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錯了？”崔嬌大失所望。
“這裡的確有東西。”牧飛星說，即使經過了漫長的時光，土堆裡面依然殘留着不小的生命能量。
牧飛星繼續往下面挖，土堆下面有個很小的洞穴，似乎是老鼠還是黃鼠狼，早就已經廢棄了。牧飛星撿起洞穴裡面的土聞了聞，裡面滿是蟲族生命能量味道。
“你們兩也來聞聞。”牧飛星說。
崔嬌也撿起一塊泥土聞了聞，臉上滿是迷惘之色，“聞不出來。”
毛雪君聞了聞，也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她乾脆趴在地上擡起屁股來聞。牧飛星看了一眼，這一陣子毛雪君身體結實了不少，這麼一擡居然頗具規模，不像以前完全是骨頭架子。
“我聞到了一點生命能量的味道。”毛雪君說。
“什麼樣的生命能量？”牧飛星問。
“很奇異的生命能量，從來沒見過。”毛雪君說。
“我聞不出來。”崔嬌說。
“你纔剛學會，當然聞不出來。”毛雪君說。
崔嬌不服氣，也趴在地上，擡起臀部，仔細的聞。兩個女人都一起擺出這個姿勢，不免讓人想入非非，有一股衝動……想要一腳踢上去。爲什麼會有這麼不健康的思想呢，明明應該產生另一種衝動纔對，莫非是上戰場打太多了。
“我好像聞到一點什麼了。”崔嬌說。
“你這是錯覺。”毛雪君說。
“不是啊，我真的聞到什麼了。”崔嬌說，“是一種很熟悉的味道，是……龍珠的味道。”
“龍珠的味道嗎。”牧飛星說，如果是真的，這就說明龍珠的確是蟲族的東西，話說龍珠究竟是什麼，好像沒聽說過蟲族有類似的器官或者裝備。再仔細一想，崔嬌之所以體內生命能量這麼旺盛，是不是因爲她吃過龍珠？
只是吃下去一小會就有這種效果，那麼龍珠的本體會強成什麼樣，黑龍非要讓崔嬌把龍珠吞下去，又是爲什麼？如果黑龍是蟲族的話，毫無疑問就是爲了搶走崔嬌的身體。那麼以前它們引誘人進水井淹死，也是爲了搶奪更多的人類身體？
那麼是誰發現了蟲族的陰謀，又爲什麼不採取更嚴厲的措施？而是用個鐵鏈把蟲族綁起來又建個水井就完事了？去找找歷史書看看有沒有線索才行。牧飛星立即上網查了一下。
華夏很重視歷史，甚至每一個縣都有自己的縣誌，這邊雖然是邊境，卻很早就建縣了，只是縣誌沒有上網，只有一些零星的引用。還得找原版來看才行。
“我……我能聞到龍珠在哪裡。”崔嬌對着空氣聞了聞，繼續往下面挖，“它再下面！”
“讓我來吧。”牧飛星拿起鏟子說。
鎮子裡還是有些人的，牧飛星幾個鬧了這麼久，有人過來看熱鬧。崔嬌趕緊聯繫鎮裡，讓他們派人豎牌子拉警戒線。不過這可阻止不了閒人們的好奇心，他們對着牧飛星幾個議論紛紛。
“這是幹什麼？”
“聽說是有老鼠。”
“有老鼠怎麼了？我們這地方老鼠多得是。”
“有鼠疫什麼的吧。”
“沒聽說有誰生病了啊，我們這一共幾個人，有人生病了我們會不知道？”
“是外地有鼠疫，所以我們這裡也要殺老鼠。”
“這鬼地方還能住嗎，先是泥石流，現在又有鼠疫，經濟又不好。”
“能搬走還是搬走吧，修條路要修好幾年的地方，根本沒前途。”
“早年我們這裡經濟還是不錯的，誰知道現在會變成這樣。”
“太偏遠了，路不方便，走私都不從我們這裡走。”
“隔壁鎮子運氣好，泥石流衝了我們的路沒衝他們的。”
“我聽說是因爲鎖龍井，鎖龍井鎖住了龍氣，我們這兒才能興旺發達。鎖龍井都幹了，我們這兒就不行了。”
“封建迷信，我們這樣的小鎮子多了，個個都有鎖龍井？”
“我們鎮子不一樣，這兒原來沒有鎮子，就是建了鎖龍井，所以才逐漸發展出了居民區。”
“胡說八道，我們鎮子原來是貿易據點，和國外做生意過馬幫的地方，和鎖龍井有什麼關係。”
“人家爲什麼要從我們這邊過，就是因爲我們這兒有水井啊，鎖龍井的水隨便打隨便喝，一點問題都沒有，別的地方還要燒開才能喝，要不然會拉肚子，還會生病。”
“這麼點區別能差幾個錢？”
“你以爲柴火是小事啊，可不止人要喝水，馬也要喝水的，折算起來可就不少了。”
“其實鎖龍井裡面是不是真的有龍啊？”
“你發什麼傻，怎麼可能有龍呢。”
“是真的，我年輕的時候還見過呢，是一條白龍，被鎖龍鏈鎖着，動都動不了，它問我要不要發財，我說發財當然好啊，它就讓我下井撈金子，我說囤積金子是犯罪行爲，你給我糧票算了。白龍說它沒有糧票，就問我要不要成仙，我說成仙有什麼好的，能換糧票嗎？它就沒理我了。”
“你傻啊，要金子留到現在不就發財了嗎。”
“你才傻，這是井龍王騙人下井找替身。”
“淹死鬼找替身把，井龍王找什麼替身？”
“井龍王當然要找替身，不然把他綁起來幹什麼。”
牧飛星聽得心中一動，原來井龍王是經常找替身的嗎？這又是怎麼回事。還有這裡是白龍，找崔嬌的是黑龍，這是同一個蟲族換了不同的外形，還是不同的蟲族？這麼幾百年來，隕石裡面的蟲族究竟在幹什麼？那些強放射性又是怎麼回事？
牧飛星一路往下面挖，洞穴越來越大，裡面鋪滿了各種骨頭，老鼠，黃鼠狼，兔子，貓，狗，然後是人。洞裡足足有好幾十具人體屍骨，有些屍骨可以看得出來是病死或者老死，但有些屍骨是被活活咬死的。時間都不近，最新鮮的也是十年前。
幸好這裡已經很深了，外圍又劃了警戒線，圍觀的人看不見，要不然看到這麼多人骨，還不把人嚇死。
“這些是什麼？”毛雪君很吃驚。
“是人骨。”牧飛星根據屍骨畫好了復原圖，發送給毛雪君，“你去查一查這些都是什麼人。”
“是。”毛雪君立即查。
她叫了鎮裡的民警，把圖片給他們一看，立即就認出了好幾個。有些是鎮裡的老人，壽終正寢埋到地下了，還有幾個也是鎮子裡的人，大家都以爲他們出去打工了，誰知道居然被埋到了地下，還有些是外地過來賣貨的貨郎，這些人走鄉串戶到處跑，失蹤了也沒人知道。
“這些人全都死了？”爲首的老警察都嚇得夠嗆。
“全死了。”毛雪君說，“通知他們家屬吧。”
“我們這兒沒辦過這麼大案子，要不先通知縣裡？”警察說，“好幾十盜墓，還死了十幾個人……”
“隨便你怎麼辦。”毛雪君對這個不感興趣。
“那死因怎麼寫？”警察很是犯難。
“這個問法醫啊，問我幹什麼。”毛雪君說。
“如果是野生動物的話，這應該是意外吧，林業局管的，和我們應該沒關係。”警察又說。
“通知受害者家屬這事你跑不掉的。”毛雪君說。
“這倒也是，在鎮裡幹了幾十年，都快要退休了，沒想到碰上這種事。”警察嘆了口氣。
聽到他幹了幾十年，牧飛星心中一動，就把那警察請了下來，問他：“你一直在鎮裡幹警察嗎？”
“不是，我是三十年前調過來的，那時候大家講奉獻，這種邊境的鎮子沒人願意來，我就來了，一呆就是三十年，一直都平平安安的，連小偷都沒有，處理國最大的案子是喝醉了酒打架，沒想到臨退休出了這麼大的案子。”老警察愁眉苦臉的說，“我們鎮的派出所，其實只有我一個正牌的民警，其他都是輔警，沒編制的。這麼大的事，什麼都要我親自動手，要是這時候出了什麼錯，退休金就沒指望了。”
死了十幾個人，這傢伙就只想着退休金，牧飛星按住性子，繼續問他：“鎮子里人不多，失蹤了這麼多人，就沒有一點風聲嗎？”
“這些年來離開鎮子的人很多，誰也沒發現有人失蹤了。”老警察說，“死的人都是單身漢，要不然就是和家裡人沒來往的。”
所以這個連環殺手是有智力的，能選擇目標，要不然早就被人發現了。這是蟲族乾的嗎？從洞穴來看，原來這是個老鼠洞，莫非崔嬌吐了龍珠被老鼠吃了，然後老鼠化身成爲殺人狂魔？
也不一定是老鼠，黃鼠狼刺蝟什麼的經常住在老鼠洞裡面，也可能是黃鼠狼刺蝟什麼的。如果牧飛星猜的沒錯，龍珠應該是一個蟲族的備用腦，或者說就是一個蟲卵，吃下蟲卵的生物會被蟲卵寄生，爲蟲卵提供生命能量，從而孵出新一代的蟲族來。
這個蟲族原本想要寄生在人類身上，可總是不能如願，騙人人家不上當，嚇唬小孩還被小孩吐了，可惜最後還是被老鼠什麼的吃了，要不然一代蟲族屈死老鼠洞，也是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