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給自己手下分完官職,一名別院的僕人便走近了大廳衝着張忘稟報道:“張常侍,御史中丞畢義雲求見,如今正在大門外候着呢。”
“不見,讓他走吧。”張忘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
畢義雲當初可是高元海的忠實走狗,另一條狗高乾和已經處理了,張忘下一步正準備對他動手,自然沒有興趣去見他。
“可是畢中丞拉了好幾車的東西過來。”那個僕人補充了一句。
……
一刻鐘之後的廳堂中,張可瘦他們已經離開了這裡繼續去幹自己的事情去了,偌大一個廳堂中僅有張忘和畢義雲兩個人。
說起來兩人的官位可以說是相當,甚至畢義雲御史中丞的職位要比張忘的散騎常侍更加的強勢,兩個官職雖然都是從三品,然而散騎常侍畢竟只是一個虛銜,御史中丞可是御史臺的最高長官,執掌監察職權。
然而此刻畢義雲這個御史臺的長官面對張忘卻是有些坐立難安的感覺。
而張忘也絲毫沒有和畢義雲打招呼的意思,自顧自的坐在那裡喝着清茶。之所以讓畢義雲進來,無非是看在哪幾大車的財物的份上,與其殺了之後抄家充公,還不如提前進了自己的腰包,畢竟自己家大業大的處處都需要錢財啊。
“下官見過張常侍,不知道張常侍這裡可否有需要下官去做的差事,只要張常侍吩咐一聲,哪怕是刀山火海下官也定然爲張常侍辦妥。”長久的寧靜之後,畢義雲最先忍不住了,主動站起來身來秉持着下官面見上官的禮節衝着張忘行禮說道:“陀兒(畢義雲的字)別無他求,只求能夠作張常侍麾下的一名馬前卒,供張常侍驅使。”
說罷畢義雲便一手行禮到底,腦袋衝着張忘低了下去。
作爲朝堂的巨頭之一,近一段時間的風波畢義雲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而且畢義雲有充足的把握相信,這場風波馬上就要波及到自己了,若是再不採取一些必要的措施,那過幾天被押解出鄴城斬首的人恐怕就是自己了。
在這一場的風波中,張忘無疑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以他的地位,很久之前他就已經有了猜測,那些官員的黑歷史是不是張忘這邊提供的。
這一懷疑在昨天哪一場盛大的進獻匾額的鬧劇之後便成了現實,畢義雲已經完全確定了這一猜想,這纔有了今天這一場求取活命拜會。
爲了自己的小命,畢義雲不但拿出了自己大半輩子所搜刮的鉅額財富,更是不惜低三下四的向着一個資歷比自己底許多的張忘低頭。
而聽完畢義雲的話語,張忘也是終於停下了自己飲茶的動作開始正視起了眼前的畢義雲。
畢義雲可以說是一個真正的小人,在高元海宗室廢物的名頭下都能投靠他的也就畢義雲和高乾和兩人罷了,由此也足以見得此人是多麼的沒有原則。
如今自己勢大,爲了活命他過來投靠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尊嚴面子對於這樣的人而言不過是一句沒有絲毫用處的乾癟詞語罷了。
同時張忘也相信,若說有朝一日自己失勢,畢義雲這種人定然會毫不遲疑的轉身投向他人。
不過現階段來看,畢義雲若是願意爲自己所用,用處還是有的,畢竟他身上御史中丞的職位便可以好好利用一下,執掌監察職權的御史中丞和他手下那幫御使,可是一幫咬人的優秀人才。
“你且回去吧,有什麼事需要你做,我會派人聯繫你。”思索了一陣子之後張忘衝着畢義雲淡淡的說道。
畢義雲聽到張忘的迴應臉上頓時浮現了一陣濃郁的喜悅之色,不過卻也很快被壓抑了下來:“下官謝過張常侍,我這就告退。”
張忘雖然沒有明說,然而只要張忘準備用自己,那自己的小命就算是了保住了,只要命還在,錢財、顏面什麼的算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