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府上之後,董卓依舊還在氣頭上,西涼軍幾個將領都得知了其中的緣由,他們現在也樂得看呂布招惹董卓的晦氣,比較自從進了長安之後呂布的待遇就直線上升,尤其是在飛熊軍都歸屬呂布統轄之後,西涼軍將領大都對呂布很有意見。
不過,西涼軍衆將中也有識大體的人,身爲西涼軍中資歷相當老的張濟來說,他是不想看到西涼軍內部出現矛盾的,就算矛盾無法避免,他也不希望看到這樣的矛盾影響了整個西涼軍的強大。
他跟呂布的關係不怎麼好,但是他的侄子跟呂布也多少算有點‘交’情,自從自己侄子從北疆回來之後,他就沒少向呂布請教武藝,呂布也是個磊落漢子,對於武將之間的切磋,他也樂在其中。
再加上張繡的心思並不怎麼複雜,呂布對他也不反感,這一來二去,西涼軍衆將中也就張繡的關係跟呂布的關係算是最好了,就連自稱是呂布老鄉的李肅也比不上。
所以,高興之後,張濟覺得這樣的情況可能不利於西涼軍內部的團結,但是,要他去勸說董卓,那是不可能的,他是完全沒有這個膽子敢在這個時候去勸說董卓。
雖然董卓對部下的待遇很優厚,但是董卓有個缺點,那就是在他發怒的時候他就是純粹的六親不認,哪怕是平時最受寵的將領也多半會遭到他的懲罰。
張濟當然不敢在這個時候去觸這個眉頭,不過,他也有自己的小聰明,早在董卓怒氣衝衝的回來的時候,張濟就馬上吩咐自己的侄子以最快的速度去找軍師李儒。
整個西涼軍中,也就李儒能揣摩住董卓的心思,也只有李儒這樣的智者才能在關鍵時刻用一句話點出事情的關鍵,更只有李儒這樣的人物,才能在董卓盛怒的時候用三言兩語消除他的怒氣。
不過,李儒現在不在長安城內,自從董卓放縱西涼軍敗壞軍紀,自己又變的荒‘淫’無度之後,李儒就在長安城外找個地方住了下來,董卓明白這是李儒想清靜一段時間,遠離長安,也能很好的養養身體。
同時,董卓也給了李儒一件秘密任務,這件事情也只有董卓和李儒才明白,爲了保證李儒能更加順利的完成這項任務,董卓甚至秘密調動了自己的兩千鐵甲軍歸李儒指揮,幾乎沒有人發現現在跟在董卓身邊的三千鐵甲軍,實際上有大半是從飛熊軍中新挑選出來的軍士。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董卓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足以證明他的心思還算縝密,他擔心有一天自己在長安呆不下去,甚至到時候要回到西涼去,所以他就爲自己留了條後路。
到現在爲止,牛輔依舊領十萬西涼軍鎮守三輔之地,這就是董卓爲自己把守住了退往了西涼的‘門’戶,不論是成是敗,董卓都覺得自己能在這種奢侈的生活中度過一生。
李儒現在就在城外,最近一段時間,他沒事就往深山跑跑,回來的時候帶回了不少草‘藥’,看樣子,他確實是在爲自己的身體想辦法了。
等到張繡找到李儒的時候,李儒正在院子裡熬‘藥’,昔日風光無限的西涼軍軍師,此刻就跟個‘藥’農一樣搗‘弄’着‘藥’罐,等張繡走到李儒身邊的時候,李儒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如果不是太過熟悉李儒,張繡覺得自己恐怕都很難從這背影辨認出對方,雖然依舊是那樣清瘦,但這氣質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軍師,長安出了點事情,叔父讓我來找您。”張繡恭敬的站在李儒身後行禮說道。
“何事?”李儒依舊是頭也不回,他聞了聞‘藥’罐裡的氣味,而後繼續說道:“長安能出什麼事情,你們不能解決嗎?難道還要我這把老骨頭出去?”
張繡聽了這話後差點沒笑出來,李儒現在也不過是三十多歲而已,說起來,李儒還只是董卓的‘女’婿,連董卓也都沒怎麼自稱老夫,這李儒什麼時候就這麼大了。
“軍師說笑了,以軍師現在的年紀,談不上老。”張繡笑道:“不過,這件事情確實有點棘手,叔父認爲其中有點蹊蹺,太師現在正在氣頭上,恐怕還得軍師回去一趟才行。”
“回去一趟?”李儒擡起頭看着遠方的天空問道:“嗯,是該回去一趟了,這裡也有點事情比較麻煩,是該回去調點人手,你先出去備車,我待會就過來。”
張繡恭敬的領命退下,只不過,在他轉身的時候,他似乎看到了李儒懷中有一本陳舊的書卷,只不過那書似乎也太陳舊了,張繡也沒多在意。
等到張繡離開之後,李儒將這本書放進懷中收好,他也發現了張繡可能是看到了自己懷中的書,他放好‘藥’罐,到出已經熬好的‘藥’然後趁熱喝下之後自言自語說道:“想不到張角的這半本太平要術記錄了這麼多‘藥’方,呵呵,這算是便宜我了。”
沒多久,李儒就乘車跟張繡啓程回長安去了,給李儒駕車的是一名三十多歲的壯漢,另外還有三十名騎兵跟隨在李儒的馬車旁邊,張繡早就從這些人的神態和氣質辨認他們都是沙場老兵,甚至比飛熊軍中的‘精’銳都還要兇悍,不過,在他的印象中,李儒的身邊似乎沒有這樣的‘精’銳將士。
在路上,張繡就向李儒彙報了所有情況,等到他說完之後,李儒點點頭說道:“說到底,只是爲了一名‘女’子,你們有沒有去查過這名‘女’子的來歷。”
“這‘女’子原來只是王允府上的一名歌姬,有天晚上王允宴請呂布將軍,就讓這名‘女’子出來作陪,卻不想呂布將軍就在當夜將這‘女’子搶走。”張繡回道:“據說,當時呂布將軍是喝多了酒,本來他已經離開王允家了,可是後來張遼率人來接呂布將軍,呂布將軍突然就帶人回去搶人。
這件事情當時還鬧到太師那去了,不過沒人爲王允說話,太師當時也只是安慰了他幾句,後來呂布將軍雖然有過幾次登‘門’拜訪,但王允也沒怎麼給他面子。
至於那‘女’子,在這件事之後就被呂布納爲小妾。不過,後來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太師似乎就對這‘女’子很感興趣,今天太師去了呂布將軍府上之後就見到了這‘女’子,呂布將軍卻不肯鬆口,爲此太師才怒氣沖天的回來了。”
“原來如此,多半是兩人都被這‘女’子‘迷’住了。”李儒點點頭回道:“唉,在大業面前,一名‘女’子又算得了什麼,爲何這兩位都這般忍不住,難不成這裡面還有什麼隱情不成,呵呵,回去得‘弄’清楚才行。”
說完這句話之後,李儒就沒有再問什麼,他似乎對長安城內的事情不怎麼關心,就連對董卓這件事情,他也就這這麼問問而已,張繡也明白李儒後面那幾句話是在自言自語,張繡也不想自討沒趣,再說,在張繡看來,像李儒這樣的智者,有很多地方都是他無法理解的。
進了長安之後,李儒先是對兩名騎兵吩咐了一下,這兩名騎兵就徑直離開了。張繡明白他們是有任務的,而這樣的任務,都不是他能夠知曉的,別說他了,就算是他叔叔張濟,恐怕都沒資格知道。
到了董卓府上之後,李儒直接來拜見董卓,衛士沒有阻攔,李儒的地位在西涼軍中不是一般的高,他們都不敢阻攔。
還沒進屋,李儒就聽到了董卓罵人的聲音,而且似乎是在罵張濟,李儒苦笑着搖搖頭,他回頭對張繡說道:“你就不要進去了,你要是再進去,恐怕你叔叔就得受罰了。”
張繡也聽出自己叔叔正在裡面被責罵,他一臉焦急的說道:“軍師,這,我叔父、、、、、、”
“我知道,放心,有我,你在外面等着。”
說完,李儒就走了進去。董卓看到李儒來了之後才停住了罵聲,他不耐煩的看了看張濟等人,而後怒道:“滾一邊去,養你們有什麼用,關鍵時刻都派不上用場。”
張濟依舊跪在地上地上不敢起來,其他人也是如此,這時,李儒走上前說道:“見過太師。”
“嗯,文優回來了。”董卓放緩語氣說道:“最近身體怎麼樣,長安城外的那座草廬適合養病嗎?要是在那呆不住就回來吧,或者去郿塢也行,那裡不必長安差,你在那養病不好嗎?”
“呵呵,多謝太師了,只是我在草廬住的很自在,而且,現在還有點事情沒解決,所以暫時就住那‘挺’好。”李儒笑道:“倒是太師,最近又發福了。”
董卓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他對張濟等人說道:“你們退下吧,我有事情要跟軍師商議。”
張濟等人都起身準備離開,他們在經過李儒身邊的時候都對李儒行了一禮,他們心裡清楚,剛剛算是李儒給他們解圍了,要不然,依照董卓的脾氣,他們今天多少也得脫層皮了。
衆人離開之後,李儒這才上前說道:“岳父,我回來時想要點人手。”
“嗯,沒事,要多少人,你說。”董卓點點頭說道。
“三千或者五千吧,不過必須是最可靠的‘精’銳。”
“這麼多?這樣吧,我明天從飛熊軍中挑選,都‘交’由你統帥。”
“恐怕還要一萬匹左右的上等戰馬。”
“可以,我回頭就讓人準備,那件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快了,我這次回來要人手也就是爲了保證安全。畢竟,沒有足夠的兵力的話很難保證這個地方的安全。”
“這件事情你辦好就行,人手不是問題。”
董卓跟李儒就似乎是在打啞謎一樣‘交’流着,似乎剛剛董卓發怒那件事情根本就不重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