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準備開口講述我的推理,轉頭卻看見柳丁緊咬着嘴脣,顯然也在思索着什麼,於是問道:“柳丁,你是不是對案子有什麼看法?”
柳丁撇撇嘴,不滿的道:“不要隨便叫我名字,我和你又不是很熟。”說完後,她看都不看一臉尷尬的我,徑直向吳輪立敬了個禮道:“吳隊,我認爲現在我們應該有充分的證據鎖定犯罪嫌疑人。”
“哦,這麼有把握?好,小柳,你說說你對案子的看法。”
柳丁給了我一個挑釁的眼神,然後開始了她的陳述:
“我認爲,這件案子並不像表面看來是一起自殺事件,而應該是謀殺,死者的男友林忠信是本案的最大犯罪嫌疑人!我之所以這麼說,有着充分的依據。”
“首先,林忠信有足夠的殺人動機。從我們現在掌握的資料來看,林忠信的父親需要動手術,這可是一筆不菲的開銷。林忠信和他父親的感情相當好,很可能出於孝心而鋌而走險。重要的是,死者曾購買過價值50萬元的壽險,受益人寫的正是林忠信的名字。這筆保險費是一個巨大的誘惑,林忠信應該是瞭解到投保兩年後即使自殺也能得到賠付的規定,才起了殺機。”
“一醫院的藥房裡有氰化鉀這種巨毒化學藥劑,林忠信絕對有可能偷取一部份,用來毒死死者,還可以將現場佈置成自殺的樣子。而且,死者同樣是一醫院的員工,即使後來醫院發現這部份巨毒物資有遺失,也會認爲是死者偷去後用來自殺。”
“其次,屋中現場雖然沒有什麼外人侵入的痕跡,但卻有着一個很不合理的地方,就是屋中只能找到死者一個人的指紋。林忠信也是到過那屋子的,爲什麼他沒能在屋子中留下指紋?最大的可能性是,他一直小心翼翼的避免自己留下痕跡,或者說他是在佈置現場時把自己的痕跡消除掉了,而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我們已知道屋子的門鈴是被人爲破壞的,爲什麼要破壞門鈴?很可能是林忠信在佈置現場時,怕被人打擾到,所採取的措施。這樣就算有人登門造訪,也會以爲屋中沒人,從而不會暴露現場。還有一點奇怪的是,電話上的撥號記錄,110的那一條怎麼會不見?而且從電話上找不到任何人的指紋這一點來看,做這種手腳的肯定是林忠信,也只有他纔會爲了擦掉指紋,將電話上的指紋都抹去。刪掉110記錄,消除掉死者曾報警的痕跡,這纔會使死者看來像是自殺。不過林忠信的這種做法極爲可笑,110報警中心的通話記錄是不可能被刪掉的,他這麼做只能是欲蓋彌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最後,本案還有最關鍵的證物,就是那兩杯巨毒的紅酒。兩杯紅酒中都含有絕對足以致人死命的巨毒,但按林忠信的說法,他喝過紅酒後只是不勝酒力小睡了一會。試問這怎麼可能?如果他真的喝過紅酒的話,只怕他現在也是一具屍體了。從一個酒杯上有死者的脣印,一個酒杯上沒有任何痕跡來看,事實的真像應該是林忠信騙死者喝下了毒酒,但自己卻沒有碰那有巨毒的紅酒。而且,有脣印的紅酒含毒濃度低些,沒有脣印的紅酒含毒濃度高些,也正好說明這兩杯紅酒中的一杯是因爲有人飲用過,纔會使含毒量減少。另一杯沒人動過的紅酒,因爲毒素沒有減少的原因,反而讓人驗出來含毒濃度高了。”
“所以我認爲本案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是一起自殺案,而是兇手有預謀的謀殺案。因此我認爲應該申請批捕手續,請本案的最大犯罪嫌疑人林忠信來警局,協助我們警方立案調查。”說完,柳丁向吳輪立敬了個禮,靜等他的回覆。
吳輪立沒有立刻回覆柳丁的話,而是低着頭皺着眉,顯然在思量着。而我則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呆呆的看着柳丁。當然,我驚訝的原因並不是被柳丁那一連串的推理所鎮住,而是我完全沒有想到柳丁居然會對案子做出這樣的判斷。
在我的眼中看來,柳丁的推論是完全錯誤的,錯漏之處數不勝數。當然,她之所以判斷錯誤,並不全是因爲她經驗不足的原因,可能是爲了和我鬥氣的緣故,使的她有些心急氣燥,纔會在考慮不成熟的情況下匆忙得出了錯誤的結論。
看到我驚訝的樣子,柳丁顯然是有些得意,洋洋自得的向我投來一個勝利的眼神。我心下暗暗的思量着,要不要直言指出她的錯漏?如果我真這麼做的話,估計這位柳小姐肯定會把我當成她最大的仇人,一輩子記恨着。在猶豫不決時,我只得選擇沉默。
片刻後,吳輪立擡起了頭,緩緩的搖了下頭,看來他也應該是看出了柳丁判斷錯誤的地方。
看到吳輪立的舉動,柳丁顯的很是失望,不過她還是有所不甘的問道:“吳隊長,是不是我的判斷有不對的對方?要不,您說說您對這個案件的看法。”
吳輪立沒有直接回答柳丁的話,而是問我道:“天叢,能不能說說你怎麼看小柳剛纔的推論?或者,說說你的意見。”
見到吳輪立將發言權交給了我,柳丁明顯的有些不樂意了,嘴也嘟了起來。本來我還在考慮如何婉轉的提出自己的看法,但吳輪立已經開了口,我只好直話直說了。
“吳隊長,既然你問我,那我就直說了。我認爲柳丁的判斷並不正確,或者說,她只注意到了一些表象,並沒有考慮到一些更深層次的疑點。”
聽到我一開口就是否定的口氣,柳丁氣的腮幫鼓鼓的,我只好裝做沒看見,繼續發表自己的看法:
“林忠信確實有做案動機,僅從這點看來,他應該列入本案的嫌疑人。但是,大家不覺得他的這個動機過於明顯了嗎?保險的事並不是什麼秘密,很多人都曾聽聞,而他父親手術需要錢的事,也是一查便知。明知道自己處於這樣的一個容易惹人懷疑的位置,林忠信還要冒險行兇?他不可能天真的認爲警方不會懷疑到他身上吧?”
柳丁不服的道:“所以他才把現場僞裝成自殺的樣子,想以此來逃罪。不過他的佈置並不高明,所以還是留下了那麼多疑點,使我們有理由懷疑他就是本案的最大犯罪嫌疑人。”
我搖了搖頭,道:“不,正是這些所謂的疑點存在,才使你的推論並不正確。下面就讓我來說明一下這些錯漏之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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