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噩夢課程
沒有小羊排的午餐結束後，肖恩和赫敏結伴朝着城堡二樓走去，路過圖書館時赫敏的腳步明顯輕快了起來。
“古代如尼文的教室離圖書館入口這麼近，真好啊。”少女愉快地說道。
肖恩顯然就沒那麼輕鬆了，同爲兩點天賦，魔藥課上他還能憑藉赫敏和斯內普的筆記本掙扎一下，但古代如尼文的課上他應該就沒那麼好運了。
投入了大量時間和精力，可肖恩直到現在都沒有看明白最基礎的《古代魔文入門》。
偏偏，如尼文又是掌握古代魔法的關鍵，這種努力學習得不到反饋的感覺糟糕極了。
赫敏看了眼愁眉苦臉的肖恩，她自然知道好友的苦惱，這會勸慰道：“古代如尼文的入門是很難的，而且魔法學科都各有奇異之處，也許古代如尼文就是很難自學呢？巴布林教授的教學水平很高的，你聽了課之後或許就能融會貫通了。”
肖恩笑了笑，收起了自己的苦瓜臉，他知道赫敏是在安慰自己，同樣的一本《古代魔文入門》，赫敏只花了兩個月就自學完畢了。
目前，也只能寄希望於古代如尼文的老師芭斯謝達·巴布林教授能夠給他這塊石頭一些啓發了。
走到走廊盡頭，他們來到了古代如尼文的教室。
房間內的窗簾緊閉着，但依然一片亮堂，四面牆壁與天花板上都有看不清的發光源，晃得肖恩眼睛都有些發暈。
牆角和黑板的兩側都擺着直達天花板的書架，裡面擺放着許多封面破舊甚至連封面都沒有的古籍和資料。
除此之外，這間教室正常到了不正常的地步，課桌椅，黑板，地球儀，這兒簡直像是肖恩上小學時的那間教室。
“在霍格沃茨看到這個，有種詭異的熟悉感……”赫敏感嘆了一句。
肖恩贊同地點點頭，兩人坐到了中間一列的中間座位，這裡大概算是最適合聽課的位置了。
巴布林教授踩着上課時間走了進來，這是一位看上去相當年輕的女巫，但整個人都帶着一種老學究的氣質，據說這位教授的年紀已經很大了，不知爲何還是保持着年輕時的面容——這是不少女生選修古代如尼文的理由之一。
巴布林教授走到講桌旁，她的語速極快：“歡迎你們，古達如尼文是一門高深但枯燥的學科，你們的選擇也許正確，也許錯誤，收穫與否全部取決於你們能從我這吸收到多少知識，我只能保證，我不會有任何的保留——同時我允許你們在每節課結束後的十分鐘內提問，如果你有更多的問題，請在每個禮拜三和每個禮拜五的下午七點到十點來找我，我在六樓走廊的最東側辦公室。”
一口氣說完了開場白，巴布林教授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鏡，面無表情地掃視了一圈衆人。
“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不少人還在消化她的開場白，回答聲此起彼伏。
肖恩的身後，有兩個赫奇帕奇的女生在小聲說話：“巴布林教授好像和麥格教授差不多啊？”
“並不是，我聽別人說了，巴布林教授一點都不嚴厲，而且話特別多。不過她時間觀念非常強，而且聽說她總是一心二用地在腦子裡不斷複習自己的如尼文知識，所以臉上經常沒什麼表情。”
兩人的小聲討論並沒有引起巴布林教授的注意，她走到講臺後放下課本：“有人能告訴我古代如尼文的來源和目前的學習方向嗎？”
赫敏立刻舉起了手。
“這位小姐，學院，你的名字和你的答案。”
“赫敏·格蘭傑，來自拉文克勞，教授，”赫敏快速地站起身來，“古代如尼文是一套源自一千五百年前的字母表，最初的巫師在探索魔法的時候發現一些特殊的符號可以和魔力產生奇妙的聯繫，隨着巫師的發展，符號漸漸發展成了字母表，而各時代的字母表被統稱爲古代魔文、盧恩文字，現在也叫古代如尼文。”
赫敏喘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它來自於德語Raunen，其含義是“密談”。這些符號被認爲蘊含着神秘因素，每一個字母都是具有深層含義的象形文字。當然，由於各種歷史因素，如尼文現在處於半失傳的狀態，我們現在學習這種文字主要便是爲了研究古代如尼文的魔法手稿，以此來獲取一些古代巫師的資料，同時，鍊金術的領域也要依靠如尼文，只不過，現代巫師能夠借古代如尼文施放的古代魔法據我所知非常稀少。”
巴布林教授伸手示意赫敏坐下：“很好，格蘭傑小姐，拉文克勞加五分。”
“格蘭傑小姐說得足夠準確，這是主流學界對古代如尼文的共同認知，這也註定，你們的這門課程主要是理論課程。”
有不少女生髮出了遺憾的聲音，她們原本覺得巴布林教授的青春常駐源自一個沒聽過的古代魔法呢。
巴布林教授忽略了這些聲音，她只是安靜地翻開課本，用極快的語速說道：“我明白許多人的想法，你們想要學會絢麗的、強大的、神奇的古代魔法，那麼現實呢？”
她扯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現實是，你們能夠想到的古代魔法真實存在。”
臺下的學生驚喜地瞪大了眼睛。
“但那需要非常深入的研究，我期待你們在以後的學習能發現我都不曾發現的神秘領域，我會爲你們感到驕傲的。”
“但現在，請翻開到書本的第三頁。”
肖恩翻動書本，然後看到了這一頁上的卷首語：
如尼文是規則的文字。
巴布林教授拍了拍課本：“就如同卷首語一樣，在正式學習之前，我希望你們能明白如尼文的重點，也就是【規則】。”
“如尼文是規則的文字，它的學習、使用甚至是研究都要遵循規則，這種規則意味着魔力符號的固定流動方式，而古代魔法的不同效果則來自於不同符號的組合排列。”
“此外，有人知道爲什麼古代如尼文和鍊金術息息相關嗎？”
教室裡沒人舉手，就連赫敏都有些不太確定。
肖恩的手舉了起來。
“同樣，給我名字和你的答案，這位先生。”
“肖恩·沃勒普，拉文克勞，教授，”肖恩略微猶豫，但還是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兩者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等價交換。”
“正確，沃勒普先生，給拉文克勞加五分。”巴布林教授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示意肖恩坐下。
她繼續說道：“等價交換，這是古代如尼文，或者說，運用古代如尼文的古代魔法的特徵。我們都知道，魔法即奇蹟，但和現代魔咒不一樣的是，古代魔法在規則之下，沒有上限。”
沒有上限……所有人都咀嚼起了這句話的含義。
“影響古代魔法威力的除了符號的排列組合方式，還有魔力的輸出，你的魔力足夠大，那就能造成足夠強大的效果。我想，你們現在應該有了疑問，沒有上限，這對於魔法來說似乎是好事，那爲什麼古代魔法失傳嚴重呢？”
大家都點了點頭。
“一方面是文字的演化導致了信息的斷層，另一方面則是因爲這個【沒有上限】。”
“在歷史中，有無數巫師在使用這種不穩定的強大力量時被抽空了魔力，古代魔法的魔力輸出是非常難判斷的，抽空魔力往往意味着元氣大傷甚至死亡。”
“接着，能夠增幅魔咒威力、平息魔咒不穩定性的魔杖出現了，在魔杖的基礎上，更加安全的魔咒，也就是我們現在學習使用的現代魔咒開始發展，古代魔法也沒落了下去。”
“這種危險也是霍格沃茨只允許我開展理論課的原因。”
“規則，等價交換，這是我希望你們在學習古代如尼文時要記住的兩個重點。”
巴布林教授說完這句話，還沒等衆人消化，她就把目光投到了課本之上。
“現在，我們先從字母表的發聲和含義開始學習。”
肖恩下意識地看向了字母表，然後，那種熟悉的暈眩感又涌了上來。
巴布林教授雖然語速快又習慣在言辭中塞入大量信息，但不得不說，她的知識準確而無保留，僅僅是一段話就給學生們闡明瞭古代如尼文的許多學習重點。
而在聲母、轉寫、音標、含義這些如尼文的基礎教學中，她也同樣快速而精準。
這給肖恩造成了極大的學習壓力，他頭疼地盯着那些符號，竭盡全力地讓自己集中注意力。
可還是跟以前一樣，明明只是一個魔力符文的含義，這甚至不牽扯到任何魔力的運用，可肖恩還是學着學着就忘記了之前老師教導的內容。
一片漿糊……這是古代如尼文課程開始一小時後肖恩腦袋的現狀。
真是見鬼，兩點天賦沒人權是吧……
肖恩頭疼地從字母表上移開了視線，他看了看周圍的人。
在巴布林教授快速的講課聲下，赫敏雖然也眉頭緊鎖，但看她一直沒停的羽毛筆和一直喃喃自語的雙脣就知道，她正在快速消化巴布林教授的教學內容。
肖恩微微擡起一點腦袋打量了一下其他的學生，各人各異，但無一例外的是臉上的緊迫感，但這也證明，不管吸收情況如何，他們依然在努力消化着教學內容。
沒有任何一個人像肖恩這樣出現頭疼眩暈的情況。
巴布林教授一直在快速授課，除了偶爾讓大家停下來糾正某一個字母的讀音外，她完全沒在意課堂上的情況，肖恩的茫然和無所適從她也沒有注意到。
偏偏，這位在霍格沃茨任教許多年的教授擁有着豐富的教學經驗，這讓想學又學不進去的肖恩難受至極。
古代如尼文的下半段課程成爲了痛苦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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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節課我會檢查你們對於字母表的掌握情況，如果你在剛纔的課程中有認真聽講，甚至只是聽講了半堂課……”巴布林教授頓了頓，她沒有看向任何人，繼續說道，“那麼你至少應該掌握十個字母以上的準確發音和單個象形文字的具體解釋。”
“學習進度檢查不會影響你們的課堂分，除非你把我的教室炸了，不然我會給每個人足夠及格的課堂分——但我的期末考試難度很高。順便提一句，古達如尼文考試拿到P就算及格，但每年考試中拿到D和T的人是所有科目中最多的。”
考試分六個等級，O（優秀），E（查過預期），A（及格），接下來就是不及格的三個等級了。
P（差），D（很差），T（極差），順便一提，T意味着巨怪——你和巨怪的智商劃上了等號。
現在，肖恩幾乎已經預見到了自己的第一個T和第一個重修課程……
巴布林教授合上課本：“就這樣，下課，有問題的來找我，你們有十分鐘時間。”
赫敏立刻拉上了肖恩的手，她剛纔看到了肖恩下半段課程的痛苦掙扎，就跟之前兩人一起自學如尼文的時候一樣。
擠開了兩個想要詢問有關保持容顏古代魔法的女學生，赫敏拉着揉腦袋的肖恩到了巴布林教授的面前。
教授還是那副沒表情的模樣，她平靜地看向兩人：“有什麼問題，格蘭傑小姐，沃勒普先生。”
“肖恩……”赫敏推了推肖恩。
肖恩走上前一步，他的太陽穴現在依舊隱隱作痛。
“教授，我想知道，在學習如尼文的時候會陷入暈眩和頭疼的情況，這是不是不太正常？”
巴布林教授面無表情地掃視了他一眼，然後點點頭：“是的，不正常。”
肖恩頓時驚喜地擡起了頭：“那有什麼能改善的辦法嗎？”
“去找龐弗雷夫人開一份提神劑。”
“啊？”
“在用腦過度的時候暈眩頭疼，這往往是感冒發燒，精力不足的情況，如果你沒有感冒，那我建議你去醫務室進行全面的檢查。”巴布林教授平靜地說道。
“額，您誤會了教授，我沒有生病也沒有虛弱，我只是會在學習如尼文的時候狀態不佳……”
巴布林教授打斷了肖恩，她藏在眼鏡下的目光平靜如水：“那隻能證明，你的學習態度有問題。”
沒等肖恩說話，赫敏爲他爭辯了起來：“不，教授，肖恩是個很認真的人。”
“沒有人會在學習如尼文基礎的時候頭痛，如果你沒有生病，那就證明你不夠認真。”巴布林教授忽視了赫敏，對着肖恩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