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黎明計劃
即便是嚴格規定了出入準則的現在，對角巷也熱鬧地不像話。
除開來對角巷內購物的巫師家庭，更多的是一批批西裝革履又神色驚訝的中年男女，他們的身邊都跟着一個好奇、驚訝又滿臉激動的孩子。
這應該也算是自己和其他招生專員們的功勞了吧……
看着那些與曾經的自己和父親第一次來對角巷時表情類似的人們，肖恩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
一旁，雖然已經聽說過不少次，而且也看過《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但卡彭和米蘭妮還是被迷花了眼。
本就憧憬這一切的卡彭幾乎無法抑制自己的驚呼聲和激動緊張的神色，一直佯裝鎮定的米蘭妮也徹底放開了拘束，恨不得再多長几雙眼睛在身上。
“走吧，今天的時間很多，我可以帶你們慢慢逛逛。”
一小時後。
摩金夫人長袍店內，米蘭妮走進小隔間去試衣服了，卡彭神色侷促地站在小角落裡。
他猶豫了許久，在看到肖恩試完一件長袍後，少年偷偷摸摸地走到肖恩的身邊。
“沃勒普先生，沃勒普先生……”卡彭小聲地說道。
“謝謝你，夫人，這件長袍上的清灰咒很巧妙，摩金夫人長袍店不愧是最好的成衣店，不同顏色地給我拿十件好了，對，老規矩，不用太花哨的……嗯？怎麼了，卡彭。”肖恩低頭看向一邊的少年。
卡彭神色侷促，帶着點自卑：“先生，我爸爸給我的錢……不太夠，買完新書之後就有點……我可不可以去買二手的衣服？”
肖恩笑了笑：“如果你想買二手的，那當然可以。”
卡彭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不過呢——”肖恩話鋒一轉，“有一份資料伱要不要看一看？”
卡彭疑惑地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羊皮紙，羊皮紙上還沾着一張素面的金邊卡片。
“巫師慈善協會同霍格沃茨魔法學校聯合開展的助學項目：黎明計劃。”
帶着好奇的心思，卡彭看了下去。
大致看完內容後，少年驚訝地擡起了頭：“沃勒普先生，這是？”
“嗯，沒錯，你可以簡單理解爲助學貸款。”
肖恩從腳蹬上走下來，搭住卡彭的肩膀：“針對各種家庭的新生，巫師慈善協會跟霍格沃茨達成了一系列的合作協議。”
“黎明計劃會爲申請了貸款的學生髮放足夠的助學金，以幫助學生們可以完整購買學習魔法所需的一切用品，包括書籍、材料、長袍、工作服、坩堝等等等等。”
“這份羊皮紙是一份簽署協議，簽署了之後你每年都會收到一份助學金，這樣的情況會維持七年直到你畢業——不用擔心這是什麼黑心生意，哦，巫師慈善協會的老闆跟我很熟，他就是想要幫助那些亟需幫助的人們而已。所以，如你最後看到的那樣，整筆助學貸款是無利息，只要你能在畢業後的五年內還上，當然，如果超出了五年，會需要你償還一筆手續費，手續費也很低，但那位老闆認爲，畢業五年都還不上這份貸款的人大概屬於那種沒有好好工作的懶人，這筆手續費更像是一種督促。”
肖恩摟着卡彭的肩膀笑道：“卡彭，你不會告訴我，你畢業之後連這麼一筆錢都還不上吧？”
卡彭立刻站直了身子：“當然不會！我畢業之後一定會好好工作的！”
表忠心一般的話語後，他又有點猶豫：“先生，現在借錢真的好嗎？”
肖恩當然理解這個孩子的想法，他寬慰道：“實際上，你也知道，我很有錢，我可以很輕鬆地包下你整個七年的學費以及生活費……”
看着已經在那瘋狂搖頭的卡彭，肖恩笑了起來：“是啊，我知道你不希望我這麼做，我想了想，幫你申請了這份黎明計劃。首先呢，黎明計劃是有幾個級別的，最高級別就是那些入學前情況比較糟糕的孩子們，黎明計劃會直接免除他們前五年的貸款。然後依次類推，我爲你申請的是最低級別——這玩意也是有審覈標準的，避免一些心思不好的人來騙貸款。”
“事實上，你可以不用把這個當做一種施捨和同情，我個人認爲，這是一筆不錯的生意——你得到了更多的錢，可以購買全新的東西，要知道，新坩堝、新手套等等東西還是很重要的，而慈善協會也得到了更好的名望以及未來一大批優秀巫師的人脈，這是雙贏的事情。”
聽了肖恩一大通的話，卡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沃勒普先生說得很有道理啊……
肖恩把卡片晃了晃：“另外還有一點，慈善協會還和對角巷的許多商家達成了戰略合作關係，持卡者購物享折扣——摩金夫人長袍店就是這樣。”
正巧，另一邊，一位剛試完衣服的小男生走到了櫃檯前，摩金夫人那和藹熱情的聲音響了起來。
“親愛的，這套衣服很適合你……噢，你有黎明卡，怎麼不早說，我們對持有黎明卡的學生都是有折扣的，來吧，來吧，親愛的，我重新給你算一遍……”
看着那個和自己一樣有些侷促不安又有些激動的男生，卡彭心動了。
“沃勒普先生……那我簽了。”
“放心好了，我會騙你嗎？”
“當然不會！我絕對沒有這種想法！”卡彭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只是不太擅長做這種事情……”
“慢慢習慣就行了，大不了畢業的時候給巫師慈善協會幫幫忙也行——對了，霍格沃茨學生，但凡持有黎明卡，在每年期末考試中取得上好成績的人還有獎學金，普通巫師考試和高級巫師考試中取得優秀成績的人還有理想職位推薦信可以拿呢。”
“真的嗎？”卡彭的眼睛亮了起來。
“當然是真的，好了，去試衣服吧，記得出示卡片。”
把卡彭送進了試衣間，肖恩滿意地笑了笑。
他並沒有欺騙卡彭，所有的話都是真心實意，只不過……他沒告訴卡彭，巫師慈善協會的老闆的確跟自己很熟，熟到也姓沃勒普而已……
老爸，你真是個天才……
肖恩對於巫師慈善協會的運行非常滿意，砸了許多錢下去開展的黎明計劃在第一個七年之後意味着什麼？
所有的孤兒、單親家庭的小巫師，都會對巫師慈善協會心懷感激，而家庭稍強的那些，比如卡彭，一樣也會對巫師慈善協會充滿好感。
而現在入學學生大幅增加的情況下，下一個七年之後必然會出現一種情況——職位飽和。
巫師的人數本就不多，而且換工作的情況也很少，這也必然導致，在大量新生學習畢業之後，原本的崗位會變得有些不夠用了。
許多學生將面臨畢業之後難以找到心儀工作的情況。
這時候，巫師慈善協會早就準備好的各種工作崗位將向他們投去橄欖枝。
一個爲自己的學習生涯出了大力的公司的職位，待遇豐厚，老闆還是個慷慨的慈善家，如何做選擇幾乎顯而易見。
而這時，沃勒普巫師慈善協會將開始慢慢滲透整個巫師世界。
第一個七年，第二個七年，第三個七年……
肖恩有信心，巫師慈善協會將成爲整個巫師界的龐然大物，無數巫師的自身利益和樸實感情將綁在這個組織的身上。
而肖恩又不需要這個協會去統治世界，他只需要一個有足夠分量的話語權而已——說實話，再簡單不過了。
甚至，肖恩覺得，只要他想，可以改變巫師界的金融體系，改變巫師界的生活法律，甚至當上某一任的魔法部部長——雖然他對這個倒黴的位置沒什麼興趣就是了。
但到時候，萬一赫敏有興趣呢？萬一黛西有興趣呢？萬一自己長大成人的妹妹有興趣呢？萬一自己這個便宜徒弟卡彭有興趣呢？萬一那些能力優秀品德出色又和自己有親密關係的人有興趣呢？
當然，肖恩也不是想要任人唯親，但目前來看，自己看人的眼光還是很準的。
儘管自己體內還有一個大大的炸彈沒有解決，但這不影響肖恩對將來的計劃——主要是父親的各種策略實在太好用太出色，他負責執行下去就夠了。
等到卡彭和米蘭妮都選購好了各種東西，在他們期待的眼神中，肖恩領着他們來到了他們夢寐以求的地方。
魔杖店。
奧利凡德：自公元前382年起開始制杖。
塵封的櫥窗裡，褪色的紫色軟墊上孤零零地擺着一根魔杖。
“知道你們等急了，不過剛纔來之前我就問了我朋友，她告訴我剛纔店裡人很多，現在終於安靜了不少，你們可以安心選魔杖了。”
說完，肖恩還對卡彭眨了眨眼。
卡彭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那張黎明計劃的卡在魔杖店也有折扣？！
這位巫師慈善協會的老闆真是一位厲害的人吶，卡彭由衷地敬佩道。
如果肖恩得知卡彭的想法，一定會無奈地聳聳肩。
其實，盧平在和奧利凡德先生談合作的時候壓根沒談下來——固執的魔杖製作大師堅決不讓任何外力摻雜進他的魔杖之中，包括對魔杖的定價。
所以肖恩打了個電話給斯蒂芬妮，第二天，斯蒂芬妮就告訴肖恩，合作可以展開了，甚至折扣比肖恩想象中的還要大很多。
雖然不知道斯蒂芬妮是怎麼說服她那個固執的祖父的，但達成合作就行了，當然，肖恩也不會讓奧利凡德家吃虧，折扣部分全部由他的協會支出。
推門走進去，肖恩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店內唯一一張椅子上的斯蒂芬妮。
就像他當初第一次來到這裡時的模樣。
銀髮少女幾乎沒有變化，她依舊在安靜地看着一本書，不過，這次的斯蒂芬妮換上了一條精緻可愛的短裙，白生生的小腿在那邊輕柔地搖晃着。
斯蒂芬妮看到了來人，她不等自己手中的那頁書籍看完，就徑直合上。
“祖父，來客人了。”她對着裡屋喊了一聲，然後迎了上來。
“這些天好嗎？”
“還不錯，你呢，斯蒂芬妮？”
“託你的福，很好。”
看着熟絡交談的二人，卡彭和米蘭妮交換了一下驚訝的眼神。
爲什麼沃勒普先生認識的漂亮姐姐這麼多？
那天先看到的黛西·波特小姐，還有後來來爲黛西和哈利慶生的那位赫敏·格蘭傑小姐，現在又多了一位斯蒂芬妮·奧利凡德小姐。
不愧是沃勒普先生，卡彭佩服地想道。
奧利凡德先生出來將兩人帶去試魔杖了，肖恩則跟斯蒂芬妮走到了裡面一點的位置在輕聲交談着。
“這次能有這麼大的折扣，還是全靠你了。”
少女搖搖頭：“還好，祖父只是固執而已，你們又不參與魔杖的製作環節，只是一個簡單的合作，甚至還能幫我們的魔杖店打廣告，雙贏的事情，我跟他說清楚了而已，並沒有花費什麼力氣。”
肖恩攤了攤手：“雖然我還挺想插一手的，比如讓奧利凡德在最後的成品上印上一個小小的黎明計劃徽章什麼的……”
斯蒂芬妮看了他一眼：“只要我祖父還在製作魔杖，他就不會允許的。”
肖恩無奈地聳聳肩：“所以這只是我做夢時的想法而已……”
“但等到以後我接手了魔杖店，我可以幫你印上。”少女又接着說道。
肖恩一愣，隨即露出了一個笑容：“那我要期待那一天了？”
“我也很期待。”
兩人說說笑笑，氛圍愉快。
聊到一半，門再次被推開了。
一個趾高氣昂的小男生先一步踏了進來，在他身後的是一位同樣姿態的中年男人。
“請稍等。”斯蒂芬妮擡頭喊了一聲，然後又和肖恩開始低聲說起了話。
不過，這對父子似乎並不買賬。
男生在那毛手毛腳地隨意擺弄着魔杖盒子，而男人則用力頓了頓魔杖。
奧利凡德先生沒理他。
這讓中年男人很不滿意，他加大了動靜，然後用不高興的語氣說道：“奧利凡德家的魔杖店已經失去待客之道了嗎？”
奧利凡德先生這才擡起了頭：“請稍等……噢，噢，萊斯先生，好久不見，您的兒子也要入學霍格沃茨了嗎？”
“顯而易見，奧利凡德。”
“稍等，這兩位客人不需要多久……”
趾高氣揚的小男孩粗魯地打斷了奧利凡德的話，他看到了卡彭一直拿着的黎明計劃卡片。
“這麼窮酸的傢伙，憑什麼還要我等他先買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