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我看看是哪個倒黴蛋
拍上卡彭肩膀那隻手的主人在塔樓透過的陽光下露出一個笑容。
“看樣子，羅曼先生早就算到了一切？”肖恩笑眯眯地說道。
如果龐弗雷夫人看到卡彭現在的表情，怕是要直呼小騙子。
在醫務室裡還滿臉痛苦並且夾雜一絲黯淡的男孩臉上揚起了靦腆的笑容，他甚至有些羞澀。
“並、並沒有……先生。”卡彭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沃勒普拍拍他的肩膀，由衷地說道：“聰明而且大膽的計劃，你做得很好，卡彭。”
得到了自己偶像的誇獎，卡彭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他激動地抓緊了自己的衣袖，突然感覺，最近自己做的這一切都值得了。
肖恩摟着對方的肩膀往下走去，一邊走一邊還碰了碰龐弗雷夫人剛給他敷藥的地方。
卡彭“嘶”了一聲。
肖恩的眼中露出一點驚訝：“好小子，你來真的啊？”
卡彭不好意思地抓抓頭：“我讓米蘭妮對我施咒了……真抱歉，沃勒普先生，您教我的幻象咒我還沒有學到位，只能覆蓋很小的一塊區域。”
肖恩苦笑地搖搖頭，一年級學生能夠用出幻象咒已經是很了不起的天賦了，不過這小子對自己真是夠狠的——爲了等待對方上鉤，他一定得早早做好準備，也就是說，卡彭被蜇人咒折磨了至少好幾個小時。
不知怎麼的，肖恩有些心疼這小子。
他揮動魔杖，一道柔和的光芒落在卡彭的臉上，後者驚訝地發現，即便敷了藥也依舊刺痛的臉龐一下子就舒服了。
“小小的治癒魔咒。”肖恩對他眨了眨眼睛。
卡彭感激地點點頭，然後又不好意思地問道：“先生，我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好？”
肖恩差點一口水噴出來，他好笑地看着對面：“現在問我？你連羅齊爾教授都敢算計在裡面。”
卡彭的計劃，肖恩並沒有多問，他相信對方可以做得很好，但沒想到的是，對方的表現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優秀，而且更加的大膽。
收到麥格教授的肖恩稍微思考了一下就知道卡彭的計劃，但這是建立在他對整件事情都非常瞭解的基礎上，如果是其他人看這個計劃，只會搖頭讚歎。
這小子有足夠的耐心，也有足夠的敏銳觀察力。
想到這兒，肖恩饒有興致地問道：“伱怎麼想到羅齊爾教授，額，非常崇拜格林德沃先生的？”
卡彭訕笑了一聲：“聖誕舞會的時候，我就站在最外圍，當時格林德沃先生去和鄧布利多教授跳舞去了，羅齊爾教授的眼神有些幽怨過頭了……而且，我在城堡內遇到過羅齊爾教授很多次，她對其他學生基本都沒有什麼表情，但是會給我一個笑容。”
“我和她之前並不認識，我父親也不會認識這樣的大人物——當時我就知道，她是看在您的面子上纔會對我微笑。”
“我原本的計劃是讓萊斯先生被麥格教授和羅齊爾教授當場抓住，我相信她們二位一定會偏向我——不過，萊斯先生自己口無遮攔，我就順勢推了一把。”
卡彭有一句話沒有說，不僅是這些特定時間地點的觀察所得，在其他時候，只要羅齊爾教授和格林德沃先生同時在場，前者的那種眼神……
他太瞭解不過了，那是隻有對一個人崇拜到了極點纔會有這樣的眼神出現，就像自己崇拜沃勒普先生一樣。
所以，卡彭知道，如果有人膽敢在羅齊爾教授面前發表對於格林德沃先生不敬的言論，羅齊爾教授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就像，如果有人在自己面前對沃勒普先生不敬一樣。
聽着自己小徒弟的話，肖恩讚賞地點着頭：“敏銳的觀察力，非常棒。”
卡彭激動而羞澀地握緊了拳頭，隨即他又有些疑惑地問道：“先生，我有一點不太明白。”
“什麼？”
“在霍格沃茨城堡見到了格林德沃先生之後，我才知道自己在巴沙特老太太家見到的那位就是他——不過，我在那裡看到的格林德沃先生要比現在的年輕很多啊？”
肖恩眨了眨眼睛：“對於這種大巫師來說，改變自己的容貌體型，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
“原來如此。”卡彭恍然大悟。
肖恩拍拍手：“你這回做得不錯，不過我也有一點疑惑——你結交了這麼人是爲什麼？當然，一方面是爲了得到城堡中的消息，可以讓你更‘巧合’地出現在合適的地點，一方面是爲了營造自己的社交形象，但對於你來說，時間也稍微有些久了。”
卡彭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頭：“什麼都瞞不過您，先生——就像您說的一樣，當我有足夠的人緣，我就可以快速地得知城堡內的各種情況——其實萊斯先生進入城堡的時候比我預料中更早一點，我的朋友雷諾·尼克松是個貓頭鷹愛好者，他幫我計算了小萊斯貓頭鷹送信的大概時間，但沒想到的是那隻貓頭鷹飛得比想象中更快。”
“還好，我有信得過的朋友幫我在城堡門口拖延了一下，並且還幫我透露了麥格教授就在圖書館旁邊的信息，所以我可以及時地趕到，並且恰好在那個時間點碰上萊斯先生——事實上，拉文克勞休息室的油畫也幫了我的忙。”
“至於您說的我佈置計劃的時間更久，一方面是我想更加穩妥一點，另一方面，在和別人的交流中，我意識到您教給我的那些知識並不能一蹴而就。所以，我想的是，一邊佈置計劃，一邊和更多的人交流。”
“我要去觀察他們，我要鍛鍊我的口才，這樣下去，我不僅能更好地消化您教給我的東西，我也能收穫更多的朋友和助力——這樣，如果我遇到第二個、第三個萊斯先生，甚至比萊斯先生更厲害的人，我都可以及時地做出反應，即便我當時的實力還不夠強大。”
望着認真闡述自己所有行爲動機和目標的卡彭，肖恩臉上的笑容更甚：“所以說，你一開始就是衝着萊斯先生去的？”
卡彭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您不是說這是留給我的小考覈嗎？”
肖恩笑出了聲來：“當然，我想說的是，你做的很好。”
“謝謝您，先生！”卡彭激動地說道。
肖恩暗中搖搖頭，自己原本留下的考驗是讓卡彭對付那個小萊斯，沒想到他連對方親爹都給算計進去了。
而且，萊斯先生也是嘴賤，非得罵卡彭一句，還被他抓住機會下了個更鋒利的鉤子。
嘖，羅齊爾教授可是比麥格教授狠多了啊……
晚餐前，肖恩在拐角遇上了維塔·羅齊爾，這位紐蒙迦德的校長正穿着一件斗篷，看上去並不像是要去用餐的模樣。
“教授，晚上好。”肖恩禮貌地打了個招呼。
不過，羅齊爾點點頭，然後便遞過來一疊厚厚的羊皮紙，然後低聲說道：“他讓我交給你的。”
肖恩恍然，自己寫信跟格林德沃要的東西到了。
扒開羊皮紙看了眼，上面是熟悉的花體字：德姆斯特朗城堡地形圖及秘密地點一覽。
有了這個，他們潛入德姆斯特朗的計劃就更方便了。
肖恩興奮地眨眨眼睛：“謝謝你，教授。”
“不用客氣，我跑個腿而已。”說着，羅齊爾教授便整理了一下斗篷，然後朝着大門的方向走去。
“教授，這麼晚了你還有事嗎？”肖恩問了一句。
羅齊爾教授只是揮揮手：“我跟麥格教授說我要回紐蒙迦德處理一些事情——當然，有些人需要受到懲罰。”
“我知道了，一路順風。”
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
——
第二天早上，肖恩一行人正在吃着早餐，雖然魔法部早就失去了公信力，各種知名媒體也被魔法部控制，不過，赫敏依然保持着閱讀預言家日報的習慣。
她啜吸了一口南瓜汁，然後把報紙推過來一點：“肖恩，這人你認識嗎？”
肖恩聞言看過去，一個小版面上刊登了一則新聞。
“魔法法律執行司下屬部門，僞劣防禦魔咒及防護用品偵查收繳辦公室主任萊斯先生昨日無故闖進霍格沃茨城堡，並且做出了失去理智的行爲——在押送其返回魔法部的時候，萊斯先生似乎完全失去了意識，他襲擊了護送者，然後不幸從飛天掃帚上墜落，預計將在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度過半年以上的治療週期，本次事件將會進行進一步的調查……”
肖恩：“……”
他知道昨天羅齊爾教授去懲罰哪個倒黴蛋了……
“肖恩？”赫敏疑惑地問了一句。
肖恩搖搖頭：“不認識。”
——
霍格沃茨的學習生活仍在繼續進行中，儘管暗流涌動，但至少表面上並沒有任何的異狀。
伴隨着火焰杯最後一場比賽的愈發靠近，天氣也漸漸地火熱了起來。
不過，肖恩也沒辦法挑個時間去戶外和朋友們玩耍了，準確來說，五年級學生都沒有這方面的心思了。
雖然被跳過了一年的時間，但該走的程序還是得進行下去，他們需要面對的不是往年的期末考試，而是O.W.L，也就是普通巫師等級考試。
這項考試必修科目包括黑魔法防禦術，魔藥學，變形術，魔法史，魔咒學，天文學以及草藥學。
當然，三年級時自主選修的科目也會進入到考試之中。
即便是魔法部公信力大幅下降的現在，普通巫師等級考試依舊沒有被取消，對於絕大部分普通的巫師來說，擁有這份證書還是很有必要的。
而對於肖恩赫敏這樣選修了大把科目的人來說，同樣也是如此。
只有通過了考試，才能在六年級時繼續進修科目——大部分巫師會在六年級時放棄某幾門，比如魔藥，比如變形學，當然，如果你沒通過的科目實在太多，你可能要進行補考才能繼續上學。
對於肖恩來說，一方面要準備火焰杯，一方面要準備比賽後對德姆斯特朗的計劃，黃金黎明的會員聚會也得每週舉辦一次，現在還添上了O.W.L，即便是他也有些忙不過來了。
當初，因爲沒有五年級學生參加火焰杯的先例，麥格教授等人願意爲肖恩作保，讓其無需參加本次考試，不過肖恩最後還是決定親自參考。
他現在倒是難得地後悔了一次。
不過，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那當然還是得好好複習的。
讓肖恩現在去找麥格教授說自己不想參加考試了，他有點拉不下這個臉來——這大概也算是少年的某種煩惱了吧。
“肖恩，這裡——”圖書館裡，赫敏遞過來一本厚厚的筆記。
“這是什麼？”肖恩接了過來。
赫敏雙手叉腰：“當然是魔法史的所有知識點和必考題目了，複習以來，你魔法史一點都沒看過呢。”
肖恩苦着一張臉：“不是吧，赫敏……我準備在六年級的時候放棄魔法史來着。”
“但你總不能交一張白卷上去吧，而且，我可不允許我最好的朋友在其他科目上都得了優秀，魔法史卻只拿到了一個巨怪——”赫敏仰着脖子，用不可拒絕的口吻說道。
沒有那麼大複習壓力的黛西在一旁吃着棉花糖，她舔了舔嘴角的糖霜，頗爲認同地點點頭：“沒錯，這要是傳出去了，豈不是說超級學霸格蘭傑小姐連朋友的複習筆記都提供不了嘛。”
“你閉嘴，別以爲你不用參加普通巫師等級考試我就不管你，這次四年級的考試如果你拿不到第一名，以後你別想有好日子過。”赫敏瞪了小白花一眼。
“可是……教授們說我可以不用參加考試，專心準備火焰杯啊……”黛西苦着臉可憐兮兮地說道。
“然後呢，你就不參加了？你不參加，你怎麼證明你這學期的學習成果，你不參加，你怎麼……”
望着正在長篇大論的赫敏，肖恩和黛西對視一眼，齊齊點了點頭。
這種時候，千萬別去觸赫敏的黴頭……
傍晚，當他們從圖書館裡走出來的時候，有不少學生正在往操場上趕去。
肖恩拉住一個自己相熟的學生：“怎麼了？”
“肖恩？你可是正主，快去看，聽說他們開始搭建最後一次火焰杯比賽的場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