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頜已經在跟甘寧交接任務,之前,那些有關於刺殺和打探消息的任務都是甘寧負責的,張頜就負責客棧的守衛和郭嘉的安全,現在甘寧要離開,這些事情自然要交託給張頜。
兩人交接完畢之後,甘寧突然陰笑道:“俊義,老實告訴我,今天晚上是不是又有什麼行動啊,要不要哥哥我幫你一把。”
“呵呵,你就管好你的事情就夠了,這邊有我,萬事無憂。”張頜笑道:“再說了,你明天不是要離開嘛,要是在這節骨眼上出了事情,我怕主公怪罪下來的話我可承擔不起啊。”
“兄弟你說笑了不是,哥哥我明天就要離開了,要是不趁現在活動活動筋骨,恐怕哥哥我得等上三五年才能回來,有仇不報非君子啊兄弟,再說了,主公常教導我們,有誰得罪了我們,我們就該立刻回擊纔是,難道還要把這些恩怨留到幾年後嗎?”
“嗯,要離開很久?”張頜疑問道:“怎麼?難道你還得離開好幾年不成,呵呵。”
“額,這個,不說這個了,咱們兄弟一場,今夜哥哥我就幫你一把,有沒有什麼任務時關於郭圖這老匹夫的,交給哥哥我,我保證明天他會被嚇尿牀,哈哈哈。”
面對甘寧狂笑,張頜只能無語的搖搖頭回道:“這節骨眼上不要鬧出事情最好,你要真想去的話還是得先請示請示軍師,我是無所謂,反正我今夜任務多得很,郭圖那邊我還真不一定忙不過來。”
“嘿嘿,我就知道你小子仗義,郭圖,嘿嘿,看我不整死他。”甘寧陰笑道:“天底下敢奚落老子的人還沒生出來,這老匹夫,當真是不知死活。”
忙好這邊的事情後,甘寧立馬去向郭嘉請命,反正明天只是要急行軍前往幷州而已,算不上什麼大事,再說了,以甘寧這常年練武的底子,一夜不睡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郭嘉這邊正在算計怎麼對鄴城的世家大族動手的時候,韓馥此時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的團團轉。
郭圖等人也離開後,韓馥又接到了兩封急信,中山和常山那邊終究還是出事了,關羽的大軍已經向南邊和東邊調動,此刻,恐怕關羽已經派人跟章武那邊的駐軍對峙了。
夏侯蘭的一萬騎兵也出乎意料的出現在趙地,鉅鹿邊境上,其名義竟然是剿匪,這下子韓馥可不能淡定了,冀州這麼大快地盤,一下子就有三個方向出了問題,這讓韓馥如何能不着急。
鬧到現在這個地步,韓馥都後悔之前對北疆使者的行爲了,若不是當初自己輕信了郭圖,就不會出現北疆使者被堵截伏擊的事件,北邊關羽跟夏侯蘭也就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鬧出這麼大動靜。
若是自己早點答應了郭嘉的要求,恐怕黃忠那邊也就不會出現在冀州西北邊,或許黃忠的一萬騎兵並不太可怕,可是,他那邊還有數十萬流民啊,這可不是冀州西北三地能夠抵擋的。
此刻,焦慮的可不只是韓馥一人,那些個世家大族的家主們也都在家急的跺腳,他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站錯隊了,北疆怎麼一下子就變的這麼強硬起來,這讓他們都措手不及。
若是這次談判沒能談好,損失利益的肯定是他們這些世家大族,這個道理,他們都明白,再者,他們心裡清楚,之前他們的行爲已經算是跟郭嘉結仇了,若是郭嘉趁機發難,他們也很難處理啊。
雙方此時都在籌劃明天怎麼應付可能會出現的局面,郭圖這邊也想着派人混進北疆使者的客棧去打探消息或者製造點破壞,可惜,客棧內現在被把守的水泄不通,外人根本混不進去,就連客棧內的糧食,水源等,都早就準備好了。
而郭嘉留守客棧,而張頜跟甘寧,在下午的時候就喬裝離開了,哪怕客棧外圍分佈了不少其他勢力的眼線,可這些眼線都沒有發現張頜跟甘寧的異常,再者,留守在客棧內的數百名北疆軍軍士也不是吃素的,外圍的那些暗哨時不時的被騷擾或是清洗,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能打探到消息纔怪。
入夜之後,甘寧率先動手,他從張頜那裡拿到了一份名單,按照名單上的性姓名,他今夜要一個個的拜訪一下,當然,由於甘寧的特意要求,郭圖這個名字出現在了甘寧的名單上。
惹上甘寧這麼個催命鬼,也算是郭圖倒大黴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叫一開始的時候甘寧名聲不顯,郭圖根本就不知道甘寧是那種有仇必報的性格。
到了午夜時分,甘寧輕車熟路的來到了郭圖府上,這是他今天最後的一個任務了,相比於其他人,郭圖的警惕性肯定會更高些,畢竟昨天經歷了那麼一件事情,要是郭圖還沒反應的話,那他就真是該死了。
潛入郭圖府內之後,甘寧的確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他依舊躲在角落沒有立即出手,今夜來這執行任務的就只有他一個人,這一次,甘寧就是抱着報仇的心思來的。
潛伏了一個多時辰後,甘寧瞅準機會溜進郭圖的臥室,這一次,郭圖確實加強了防範,可惜,這都沒能攔住甘寧。
看着在牀上睡的跟死豬一樣的郭圖,甘寧心中冷笑道:“北疆軍中特有的迷香果然不是吹的,老匹夫,這一次我不要你的命,但是老子要你記住我的名號。”
思考完畢後,甘寧就拿出匕首朝郭圖走去,沒幾下功夫,郭圖的山羊鬍須就被割斷,甘寧還覺得不解氣,而後,他又上前把郭圖的頭髮給割的沒剩下多少。
甘寧這麼做,也算得上是狠辣了,在這個時代的世人眼中有一種觀念: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尤其是像郭圖這種自幼就飽讀詩書受過良好教育的人更是如此,哪怕頭髮長的再長再麻煩,他都不可能會剪斷。
要知道,歷史上的曹操有一次因爲戰馬踐踏了莊稼,正好違反了自己之前制定的軍規,違反這個軍規的本來是要被斬首,曹操就來了一出割發代首,足見這個時代的人對身體髮膚的重視程度。
甘寧這麼做,無疑是羞辱郭圖一番,這種羞辱,可不僅僅是面子問題,也不知道郭圖醒後會是什麼反應。
忙完這些後甘寧還沒有把手,他拿出筆墨,而後在臥室內的桌子上寫下一行大字:錦帆賊是也。
而後,甘寧這才悄悄離開了,他可不管明天郭圖府上會發生什麼,反正他又沒要郭圖的命,郭圖就算想報仇也不可能了,明天天一亮他就離開,到時候,看他郭圖怎麼辦。
天快亮時城門也就打開了,張頜率領二十軍士將甘寧一行人送出了城,送出城二十里後,甘寧對張頜說道:“行了,兄弟,就送到這吧,軍師那邊還需要你保護才行。
這次冀州之行,能跟兄弟你共事這麼久,是我甘興霸的榮幸。哈哈哈,兄弟,等你我再見之日,必是我甘興霸名揚天下之時,到時候,哥哥我請你喝酒。”
張頜拱手回道:“沙場兇險,海浪無情,兄長保重。”
甘寧點點頭,眼中滿是讚賞,因爲張頜這句話已經道出甘寧的去向,甘寧也沒想到張頜能從點蛛絲馬跡就猜出自己的任務,這樣的人才,將來的成就也不一定會比自己差了。
兩人告別後,張頜就立馬回到客棧,郭嘉正在房間內籌劃着,張頜回來後,郭嘉就吩咐道:“傳令下去,讓將士們做好準備,我們隨時撤離,你去準備準備,半個時辰後,我們再去會會這些冀州世家大族。”
張頜領命後就立馬下去忙活,搞不好今天就是呆在鄴城的最後一天了,在這種緊要關頭,更要防止那些世家大族下黑手,現在所有的任務都壓在他一人身上,張頜更加不敢掉以輕心。
半個多時辰後,郭嘉等人又出現在韓馥府上,剛進大堂,郭嘉就感覺到了那些世家大族的家主們眼神中透露出的不善,他們都用一種要殺人的眼神盯着郭嘉,尤其是郭圖,此刻,他戴着個帽子,原本瀟灑的鬍鬚也不見了。
面對這麼多不善的眼神,郭嘉並無畏懼,他身後的張頜也默不作聲,只不過,這一次,張頜也沒有低調,剛進大門,作爲一個武者的張頜就散發出自身的氣息。
堂內的幾個衛兵都感覺到了張頜的不善,他們隱隱將兵器對準了張頜,可卻換來張頜那冷漠的眼神,似乎,在張頜眼中,這幾個衛兵都跟死人差不多。
如果有堂內還有其他高手的話,他們必定能發現張頜的不同尋常之處,雖然他依舊站在郭嘉身後,可是,他的步伐和身形都隨着郭嘉的移動而移動。
若不是張頜要比郭嘉高上半個頭,再加上他比郭嘉要壯碩上太多,恐怕別人很難從正面發現張頜的存在吧。
一些年紀較大的的家主們或許不會功夫,但他們的眼光卻還是有的,他們現在明白,張頜已經完全將郭嘉保護起來,只要郭嘉這邊出點異常,張頜就能立刻出手。
前兩天,他們都以爲甘寧纔是護衛郭嘉的主將,可是,他們現在才知道,這個一向沉默的張頜,恐怕也是個不好惹的主啊。
從郭嘉這邊剛進大堂起,堂內的氣氛就有點冰冷,看來,今天這一次,註定是要針尖對麥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