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盧思道,張忘便跟隨者李剛向着高湛府上而去。進了府門李剛留在了前院張忘則在采薇的帶領下徑直去了後院胡王妃的寢殿處。
如今高湛不在胡王妃的話便是王府中的最高指令,而張忘又頂着胡王妃義弟的名號,弟弟來看姐姐,誰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到了寢殿門口,采薇便衝着張忘微微一笑將張忘推進了殿內,而自己在外面將大門緩緩的關上了。
“將軍可要把握好機會啊。”這是采薇在將大門關上之前衝着張忘說的最後一句話。
如今已經到了春暖花開的時節,然而胡王妃的寢宮中依然燒着地龍,如此奢侈的最直接後果便是走進寢宮中已經不是溫暖了,而是有一種盛夏時節的炎熱。
張忘將輕步來到了寢宮臥房的邊上衝着裡面高聲說道:“阿姐,張忘來了。”
張忘一說話臥房裡面立時有了迴應。
“難得小弟還記得我這個姐姐,這麼久了竟然一次也沒有來看過我,若不是我今天派人去喚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不過來了。”
胡王妃在裡面嬌嗔道。
這話語聽似在惱怒張忘,然而從胡王妃的嘴中說出來,卻是有一種小媳婦衝着情人撒嬌,責怪情郎遲遲不來的嬌羞。
“那一日離開之後,張忘是無時不刻不再想着姐姐,每天夜裡想的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然而姐姐身在高門,王爺又不在,張忘貿然造訪唯恐有些閒言碎語,這些時日忘實在也是難過。”
張忘站在外面解釋道。
“油嘴滑舌。”
“張忘所言句句屬實啊,每當夜裡張忘思念姐姐不能睡不着時,總是爬到房頂的小閣樓上,看着王府的方向才能夠舒緩一下對姐姐的思念之情。
在小閣樓上,忘還把對姐姐的思念之前寫成了一首歌詩。”
說完張忘見屋裡沒有動靜便深情款款的自顧自的唸了起來:“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裡。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
雖然現在詞這一文體還沒有出現,然而古體詩和樂府詩等文學內涵深厚的文體早已經在上層人士普及,而柳永的詞又一直有“凡有井水處,皆能歌柳詞”的美譽,極爲的通俗易懂。
所以雖然張忘念得這首雜詩在胡王妃聽來沒有按照規矩寫,然而索要表達的意思卻是已經淋漓盡致。
而且張忘在念得時候更是把自己前世演講的本事摻雜了進去,念得那是纏綿反側、肝腸寸斷,特別是在念叨最後一句“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時更是飽含那種濃厚的情緒。
聽在胡王妃耳中,這一會腦海中已經把張忘真的想象成了對自己日日夜夜思念而不能見的哪一種境況。
而且張忘這首雜詩中表達的赤裸裸的慾望,出身大戶人家的她又怎麼聽不出來,這一點也不像是弟弟對姐姐的思念。
張忘估計柳永同志這首詞八成也是寫給某個妓院的相好的,表達的情緒又怎麼會多麼的健康,用在這裡撩撥春心蕩漾的胡王妃也正好合適。
此時在張忘的一番撩撥和柳永大神的這一首《蝶戀花》的助推下,本來就有些飢渴難耐的胡王妃已經完全沉醉了。
“好一個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今天姐姐道要看看你能憔悴到什麼地步,還不趕緊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