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微妙,冰寒漸濃。
這不是秋風霜凍的那種冰寒,這是李泰釋放出的一種令人森寒的恐懼。
李泰是化神期後期修士,他原本想吞噬了驪歌的魂魄後,突破到分神期,然後,他便開始想有計劃有預謀地吞噬凡人界的修士,普通人的魂魄,累積突破到大乘期,再聽從識海里的命令,波動地磁,攪亂凡人界,他趁着天地顛倒,返回冥幽之地報仇的。
此時,他端着酒杯,進入了天人交戰。
此時的驪歌,笑意盈盈,背上卻滲出了一層冷汗。
“女王。”就在這時,柳魂端着美酒上前,聲音清潤,站在了驪歌的左側:“女王能告知柳魂那是什麼丹藥嗎?”
一層屬於化神期後期的威壓一閃而過!
柳魂,居然識破了李泰此處的猶豫不決!
柳魂是修士?
李泰一愣,他居然沒有看出柳魂是化神期後期大修士!
“女王。”扶蘇也端着美酒,站到了驪歌的右側:“扶蘇也想知道那是什麼丹藥,別像剛纔的元郎君一樣興奮的連行走都不能自如了。”
扶蘇身上的威壓一閃而過,就像賽里木湖畔刮過的寒風。
扶蘇,也是修士?
扶蘇和柳魂,居然大都是不亞於他修爲的大修士?
李泰蒙了。
“咯咯咯……”背對着皓月的女王驪歌笑了起來,墨發飄飛,衣裙飄飛,美豔絕倫,她彷彿沒有看到李泰的陰沉:“我得來的麻酥丹啊?爲了驗證四位郎君對我的忠誠,一人一顆麻酥丹,你們就在一年之內乖乖聽話了。”
說完,盛氣凌人地問道:“三位郎君不敢喝嗎?”
“來人,送三位郎君離開賽裡木城,甄選元郎君爲賽麗木城王夫!”女王連問都不問,直接下令驅趕不敢喝葡萄酒的三人,而喝了葡萄酒的元郎君,則是最後的王夫!
李泰不敢動手了。
一年,那就賭一賭,緩一緩!
扶蘇和柳魂是同他一樣的修爲,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一年,麻酥丹,他修煉的是幽冥之火,麻酥丹算什麼?
“女王,李泰願爲女王赴湯蹈火,先乾爲敬!”“咕咚”一聲,李泰喝下了杯中美酒。
“扶蘇願爲女王赴湯蹈火,先乾爲敬!”
“柳魂願爲女王赴湯蹈火,先乾爲敬!”
三人都喝下了杯中的葡萄酒,藥液迅速流轉全身,三人直直的站立着,並沒有像剛纔的元曄一樣幾乎要癱軟在地,還需要劍客扶持。
真元被封閉了,神識也被封閉了,李泰此時就像普通的凡人一樣,他並不知道,元曄原本就服用了麻酥丹,今日又服一顆,雪上加霜,自然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緊張的氣氛一下子緩和下來。
“送三位郎君到戈壁灘去。”驪歌偷偷地鬆了一口氣,下令道。
“喏!”
已經是後半夜了。
四輛馬車先後從賽裡木城的西門出發,每一輛馬車除了馭夫之外,跟着四個高級頂尖劍客,馬車中,則是賽裡木女王的四個王夫候選人。
四輛馬車相隔的距離並不遠,不知怎麼的,第一輛馬車的速度降了下來,漸漸被後面三輛馬車超越,隨着車輪滾滾的聲音,同那三輛馬車拉開了距離。
那落後的馬車內,是正被藥效折磨的全身酥軟的元曄。
先前他被那四個異族小郎灌的美酒中就有一個月的麻酥丹藥效,封閉了他的真元和神識,又喝了一杯,雪上加霜,正是連身體都不能自理了。
就這樣被兩個布衣任俠盟的劍客放到了馬車中,渾渾噩噩要被送入戈壁灘了。
野外求生,恐怕他一到野外,就成了野外求死了。
車輪輪,馬蕭蕭。
渾渾噩噩中,元曄的頭隨着馬車的顛婆,碰到了車廂壁上,他猛地痛醒了,想移動一下,卻渾身無力,又被撞到了原來的位置,額頭起了一個大包。
正是夜半三更,馬車的封閉性非常好,黑洞洞的,他沒有神識,只能艱難地試着移動手指。
“吱扭”就在這時,車廂門忽然開了又飛快地關上了。
一瞬間有了一絲昏暗的光亮,一瞬間又漆黑如墨。
元曄瞪大了眼睛。
馬車外是四個布衣任俠盟的高級頂尖劍客,居然沒有絲毫異動。
他瞪大眼睛,漆黑一片,只是,馬車內傳來了一股清香。
是女人!
就在他的震驚中,那女人伸出了光滑如玉的小手,慢慢地解開了他的外袍。
不一會,外袍被扔到了車廂一邊。
然後,那女人將他不能移動的身子朝着車廂中間挪動了一些,讓他的頭不再磕碰到車廂壁上。
此時的他,只剩下一襲單薄的中衣了,仰面躺在了車廂的中央。
車廂本就是一個封閉的空間,雖然沒有了神識,但是元曄如普通凡人一樣的感覺還在,他的心砰砰砰跳了起來,越跳越烈!
像是聽到了他劇烈的心跳,光滑的小手慢慢地扯開了他的中衣,貼到了他的心臟之上。
元曄閉了閉眼睛,他聞着熟悉的幽香,任憑着那小手解開了他的中衣,光裸着躺在車廂之內。
在馬車的晃盪中,那小手居然摸到了他的眉心,又緩緩向下,摸着他胸膛,摸着他的小腹。
然後,那女子窸窸窣窣的,像是在褪去外袍。
然後,她將他的一條手臂橫着,他躺在了他的手臂上,調整了一下身子,一條玉腿搭到他光裸的大腿上,臉貼近了他砰砰跳動的心臟,那女人居然就這樣睡着了。
夜半三更,跳上了他的馬車,褪去了他的衣服,就這樣睡着了。
枕着他的手臂,將他的身體當暖爐,一句話都不說,知道他因爲服用了麻酥丹全身不能動彈,居然就這樣趁火打劫睡着了。
他能說話,一時間聽到女人的酣睡聲,居然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了。
懷中的軟香如玉,他下身還高高地頂着帳篷,他又氣又歡喜,他的阿九啊,這是他的阿九。
馬車行駛了一夜,天應該快亮了。
朦朦朧朧中,他的脣被一條小舌頭頂開,一顆靈丹被送到了他的口中,化爲了靈液,順着他的喉嚨不由自主地吞嚥下去。
然後,他猛地睜大了眼睛,他醒了。
眼珠子轉了一轉,天色麻麻亮,車廂內空空蕩蕩!
他騰地坐了起來,他行動自由了,試着運轉了一下內力,真元依舊被封閉着,原來的麻酥丹的藥力,被解除了。
當他看到榻几上留下的字條時,臉一下又黑又綠。
“四分之一。”字跡蒼勁有力,意思非常明白,你不過是四個王夫候選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