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妥當,張忘便和叱利騷一同去了咸陽王府,將裝滿了錢幣的馬車交給了府上的管事,張忘便隨着叱利騷一同去了斛律光的書房之中。
“將軍這是要出征?”一見斛律光張忘當時便出聲問道。
雖然在書房之中,然而此時的斛律光卻是站在那裡試着一套鎧甲。
“你既然能夠猜到王琳會兵敗,不如你這次再猜一下老夫出征的對象。”斛律光看到張忘過來,衝着張忘和善的笑了一笑問道。
張忘一聽斛律光的話語,頓時明白了斛律光這次叫自己來的目的,看來歷史和自己記憶中的別無二致,王琳還是敗了。
這一次斛律光叫自己過來,恐怕是爲了詢問自己是怎麼猜到王琳的敗局的。
“近期周國與我大齊暫無摩擦,將軍出征自然非南即北。”張忘如今也不怕在斛律光面前過於顯露會有什麼意外,畢竟如今自己算是他這一方的人。
而且斛律光也不是那種妒賢嫉才的人。
“那你以爲我要去淮南震懾陳國?”斛律光隨口問道。
如今北地還算安定,既然張忘提到了非南即北,斛律光自然下意識的認爲,張忘也以爲自己會去淮南收拾爛攤子。
果然還是年輕啊。
“非也,忘以爲將軍恐怕是要北上了。”張忘略微一笑問道:“王爺準備對庫莫奚動手了?”
高演在劉伯球失敗之後,會親率軍隊北上進擊庫莫奚,這是張忘早就知道事情,會帶着斛律光這員老將去鎮壓軍中不服者,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他不知道這主意本來就是斛律光給高演出的。
“剛纔我還在想你能夠算出王琳兵敗會不會是碰巧,現在來看未必如此啊。”斛律光感慨道。
“若是你沒有投效長廣王,恐怕日後的成就不會比我低。”
張忘投奔了高湛,身上自然會打上高湛的印記,哪怕高演、高湛兄弟二人再親密,也不會過於封賞高湛門下的臣子,至少不會讓他掌握實權。
雖然之前張忘已經和斛律光說過,自己這麼做是爲了更好地經商,爲那些傷殘的軍人和軍屬們賺錢,然而此刻斛律光卻依然有些爲張忘感慨。
“在長廣王麾下也不錯,忘正打算去稟報長廣王以後頂着他的名號做生意,說不定能夠把生意做到大齊諸州郡去,到那時候我的夢想說不定就能實現了。”張忘笑着說道。
張忘這麼一說,斛律光也是想到了張忘之前提到過的他的夢想,說起來在第一次聽到張忘的那個夢想時,就連斛律光也有一些恍惚,他彷彿看到了所有的將士戰場上,真的能夠毫無後顧之憂的拼殺,所有將士的妻兒父母都不用忍受飢寒。
“若是能夠借用長廣王的名號,至少在大齊沒人敢於起什麼歪心思。”斛律光點點頭說道。
雖然他的名號也挺好用,然而他的名望主要是在軍隊方面,若是出了鄴城特別是到了地方上那一些藩王那裡,根本不好用。
斛律光並沒有對張忘看不起他的名號而惱怒,反而是十分樂於見到張忘能夠把生意做出去,至少此事若是能夠做成,張忘所說的那個夢想也許真的會實現。
“不過我還是一直疑惑,你是怎麼想到王琳會失敗的,畢竟那可是十萬大軍!”斛律光繼續疑問道。
“敢問將軍,我大齊有幾州,擁軍幾何?”張忘反問斛律光道。
“我大齊有州七十,擁兵不下於四十萬衆。”這個數字並不是什麼機密,斛律光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對啊,我大齊佔據天下最肥沃的地方,有七十州方能堪堪養起四十萬軍隊。王琳雖然號稱擁有十州之地,然而真正的控制區域算起來不過三五州罷了,以三五州之民力供養十萬軍隊,此番又是不顧後路的傾巢而出,安有不敗之理。
況且陳國皇帝陳蒨亦是知人善任,周國也不會放過這個攻擊王琳後方的大好機會,只不過忘沒有想過王琳會敗的如此之快而已。”
王琳是怎麼敗得,張忘自然知道,然而他若是連王琳是怎麼敗得都能夠說出來,那就有些駭人聽聞了。
“卻實,子珩還是太過心急了。”聽完張忘的解釋,斛律光嘆息道。
若是王琳暫時先把精力放在穩固地盤發展民生上,靜待時局變化,日後未嘗沒有恢復樑統的希望。
就在此時,叱利騷突然間進到了書房之中。
“將軍,劉管事求見。”
“他有何事?”斛律光疑問道。
劉管事便是那個和張忘接頭的人。
“讓他進來吧。”斛律光隨口說道。
旋即,早已經候在書房之外的劉管事便進到了書房中。
“見過少爺,見過張將軍。”那劉管事首先行禮道。
一聽那管事稱呼已經年近五旬的斛律光爲少爺,張忘差點笑出聲來,不過轉念一想看着劉管事年紀也不小了,應該是咸陽王府上的舊人,說不定是當年跟隨斛律金征戰的老人也不一定。
如今斛律金依然健在,斛律光可不就是少爺嗎。
“有何事?”
“稟少爺,張將軍送來的錢已經清點清楚了。”
“有多少就先分發下去多少吧。”斛律光止住了他的話語說道。
張忘這次前來一起將錢帶了過來斛律光自然知道,這會管事過來稟報此事,斛律光自然下意識的以爲,恐怕是張忘這一次帶的錢不夠三十萬,之前幾次劉管事可是從來沒有爲這事來過。
“可是多出來的要分給誰?”劉管事繼續問道。
“多出來的?”斛律光疑問道。說着便將腦袋轉向了張忘的方向。
“這個月我又新開發了一種新的口脂,銷售情況比漢宮飛燕粉只高不低,所以帶來的錢也多了一點。”張忘平平淡淡的回道。
“這可不是多了一點啊,張將軍這次帶來的足足有七十五萬錢!”劉管事滿臉驚訝的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