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拿在陳天鬥手中的,赫然正是一張字體醒目的懸賞單!
雖然說陳天鬥從小到大,見過不少這種懸賞單。
但那些都是懸賞別人的。
當他看到這一張懸賞單上懸賞的人正是自己之後,心中立刻浮現一絲陰霾。
“我居然上了懸賞單,在竹林村度過的這段日子,外面的世界居然發生瞭如此之大的變化!”
陳天鬥心中縱有感慨萬千,也忍不住立刻順着懸賞單上的文字讀了下去。
“陳天鬥,乃龍陽城血案罪魁禍首,殘殺軒轅家族長子,軒轅雷鳴,後又在龍陽城中屠殺千人,現已被列爲中原、南巫、北寒、西域,四大國重型通緝犯,重金通緝,凡有發現陳天鬥行蹤者,懸賞仙幻幣十萬,如有拿下陳天鬥首級者,可獲千萬仙幻幣賞金,另有軒轅家族千萬打賞!”
這一篇懸賞單上的字體寫得龍飛鳳舞,蒼勁有力。
而在文字旁邊的空頁上,還畫上陳天斗的一張肖像畫,分明是要他就算上天入地也難道法網。
除非,他改頭換面,變成另外一個人。
看着那一個個觸目驚心的文字,陳天鬥恐怕永遠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成爲四大國的重型通緝犯,並以千萬仙幻幣賞金懸賞。
“沒想到我的腦袋居然這麼值錢,那怪剛纔那對狗那女女說要拿我的腦袋去報官!想必這一切,定是軒轅家族與各國君臣所爲,我殺軒轅家族的長子,果然與全天下都結下了樑子,看來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
說罷,陳天鬥手中忽然閃出一股火焰,將那一張懸賞單燒成了灰燼。
現在他終於明白,爲何之前那些“肥羊”在大堂吃飯時紛紛向他看來。
原來,他們也已經注意到了陳天鬥就是那懸賞單上的人。
想到這裡,陳天斗的心中不禁有些後怕。
今天就算這些肥羊不死在那狗男女的手裡,日後怕也會來取陳天鬥首級的。
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陳天鬥便想到了自己去往幽蓮宮所經過的途中,定是重重設卡,有重兵把守逐個搜查。
如果這般的話,那陳天鬥恐怕如甕中之鱉,早晚都要被那些人發現行蹤。
“嗯?”
突然間,陳天鬥發現其中一件華貴布料織成的衣服腰間處,彆着一個很是精緻的玉牌。
只見陳天鬥微微蹙眉,向着那白玉牌子摸了過去。
他將那牌子拿在手中,輕輕掂量了一下,發現分量很足,而且潔白的玉色晶瑩剔透,一看就是上等的古玉!
而在這古玉的這個面,寫着三個大字。
肖凌峰!
“肖凌峰?看來就是這玉牌主人的名字了。”
說罷,陳天鬥又將這玉牌翻了過來。
當他看到這玉牌的另一面後,卻不由得心頭猛然一震!
只見這玉牌的另一面,寫着“神捕門”三個大字!
一見這三個字,陳天鬥便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由得驚道:“居然是神捕門!這不是中原皇帝身邊專門負責重案的特殊派別嗎!聽說那神捕門各個都是高手,甚至有六星天脈的人在此供職,想不到,這樣厲害的傢伙,居然栽在了那女兒紅和肉包子的手上,實在是讓人不可置信啊!”
陳天鬥心中震驚之餘,頭腦中便徒生一方妙計!
“對了!這神捕門在中原所有城鎮都是可以免於搜查,直接放行的!如果我把這牌子據爲己有,那就可以冒充這神捕門肖凌峰的身份,神不知鬼不覺的經過種種關卡!只要我將自己的容貌稍稍遮掩,量那些守城官兵,也不看來揭開我的面具吧!”
一想到此處,陳天鬥便是心中一聲喜嘆,“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只不過有點對不起這位神捕門的兄弟了,既然你已經仙逝,那不如將這東西借給我用一用,也算是沒有白白糟蹋!”
陳天鬥將玉牌擦拭了一下,隨即便掛在了自己的腰間,接着轉身對那幾位掛在鐵鉤上的死人拱手作揖,“各位兄弟,你們命運不濟,落難於此,實屬不幸,如今我借這玉牌一用,希望肖凌峰兄弟莫要見怪!”
老一輩的人都說,拿死人的東西不是件吉利的事,如果你不好好謝過一番,只怕會那東西的主人變成厲鬼纏身,一輩子都別想逃開。
玉牌到手之後,陳天鬥便決定立刻動身離開此地。
之前他已經向店小二打聽過,再往北行進一百多裡地,就到達距離這裡最近的城市,天玄城。
傳聞那裡是通往幽蓮宮所在的必經之路,如果陳天鬥想要在兩月之後趕到,就只能從此路通過,要是繞行的話,恐怕要多走上數月的路程。
既然現在手中已經有了神捕門的玉牌,陳天鬥覺得或許可以冒險一試。
說走就走,陳天鬥在拜過那些“肥羊”之後,便是大步向着廚房的門口走去。
可誰知他剛剛走出門口,從門旁邊竟是突然刺來一把鋒利長劍!
“鏘!”
只見在那長劍刺來的瞬間,陳天鬥立刻將手中七星鬼劍揚起,以劍身擋住了那從側面刺來的一劍。
“咣啷!”一聲,那劍的主人見行刺不成,頓時慌了手腳,知道自己死期將近!
如果偷襲沒有成功,那必是死路一條。
本想最後拼一次,但最後還是落了空。
陳天鬥轉頭望去,見那行刺之人,正是剛纔他放走的店小二。
恐怕這傢伙走到一半,又是不甘心那幾千萬的懸賞金,便又折回做好埋伏,想要一舉刺殺陳天鬥。
可是他怎知道陳天斗的精明!
之所以剛剛放過他,就是算準他定會回來尋仇,早晚都是死,就讓他多苟延殘喘一陣。
“我就知道,你這狗奴才不會罷手的!”
“唰!”的一道劍影劃過。
只見那店小二頃刻間便是身首異處!
“錢這東西,真的比命還重要麼?”
說罷,陳天鬥便收回七星鬼劍,就要奪門而出。
可是才走出兩步,他便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那一把七星鬼劍,暗自說道:“不行,這九天神兵太過顯眼,如果就這麼明晃晃的拿着,恐怕早晚會有眼力過人之輩認出此物乃是神器,看來要將它掩藏起來纔好。”
陳天鬥如是想着,便折回了廚房,從那些衣堆了摸到了一個劍鞘,長度寬度剛剛好,便將七星鬼劍合入劍鞘,背在身後,離開白鹿客棧走了出去。
而在離開之前,他便將這一家黑店以真氣之火點燃,要將其燒光,讓這地方永遠也不會再來黑心之人害人。
此時此刻,月黑風高,寒風陣陣。
唯有這戈壁灘中的一點火光,成爲了冷夜中唯一的光明。
與此同時,那仙幻大陸最北面的北寒國,被譽爲修真者聖地的寒霜城裡的一間古樸廂房中,卻有一人靜靜的站在窗邊,望着窗外片片飄落的鵝毛大雪。
因爲北寒國處在仙幻大陸最寒冷的一角,所以這裡一年到頭永遠都是冬季。
但也因爲這樣,才令北寒國儼然變成了一片雪白聖潔的世界,凡是來過這裡的人,無不讚嘆北寒國雖然寒冷,但其北國風光,卻又是另一種藝術的存在,瑰麗動人!
只見那人雖然年紀已過六十,但確如三十歲一般,黑白頭髮,一副仙道打扮,面透玉色,仙風道骨,飄然出塵,眉宇之間帶着一股仁和謙善之氣。
他靜靜的望着窗外的飄雪,似乎全然不去理會身後房間之中,隱隱現出的一團黑霧。
那一團黑霧緩緩蠕動,似是有另一股力量從異界而來,就要降臨在這裡一般。
片刻後,那黑霧漸漸凝聚成了人形,竟是現出了一位身穿黑袍,兜帽遮面的神秘男子。
居然正是一月前出現在龍陽城的魔君!!
而他面前那仙風道骨的男人,不是寒霜城城主寒真子,又是何人?
“寒城主。”
忽然間,魔君開口說話,令這房間之中瞬間就充滿了肅殺之氣。
可寒真子看似毫不驚慌,只是眼睛微微側目,餘光瞄了身後的魔君一眼,便是說道:“魔君大人,你還來找我做什麼?”
只聽身後魔君一聲冷哼,“哼!寒城主,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你還記得自己曾經答應過我什麼嗎?如果我在北斗演武珍寶閣出現的那一天,將那些棘手之人引走,讓你能夠趁機奪得寶物,你就會把你私藏多年的‘赤金珠’送給我,難道你都忘了嗎?”
寒真子冷冷一笑,頭也不轉的回道:“我當然記得,只不過,我們的計劃並沒有成功啊?我得到神諭,說其中一卷殘天古卷會在珍寶閣中現世,所以才與你聯手,掩人耳目,讓我有時間去搶奪,誰知你最後居然沒有牽制住度泓方丈與靈君,還讓他們跑了回來!”
“寒城主,你這樣說可就不對了,我已經將他們引走多時,誰知你不但沒有搶到殘天古卷,反而還被陳天鬥那小子給毀了!到頭來,還是你自己技不如人不是嗎?”魔君不留情面的說道。
“哼!”
突然間,寒真子臉色頓變,一股極其強勁的極寒真氣,便是從他身上如波浪般蔓延開來,不由得令魔君全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