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肖恩剛剛走出戒指，赫敏便上前詢問道。
“嘴比我想象地硬不少，而且，有點奇怪……”肖恩皺眉說道。
今天已經是霍格沃茨被襲擊之後的第三天了，廢墟已經修繕大半，全體傷員也都脫離了生命危險。
那天在【傲慢】口中問到一些消息之後，格林德沃帶着斯蒂芬妮抓到的那個十五世紀女巫回去了，他似乎想要藉此研究什麼。
而他們的目標現在也非常明確，不惜一切代價阻止海爾波得到可以加速自身晦朔成神明的過程。
赫奇帕奇的金盃在肖恩的手裡，不用擔心，那關鍵自然就放在了阿瓦隆之上。
格林德沃也不瞭解阿瓦隆的具體所在位置，他拿了一大堆從世界各地蒐羅來的魔法書籍交給了斯蒂芬妮，本人則回去處理更多的事情了。
當天歸來者襲擊時，鄧布利多也出現在了敵人的隊伍之中，但格林德沃表示鄧布利多的狀態稍微有點怪……
所以他需要研究那個獨眼女巫的具體情況，看看能不能在下一次見到鄧布利多的時候做出某些有效的應對。
探尋阿瓦隆所在地的任務自然就留在了霍格沃茨，斯蒂芬妮這兩天一直都泡在格林德沃交給她的那些魔法書籍中，肖恩則是幹起了老本行——審問。
不過，審問的進度不是很樂觀。
見到肖恩皺眉的模樣，赫敏不由得也蹙緊了眉頭：“問不出來東西我們都有預料，奇怪？奇怪在哪裡？”
肖恩拉了張凳子坐下來，表情略有猶豫：“我用的手段算是比較狠辣的，但那些俘虜，不管是半幽靈還是活死人，基本上沒透露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來，但是，已經有幾個忍受不了的傢伙了，也就是說，問出信息來是遲早的事情，看早晚罷了。”
赫敏疑惑道：“這不是好事嗎？”
肖恩把下巴墊在胳膊上，語氣裡依舊帶着狐疑：“是好事……但有點不太對……你想，海爾波派人襲擊，雖然在他們的計劃中這場襲擊我們應該是落敗方，他們是優勢方和勝利方。但我們畢竟有人數優勢，當反應過來之後，遲早會將襲擊者驅除。”
赫敏點頭道：“是這個道理，一次襲擊不可能解決整個巫師世界，他們的主要目標還是打亂我們的陣腳，去拿到海爾波需要的東西。”
肖恩繼續說道：“是這個道理，但是，不管前期戰況如何，雙方人員的損失、交換俘虜等是不可避免的，我們這兒必然也能抓到幾個活的歸來者——海爾波不可能考慮不到這一點，但是，這次活捉的所有歸來者裡，沒有一個人被限制。”
“限制？”赫敏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沒有用魔法來限制歸來者說出秘密？”
肖恩點點頭：“一個都沒有……我倒是不懷疑這些傢伙對海爾波的忠心，但忠心不能當飯吃，要不然也不會有撐不住的人。海爾波不可能考慮不到這點，這才三天，已經有幾個受不了折磨的歸來者有了開口的跡象……”
兩人陷入了沉思，這麼大的忽略不可能是海爾波的疏忽，其中必有什麼陷井或者藉此在隱瞞什麼東西。
赫敏猶豫了半天說道：“那我們之前的推斷是錯的？”
肖恩搖搖頭：“不，是正確的，一方面，【傲慢】那裡已經確認過了，另一方面，這是我們推測出來的成神過程。但如果沒有老師的那些發現，我們也推測不到這上面了。可是，即便得不出這個推測，我們的目標依舊是阿瓦隆，只不過，在決心上可能有點變化……”
“阿瓦隆那裡可能有海爾波佈下的陷阱？”
“不，阿瓦隆那裡也許有很麻煩的敵人需要應付，但那是歸來者也需要應付的敵人——海爾波還沒有真正成神，祂如果能做出這麼多佈置來，不需要和我們玩這種過家家的遊戲，脫褲子放屁嗎？”
另一點肖恩沒有說出來，在襲擊之前出現的自己的血盟以及包裹血盟的詭異物質，如果自己沒有梅林的骨灰以作應對，現在絕對陷入了大麻煩之中。
這次襲擊不是海爾波的煙霧彈，而是一次志在必得的行動。祂並沒有輕視肖恩，但依舊沒有想到肖恩還有其他的手段。
海爾波得益於漫長的存在和神明的權柄，肖恩則得益於無人得知的系統及其產出的神奇道具，兩邊都有信息差，都不清楚對方還藏着什麼手段。
就在肖恩和赫敏頭腦風暴的時候，有求必應屋的木門被推開，黛西走了進來。
小白花一進來就期待地看向赫敏和肖恩，不過在見到兩人略有凝重的表情之後，她也只得沮喪地嘆了口氣。
“沒收穫？”
肖恩把情況說明了一下，又對着黛西問道：“城堡裡情況怎麼樣？”
“上次你說的那個小姑娘，我帶着她轉了好幾圈，守護神安撫人心的效果的確不錯，本來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各種情緒都冒了出來，但現在好多了。”黛西說道。
肖恩點點頭：“這就好。”
“咱們還好啦，肖恩你在開學時做的那些事情的確幫助很大，更容易慌亂的低年級學生們這會反倒是信心滿滿——”黛西笑了笑，“他們都覺得自己可以爲戰鬥出一份力，對沃勒普教授也崇拜地不得了。”
肖恩苦笑一聲：“壓力真夠大的，吃飯的時候都安生不了。”
黛西吐了吐舌頭：“大家都需要你來振奮士氣嘛。”
“振奮士氣是好事，就是現在的麻煩還是很多——你來有求必應屋之前去看了斯蒂芬妮嗎？”赫敏問道。
斯蒂芬妮直接住進了圖書館，她讓肖恩爲她開闢了一個小房間，抱着格林德沃拿過來的一大堆資料瘋狂閱讀，她的閱讀馬格斯天賦算是被髮揮到了極致。
黛西點點頭，語氣中帶着擔憂：“我給她送吃的去了，但我有點擔心她，斯蒂芬妮臉色好白。”
肖恩也有點心疼，但他知道，即便自己開口，斯蒂芬妮也不會停下來的。
想到這兒，他又站起身來：“我再去跟那幾個嘴硬的傢伙磨一磨，實在不行下點狠藥。”
——
半小時後，肖恩再次從戒指中出來的時候，赫敏和黛西還沒有離開。
“怎麼也？”
肖恩語帶笑意：“挖出來一點東西，阿瓦隆和玻璃島就是一個地點，但阿瓦隆更多的是一個概念，玻璃島則是真正的地名。”
“玻璃島……”聽到這話的黛西和赫敏都認真地思索了起來。
但這個地名在現實中顯然是不存在的，幾人拿來巫師地圖和麻瓜地圖研究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具體位置。
肖恩揉着腦袋從地圖上擡起身子來：“不行，信息還是太少了。”
赫敏也找地兩眼發昏：“若有若無能聯繫上的地點一大堆，我們甚至連玻璃島在哪個具體的位置都不清楚，這要是一個個排查的話時間太久了。”
肖恩也贊同道：“不能硬找，等一下吧，我再去其他幾個傢伙那裡撬一下他們的嘴，還有斯蒂芬妮，格林德沃拿了那麼多資料來，她應該能找出點線索來。”
兩人說話時，看地圖看得眼冒金星的黛西一屁股坐下來，望着天花板出神休養。
聽着兩人的話，小白花突然歪了下腦袋：“肖恩，赫敏。”
“嗯？”兩人齊齊轉過了腦袋。
小白花說道：“你們都覺得很奇怪對吧？但也只能慢慢等信息？”
肖恩和赫敏點點頭，這是他們得出來的結論，不知道黛西爲什麼又要說一次。
小白花鼓着腮幫子，屁股在地圖上一蹭一蹭的：“我總覺得有一股既視感……”
“既視感？”
小白花點點頭：“但我想不起來是什麼了……”
赫敏若有所思道：“你有既視感？襲擊之前聖誕節剛結束，我們是從倫敦來的，之前都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黛西臉一紅，下意識地就要偷瞄肖恩一眼，還好忍住了，要不然赫敏一定會懷疑。
她搖搖頭：“不是聖誕節時候的事情，我想想啊……”
她的確覺得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是具體的情況，而是類似的……額，操作？
什麼呢……
黛西突然想到了之前自己看的一本書。
《勾引男巫的三十條要素》
很羞恥的一本書，裡面講了一大堆東西，有讓自己變得好看的心機小魔咒，有和男巫交流的說話方式，有一些具體場景的舉例說明。
黛西當然是一個人偷偷看的，一方面是不好意思，一方面是裡面講的一些內容她覺得特別有心機。
比如趁着男生和其他女生有小矛盾的時候展現一下自己的善解人意什麼……
黛西總覺得，這不是教自己戀愛，而是教自己怎麼挖別人男朋友的牆角，或者怎麼養一大堆給自己送錢的備胎……
“既視感……”小白花低聲地自語了一句，突然想起了自己爲什麼有這種既視感了。
那本書裡有一個章節講了怎麼一直吊着男生的胃口，其中就有類似的東西！
黛西站起身來，她看了眼面帶疑惑的肖恩和黛西，然後在腦海中代入了一下後開口說道：“你們有沒有覺得，被俘虜的歸來者在吊着我們？”
“吊着我們？”肖恩若有所思地仰起頭。
小白花點點頭：“是啊，絕大部分歸來者嘴巴都硬得很，什麼都不肯透露。但是在肖恩的手段下，總歸有人是忍不住的，但是，他們又不會一下子給出特別清晰、具體的信息來——你想想嘛，三天了，就得到了剛纔的那一條消息。”
赫敏也思考起來，但是，如果是理性上的邏輯推論，她很擅長，但在這方面她卻怎麼都想不通：“這不是很正常嗎？雖然肖恩說很奇怪，但實際來看是沒什麼問題，你要審問出信息就需要一點點的撬開對方的嘴巴。”
黛西搖搖頭：“放在整件事情裡就很奇怪了，所以肖恩纔會下意識地覺得不對勁——誒，你們想想嘛，接下來的行動是什麼？”
“那當然是繼續等消息，審問那些歸來者了。”赫敏皺着眉頭說道。
“不，我的意思是——心態。”小白花眨了眨眼睛，“歸來者在一點一點地放出信息來，但因爲符合現在的情況，我們都沒有察覺到。所以，我們能做的就只有這些，而且，因爲有那幾個快要開口的傢伙，我們就一直期待着下一條全新的消息。”
聽到黛西這麼說，肖恩突然就領悟了過來。
黛西則是繼續說道：“我們在等着對方給出足夠的信息來，這不就是給我們一點希望又不給完全嘛——是不是吊着我們？”
“靠，這特麼不是海王的常用手段麼。”肖恩沒忍住吐槽了一句。
“海王？”赫敏和黛西都望了過來。
“隨口說的——”肖恩擺擺手，但這會他也反應了過來。
爲什麼自己一直覺得不對勁，就是因爲歸來者們在吊着自己，用若有若無的希望‘吸引’肖恩一直審問他們。
戀愛中，這是養備胎的方法，但歸來者顯然沒興趣和肖恩談戀愛，那目的就只有一個了。
“歸來者在拖時間……”肖恩站起了身來。
“拖時間？”赫敏愣了一下也反應了過來，隨即大腦飛速轉動，“拖時間的目的是什麼？潛入者還有其他未被我們發現的存在？還是阿瓦隆會隨着時間的推進自動發生變化？”
黛西眨了眨眼睛：“有可能是，阿瓦隆一旦發生變化，我們能很快地察覺到——但我們不在現場的話就沒法及時作出反應了。”
“察覺到——”肖恩眼睛一眯，“那就意味着，阿瓦隆離我們很近，是發生變化後，身在霍格沃茨的我們也能察覺到的‘近’。”
赫敏焦急了起來：“可是，我們依然還是不知道阿瓦隆的具體位置啊？”
“就在我們附近——”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面容帶着憔悴的斯蒂芬妮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
她快步走過來展開了地圖：“這裡——我沒查到具體的信息，但根據你們剛纔說的話，只有這裡——周邊清澈透明的水域，因此被稱作玻璃島，這是一位古英格蘭巫師留下的信息。”
幾人齊齊望了過去。
地圖上有一個名字，那是位於英格蘭西南的格拉斯頓堡。
斯蒂芬妮又補充了一句：“在古代凱爾特語中，Glastonbury又被稱爲Ynis Witrin，意即玻璃島——傳聞中，古代凱爾特語也曾是古代如尼文的分支之一。”(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