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石丞相的信到了。”木鐸帳篷外,一個胡兵大聲喊着捧着紙條豎着耳朵聽帳篷裡面的動靜,帳篷裡面靜悄悄的木鐸應該是辦完事情休息了,胡兵靜靜地等着。許久帳篷裡傳來木鐸的叫罵聲,“蠢貨,進來把繩子給我解開。”
胡兵連忙跑進去見到木鐸全身裸露被人用腰帶捆在地上。
“說,什麼事情?”木鐸裸露在胡兵面前沒有一點羞澀,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
“石丞相說他的兒子被木毒抓住了,希望你可以救他把他送回南國。”胡兵將紙條遞到木鐸面前,木鐸掃了一眼將紙條塞進胡兵的嘴裡,胡兵將紙條嚼爛吞進了肚子裡。木鐸看了看腳下的地板,表情複雜地笑着。
“石嶸,你聽到了嗎?石文峰給木鐸寫信讓他救你。”黑暗中言誠忍住怒火對石嶸說,“你爹通敵!”
“我不會跟木鐸一起陷害趙元帥的。”石嶸朝着雲天的方向說着,雲天一言不發地縮在牆角。
“石嶸,你走吧,你在這隻有等死了。”筱雅躺在地上發出微弱的聲音,腰部的疼痛越來越劇烈,筱雅不知道已經有一顆尖銳的石頭刺進了她的腰部,傷到了她的骨頭。她只感覺腰背後涼涼的,粘粘的,除此之外就是疼痛。
“去,把石嶸帶上來。”木鐸看着胡兵將整張紙條吞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對胡兵命令道。
“是,大王。”胡兵彎腰作揖,轉身朝監獄走去。木鐸跟在胡兵後面,自己把那麼美麗的女子抱進來卻便宜了演出,木鐸想到這裡滿肚子全是怒火,這個南國的太子只要能留一條命,就還有利用價值。木鐸狠狠地想着,讓你做不成男人,南國那個只有言誠一個兒子的老皇帝是不是真要哭着上吊了?想到這,木鐸哈哈大笑起來。
“把門打開。”胡兵到了監獄門口對獄卒說,獄卒立刻打開監獄的大門見到木鐸,給木鐸跪下請安。木鐸沒有理睬,從獄卒頭上擡腳邁過去朝着最裡面的牢房走去。
“點上燈,我要看看他們是不是都在。”木鐸對胡兵說,胡兵和獄卒們急忙將監獄裡面所有的油燈都點上,現在正是正午時分,監獄在地下外界透進來的光也不是很多,燈一亮衆人都看清楚了牢房裡面的情形。
“筱雅!”靠着筱雅最近的石嶸震驚地叫到,筱雅身下滿地都是鮮血,鮮血已經漫過整個牢房的地面。她一臉蒼白的躺在地上,嘴脣也已經乾裂地起皮,眼睛無神地睜着看着不斷往下淌水的天花板。石嶸
看着筱雅不知如何是好,看了看言誠,言誠也楞在一旁。雲天還是一動不動地坐在角落裡,絲毫沒有關心筱雅傷勢的意思。
“雲天,你快過來看看。”石嶸對雲天叫到,“她傷得很嚴重!”
“她不也是你們的女人嘛,她現在跟我沒有關係了,我雲天受夠了她給我戴綠帽子。血玉會救她的,她死不了。”雲天憤怒地對石嶸說,說完躺在地上面朝着牆壁不去看石嶸筱雅等人。筱雅的眼中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地滾落到地上。
“哎呦,爲了一個女人起內訌了。”木鐸拍着手站在牢門外,看了下胡兵使了一個眼色胡兵把門打開,將石嶸從牢房內拽了出來。
“石嶸~”筱雅小聲地叫着,想要拉住他卻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
“放開我,筱雅。”石嶸把手伸進牢房內,可惜卻怎麼也摸不到筱雅,“言誠,你一定照顧好她。”胡兵拖着石嶸,石嶸拼命掙扎着,雙腳着地被拖出了監獄。
“木鐸,快放我們出去,否則我父皇就把你們金沙國夷爲平地!”言誠跑到監獄的柵欄上伸出拳頭欲打木鐸。
“太子殿下,你還是省省吧,好好陪着你的小情人,她可是活不長了。”木鐸看了看筱雅,咂吧一下嘴,“可惜了,這麼美貌。”說完轉身朝着監獄門口走去,腳步聲清晰地迴盪在監獄裡,就像筱雅能清晰地聽到她漸漸微弱的心跳一樣。牢房內的燈,一盞一盞熄滅又恢復了之前的黑暗。言誠跪倒在筱雅身邊,他不知道雲天口中可以救筱雅的血玉是什麼,他只知道這個女人如果再不抓緊醫治真的就要死掉了。言誠心痛地想要抱起筱雅,卻不知該如何抱她她纔不會覺得痛,只能拿着自己的絲帕擦拭着筱雅額頭的汗水。沒有在一起經歷過生的快樂,那就一起品味死的痛苦吧,言誠閉着眼睛
“雲天……對不…起。”筱雅摸索着脖子上掛着的血玉,血玉沒有像以前那樣粘在她身體上拿不下來。筱雅忍住劇痛將血玉取下,卻沒有力氣把它遞給雲天。
“還…你。”筱雅斷斷續續將話說完,突然張口喘着粗氣,言誠焦急地握住筱雅的手,將她從地上抱起來放到懷中。
啪~一聲清脆的聲音在黑暗中發出,血玉掉到了地上。
“筱雅~”言誠哭泣着,眼淚滾落到筱雅的臉上,筱雅想要張口說寫什麼,卻只覺得空氣稀薄喘不上氣來。
雲天聽到筱雅的聲音,順着聲音藉着微弱的光看到言誠抱着她。
她還要繼續演戲到什麼時候,明明知道自己死不了還要這樣假裝死去騙男人的心疼,雲天看了一眼垂死掙扎的筱雅,手碰到地上摸到了黏黏的液體,是筱雅的血液。
黑暗的寂靜重新迴歸,筱雅停止了粗喘,安靜地靠在言誠懷裡。言誠將筱雅的頭靠到自己臉上,終於忍不住大聲哭起來,“筱雅~筱雅~”
又一次假裝死掉嗎?雲天索性靠在牆壁坐着,等待着他自以爲筱雅醒過來的那一刻。監獄裡燈光又一次亮起來,木吉娜提着一個餐盒走了進來。雲天看到筱雅的腰部一顆尖銳的石頭穿透筱雅的身體,她原本破爛的衣服被染地通紅,一動不動地靠在哭的一塌糊塗的言誠懷裡。
木吉娜走進牢房,蹲在言誠面前伸手試了試筱雅鼻子上的氣息,“已經死了。”木吉娜轉頭看向雲天。雲天楞了片刻,突然像發瘋的雄獅一樣撲到言誠身邊搶過筱雅,“不可能的,她有血玉不會死的。”雲天順着筱雅的脖子摸去,卻只有光滑的肌膚。
“這個就是血玉嗎?”木吉娜將地上和着筱雅鮮血的血玉拿起,在雲天眼前晃了晃。
“給我。”雲天伸手去拿卻一下摸空。木吉娜看了雲天一眼,狡黠地將血玉塞進自己的胸口。
“哈哈~哈哈~我跟哥哥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統治金沙國了!”說完起身走出牢房,又看了一下雲天懷裡的筱雅,“死了好,省的我下藥了。”木吉娜一腳踹翻餐盒,裡面的湯水撒在地板上,吱吱地冒着氣泡。
“筱雅,醒過來啊!”雲天晃着她,筱雅卻再也沒有氣息。雲天以爲筱雅給自己戴綠帽子自己終於可以狠心的將這個女人忘掉,卻發現就算她死去自己也沒有辦法恨她,討厭她。“煌野!你說過讓我照顧她,她死掉了你把她帶走了,你把我也帶走吧!”言誠放下筱雅,蹲下端起吉娜踹翻的餐盒裡盛着半碗湯的碗,一仰頭喝了下去。
“雲天,你~”言誠驚呆了,湯裡面是有劇毒的。雲天看了看筱雅,又將她抱起摟在懷裡,緊緊地抱着她親吻着她的臉。
“寶貝,我們要永遠都在一起。”
“雲天!”言誠上前撬開雲天的嘴,卻只有汩汩不斷的黑血從雲天嘴裡流出來。
“不要……把她埋了,她…會醒過來的。”雲天說完頭靠到筱雅的頭上,七竅流血。
如果還有下一世,我不要什麼悲壯的愛情,我只要簡簡單單跟筱雅在一起……雲天想着,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