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忘還沒下車,一個早就在門口翹首以盼的皁吏便急匆匆的跑到了張忘的車前面。
“張侍郎,您可過來了,河南王已經等了您快一個時辰了!”那皁吏急切的衝着張忘說道。
“奧,帶我過去吧。”在這皁吏的理解中,堂堂河南王等了你一個侍郎這麼長的時間,張忘怎麼也應該誠惶誠恐纔對,怎知在這位爺的言語表情就好像等他的是一個阿貓、阿狗一樣。
看上去自己這個在門口迎接的人,都比這位侍郎要着急的多。
在這皁吏的引領下,張忘不緊不慢的來到了高孝瑜所在的大堂中,張忘一進去一屋子的人都紛紛將目光投向了張忘的方向。
有憐憫、有興奮、有哀嘆,每個人的眼光中所蘊藏的情緒不一而足。
雖然每個人的感覺不一樣,然而有一點大家都可以肯定,張忘要倒黴了。
讓一位王爺等了這麼長的時間,不說高孝瑜是一個王爺,就是一個普通人恐怕也已經是惱怒至極。
然而張忘進了房間卻臉色卻是沒有絲毫的變化,向前走了兩步衝着在首位的高孝瑜行了一禮說道:“下臣張忘見過河南王,數日不見王爺果然風采依舊。”
衝着高孝瑜行完禮,張忘再次衝着趙彥深的方向行了一禮。“張忘見過趙中書。”
向場中兩位地位比自己高的人行完禮,張忘環顧一週發現在兩人的下手還空着一個座位,猜想可能應該是自己的位置,便徑直走了過去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
河南王沒有說話張忘便直接坐下,更何況之前還讓河南王等了這麼久的時間,張忘屁股一坐下,在場的其餘人都不由的緊了緊脖頸。
河南王八成要發飆了,並不由自主的將眼光瞟向高孝瑜。
然而讓衆人驚的掉了一地眼鏡的是,高孝瑜面對張忘這明顯沒有給他面子的舉動,卻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面目中並沒有多少的怒氣顯露。
高孝瑜將手中的杯子放到桌子上,衝着屋子裡中書省大大小小的官員說道。
“孤王雖然添爲中書監一職,然而一直沒有能夠到這裡同各位認識一下,今日一來聽趙中書和各位的介紹方知中書省公務之艱辛,諸位的辛勞孤王都看在了眼中,日後定然會向皇上稟明。”
中書省的衆位官員聽到高孝瑜這句話,頓時喜上眉梢,自己的事情就是做的再多再好,皇帝不知道和沒幹一樣。
“彥深代中書省上上下下先行謝過王爺美言了。”趙彥深向高孝瑜謝到。
趙彥深說完高孝瑜微微笑了笑繼續說道:“孤王因爲公事繁忙,一直沒有顧的上中書省這邊的事務,這個中書監做的實在有些不稱職。”
“王爺這話怎麼說的,正因爲王爺是中書監,我中書省才能在各個衙門中處於超然之位,若是沒有王爺,誰會多看我中書省一眼。”李德林立即奉承道。
李德林這話半是奉承半是事實,高孝瑜即使不來中書省他也是中書監,其餘二省有些事就不敢做的過於過火。
“中書省能夠能夠有所成就,還是諸位勠力同心之功啊。”高孝瑜聽完了李德林的奉承後繼續說道:“今後孤王可能還是沒有多少時間過來,不過以後張忘張侍郎在中書省完全可以代表孤王的意思,張侍郎的本事孤王可是早就佩服的五體投地,就是皇上也對張侍郎一直讚譽有加。”
若是高孝瑜之前的話語是讓大堂中的中書省官員感到興奮的話,高孝瑜這一句話則是讓他們驚愕或者說是驚嚇了。
張忘讓堂堂河南王等了將近一個時辰,沒有受到責罰也就是罷了,可以說河南王性情寬大不與他一般見識。
然而這最後一句話的意思分明就是讓張忘成爲他在中書省的代表啊,也就是說張忘以後在中書省的任何話代表的就是他高孝瑜的意思。
不聽張忘的話就是不給他高孝瑜面子。
“王爺此事萬萬不妥。”就在所有的驚愕時,一聲旗幟鮮明的反對聲音在衆人中響起,定眼一看說話的竟然是事情的主角張忘:“張忘年少切沒有處事經驗,恐怕難當王爺重任。”
張忘可是隻計劃過來報個到認識一下人就跑的,怎麼會願意把自己捆在中書省,自己可還是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小丫鬟他們的下落也還沒有眉目,還得定期去宮中慰藉一下自己的那個義姐,哪有這麼多的時間。
“孤王的眼光不會有錯,即使孤王會失了眼,皇上又怎麼會用人不當。”高孝瑜站起來說道。
說完這句話高孝瑜便向着張忘走了過去,拍了拍張忘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張侍郎可不要忘了孤王的一番美意。”
說完沒有等張忘反駁便徑直離開了中書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