!”女人顯然是走不動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來幹什麼的,但明白了張德帥讓自己放了蘇圓圓的意圖,頓時冷着臉叫了幾聲。
張德帥很快揣摩到了女人的想法,垂頭喪氣地狠狠撓了撓頭皮,搖手道:“我真沒其他意思……”見她依舊神色戒備,唯恐自己突然發難,張德帥察覺到她小臉煞白,大腳拇指血流不止,心裡有些不忍,忽然背對女人躬下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背,又指向女人,“我揹你,”隨後又指向後背,再比了個掐自己脖子的動作,“你可以掐着我的脖子。”最後指向蘇圓圓,哀求道:“把她交給我好嗎?”
女人愣了愣,像是被張德帥的動作嚇到了,有些半信半疑地瞧了張德帥好一會兒,又看向蘇圓圓,木訥地瞧了一會兒,突然咬着嘴脣啜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