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可怕的猜想
聽到肖恩這麼說，其餘教授們的眼神都變得略微古怪了一些。
這小子……怎麼這麼有辦法？
不過，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和肖恩打交道了，自然不會覺得肖恩是個嘴上沒毛的小孩子。在教授們的眼中，對方早就是值得信任的強大巫師了。
所以，沒有多餘的話，麥格教授帶頭，一羣人圍在一起，然後肖恩詳細地講起了自己的計劃。
“我們應該刨除掉對我們不利的因素，而想要做到這一點，顯然，等待兩批被囚禁的小巫師匯合纔是最好的，而機會也很明顯——”
弗立維教授重重地砸了一下自己的拳頭：“火焰杯比賽結束之後……”
肖恩點點頭：“沒錯，與其想着怎麼不去打草驚蛇、怎麼去分散敵人的注意力，不如一步到位——當然，我們如果一直不行動，對方可能會奇怪，畢竟我在探查情況的時候對方就注意到了。”
“所以，我們需要在等待的這段時間中，一邊做好攻入德姆斯特朗的所有準備，一邊佯裝刺探對方的情況——不過，刺探的時候還請各位教授不要出面，我來慢慢出手就可以了，畢竟，我們知道的德姆斯特朗惡行的這個情況，對方還不知道呢。”
又商量了一些細節，今晚的臨時會談也算是到此爲止了，但即便是已經決定了要攻入德姆斯特朗，不少教授都還對德姆斯特朗竟敢做出這樣的事情而耿耿於懷。
肖恩又通過有求必應屋的權限將各位教授送回到他們的辦公室裡，走之前教授們還各自叮囑，不要因爲心中的怒意而被德姆斯特朗的人發現了端倪，在沒有動手之前，一切都得照常進行。
“孩子，你也早點休息，我明天必須要發消息讓阿不思回來一趟，天吶，這回的事情太嚴重了。”臨走時，麥格教授還這麼說道。
肖恩點點頭：“當然，教授，祝您——”
他原來想習慣性地說一句“祝您有個好夢”，可得知這種事情的麥格教授顯然做不了什麼美夢，最後肖恩也只能臨時改成了“好好休息。”
關上麥格教授辦公室的門，有求必應屋裡還剩下了最後一個人——面色一直陰沉的老蝙蝠斯內普。
肖恩和對方獨處的時候基本都處於一個被訓話的狀態，當然也沒什麼好閒聊的，送完麥格教授之後，他就立刻指揮權限，在斯內普位於地下一層的辦公室中打開了木門。
身後的大蝙蝠一言不發，直到木門打開，他瞥了一眼肖恩，這才走了出去。
“好好休息，教授。”飛快地說完，肖恩剛準備關門，一直沒說話的斯內普突然冒出來一個聲音。
“沃勒普——先生。”
大半夜了啊，都很累了啊，沒必要了啊……
肖恩的眉頭抽搐一下，然後從木門探出去個腦袋，訕笑着說道：“教授？”
斯內普站在辦公桌旁的藥架前，他打開一個小小的抽屜，水晶瓶碰撞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裡早就不是肖恩第一次過來時的模樣了，談不上明媚，但絕對不陰森。
那些泡着各種古怪藥材和可怖屍體的玻璃罐子早就被搬走了，不知道被斯內普放去了哪裡，而藥材架和物品架從暗灰色木材換成了米黃色木材，屋內還多出了幾張看上去就很舒適的天鵝絨靠背椅，還不是老氣的紫紅色，是看上去很活潑青春的湖藍色和溫馨舒適的乳白色——反正和斯內普的畫風非常不搭。
不過肖恩還沒心大到去一屁股坐在靠背椅上，他怕斯內普給自己下毒。
瓶子碰撞的聲音平息，斯內普轉過身來，臉色平靜地遞了幾瓶魔藥過來。
害，又發工資啊……
肖恩鬆了一口氣，接過那幾瓶魔藥，習慣性地瞥了一眼，隨即發現，這次的魔藥居然都是自己沒見過的種類，而且，最關鍵的是——每種都只有一瓶。
一共四瓶高低粗細不同的魔藥，顯然沒有成雙的同種類魔藥存在。
好麼，這回沒跑路費了……
不過肖恩也並沒有什麼想法，他純粹就是個跑腿工具人，別說每次都發工資了，單是斯內普出品的一瓶魔藥就足夠他跑腿一學期了。
“明白了，教授，那我先走了，再見。”肖恩打個招呼，示意自己已經知道了，便準備直接關門離開。
誰曾想，斯內普又喊住了他：“沃勒普先生，面對沒見過的魔藥，你竟然連使用方法都不準備學習嗎？你的傲慢遲早會害死伱！”
這回輪到肖恩納悶了，斯內普雖然對他的態度不好，但對黛西真的是沒話說，如果是對方沒用過的魔藥，他一定會配上使用說明，這幾瓶是還沒來得及寫？
斯內普煩躁地看了眼肖恩，生硬地開口說道：“這幾瓶魔藥是給你用的。”
“給我的？”肖恩大驚失色。
老蝙蝠想要滅口？！
見他那副表情，斯內普就氣不打一處來，一臉陰森地說道：“收起你愚蠢的表情……這幾瓶魔藥全都來之不易，一些原材料甚至會超過魔藥本身的價錢——”
他不等肖恩多說話就直接說道：“淡藍色魔藥是祛蹤靈，每次塗抹在自己的魔杖頂端和手腕處、腳腕處，每處都只需要三滴，可以完全消除你的魔力波動，沒有任何人可以通過殘留的魔法痕跡找到你，包括鄧布利多，使用後記得給水晶瓶上標記咒，不然你自己會找不到這瓶魔藥，哪怕它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
“深紅色魔藥是沸騰毒劑，只需要一滴就可以毒死十個人——但如果利用霧化魔咒將其化爲氣體魔藥，並且摻入二十克月石粉末，就會是強力的假死藥劑，你會失去呼吸和心跳整整五個小時，同時呈現出中毒的慘死模樣——這一瓶魔藥用來下毒可以用很多次，但是用於假死只夠兩次，如何使用你自己斟酌，另外，劇毒魔藥的取用注意詳細不需要我再給你詳細說明了吧？”
“透明色魔藥是魔力增強劑，效果簡單直觀，服用標準銀勺三勺，可以給你在接下來的整整二十四小時內增加一半的魔力源，需要注意，魔力源越龐大效果就越低，對於鄧布利多那種存在，增加效果可能只有四分之一——副作用是效果結束之後，你的魔力源會縮小至三分之一，並且會極度渴水怕熱，另外，服用間隔至少十五個自然日。”
“最後那瓶純黑色的——”斯內普說到這頓了一下，可以看得出來，就連這老蝙蝠都有些肉疼，“堅固藥水，其中的一種原材料已經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效果如同魔藥名一樣，堅固。只夠服用一次，一口氣喝下，它會爲你提供整整四十八小時的堅固效果，包括防禦力增加、使用的防禦魔咒效果增加、幻術類魔法抵抗性增加、穩固心智，甚至，還可以穩固你的靈魂——這種魔藥在中世紀時會被用於救命，將死之人的靈魂都可以被穩固在一具屍體內四十八小時，同時，還能永久增加靈魂的強度。”
聽完斯內普的介紹，肖恩已經徹底驚呆了。
這四瓶魔藥，無一不是精品中的精品，別說自己熬製了，肖恩甚至一瓶都沒聽說過，尤其是最後那瓶看上去樸實無華名字也樸實無華，但效果異常誇張的堅固藥水，堪稱是魔藥頂尖之作。
並且，斯內普給的這四瓶魔藥效果多樣，不管組合使用還是單獨使用，幾乎可以面對一切需要使用的場景。
這可太貴重了……
斯內普冷冷地瞥他一眼：“你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活下去，聽懂了嗎，沃勒普——先生？”
肖恩眨了眨眼睛：“當然，教授，不過，我……”
不等他說完，斯內普就粗暴地打斷了：“我問你，聽懂了沒有？”
“懂了……”
斯內普揮揮手，示意他可以從自己的辦公室中滾出去了。
肖恩停頓片刻，最後還是說了一聲：“多謝了，教授，晚安”，然後輕輕拉上了木門。
等到肖恩離開了，斯內普才重重地坐到了天鵝絨的靠背椅上，他的背依舊挺直着，沒有倚在那柔軟舒適的靠墊之上。
“愚蠢……”他自語了一句，又冷哼了一聲。
……
第二天，當肖恩把自己在德姆斯特朗大船上的見聞告訴赫敏等人的時候，不出意料的，赫敏直接炸開了鍋，她本身就對於這種違法行爲非常痛恨，又是一個同情弱小的性格，就差沒有當場去質問卡卡洛夫那個混球了。
她原先還對一位魔法學校的校長保持了一定程度上的尊重，稱呼其爲卡卡洛夫先生（她不承認對方是教授，因爲德姆斯特朗的教學水平在她眼中一文不值），現在恨不得直呼對方爲“愚蠢可惡又無恥的老匹夫”。
不過，赫敏還是保持了冷靜，在聽完肖恩的計劃過後表示他做得很正確，現在絕對不能打草驚蛇。
善良的黛西也驚恐地捂住了嘴巴，隨後便一言不發，直到斯蒂芬妮注意到她的異樣。
肖恩和赫敏也圍了過去，他們也想到，黛西對於這種處境悲慘的小巫師一定會有更深的共情感受。
只是，小白花咬着嘴脣，告訴了肖恩一件事情。
“肖恩，默默然……”
肖恩的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
默默然……
默默然！
那曾經在黑湖湖底襲擊過黛西的默默然力量，那股黑暗力量的來源……
默默然！
年輕的巫師爲了逃脫厄運，會抑制自己的魔法力量，但由於缺乏引導，他們並未學會駕馭和控制自己的力量，因此衍生了寄生物——黑暗的魔法力量默默然。
默默然只會出現在幼年小巫師的身上，那些可憐的孩子往往生活在一個極度壓抑的環境之中，並且會因爲各種外界因素而有意識的抑制自己的魔法力量……
在巫師歷史的文獻記錄中，沒有案例證明默然者能活過10歲，目前的例外有三個，奧睿利烏斯·鄧布利多、阿利安娜·鄧布利多和眼前的黛西，肖恩屬於更特殊的共生合作關係。
在古代，巫師還沒有隱藏自己時，還在被麻瓜們追捕，默然者比現在更爲常見。然而，隨着魔法世界和麻瓜世界分離，孩子們不再被迫將自己的真實性隱藏在自己的世界之中，默然者的數量逐漸減少。
甚至，根據時任美國魔法國會主席賽拉菲娜·皮克科瑞的說法，在1926年以前，默默然在美國已經完全消失了。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歸來者一方一定掌握了某種使用默默然的力量，畢竟，對方擁有完全剋制默默然的沉默之口，甚至還能對罪責的魔力進行一定程度上的利用。
那麼，如果歸來者能夠得到幾隻默默然並加以利用，這是肖恩可以預料到的事情。
因爲存活超過十歲的默然者實在太少，肖恩第一時間並沒有聯想到一起，但如今被黛西這麼已提醒，他猛然發現了這個事實。
德姆斯特朗那些被囚禁的孩子，不就是正在遭遇默然者們遭遇的一切嗎？
壓抑、可怕的環境，甚至還有虐待……他們已經意識到魔力的存在，但強大的巫師有無數辦法讓他們自我抑制魔力……
歸來者又有各種可怕、未知的魔法手段……
肖恩猛地站起身來，他不知道這個猜測是否準確，但直覺卻告訴自己，對方在故意培育默默然……
用活生生的、原本天真活潑、渴望學習到魔法的孩子們，培育出一個又一個的默默然！
即便是最爲平靜的斯蒂芬妮也無法維持下去了，她皺着眉頭，嘴脣緊緊地抿在了一起。
“這羣混蛋！”赫敏捏緊了拳頭。
肖恩深呼吸了一口氣：“如果，他們真的在培育默默然……那更不能衝動了，這樣不僅可能救不出那羣孩子，甚至還有可能導致一大羣默默然直接暴走。”
其餘人也沉默了下來，她們也完全清楚默默然的破壞力，默默然可分不清敵友，它的眼中只有可破壞的一切。
赫敏有些喪氣地坐下來，悶悶不樂地說道：“肖恩，我覺得你當天下手的有點輕了……”
肖恩舔了舔嘴脣：“我也覺得，只需要住院一個月……不過，這也是我們的機會。”
“在計劃開始之前，我要弄清楚，他們究竟是怎麼培育默默然並利用的。”
獻祭一本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