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響這乞丐頓時將注意力聚焦到了發生聲響的那一扇窗戶的位置,同時將自己的身影向着牆角的黑暗中微微蜷縮了一下。
藉着朦朧的星光,只見那扇窗戶從裡面打開之後,從裡面突然探了一個女子的頭顱來,那女子先是四下看了幾眼周圍的環境,而後仿若欣賞夜景一般趴在窗戶上看起了外面的星光。
這乞丐本來就在月光照不到的一個角落裡蜷縮着,身上再蓋上一個黑乎乎的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破爛皮衣,仿若融入了這濃重的夜色中一般,若是不走下來來到近前根本發現不了這裡竟然還藏着一個人。
過了約莫有半刻鐘的時間,就在這乞丐都以爲這二樓打開窗戶的女子可能就是單純的看看夜色之時,這個女子突然間有了新的動作。
只見這女子突然間拿出了一個黑乎乎的物件,放在嘴上吹了起來,隨着這女子的動作,一陣仿若鳥鳴的聲音便從這女子的口中傳了出來。
隨着這一聲響的響起,片刻之後便有了新的動靜,另一聲窗戶開啓的聲音便從那女子隔着一個小巷的對面的二樓響起。
因爲角度的原因,這乞丐看不到對面的人具體是什麼樣子,也不看不兩人有沒有什麼交流,不過隨着窗戶的打開,煙雨樓二樓的這女子隨即取出了一件物事隔着數米的小巷扔到了對面的窗戶之內。
緊接着便悄悄關上了自己的窗櫺。
隨着小巷再次陷入寧靜,這乞丐繼續趴伏了一陣子之後便悄悄的爬了起來,衝着旁邊的一條巷子走去。
那邊有洪曉天安排的另一個老夥計,他覺得他已經查到了他想要的消息。
……
第二日一早,張忘從煙雨樓中出來之後,洪曉天便立即找到了他將昨晚上查探到的事情如實的告訴了張忘。
在描述完那扇打開的窗戶的位置之後,張忘已經確定那間屋子的居住者,便是煙雨樓的首領李湘。
“對面的那套院子可打探出了是什麼人居住?”張忘問道。
“打聽出來了,那院子裡住的據說是一戶來自兗州的富戶,姓陳,有一妻一妾和兩個兒子,而且已經在這裡居住了許多年了。”洪曉天早就料到張忘會詢問這一點,早就已經打聽好了。
“可有什麼動靜。”
“今天早上,他家的大兒子一早就出了門,我已經安排人跟上去了。”
“那天我安排去找你的那些人還在嗎?”張忘繼續問道。
張忘所說的那些人自然便是田子禮包括他的一幫下屬,這些人可是都見過血的。
“已經到了,我已經安頓好了。”
“讓他們悄悄跟着這個人,一旦這人出城,在城外悄悄的將他給我處理掉,將他身上的東西給我帶回來。”張忘有些陰冷的吩咐道。
若是這人出城去,基本上就可以斷定這人定然是李湘和高歸彥之間的信使。
“是,我這就去安排。”洪曉天低聲回到。
洪曉天答應完剛要離開,張忘繼續吩咐道:“還有一個事情你要立即鋪開,花子幫已經被剿滅了,我要你在一個月的時間內整合鄴城的乞丐。”
“您就瞧好吧,現在鄴城的乞丐就是一團散沙,有了您給的錢財支持,最多二十天我一定能將這件事情辦的妥妥的。”洪曉天拍着胸脯回答道。
……
到了傍晚時分,便有了新的消息傳來,過來的是洪曉天和田子禮兩人。
“張常侍,這是從那個人身上搜到的東西。”田子禮說完話將一件裘衣送到了張忘的手上。
張忘擡頭看了一眼田子禮。
“東西都記到了這件衣服上,若不是當年我在軍中時曾經見過庫莫奚的信使將密信寫到羊皮衣上,差點就放過了這件衣服。”田子禮回答道。
張忘取過這件裘衣仔細一看在裘衣的裡側確實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小字。
“在字的上面本來還縫着一層絹帛,撕掉了絹帛才發現的裡面寫的這些東西。”田子禮繼續說道。
雖然田子禮之前也曾爲高歸彥服務,然而從自己出去收服這些人時他的手下的表現便可以看出這些人雖然爲高歸彥拼命,然而對威脅他們的高歸彥確實只有恨而沒有敬佩。
在張忘手中沒有多少可用之人的情況下,讓這些人去截胡送給高歸彥的信件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張忘將這裘衣取過仔細看了一下,果不出張忘所料這上面記敘的確實是李湘要傳遞給高歸彥的消息,裡面不但詳細記敘了自己昨晚所給李湘的書信上的內容,而且還包括近期一些煙雨樓拿到的其餘的情報。
“去密切盯着哪一戶人家,注意他們會和什麼人接觸,凡是他接觸到的人都要給我查個清清楚楚。”張忘衝着洪曉天吩咐完再次衝着田子禮吩咐道:“你現在的任務便是配合洪曉天完成我交代給的任務,儘快將鄴城的乞丐勢力整合。”
“對了花子幫的駐地,你派人去接收了吧,若是有在外歸來的花子幫人員給我抓起來送到清都府去,他們自然知道該怎麼做。”張忘繼續說道:“若是有官府中人問起來,你只管回答是我爲了擔心有漏網之魚,派你們在那裡守株待兔,他們自然不會難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