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前進兩天之後,張飛終於得到確切消息,河套確實被圍困了,北疆外圍防線出現了危機,最讓張飛驚恐的事情是,公孫續確實失蹤了。
“此地距離河套還有多遠?”張飛怒吼道:“混蛋,怎麼會這樣,我才離開一個多月,怎麼就出了這麼多事情,傳令下去,大軍加快速度,全軍朝河套出發。”
“啓稟將軍,我軍牛羊戰馬太多,拖慢了行軍速度。”一名校尉上前說道:“另外軍中還有一萬三千多俘虜,他們也拖慢了我軍速度。”
“留下兩千人押運所有物資。”張飛想也不想就回道:“至於那一萬三千人,告訴他們,我給他們機會立功,只要肯爲我作戰,我就能讓他們活,誰不願意,現在就死。”
“將軍,這些人都是匈奴軍士,恐怕他們很難爲我們所用。”校尉繼續說道:“若是上了戰場的話,恐怕他們會臨陣倒戈,到時候我軍就麻煩了。”
聽到這話,張飛緩緩轉過頭看着後方的那一萬三千俘虜,而後冷冷說道:“那,我是應該現在就將他們全部坑殺了。”
“不可,將軍,絕對不行。”另外一名校尉拱手說道:“依末將看,不如挑選部分俘虜隨軍作戰,留下其餘人協助我軍看管物資。
我軍現在只要加快速度解了河套之困,其餘難題就可迎刃而解。草原上向來就沒有絕對的忠義,這些匈奴士兵現在被我軍俘虜,爲了活命,他們必定是願意爲我軍賣命的。”
“哼哼,我不介意殺人。”張飛冷冷笑道:“也罷,現在耽誤不得,但現在這種行軍速度確實太慢了。
這樣吧,我率領五千精銳先行,一來可以給河套那邊一個信號,而來也可趁機襲擊匈奴軍,你們率領後續人馬跟上。”
“諾。”其餘人都領命下去辦事,張飛現在確實是等不急了,河套那邊或許暫時不會有危險,但公孫續失蹤到現在都還沒有消息就讓他等不下去了。
三天之後,河套這邊,高順現在也等不下去了,匈奴軍雖然有六萬多人,但他都不放在眼中,現在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擊破河套的匈奴軍,然後派出人馬去尋找公孫續。
“不能再等了。”高順看着天空說道:“傳令下去,全軍將士準備戰鬥,我們去會會這匈奴騎兵。”
五萬北疆軍依次出城,城外的匈奴軍也接到消息,圍城這麼久,等的就是北疆軍出城與他們野戰,在攻城戰方面,他們是菜鳥,可在野戰上,他們有一定的優勢。
五萬北疆軍出城之後就立即結陣,在這草原上,想要以步破騎,步兵之間的配合與陣法就顯得更爲重要。
對於這一切,高順是再熟悉不過。當初隨公孫北伐河套的時候,高順就指揮過大軍結陣應對匈奴騎兵的進攻,在那一次次戰鬥中,北疆軍的陣法優勢被髮揮的淋漓盡致。
“結弧月戰車陣。“高順站在高臺上盯着前方下令道:“派一千陷陣營將士在前方列陣,長槍兵盾牌兵配合結陣。
用強弓硬弩壓住陣腳,我倒要看看匈奴軍如何破我這陣法,哼哼,當初能讓數十萬匈奴軍碰的頭破血流,如今我還可以讓他們磕壞門牙。”
對面的五萬匈奴騎兵也都開始列陣準備衝鋒,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比策馬衝鋒更適合來進攻,尤其是面對敵軍這樣防禦嚴密的陣型,唯有正面擊破北疆軍,他們才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這就是北疆軍的車陣嗎?”匈奴軍前方,一個個匈奴萬萬夫長都躍躍欲試,他們終於是等到了北疆軍出城的機會。
“啓稟單于,當初敵軍就是以這陣法擋住了我大匈奴數十萬大軍的鐵蹄。”一名萬夫長拱手對最前方的匈奴單于說道:“此陣法最厲害的地方在於防禦,若是我軍強行進攻的話,恐怕會得不償失。”
“呵呵,這世上哪有什麼擊不破的陣法。”匈奴單于自信的說道:“這一次敵軍準備不足,就算有強弓硬弩壓陣又如何?他們有那麼多箭矢嗎?來人,傳令下去,準備進攻。”
“要開始了嗎?”看着前方敵軍調動,高順冷冷說道:“還真有不怕死的,我倒要看看你們能耐我何?”
很快,雙方就爆發了戰鬥。匈奴騎兵依舊是最先發動攻擊的一方,戰馬奔騰,勇士狂吼,匈奴騎兵們在各自長官的率領下朝前衝鋒。
北疆軍將士則高舉盾牌,扛着長槍等着敵軍衝鋒。對步兵來說,在騎兵衝過來的時候,他們要做的就是等,等騎兵撞上自己的長槍。
從上午到下午,雙方戰士都在不停的廝殺,匈奴騎兵的戰鬥力沒有減弱,他們衝鋒起來依舊是那麼兇狠無畏,雖然他們在兵器和盔甲上比不上對方,可他們衝陣殺敵的勇猛卻彌補了他們的劣勢。
等到下午的時候,雙方依舊是不分勝負,北疆軍的陣法防禦力太強,匈奴騎兵現在也沒能擊破北疆軍的陣法。
“報、、、、、、”匈奴軍側方,一名匈奴軍斥候策馬狂吼道:“啓稟單于,我軍後方突然出現大量北疆軍,從旗幟上判斷,敵軍不下於一萬人。
現如今右賢王已經率軍上前抵擋,但敵軍進攻兇猛,我軍恐怕會腹背受敵,是進是退,還請單于下令。”
“哦?來援兵了嗎?”匈奴單于看着前方說道:“也罷,今天是分不出勝負了,來人,傳令下去,大軍撤退,回營地,然後後撤三十里,我倒要看看北疆軍來了多少援兵。
也不知道豹兒那邊現在怎麼樣了,哼,鮮卑人到現在都還沒有兌現諾言,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肯派兵來援助於我,難道他們以爲僅僅依靠鮮卑騎兵就可以擊敗北疆軍嗎?”
很快,匈奴軍就撤離戰場,高順沒有下令追擊,他看得出匈奴軍的撤退有點異常,如今絕對不是追擊的時候。
兩個多時辰後,高順已經指揮大軍返回城內,匈奴軍已經撤退,可當高順正在城牆上巡視的時候,北邊卻出現一隊隊騎兵。
不多時,就聽見城下騎兵傳來一聲怒吼:“我乃北疆大將張飛,城牆誰人負責,趕快打開城門。”
“是翼德回來了嗎?”高順吼道:“我是高順,你們沒有遭遇匈奴軍嗎?”
“我率軍襲擊了匈奴軍營地。”張飛吼道:“等到匈奴軍主力返回後我就率軍撤退了,正方,快開城門。”
很快,城門打開,高順策馬出城,張飛率領全軍將士下馬跪下行禮道:“見過高將軍。”
“翼德,這段時間你去哪了。”高順走到張飛面前說道:“爲何我屢次派人都聯繫不到你,你可知道河套發生了什麼事?”
“末將,末將追殺敵軍去了。”張飛低着頭說道:“末將率領大軍征討匈奴,遭遇了數萬匈奴騎兵,敵軍被我擊敗後朝北逃竄,末將立即率軍追殺,故而才與大營失去了聯繫。”
“追殺敵軍?”高順疑問道:“難不成匈奴軍有數十萬人不成,你既然追殺敵軍去了,那爲何還是會有這麼多匈奴出現在河套,把所有事情都跟我說一遍,到底是什麼情況。”
張飛知道自己理虧,當下也不敢隱瞞,於是就將前因後果全部敘述一遍,就連當時自己如何識破敵軍計謀,然後又如何包圍敵軍的事情都沒有隱瞞。
聽完張飛的敘述之後,高順閉上眼睛,然後冷冷說道:“匈奴軍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會被你擊敗,或者說你遭遇的敵軍並不是匈奴軍的精銳。
翼德,你可知道,你被人算計了。有人在幕後利用這些匈奴騎兵將你引入草原深處,當時你若是中了圈套的話,那你極有可能會全軍覆沒。
雖然你僥倖殺出重圍並且還對敵軍採取反包圍,可是,翼德,你可知道,當你率軍追殺敵軍的那一刻起,你就中了敵軍的圈套。
你帶走的乃是河套這邊最後的三萬騎兵,主公前往雁門那邊的時候也就只率領了數千虎賁軍而已。
等到主公出事之後,我這邊根本就無法及時派出援兵去協助主公,就是因爲你一意孤行,不僅差點將三萬精銳騎兵引入絕境,更讓主公陷入困境,張翼德,你可知罪。”
在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高順猛的睜開眼睛,而後一腳將張飛踹出五米遠。
這還真是高順第一次當着這麼多將士的面發這麼大的火,張飛好歹也是堂堂北疆一員大將,其武藝早已進入當今第一流武將行列。
可就在剛纔,那個平時不苟言笑,很少上戰場的高順將軍一腳將他踹出五米多遠,不管怎麼說,包括盔甲在內,張飛這體重起碼有三百多斤,高順這一腳絕對是毫不留情啊。
平時最火爆的張飛竟然沒有發脾氣,他從地上爬起來後再次跪在地上說道:“末將知罪,請將軍給末將一個機會,末將必定將主公找回來。”
“哎,翼德,你我都是深受主公之恩纔有今天的成就。”高順轉頭閉上眼睛說道:“自古主辱臣死,若是主公真出了什麼事情,你自己,哎,看着辦吧,反正我是不會苟活了。”
“末將,明白。”張飛低頭盯着地面上說道:“末將該死,但末將相信主公不會出事,主公現在肯定還活着,末將現在就去想辦法把主公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