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一呼百應
“在場的各位，都是垃圾？”
寬敞豪華的禮堂內頓時陷入了寂靜，只剩肖恩被施了魔咒的巨大聲音迴盪着。
決鬥臺側，幾位教授的臉龐僵硬了起來，拉文克勞的院長弗立維教授差點踉蹌了一下。
場下，幾乎所有人的學生都是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他們看向肖恩的眼神甚至帶上了一些迷茫。
這還是平日裡那個溫文爾雅、友善大方的肖恩·沃勒普嗎？
他是不是口誤了？
不過，沒等他們爲決鬥臺上的英俊少年想好藉口，肖恩又添了一把火。
“唉……沒救了……”他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口氣，可接下來的話卻讓所有霍格沃茨的學子們都火冒三丈。
“我在罵你們是垃圾啊？你們這就承認了？”
禮堂內一下子就炸開了鍋，絡繹不絕的怒喝聲響了起來。
“沃勒普，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一個二年級的巫師，你當自己是鄧布利多嗎？”
“目中無人，肖恩，我對你太失望了！”
聲音不斷地響起，臺下的學生們憤怒地看向了上方微笑着的肖恩，他們第一次覺得對方如此可惡——尤其是，就在一分鐘之前，大部分人都認爲肖恩·沃勒普是個值得結交的朋友。
“自大、傲慢、無理、沒有教養！”有人怒聲下了結論。
肖恩保持着良好的體態與無可挑剔的優雅笑容，他望向了那個人，柔聲解釋道：“這位學長，我必須說——人的自大是一種只有在回顧時才被發覺的心態，它的存在只有在受到懲罰後才能被確定。”
他輕描淡寫地解釋着名詞，可一些脾氣暴躁的學生已經忍不住了。
敢情你覺得自己還不夠自大呢？有幾個高年級的學生漲紅了臉，連魔杖都掏了出來。
“說的沒錯，沃勒普，你的確需要受到一點懲罰了！”
臺下，除了肖恩的朋友們，其他人都暴躁了起來。
羅恩望了眼身邊憤怒的同學，跟一旁的哈利還有納威小聲說道：“肖恩是不是瘋了？還是那次失蹤事件出了點問題？”
他比劃了一下腦袋的位置。
哈利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肖恩哪說出錯了？我們霍格沃茨纔是傳承千年的名校，現在卻害怕去到紐蒙迦德交流？”
納威點了點頭，然後又猶豫着說道：“話是這麼說沒錯，但肖恩太過火了——而且，他是不是也把我們罵進去了？”
“別開玩笑了，剛纔我決鬥完下來的時候，肖恩還給我比了個厲害的手勢呢。”
除了剛纔上臺決鬥過的幾個人，其餘學生都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不過，‘肖恩向日葵’黛西正雙眼發光地看着臺上的男生。
“肖恩看上去比哈利還要帥氣那麼一點點了……”小白花在心裡開心地嘀咕了起來。
決鬥臺上的另一邊，剛纔還被奚落過的赫敏這下子徹底沒人注意了，仇恨全部集中在了肖恩身上，少女的臉蛋變得煞白，她怎麼也沒想到，肖恩會如此的衝動與狂妄。
就在她準備替肖恩解釋幾句的時候，對方接下來的話讓少女頓在了原地。
“來啊，跟我決鬥啊，哈，我想想——勝利的人要到紐蒙迦德去哦？”肖恩笑眯眯地掏出魔杖指向了一個走上決鬥臺的高年級學生。
那個高年級學生微微一愣，然後更加惱火了，他用魔杖指向了肖恩：“沃勒普，你必須要爲自己無理的發言受到懲罰，現在，向所有人道歉。”
肖恩挑了挑眉頭：“如果我拒絕呢？”
“那你就準備好挨一頓……”
“烏龍出洞！（Snake Summons Spell）”
不等那個人說完話，肖恩直接念出了咒語。
當然，是肖恩限定版的烏龍出洞。
鳥蛇娜嘉龐大的身軀猛然展開，然後盤起身子，頭頂淡紫色的羽毛豎起搖擺，做出了一副可怕的攻擊姿態。
禮堂再次騷動了起來，所有人齊齊後退了一步。
剛剛上臺的那個男生嘴皮子哆嗦了一下，他想要放出一個石化咒，可是在鳥蛇的面前，剛剛那股子斥責肖恩的勇氣已經開始消散了。
魔法部評級xxxx危險度的神奇動物，不是一個還沒有畢業的小巫師可以正面對抗的。
斯普勞特教授想要上前一步阻止肖恩，但表情嚴肅的麥格教授阻止了她。
“霍格沃茨也許正需要一劑猛藥……”副校長心裡默默地想着，一向遵守規則的她這次選擇了沉默。
娜嘉的身軀遊動着，它把肖恩託了起來俯視衆人。
“是不是很熟悉？”肖恩撫摸着鳥蛇絢麗的鱗片，態度隨意而輕鬆，“只不過，上次我召喚出鳥蛇的時候，和我決鬥的人是紐蒙迦德的學生。”
他低頭看向了那個男生，對方雖然害怕，但竟然沒有後退一步。
“這位同學，方便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扎卡里·沙菲克。”那個男生昂着腦袋，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
“沙菲克先生，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不等對方回答，肖恩就自顧自地說出了接下來的話，“你覺得自己是個垃圾嗎？”
沙菲克腦門上的青筋跳動了一下，他平時就是個脾氣急躁的人，更何況肖恩說的這些話在他看來完全就是在侮辱自己。
“沃勒普！不要以爲你有個奇怪的召喚咒就可以爲所欲爲，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我沙菲克家族的榮耀不會容忍任何侮辱！”
肖恩撇了撇嘴，對方反應也太大了……不過，沙菲克這姓氏好像是純血家族中的其中一個？倒是很有純血家族的做派——看中臉面。
他搖了搖頭，轉而用更認真的語氣問道：“沙菲克先生，你太過激動了，我正在向您提問呢？”
“收起你那副嘴臉，沃勒普，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讓我覺得噁心。”
肖恩聳聳肩，一臉漫不經心地撫摸着娜嘉。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你覺得你自己並不是個垃圾？”
“你這是廢話！”
沙菲克的話音剛落，鳥蛇的身軀再次於衆人驚呼聲中膨脹了更多，它兇狠地嘶鳴了一聲，巨大的喙部猛地往前一伸。
沙菲克慌忙中放出了一道石化咒，可肖恩連魔杖都沒有揮動——這種沒有力度的石化咒連娜嘉的一片鱗甲都石化不了。
“唔，沙菲克先生，看樣子，你並不是一個膽小鬼嘛……”肖恩笑了起來，不過，他的笑容在其他人眼裡就像是惡魔咧開了嘴角。
這人平時的紳士禮貌全是裝出來，他就是個人仗鳥蛇勢的混蛋！其他人都這麼想着。
肖恩毫不在意，他在鳥蛇巨大的身軀上站直了身體。
“上學期，我就是在這裡與紐蒙迦德的學生決鬥的，應該有人記得，我贏了那個誰來着？”肖恩託着下巴思考了一下，然後又無所謂地擺了擺手，“算了，不記得了……所以，我很疑惑，我很奇怪，我很不解。”
他不再微笑，冷漠地注視着沙菲克：“沙菲克，上學期的時候，那羣紐蒙迦德們都不敢對我出手，可是，就在剛剛，你對我施放了一個石化咒。”
肖恩昂起下巴，鳥蛇配合着他張開了翅膀，晃盪起了冠羽。
“你怎麼敢？”
這句話一出，場下的其他人一下子就鬧開了，他們罵罵咧咧的，紛紛指責肖恩的狂妄無理。
就連哈利幾人也面面相覷。
“額，肖恩，是不是太、太那個了？”
場上，沙菲克的臉色青一片白一片，太陽穴周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沃勒普，你欺人太甚！”他的雙手因爲憤怒而微微顫動着，只有魔杖牢牢地指向了肖恩。
肖恩盯着他，再次露出了標誌性的微笑：“那麼，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好了。你既然敢與我決鬥，那爲什麼，在剛纔你沒有上到決鬥臺上來？”
“爲什麼，那些紐蒙迦德們都不敢與我對抗，而你卻敢於發出魔咒？”
“爲什麼——”他的聲音震耳欲聾，震得禮堂裡的學生們都心慌意亂，“爲什麼，你們不敢面對紐蒙迦德！”
肖恩看向了所有人，他的目光中帶着不解與遺憾：“十幾歲的年紀，你們就不覺得丟人嗎？哈——傳出去讓整個巫師界的人聽聽好不好？”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千年名校，世界最著名的魔法學校之一，全英國最好的巫師聖地，霍格沃茨！它的學生們，因爲害怕一個連百年曆史都沒有的學校的學生，連參加決鬥的勇氣都沒有！”
“快把你們的名聲傳出去吧，告訴別人，霍格沃茨害怕紐蒙迦德，學生們擔心一個小小的學業交流會讓自己的臉面丟盡！他們害怕在其他學校的地盤上被人欺負！他們不敢面對失敗，不敢承認弱小，甚至於——他們不敢去變得更強大。”
“我會在你們每一個人畢業時送上一份勳章，上面就寫着‘我不如紐蒙迦德的學生’，然後告訴全世界，佩戴着這個勳章的人來自於偉大的霍格沃茨，他們從學生時代開始，見到紐蒙迦德的人都要繞道走！”
肖恩把下巴揚得更高了，他的聲音平和了下來：“保存好你們的勳章，等你們的孩子入學時，別忘記把‘傳家寶’交給他們，然後告訴他們，只要在霍格沃茨上學，就永遠比紐蒙迦德的人低一等。”
場下，已經有不少人的嘴脣開始發白，他們的臉上閃動着恥辱與憤怒。
聲音洪亮的效果消失了，可肖恩最後的、惡毒的話清晰地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裡。
“承認吧，你們就是垃圾。想擺脫的話，就憑你們，我只想到了一個辦法，轉學吧，去紐蒙迦德吧，這樣，你們至少還能取得垃圾中的高地位——和霍格沃茨相比。”
禮堂內，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學生們緊緊握着拳頭，雙眼發紅地望向肖恩。
肖恩惡毒的話語刺進了所有人的骨頭裡，他們試圖反駁，可最後悲哀地發現，對方什麼都沒做，他只是在陳述事實。
是的，他們害怕了。
自紐蒙迦德建立以來，對方的學生在各個方面都呈現出了對霍格沃茨的壓制，而在去年的學業交流之中，儘管雙方一直在衝突，可只要在最後想一想就能明白過來——霍格沃茨的學生們佔盡了天時和地利，可他們整個學校都只和對方派來的部分學生勉強平了手。
更悲哀的是，唯一佔到的幾場便宜全都來自於臺上這個‘口出狂言’的肖恩·沃勒普。
強烈的恥辱感充斥在了每個人的心頭。
然後，一個糯聲糯氣又充滿堅定的聲音響了起來。
“那只是暫時的！我們不怕紐蒙迦德，我們可以變得更強！然後，打敗他們！”
黛西揮舞着小拳頭大聲地喊道。
一石激起千層浪，十幾歲的年紀本就衝動熱血，肖恩的話就像是把那些熱血轉化成了火藥，而黛西則點燃了那根引線。
一年級的學生都明白知恥而後勇……老生們只覺臉上火辣辣的，胸腔裡的那股火氣一下子憋不住了。
“我們可是霍格沃茨！紐蒙迦德是什麼玩意兒！”
“霍格沃茨只出產全世界最優秀的巫師，永遠只有我們俯視別人的份！”
“誰要低人一等？反正我永遠不會！”
禮堂一下子炸開了鍋，所有人都大聲地怒喝了起來。
本來就是好勝的年紀，肖恩的話就像是紐蒙迦德在指着鼻子罵他們一樣，火氣一冒，誰還忍得住？
一下子，就有許多學生主動向着教授們申請，嘴裡喊着什麼“我要過去打爆他們的狗頭”一類的話。
肖恩滿意地笑了起來，這纔對嘛，還沒比拼就自己先害怕了，這哪是十幾歲少年該有的心氣。
他望向臺下，黛西似乎正在等待着他的目光，肖恩一看過去，少女就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
配合默契……而且黛西這小腦瓜轉得真快啊。
不過，他現在需要面臨另外一個問題了——學生們在稍稍冷靜之後，全都虎視眈眈地望向了肖恩。
打完棒子就該發甜棗了，不過，速度要快，不然要被羣毆了……
肖恩咳了一聲，然後把娜嘉收了回去，他的表情變得鄭重而欣慰。
“有誰能告訴我霍格沃茨的校訓嗎？”肖恩筆直地站在原地，一手撫胸，一手背在腰後。
學生們圍過來的步伐頓了一下，決鬥臺另一側的赫敏高聲喊道：“眠龍勿擾。”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望向肖恩，對方的眼神變得驕傲而自信。他看向自己的神情，就像是在看着醒悟過來的戰友。
難道說，肖恩是爲了鼓勵我們……對啊，他平時不是這幅模樣的……
“是的……”肖恩深吸一口氣，衝着所有人大聲喝道，“現在，告訴我，霍格沃茨的學子們，沉睡在你們體內的巨龍，甦醒了嗎！”
對啊，眠龍勿擾……身爲霍格沃茨的一份子，我們纔是最傑出的天才，我們正要甦醒。
一股子熱血衝上了所有人的腦門，他們不假思索地怒吼了起來。
“是的！”
“眠龍已經醒來，世界即將顫抖！告訴我，告訴你們自己，告訴這座城堡，告訴紐蒙迦德，告訴整個世界！你們是什麼！”
“我們是霍格沃茨！”
點綴着星星的禮堂天花板也在顫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