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鄧布利多帶來的可怕消息
“鄧布利多教授？！”赫敏和黛西都是齊齊發出了驚喜的呼喊聲。
肖恩則是和格林德沃一樣撇了撇嘴。
這不是實時的影像通訊，這個世界還不存在能夠穿透生與死之間壁壘的通訊魔法。
這應該是鄧布利多教授傳遞來的信息。
果然，鄧布利多教授的珍珠白影子只是微笑看向前方，他並沒有‘看到’室內的幾個人。
“請原諒我無法在許久未見之後給你一個美好的問候，我不太清楚這根鳳凰的尾羽能夠承擔多少的魔力，讓我們進入到正式的話題中——雖然我聽不到你們的聲音。”
“當我還沒死的時候，我察覺到了一些隱藏着的秘密，我嘗試了很多方法、探尋了很多的地點，但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一無所獲——”
肖恩往左邊瞄了一眼，可以清晰地看到，格林德沃的臉上帶着些凝重。
“我……策劃了那一切，一方面，我想要找回阿利安娜，完整的阿利安娜，而且，讓福克斯那樣也對它很不公平。另一方面，我也可以去找到更多的秘密，去驗證我的猜想。”
“多的請原諒我不再贅述——肖恩，我需要你非常認真地聽我講完下面的這一段話，每一個字都要牢牢地記在心裡。”
聽到那嚴肅的口吻，肖恩不自覺地便皺起了眉頭。
鄧布利多教授的身影看向不知名的遠方，神情沉重：“這整個世界，包括現世、迷離幻境、冥界在內，在巫師們的認知中，現世是起點，迷離幻境是中轉站，而冥界則是終點——但我們搞錯了……冥界的確是終點沒錯，但是，迷離幻境纔是整個世界的起點……”
鄧布利多的話讓在場者的呼吸不自覺地沉重了起來。
這是一個令人震驚的秘密，並且，難以理解——人們在現世出生，死亡後靈魂去往迷離幻境，經過某種未知的篩選後，很少一部分靈魂會留在迷離幻境成爲原住民，他們保留着生前的記憶和魔力，還能享用迷離幻境神奇而美妙的世界，但也僅僅在那裡。
而絕大多數人會通往冥界，在那裡會發生什麼沒有人知道，但總歸，當一個人的靈魂到冥界，那他便是徹底地消失了。
這是世人的認知，肖恩也是一直這麼認爲的。
可鄧布利多卻說，迷離幻境纔是整個世界真正的起點？
只見那珍珠白的聲音繼續用嚴肅的聲音說道：“我知道這很難理解，而且包括我在內，也沒有弄清楚其中的緣由，但這一點已經可以確認，迷離幻境的確纔是整個世界的起點。”
“這一點便讓我之前所做的許多猜測被推翻，其中最嚴重的一點便是——我們要如何對付海爾波和罪責？”
他嘆了口氣：“我……其實還留下了一些佈置，是爲了萬一最後海爾波成功脫困而你們還要被其他事情牽扯時，我留下的東西可以再次將海爾波驅逐，將其封印在迷離幻境之中，雖然無法解決根源上的問題，但至少可以爲現世迎來喘息的機會——但是，在知道這一點之後，那些佈置的意義就愈發微弱了。”
“世界起點的崩塌和海爾波的存在已經開始造成巨大的影響……”
“抱歉，肖恩，但我相信你能夠理解——我的佈置中，便是讓海爾波和罪責一同沉眠，讓這個預言再次延續第二個千年。但是，沒有第二個千年了。”
“迷離幻境以【起點】的身份在不斷影響着現世這個【中轉站】，爲了驗證我的猜想……你們現在如果在有求必應屋裡的話，請聽到我這段話的人開始施放熒光咒。”
幾人對視了一眼，包括格林德沃在內都掏出了魔杖，淡淡的熒光在各自的杖尖閃爍着。
鄧布利多等待了一會，繼續說道：“然後，慢慢地加大魔力的輸出量。”
肖恩有些疑惑，熒光咒算是最簡單的小魔咒了，而這種在魔杖誕生後改良的魔咒，它會有一個上限存在，所以，即便加大魔力的輸出量也最多是讓光芒稍微耀眼一點點，再多了也沒用，不然，也不會有其他照明魔咒存在了。
就像終極盔甲護身，這不是盔甲護身的魔力加大版，而是另一個更強大的魔咒，只不過和盔甲護身的咒語、效果相似而更強大。
不過，他還是照做了。
和肖恩預想的一樣，加大輸出的魔力量也只是讓杖尖的光球變大了一點，對比投入的魔力而言，效率非常低。
鄧布利多又再次說道：“接着，請釋放一個爆裂咒，就用剛纔的方式——一次正常，一次加大魔力輸出。”
有求必應屋裡響起了猛烈的連環爆炸聲，煙塵散去，幾人都疑惑地對視了一眼，並沒有其他的情況出現——除了格林德沃，他皺起了眉頭，仔細打量着魔杖的頂端。
不過，沒等肖恩開口詢問，鄧布利多教授再一次發話道：“接下來是鐵甲咒……”
“接下來是冰凍咒……”
“接下來是召喚咒……”
在鄧布利多的吩咐下，幾人連續使用了十幾個魔咒，各種類型都有，甚至鄧布利多猜到了格林德沃在場，還讓他施放了兩次威力不同的古代魔法。
“好了，現在可以再施放一個熒光咒了，就用最普通的魔力輸出。”鄧布利多說道。
除了面色漸漸開始變得凝重的格林德沃，肖恩三人都一頭霧水，但他們還是照做了。
光球出現在各自魔杖的頂端。
“這……”
肖恩三人一下子瞪大了雙眼，現在，他們的杖尖上出現了一個光團——而那個光團並沒有被輸出更多的魔力，它卻比以往正常的熒光咒要更加地明亮！
就像第一次試驗時，他們各自加大了魔力輸出的那一次一樣，不，甚至是更明亮。
而且，距離這麼近，肖恩可以明顯地觀察到，光球沒有那麼穩定！
“這怎麼可能？”肖恩難以置信道。
他壓根就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穩定的魔力在這個區域內波動，他也可以確認，自己輸出的魔力很穩定。
“原來如此……”格林德沃看着他魔杖頂端的光球，低聲自語道。
不理解爲何發生這種情況的肖恩三人下意識地看向了鄧布利多的身影。
他的聲音似乎更加蒼老了一些：“你們現在應該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了吧？是的，你們的魔咒被一種未知的方式‘增強’了，不僅僅是增強，還變得更加地不穩定了一些。”
“這便是我所說的‘影響’——魔力無法歸於世界了。”
鄧布利多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魔力承擔着魔咒的效果，可以粗淺地將魔力理解爲魔咒的燃料，而魔咒這個‘油箱’是有限的，我們正常使用，那麼魔力就會被相應的消耗，可如果我們加大了魔力輸出，多餘那部分‘燃料’並不會填充到魔咒的效果中去。”
“其實，即便是正常使用，也會有一部分的魔力是多餘的，但這個量非常少，而加大輸出就會讓這個盈餘的量一下子增大許多。”
“這就是我說的，魔力歸於世界——迷離幻境作爲【起點】，它以一種我無法理解的方法在影響着現世這個【中轉站】，那些在現世中施放魔咒盈餘出來的魔力，將會迴歸世界本身。【魔力歸於世界】，你可以將其視爲一條天地之間的規律，而這條規律是由迷離幻境提出，現世效仿的。”
“但是，現在迷離幻境已經崩塌了，【魔力歸於世界】這條規律於現世中不再生效——是的，千年之前開始，盈餘的魔力就在世界中開始不斷地積累、不斷地積累。”
“每一個巫師施放的每一個魔咒都會讓這個魔力多累積一點點，每次加大的魔力輸出——不管是小巫師在練習，還是成年巫師想要更好的效果，都會魔力累積多出來一截。”
“魔力不再歸於世界了——這直接導致了兩個暫時還沒有顯現，但卻巨大的問題。”
鄧布利多的眼神中甚至帶着些令人心碎的絕望：“第一，整個世界都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魔力炸彈，這就是我讓你們在有求必應屋試驗的緣故，這種魔力場地在某種意義上也是一個小小的世界——你們可以察覺到，這種盈餘出來的魔力是不穩定的。”
“這個巨大的魔力炸彈初顯便是你們所感受到的那樣，普通的魔咒有了更強的效果，也更加的不穩定，這是世界本身的某種機制，祂在‘消化’那種多餘的魔力，也正是因爲這樣，迷離幻境崩塌後，現世才能一直維持下去。但是，這種‘消化’的力度並不夠，你們身處有求必應屋中才能看到如此明顯的變化，放到整個世界中，便非常渺小了。”
“迷離幻境在不斷崩塌，它在膨脹——現世也如此，它也是被這樣影響的。”
“現在也許還好，但可能用不了多久——”鄧布利多揮了揮手，場景變成了崩塌的岩石、流淌的岩漿，“這個巨大的魔力炸彈可能就會被某條引線點燃，徹底引爆這個世界。”
站在羽毛前的幾人都已經難掩心中的震驚，一個個都不自覺地擡頭，似乎想要看看那些積攢起來的巨大魔力正位於哪個地方。
“如果說這個問題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纔會帶來隱患的話，接下來的問題纔是更嚴肅的——”鄧布利多的表情變得沉重無比，“巫師是血脈術士，我們的神奇力量由血脈相傳，而這種血脈其實來自於世界的賜予，我們的魔力其實便是來自世界本身。”
“對於你們這些已經成熟的巫師而言，積攢起來的那些更不穩定的魔力是無法影響到你們的，但是——那些剛出生的、擁有魔力的孩子呢？巫師要到十一歲纔開始正式的學習，但魔法是從小就開始顯露的。”
“我們定下十一歲這個界限，便是讓魔法從孩子的身上顯現出來，讓世界的魔力來洗滌一位全新的巫師——被積攢的不穩定魔力同樣會參與到‘洗滌’的過程之中。”
“當積攢的不穩定魔力有了更多的比例，我們便必須要考慮到這一點——新生的孩子們，他們的魔力源會怎麼樣？”
“不穩定、偏向暴躁、不自覺地增強魔法的效果——”
鄧布利多的話讓肖恩的呼吸都漸漸地急促了起來。
他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堪稱可怕的一點。
巫師……不，可能是整個世界，正在逐漸的失去未來。
因爲，在更久遠的將來，新誕生的巫師可能在魔力的影響下可能不再是正常的孩子。
那不是新的希望，而是可怕的、不可控的、悲慘的怪物。
也許，再過幾百年……不，可能都不需要……
新誕生的巫師嬰兒，用不了多久，就會直接變成……默默然。
鄧布利多的聲音中帶着巨大的心痛：“我們將失去未來，失去新生兒，可能是默默然，可能是更無法理喻、無法控制的魔法怪物，他們本是無辜的，卻因爲這種影響成爲了可怕的存在。更可悲的是，我們只能無力地看着。”
赫敏驚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甚至已經看到了那可怕的未來。
黛西更是嚇得不敢說話，她甚至冒出了可怕的念頭：“將來，將來自己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有了愛的結晶——而那個新生的希望可能會是一個無法控制的怪物……”
格林德沃抿了抿嘴，他無奈地笑了笑：“我就說呢，最近的國際巫師聯合會上，有關魔力失控的報告變多了不少，而且，有些地區重新出現了默默然的蹤跡。”
肖恩緊鎖着眉頭：“怪不得，那羣被禁錮的德姆斯特朗的新生，會這麼容易變成默默然……”
這一切都有跡可循，但沒有鄧布利多帶來的信息，他們不可能意識到。
這樣下去的話，甚至用不了幾百年，也許一百年、九十年就夠了。
鄧布利多珍珠白的臉龐上竟然滑下了淚珠，他在深深地爲此感到悲痛，難以自拔。
“我、我無法想象那樣的未來，不僅僅是巫師，麻瓜也將成爲受害者——”他抹乾了自己的淚水，“那些佈置的意義已經沒有了。”
“我們不能被動的等待了，我們要主動地去解決這一切——”鄧布利多的聲音變得嚴肅而有力起來，明明不在一個世界，他卻望向了肖恩所在的方向。
“肖恩，所以我要你聽清楚這一切，我們要主動去解決這可怕的存在——而想要完成這一點，只有你能夠做到。”
肖恩抿了抿嘴脣，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等待着鄧布利多的下文。
“我找到了海爾波真正的目標，祂想要的……是神明的位置，祂要成爲真正的神明，而這一切，不僅需要迷離幻境，也需要現世的某些幫助。”
“所以——”鄧布利多的表情頭一次變得那麼可怕，“我要你搶奪祂的神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