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典韋,猶如戰神下凡,惡鬼在世一般,面對敵軍上萬騎兵,他竟然視其如草芥,被砍斷蹄子或是已經斷了頭的戰馬,缺胳膊少腿的匈奴士兵,再加上殘缺不全的屍體,典韋身邊已然沒有站着的對手。
衝鋒在前邊的匈奴士兵都忍不住退後幾步,面對如此兇惡的敵將,他們都不敢上前廝殺,就剛剛那麼一會功夫,自己這邊五十多名騎兵都被這人當場斬殺,死狀極其慘烈,不少還沒死透的士兵都在痛苦的哀嚎,很多人的腸子流了出來。
可是典韋卻沒有停歇,他緩了口氣,而後再次怒吼一聲,接着又朝敵軍陣型較密集的地方殺去,幾名千夫長回過神來想勒令士兵上前圍攻典韋,典韋聽聲辨位確定這幾名千夫長的位置後立馬跳出戰圈,而後從腰間摸出四根短戟朝四個方向拋投出去。
四聲慘叫傳來,隱藏在匈奴軍中的四個千夫長都被射中掉下戰馬,典韋又抓緊機會揮舞着斬馬刀朝敵軍一陣猛砍。
失去了千夫長的指揮,再加上典韋的兇悍震懾住了匈奴軍,匈奴士兵竟然被殺的節節敗退,原本衝鋒的一方,現在竟然是被追殺,而且是千軍萬馬被一人追殺。
典韋身後的虎賁軍陣中立馬跳出一百多勇士,他們也加到這砍殺中,在這種情況下,匈奴士兵竟然被打的是毫無還手之力。
遠處,公孫續看了不禁拍手叫好道:“壯哉,古之惡來,誰能抵擋。”
匈奴士兵的衝鋒被阻滯下來,再停留在原地已經沒有意義,不少士兵已經被打的往回跑,這一次衝鋒,竟然就這樣被打退了。
匈奴單于看見自己的親衛又被打回來了,他發狂般的怒吼道:“此將何人,一人之威,竟勝過我千軍萬馬,誰能斬殺此將,我封其爲千夫長。”
不少人已經從典韋身上的盔甲辨認出他的身份,他們雖然不知道典韋叫什麼,但是,當初第一次大戰的時候,典韋曾在兩軍陣前踢飛一匹戰馬,然後又生撕了一名匈奴勇士。
當時,虎賁軍撤下後就沒有再露臉,匈奴軍也就沒多少人記住典韋,但是,現在,典韋又再次在兩軍陣前大展神威,匈奴這邊都算是記住他了。
典韋的兇惡對匈奴勇士的士氣的打擊很大,就在單于親衛正在準備繼續衝陣的時候,匈奴單于也終於狠了心下令道:“來人,再派五千人上前,給我壓垮敵軍步兵。”
單于身邊的人雖然對這個命令感到驚愕,但是,命令都下了,他們還能怎麼辦,當然是無條件執行。
爲了擊垮對面的這五千人的步兵陣地,匈奴這邊已經是動用了一萬單于親衛和一萬騎兵,此刻,由於進攻受阻,匈奴單于不得不再次增兵五千,這可是五千單于親衛,匈奴軍中戰鬥力最爲強悍的存在啊。
公孫續也意識到不妙了,匈奴人接連增兵攻打虎賁步軍陣地,就算虎賁軍再怎麼驍勇善戰,這總有被擊垮的時候,此刻,公孫續只剩下最後的三千虎賁親衛了,爲了穩定局勢,公孫續也不得不下令全軍準備。
終於,匈奴軍的又一次進攻開始了,這一次,匈奴騎兵一萬打頭陣,單于親衛一萬爲中軍,後增的五千單于親衛則作爲掩護,全軍壓上前,典韋這邊五千人的陣地就顯得有點薄弱了。
可是,虎賁軍的士氣卻越來越高昂,試問當今天下,能有幾支部隊可以將匈奴騎兵打到這個份上,以五千步兵對陣敵軍兩萬五千精銳,就算是當年的李陵率領的那個深入草原被匈奴包圍的五千步兵軍團,恐怕也不及虎賁軍今日之威。
典韋依舊是蜷縮在盾牌後面,匈奴人的弓箭就像不要錢一樣往他們身上招呼,這些弓箭可不是以前那些獸骨和青銅箭矢,單于親衛和匈奴精銳使用的兵器都是匈奴軍中最好的,雖然不能射穿北疆軍的戰甲,但是給予殺傷卻也不難。
就算是披了三層重甲的典韋也得防止有流矢射中要害,等到敵軍騎兵靠前五十步的時候,自然有士兵報告距離,典韋已經握緊了手中的短矛,只等敵軍靠近,他必將再次殺出。
不一會,匈奴騎兵靠近了虎賁軍陣地,典韋再次大戰神威,匈奴軍衝鋒在最前邊的勇士接連被刺於馬下,一百多悍勇虎賁軍跟在典韋身後硬是再次阻擋住了上萬匈奴騎兵的攻勢。
可是,處於中軍的單于親衛卻不受影響,他們繼續進軍,弓箭和兵器都往這些猛士身上招呼,面對敵軍成千上萬人馬的攻擊,典韋他們終究是被趕回了陣地。
可是匈奴軍的攻勢也被阻緩了,作爲殺手鐗的最後五千單于親衛漸漸露出了兇惡的面目,他們結陣衝鋒,想已經衝破虎賁軍的陣型。
此時的虎賁軍就只剩下捱打的分了,後邊雖然有兩千騎兵以弓箭掩護,可敵軍這邊卻有上萬士兵在還擊,如此情況下,這兩騎兵也被壓制住。
關鍵時刻,公孫續終於率軍出動了,三千虎賁軍在射完一輪箭矢再投出手中一根短矛後就扎進了匈奴軍陣型之中,從外圍的匈奴精銳到裡面的單于親衛,在公孫續的這一番打擊下一下子就損失了兩千多人。
匈奴軍陣型竟差點被鑿穿,公孫續這邊三千人勇不可擋,一時間將匈奴軍殺的毫無還手之力。
典韋順勢反攻,匈奴軍竟有被擊潰的跡象。
關鍵時刻,匈奴單于接連下令要部下們撐住,擋不住就將敵軍圍困起來。
匈奴軍這邊人數的優勢凹凸出來,一萬單于親衛堪堪擋住三千虎賁騎兵的攻擊,另外一萬匈奴勇士被鑿穿後又重新列陣封住了虎賁軍的退路。
典韋這邊也率虎賁步軍朝前猛攻,以期望能打開口子救出公孫續的三千騎兵,可是,另外五千單于親衛立馬繞過來纏住了典韋這邊,使得典韋這邊的步兵不能全力施展。
在後方掩護的兩千騎兵此刻也發瘋一般的衝向這五千單于親衛的陣型,雙方三萬五千多人馬混戰在一起,一層貼着一層。
被包圍在中間的公孫續自然是明白自己此刻的形勢,但是,他竟然出人意料的沒有朝後反攻卻和典韋的步軍匯合,此刻,他已經向前接連擊潰了敵軍單于親衛的幾道防線,若是往回衝的話反而會再次落入敵軍的包圍。
公孫續手中長槊飛舞,敵軍將士縱然悍勇,可也沒有誰能擋住公孫續一個回合。
單于親衛的幾個千夫長接連呵斥士兵上前圍困公孫續,混戰中的公孫續依然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在確定了敵軍幾個將官的位置後,公孫續怒吼道:“掩護我。”
立馬有悍勇的虎賁騎兵上前替公孫續擋住所有敵軍,趁着這個空檔,公孫續以最快的速度將長槊掛在馬鞍上,而後迅速取下滑輪弓,一招三株連環箭,敵軍三名千夫長應聲倒地。
前方少了三名千夫長的指揮,匈奴軍的陣型顯得有點鬆散,公孫續得勢不饒人,他的滑輪弓接連被拉開,前方敵軍的幾名百夫長也被射中反身落馬。
此時,前面的單于親衛亂想突現,公孫續握着長槊吼道:“一往無前,斬殺敵軍首領,殺、、、、、、”
虎賁軍將士朝前方混亂的陣型衝鋒,有眼疾手快的虎賁軍騎兵接連投出手中短矛,原本就混亂的敵軍陣地一下子就被拉開個口子,公孫續的虎賁軍以最快的速度殺出了重圍。
前方,匈奴單于臉上陰雲遍佈,他看着公孫續率軍殺出重圍後就立馬下令道:“衆將士,衝。”
作爲最後的機動力量的五千單于親衛立馬就衝出了四千人,他們當然不能讓敵軍靠近這邊,要是單于有了什麼危險,這仗也就不用打了。
臉色極差的匈奴單于雙眼盯着前方混亂的戰場,同時,他嘴裡不斷對傳令兵怒罵道:“右谷蠡王的部隊在哪,爲什麼哈=還沒有來,他是幹什麼吃的,難道不知道我軍正在與北疆軍拼命嗎?
再給我傳令,如果半個時辰內他還不趕到戰場的話,老子要親手砍了他,快去。”
單于的發怒也不是沒有道理,自己佔盡優勢也還不能擊潰敵軍,就在剛纔,公孫續經差點帶人衝殺到自己這邊,在他的估計中,右谷蠡王應該早就到了這裡,現在倒好,人影子都看不到一個。
二十里外,一隊隊匈奴裝扮的騎兵正在狂奔,衝在最前邊的一將身穿白袍,手執方天畫戟,胯下一匹白色寶馬,此人正是北疆大將太史慈。
他率領五千佯裝成匈奴騎兵的僕從軍在追殺匈奴斥候兵和傳令兵,五里外,文丑正呵斥大軍加快速度前進,他們接到消息的時間較晚,路線也不清楚,要不是看到了遠方那接連不斷的狼煙,太史慈這邊恐怕還會跑彎路。
匈奴傳令兵可幾隊斥候兵已經發現了右谷蠡王的部隊不存在了,他們都想往回傳送情報,爲了保證大軍隱蔽性,太史慈不得不親率兵馬追殺敵軍。
此時,公孫續這邊正和匈奴軍混戰在一起,六萬北疆軍騎兵被敵軍九萬騎兵圍困,雙方各顯神威,一時之間也分不出勝負。
典韋率領的虎賁步軍好不容易和兩千騎兵匯合,卻又再次陷入敵軍重圍。
公孫續的三千虎賁親衛此刻已經被敵軍一萬多單于親衛圍困,如此焦灼的戰局,一時之間根本分不出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