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外,典韋指揮着虎賁軍將士們朝前進攻,無論如何他們都必須打開一個口子。幾十名矯健的虎賁軍士兵已經爬到山坡上邊狙殺匈奴人,但看到山谷口處的匈奴騎兵太多的時候,這些士兵就搬起幾十斤的石頭朝底下扔,反正底下誰不肯讓路誰就得死。
匈奴軍士們現在也都是陷入苦戰,他們想攔住山谷外面的虎賁軍,但那些虎賁軍都瘋了一樣的進攻,尤其是領頭那名虎賁軍將領,手中一雙大戟完全就是遇不到對手。
不論是士兵還是戰馬,不論是兵器還是盔甲,在這雙大戟下就是沒有招架之功,更沒有抵擋之力。這樣兇狠的打法,已經快把匈奴軍士的膽氣給打沒了,草原上不是沒有勇士,可勇猛到這個程度的,還真沒有。
兩名匈奴千夫長騎在戰馬上指揮着谷口的士兵結陣抵擋,典韋一人,在敵軍陣形之中橫衝直撞,以求儘量打亂敵軍的佈置,當看到那兩千夫長還在那嘰嘰喳喳的要後邊的匈奴軍士上前的時候,北疆第一悍將的殺氣已經將他們籠罩。
“去死。”此時,典韋距離那兩個千夫長不過十幾步的距離,典韋不擅弓箭,但他有手戟。情急之中,典韋怒喝一聲,右手大戟突然朝前飛出開路,趁着這個空檔,典韋猛的從腰間取出三根手戟超前投出。
四十一斤重的大鐵戟以幾塊的速度旋轉前進,擋在路上的匈奴士兵根本來不及躲避,就算大鐵戟的月牙刃部沒有傷到他們,可被這大鐵戟砸上一下最低也是重傷,典韋的力道,尤其是這些匈奴勇士所能抵擋的。
“滾開。”典韋又一次怒喝,而後扔出左手的大戟,匈奴軍羣中再次帶起一片哀嚎,至於那兩名千夫長,早已被典韋的手戟刺中,此時已經掉下戰馬,不知是死是活。
憑藉這種兇悍的打法,典韋一下子就在匈奴軍陣形之中拉來了一個口子,後邊的虎賁軍將士趁機突擊而上,敵軍陣形一下子有點鬆散。
匈奴軍本來之靠那三名千夫長指揮,可三名千夫長,一人被劉豹所殺,另兩人也被典韋擊落,此刻他們的陣法之間完全配合不了,只能依靠人牆抵擋。
“快,圍上去,他沒兵器了。”一名匈奴軍百夫長看見典韋扔出手中兵器之後立馬吼道:“他沒兵器了,快圍上去殺了他,快啊、、、、、、”
其餘匈奴軍士兵雖然對典韋是相當忌憚,但現在典韋連趁手的兵器都沒了,他們也都升出一點上前撿便宜的想法,畢竟對於一個戰將來說,沒有趁手的兵器就等於少了條性命。
後邊的虎賁軍士兵雖然想及時將典韋保護起來,可奈何匈奴軍距離近,動作也快。遠處的虎賁軍將士都甚至扔出手斧和兵器,以求能滯緩敵軍的動作。
就在匈奴軍士以爲自己這邊能將典韋圍困起來,而後亂刀斬殺的時候,一聲狂嘯在戰場上響起。
“誰敢殺我。”典韋一聲暴喝,而後猛的超前一閃,雙手抓住眼前的兩名匈奴軍士,接着,這兩名軍士就如同草人一般被典韋揮舞起來,沒有趁手兵器,典韋就拿人當兵器。
一名匈奴軍士起碼一百三四十斤,再加上他身上的盔甲,那重量絕對不輕,可在典韋手中,這點分量又算什麼。狂怒中的典韋給戰場帶來了一陣陣哀嚎,那些妄圖上前偷襲的匈奴軍士現在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多麼幼稚,他們遇到了一個遠古凶神。
逢人便砸,遇人就踢。像典韋這樣的高手,又豈會被兵器所限制,那雙大鐵戟確實趁手,但對典韋來說,只要拿得動的東西,就是他的兵器,眼前的匈奴軍士還有那些戰馬,那都是他的兵器。
在匈奴軍士驚愕的眼神中,典韋揪住一個人就掄起來猛砸一番,等到這人身體的零部件被砸的殘缺不全的時候,典韋就毫不客氣的朝前甩去,然後再抓另外一個匈奴軍士狂舞一番。
一直以來,典韋就是以兇悍聞名于軍中,別說是這些匈奴軍士,就是北疆幾位大將遇到狂怒中的典韋,他們也是避之不及,這就好比一個勇士遇到了頭髮怒的瘋牛,這還有山前打鬥的必要嗎?
其實,對於這種打法,典韋以前也沒嘗試過,他現在心中太過焦急。公孫續在裡面生死未卜,他心中的怒氣越來越重,今日若是公孫續在這有個三長兩短,他典韋也就不會活着回去。
放下了生死之後,典韋心中再無顧及,一身武藝也不再侷限於大鐵戟,那雙大鐵戟確實是他最趁手的兵器,但那是指有套路的武功路數,此刻的典韋,完全就是毫無章法,但這毫無章法的打鬥之中又蘊含了一些規則。
別說是前邊的匈奴軍士,就是後邊的虎賁軍也都嚇壞了。他們何時見過自己的統領這番模樣,渾身掛滿敵軍的內臟血肉,一臉猙獰恐怖的神情,再加上那時不時傳來的震懾人心的怒吼,若不是他們看見典韋還在朝前衝殺,這些虎賁軍將士恐怕也會想辦法繞道到兩側去拼殺吧。
“護住典韋將軍的兩側和後方。”一名虎賁軍都尉突然對前邊那些不知所措的虎賁軍士兵吼道:“不要讓敵軍擾亂了典韋將軍的節奏,盾牌,長槍,快上。”
這都尉倒是也有點見識,他也看出典韋現在已經見見進入了一種境界,或許再這樣下去,典韋的意識就會陷入迷糊,但他手中的動作和方向卻不會改變。
所以這都尉立馬下令將典韋的兩側和後背保護起來,如此可讓典韋放開手腳,大殺四方。
其實,現在的典韋哪裡有什麼節奏,他就知道一個字:殺。攔着路的,他殺,礙事的,他殺,看不順眼的,他也殺。
練武練到典韋這個境界的怎麼會不知道典韋現在的情況,今日若是典韋安全離開,不出兩個月,典韋的武藝就必將再上一個臺階。像他這種在戰場上將自己的武藝練到大成境界的畢竟是少數,戰場何其兇險,那些想在戰場磨練武藝的將軍又有幾分把握保證自己不會被殺。
“主公何在?主公何在、、、、、、”典韋的腦海中還保留了一份清明,他現在就是要把公孫續找到。
雖然典韋現在的打法很兇悍,匈奴軍上千人馬也都被典韋一人打的節節敗退,但典韋一人之力畢竟有限,若不是後方的虎賁軍士兵步步爲營穩住陣腳,恐怕典韋現在也會陷入苦戰之中。
“公孫續已經死了,你們放棄吧。”匈奴軍中不知是誰這麼吼了一聲,看來他們也知道公孫續纔是這些人的目的所在。
其實這是劉豹想出的辦法,這些虎賁軍不是要找到公孫續嗎?那就給他們一個公孫續,若是公孫續死了,這些虎賁軍就應該沒有鏖戰下去的必要了,可惜,劉豹想錯了。
匈奴軍陣形之中,一名騎兵騎在戰馬上,手中長槍挑着個人頭大笑道:“公孫續首級在此,爾等何必再做無用之功,投降吧,公孫續死了、、、、、、”
一般情況下,主將戰死的話,其餘士兵們的士氣確實會大跌,甚至這些軍士都會放棄戰鬥轉而逃跑,畢竟主將是戰場上軍士們的靈魂,若是主將都不在了他們還有必要再戰鬥下去嗎?
“啊、、、、、、”一聲狂喝在山谷內響起,典韋的頭盔不知什麼時候掉在地上,他整個人的面部肌肉都扭曲起來,一雙猩紅的眼睛死死盯着幾十步外的那名騎兵,隔着這麼遠的距離,那騎兵已經被典韋盯的不敢亂動。
“誰敢傷我主公、、、、、、”典韋怒發須張,渾身氣勢陡然上升,前邊的匈奴軍士只感覺一陣無形的威壓傳來,而且這種威壓越來越強,他們雖然還能揮舞兵器,但他們總感覺自己的胸口很悶,悶的透不過氣來。
這就是典韋的氣勢,渾身罡氣外發,雖然不能傷人,但卻在精神上將敵人給震懾住,更恐怖的是,典韋的這股氣勢中夾雜着幾許邪異。
呂布在狂戰之中會用自己的氣勢讓對手陷入迷糊中,當初在濮陽的時候樂進就差點中招。趙雲盛怒之時也會將罡氣運用到長槍刃部,外人只看到長槍的刃部,可殺人的永遠是這股罡氣。當世其餘高手也都在罡氣上有所成就,而典韋,此刻已經完全將自己的罡氣散發除去。
最恐怖的倒不是典韋這周身壓得敵人喘不過氣來的罡氣,典韋那雙突然變得猩紅的眼珠此刻甚是嚇人。如果有絕頂高手在此的話,恐怕都會知曉典韋已經將殺意完全融入到自己的目光之中。
“誰敢傷我主公、、、、、、”典韋再一次暴喝,離他最近的匈奴士兵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反抗,典韋這聲暴喝來的太突然,再加上典韋那外發的威壓越來越強,這些士兵的意識已經陷入迷糊。
最前邊的十幾名匈奴士兵突然口吐鮮血,典韋的這聲怒喝似乎夾雜着一種攻擊。不等別人反應過來,典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上前,一拳一掌之間就有匈奴軍士被斬殺,一踢一掃之際,就有敵軍被打的朝後方飛出去。
惡來典韋,此時纔算是不負其兇悍之名。這迅猛的步法,犀利的拳腳,詭異的眼神,已經將前邊的匈奴軍士殺的毫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