驪歌狠狠地瞪了一眼小雞,問道:“小雞,你的傳承內有修仙界的醫術典藏嗎?”
醫術典藏?
小雞歪歪頭,看着驪歌問道:“姐姐想學醫術?”
“然,”驪歌點點頭:“煉丹術離不開醫術,我原來在凡人界倒是研究過不少醫典,這幾日到了伊利安島交換各種藥草,發現這裡很多藥草同凡人界的名稱藥效大不相同,你給我的煉丹傳承中有藥草的種類藥效介紹,但是我覺得我要是開一家丹藥店還不足,想來想去,只能問你了。”
“姐姐,我修煉到元嬰期,只開啓了鳳凰一族的半部醫典傳承。”小雞的圓眼睛亮晶晶的,歪着頭道:“姐姐真笨。”
笨?
什麼意思?
“哈哈哈……”一人一鳥經過上次談心後,小雞漸漸接納了現實,將驪歌視爲了自己的姐姐,見驪歌驚訝地瞪大了杏眼,不由得開心的笑了起來:
“姐姐,我是你的伴生神鳥,我的一切姐姐都能隨意查看索取,那半部醫典就在你的識海內,姐姐用心一找便能找到了。”
啊?
驪歌啞然失笑,靈識一動,果然,識海深處,有一顆冰球,捕捉着打開,瞬間,關於鳳凰一族的醫術和各種藥草種類飛到了她的識海中。
粗粗的瀏覽一遍,驪歌皺起了眉頭,沒有找到記載食量超大,靈米飯糰直接被五臟六腑煉化的例子,轉頭看向了小雞:“小雞,你見過本體強度非常強悍,修爲只是煉氣期二層的修士嗎?”
“本體強度非常強悍,修爲只有煉氣期初期,那不是人族,只有某些妖族和神獸纔有這樣的差別!”
“不是妖族,也不是神獸,的的確確是人族修士。”對於修仙界,驪歌不懂的地方太多了,小雞曾經是元嬰期大修士,自然懂得的東西非常多:
“我看到他吃靈米飯糰的時候,飯糰下肚,強悍的五臟就直接分解了靈米飯糰中的靈氣,化爲真元進入了他的經脈,而且,我還發現,從伊裡安島上換到的靈果只是普通的煉化和吸收,不同於我親自做好的靈米飯糰。”
“姐姐,你外面有男人了?”小雞的尖啄,毫不客氣地一口咬住了驪歌的右耳垂!
“姐姐是我的!”識海里傳來小雞的大聲宣告:“把那個男人趕走!”
“咯咯咯……”
“咯咯咯……”
驪歌一怔後,止不住大笑了起來,小雞隻有她拳頭大小,居然說她是他的。
“不許笑!”小雞飛了起來,飛到驪歌的頭頂道:“我的修爲恢復到元嬰期渡劫後就能化爲俊美郎君,我鳳凰一族天生爲神獸,姐姐跟了我之後,我們可到靈界蒼梧山居住,過神仙眷侶的生活。”
啊啊啊……
“咯咯咯……”驪歌笑的彎下了腰,打趣地問道:“小雞大人,你還需要修煉多少年才能到元嬰化形期?一百年還是一千年?你確定那個時候姐姐還活着嗎?”
她是人族,壽元有限,就算是在歸墟海的修仙界,修爲最高的也不過是元嬰期大修士,等到小雞修煉到元嬰化形期,恐怕她早就隕落了。
“姐姐!”小雞急了:“反正姐姐不許有男人,我要看緊姐姐,姐姐是我的!等我強大起來,帶姐姐到靈界蒼梧山做女主人!”
“咯咯咯……”驪歌笑的更是花枝亂顫了。
笑罷,驪歌沒好氣地盯了小雞一眼:“別胡鬧了,你好好回想一下,本體強悍無比,同真元修爲相差巨大,靈智猶如孩童,吃下去的靈米飯糰直接就被五臟六腑煉化吸收補充體內真元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別鬧了?
他鳳凰一族怎麼可能是胡鬧呢?
姐姐心底善良,體內又有空間,對他有重生之恩,他不能再偷懶睡覺了,他得強大起來,將那個男人趕走。
“姐姐,靈智如孩童,本體強悍無比,真元極低,有兩種可能。”小雞略略頓了頓,道:“修爲在煉氣期二層,本體又非常強悍,靈智在孩童期,說明這個人有病。”
有病?
對上小雞肯定的圓眼睛,驪歌點點頭,她當然猜測到那個男人有病,這才詢問小雞有沒有鳳凰一族的醫典。
“什麼病?”
對上驪歌詢問的目光,小雞略一沉吟,道:“走火入魔之症!”
走火入魔?
“然,”小雞聲音倒是非常肯定,小鳥頭點着:“淬鍊強悍本體,觸發了身體內潛藏的烙印,爲了自保,自甘降低修爲,禁錮身體危機,促使靈智全無,這應該是元嬰期大修士修煉時遇到危機自我保護的一種秘術。”
空間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元嬰期大修士的一種秘術?
聽了小雞的解釋,驪歌有點摸不到頭腦了。
元嬰期大修士,拓跋曄是元嬰期大修士嗎?
在大魏,他也是普通人,最高也不過是高級劍客的界別,按照修仙界的分類,算是先天修爲,連入道的資格都沒有,怎麼可能是元嬰期大修士呢?
但是,小雞曾經是元嬰期大修士,小雞的見識非同尋常,絕不會無的放矢。
這就有點難以解釋了。
莫非,莫非拓跋曄曾經是歸墟海的修士,因爲修煉走火入魔,自我封印,重生到了大魏成爲皇太子的?
她用靈識探視他的識海時,碰觸到那些玄奧的符紋非常詭異強悍。
莫非那就是封印之術?
啊啊啊……
簡直是異想天開!
不想了,不想了,驪歌都有點好笑自己的胡思亂想了,定了定神,再擡眼時,靜雅如水,清淡如雲了。
“小雞,這種走火入魔可有治療的方法?”
“不知道。”小雞搖搖頭,不知道怎麼的,驪歌總感到小雞的眼睛閃過一絲狡黠。
知道也不告訴你,若是那個男人恢復了靈智,恢復了修爲,姐姐豈不是被那個男人搶奪走了?
驪歌目光一轉,再回眸時,小雞“嚦”的一聲,飛到了蒼梧樹中,隱藏起了身形。
空間內又寂靜無聲,驪歌的耳邊忽然想起了她在法會寺中同華的論佛:千江有水千江月,萬里無雲萬里天。
一切水印一月,一月印一切水,月也罷,水也罷,夢也罷,愁也罷,恨也罷,澀也罷,到了此時,來到了這歸墟海,一切從頭做起,一切都要努力。
梨渦綻開淡然,再見到拓跋曄的震驚和痛惜彷彿驅散了曾經隱藏的酸澀,她的心一下子淡然了許多,想這些何用,她要努力修煉,有足以在歸墟海活下去的底氣,她要成爲大修士,打破凡人界和修仙界的結界,回到賽里木湖,同欣團聚。
想通了一切的驪歌盤膝坐到蒼梧樹下,運轉真元,開始修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