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呂布這邊剛動身的時候,城外郿塢處,董卓留下的將士們已經準備固守待援。
李傕四人已經派人去軍營調集士兵過來支援,他們現在還不知道董卓已死,固守到現在,他們就是爲了等董卓回來,因爲這是董卓的大本營,他的家人都在這,只要董卓還活着,他就肯定會回來。
郭汜已經領了一萬兵馬去長安救援董卓,還好附近有駐兵,不然在這臨時情況下,他們還真很難調集這麼多軍士。
長安城外的軍營中還有數萬西涼軍將士,另外還有四萬多人在外打秋風,李傕與張濟他們商議過,按照他們的影響力,估計能臨時調來三萬多將士,當然,這還得看對方是否已經對軍隊下手了。
不過,李傕他們更清楚,只要董卓還活着,哪怕對手已經將手伸入到軍隊中,董卓一聲令下,大部分西涼軍將士都還是會臨陣倒戈的。
西涼軍將領們在搶時間調動部下,呂布派出的人手也是如此。
之前爲了確保長安這邊的計劃能夠成功,張遼等人共領了三千多騎兵趕到長安,正是在有了張遼等人的支援,長安城內的董卓親兵纔會得以剿滅。
可是,軍營中的那些將士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接到的命令是臨時更換營地,與西涼軍人馬拉開距離。
一直以來,呂布麾下的老幷州軍將士和董卓麾下的西涼軍將士都相互不對眼,平時將領不在的時候他們總能爆發點事情,爲此,呂布就將自己軍隊的軍隊駐紮的比較遠,如此一來,兩軍碰面的機會就相對較少了。
而爲了能確保自己能在最快的時間內擊敗西涼軍,呂布不得不先派張遼去軍營中調動大軍,而他自己則率領六千人馬去迎擊被斥候發現的郭汜部。
“將軍,敵軍約有一萬,且半數以上爲騎兵,我軍共計六千餘人,恐怕不宜力敵啊。”曹‘性’在一旁勸諫道:“而且,我軍戰鬥力參差不及,恐怕、、、、、、”
說這話的時候,曹‘性’還刻意看了遠處李肅一眼,這六千人馬中有李肅的兩千部下,這些人的戰鬥力確實有待商榷,呂布只有四千老部下,可對手是一萬‘精’銳的西涼軍。
“正面迎敵,不可膽怯。”呂布怒道:“文遠已經去調兵了,敵人肯定也前往軍營調兵,我們必須在對手反應過來之前先擊敗他們。
敵軍有一萬人又怎樣,一羣鼠輩而已,待會隨我衝陣,不要管太多。”
曹‘性’領命退後,他緊緊握住了自己的兵器,其實,他對呂布還是很有信心的,只是,敵軍也不容小覷,他只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什麼問題。
不就,兩軍就快要相遇,呂布盯着對方‘亂’哄哄的陣型,他立馬下令道:“所有人,跟我衝,不要等敵軍列好陣型。”
說完,呂布催動赤兔馬搶先出擊,他身後的五百多親兵也立刻策馬跟上,對於這種奔狼戰術,他們早就爛熟於心,呂布往哪衝,他們就殺向哪,只要呂布還在戰場上,他們就不能停止戰鬥。
“幷州呂布在此,擋我者死。”呂布揮動方天畫戟,而後殺入敵軍陣型中。
其身後數千將士也緊緊跟上,郭汜還在指揮部下列陣,可呂布已經朝他殺了過來。
萬軍從中,呂布一人一騎,無人可擋,他的部下已經將戰馬的速度提到極致,可郭汜這邊卻還忙於整頓陣型。
‘亂’糟糟的西涼軍如何能抵擋呂布的猛攻,不一會,呂布就已經殺到郭汜軍中軍帥旗附近,面對如此兇猛的對手,郭汜也明白,若是不能及時鼓舞士氣,恐怕自己這邊就要落敗了。
“呂布,你這狗賊,太師何在?”郭汜指着遠處的呂布怒罵道,他希望能用這種方式延緩呂布的攻勢。
可是,呂布又怎麼可能會給他機會,眼看郭汜離自己還有一百多步,呂布突然彎弓搭箭瞄準郭汜怒道:“去給他陪葬吧。”
郭汜也一直關注着呂布的動作,當呂布瞄準他的時候,他就立即滾下戰馬想躲過去,可是呂布的鵰翎箭還是‘射’中了他的肩膀。
“敵軍主將已死,衆將士隨我殺敵,衝啊。”呂布繼續率兵衝殺,西涼軍空有兵力優勢卻無法展開,還未列好的陣型也漸漸被呂布率軍衝‘亂’。
西涼軍雖然也算得上是‘精’銳之師,但奈何他們的主將卻只是一隻綿羊,這就註定這支‘精’銳之師無法發揮出自己全部的戰鬥力。
戰事並未持續多久,一個時辰後,呂布留下李肅和其本部人馬打掃戰場,他自己則率領剩下的騎兵追擊潰軍,呂布不會給對手太多的機會,他現在必須一舉擊敗對手。
更重要的是,呂布明白,剩下的西涼軍將領其實還是能拉起一大批西涼軍的,呂布不能給他們足夠的時間讓他們反應過來,而且,一旦李傕四人手上有一定的軍隊之後,他們肯定就不會想着逃跑,這樣一來,董卓的家人也就會繼續呆在郿塢,直到自己這邊攻破郿塢,到那時候,就算是呂布有心放過董卓的家人,恐怕王允他們也是絕對不會答應了。
等到郭汜帶着殘兵敗將三千多人逃回郿塢的時候,剩下的西涼軍將領這才明白自己這邊已經完全處於被動狀態了,前去支援太師的一萬人馬都被打成這樣,那太師那邊現在怎麼樣了呢?
“是誰幹的,誰領的兵,太師呢?見到太師沒有?”李傕抓住還未站穩的郭汜問道:“你不是有一萬人嗎?怎麼成這樣了?”
“是呂布,是呂布這個白眼狼。”郭汜強忍住肩膀上的傷痛回道:“太師已經被他害死了,這個三家姓奴,他背叛了太師。我率軍在路上跟他相遇,卻不想中了他的‘奸’計,如若我早就知道他是叛賊,我就該直接率人衝殺過去,可恨這狗賊用計騙我,害得我損兵折將。”
“呂布。”李傕惡狠狠的罵道:“這狗賊,太師待他不薄,他竟然敢這麼做,他日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段,爲太師報仇。”
“現在不是談報仇的時候。”眼見衆人都怒氣衝衝,張濟立馬吼道:“呂布現在已經率領大軍出城了,我們該怎麼辦,是去是留?還有,派去軍營調兵的使者爲何還沒有回來,難不成呂布他們也早就對軍營那邊動手了嗎?”
“怎麼辦?怎麼辦?還能怎麼辦?”李傕罵道:“我們現在就整頓兵馬爲太師報仇去,說什麼也要將太師的屍體搶回來。”
其他人都點點頭表示同意,可張濟卻怒道:“報仇?我們現在拿什麼報仇、、、、、、”
“張濟,老子沒想到你是這麼膽小如鼠。”還沒等張濟說完,郭汜就指着他的鼻子罵道:“太師待我們恩重如山,如今仇人就在眼前,你不想着去爲太師報仇,反而想着逃跑,你這狗賊,老子先殺了你。”
說完,郭汜真的就‘抽’刀砍向張濟,可是,一杆虎頭金槍卻攔住了郭汜的大刀,不僅如此,這杆虎頭金槍的主人順勢一腳踹開郭汜,而後,他冷冷盯着郭汜說道:“你敢動我叔父,我現在就殺了你。”
“不可。”張濟連忙拉住自己的侄子,現在這時候最不適宜內鬨,不然敵人還沒打進來,自己這邊就‘亂’了。
“好,好啊你們,你們必定是與呂布有‘陰’謀,你們、、、、、、”
“閉嘴,郭汜,現在不是你撒潑的時候。”李傕突然怒罵道:“你吃了敗仗還沒受罰,現在又要鬧事不成?我信張濟,且讓他把話說完。”
張濟看了看李傕一眼後點點頭說道:“太師的仇不可不報,但現在的確不是報仇的時候,我們現在加起來也不到六千人馬,怎麼去爲太師報仇,若是之前那一萬大軍還在或許還行,現在去跟呂布野戰,你們覺得會有幾成把握。”
“難道就不報仇了嗎?”
“我說了,仇要報,但不是現在。”張濟提高音量道:“太師的家人怎麼辦?我們死了倒沒什麼,大不了死了見到太師再被他訓斥一番就是,可身爲臣子,我們若是連太師的家人都沒保護好,我們還有臉去見太師嗎?”
聽到張濟這番解釋,衆人這才安靜下來,的確,現在太師的家人都在郿塢內,若是讓敵軍圍困住郿塢的話,那太師的家人就一個也走不了了。
“那你說怎麼辦?”李傕問道:“現在軍師也不知道在哪,我們這些人裡就你腦子比較聰明,你說個主意吧。”
“我們馬上撤。”張濟說道:“我率兩千人馬保護太師的家人撤退,同時我侄兒率三百騎兵去尋找軍師,你們則率領剩下人馬立刻趕往軍營,將所有能帶走的兵馬都帶走。
而且,爲了防止軍營內的軍士們現在還不明白真相,你們必須要將呂布已經率軍來屠殺他們的消息放出去,我們先撤走,牛輔那邊還有大軍十萬,到時候我們去找他,然後再爲太師報仇。”
衆人都點點頭,張濟的這計策算不上‘精’妙,但勝在穩重,只要現在撤退,一切都還有機會。
當下,衆人也不在廢話,所有人全都忙活起來。只是,沒人注意到張濟說完話後,李傕對他點了點頭,就好似兩人早就有什麼協議一樣。
或許,只有他們倆才知道,這撤退的決定,是他們倆一起商量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