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次次交手後,鐵昆這邊終於被擊退至山腳了,黑山軍騎兵也不再進攻,轉而都進入防禦階段。從半山腰打下來,黑山軍步兵一步步接管了所有陣地。
現在,該是黑山軍步兵表演的時刻了,騎兵撤退到山上休整以後,步兵則穩穩壓住陣腳,不給匈奴騎兵一丁點機會。
鐵昆心中雖然大怒,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僅靠他手中的兩萬騎兵想把對方趕回山上去,這不現實。在鐵昆看來,對方除去選鋒軍,還有步騎不下於四萬人,自己想逆流=山而上,難度太大。
其實,鐵昆現在還不知道的是,山上的北疆軍人數比他了解的要多出兩萬,如果他知道這個情況,或許他就不會像之前那樣跟北疆軍死磕了。
接下來,鐵昆若是想反攻,就得和之前幾天那樣強攻北疆軍的陣地,可是,北疆軍的陣地是那麼好攻打的嗎?
要不是第一天趁北疆軍防守不備,再加上山上水源缺乏放了一把火,鐵昆也不敢保證自己這邊能打出什麼樣的局面,現在,自己再無大火可用,而北疆軍的陣地卻依舊堅固。
無奈之下,鐵昆只得下令構建防禦工事,以求北疆軍不要繼續進攻。其實,他這邊壓根就不需要構建什麼工事,不僅是鐵昆,就連他麾下的大小將官都認爲北疆軍不會越過山腳進攻。
若是北疆軍真有這個本事,又何必等到現在呢?所以,當鐵昆下達構建工事的命令之後,那些接到命令的將官大多也就是敷衍了事,苦戰了一上午,匈奴勇士們也累得很,誰還有體力去做這些無用功啊,要是北疆軍能出山腳更好,那樣自己這邊就能發揮出更大的優勢了。
匈奴單于這邊,他再次派上三支千人隊換下之前進攻的騎兵,對面那邊,危險笑哈哈的怒吼道:“將士們,匈奴騎兵不過如此,接連三波都被我們擊退,就算是他們再來三波,我們也照樣能將他們擊退。”
“戰,戰,戰、、、、、、”魏延身邊剩下的三千多步兵都喊着響亮的口號,他們這邊已經死傷了一千多人,但是他們沒有懼怕或是退走的意思,自己這邊損失不小,難道匈奴騎兵就好受嗎?
據魏延自己估計,前後三波匈奴騎兵,其損失恐怕也不下於千餘騎,敵軍想用這種車輪戰拖垮自己這邊,魏延又何嘗不清楚,但是,高順給他的命令就是堅守,他自當遵從軍令。
從交手到現在,一直都是北疆軍的步兵個匈奴騎兵在死磕,而北疆軍的騎兵,除了動用重甲騎兵和白袍軍以外,其餘精銳騎兵還沒有動用過,這一點匈奴單于很是擔心,所以他必須加大進攻力度,就算不能將對方趕回去,最起碼也要將對方隱藏的人馬給逼出來,不能讓對方有夜襲的機會。
而渡口大營這邊,蒙復的部下們都喊着口號擊退了匈奴騎兵一次又一次的進攻,由於有營寨的保護,蒙復這邊相對輕鬆了很多,縱使敵軍萬馬奔騰,蒙復也有信心將他們拒之於營外。
而營內的趙雲,在巡視了正在休整的白袍軍過後,出去留下一千多熱照顧傷員和鎮守大營以外,其餘五千多人隨時準備作戰,看來,趙雲是嗅到了戰機。
正在高塔上指揮大軍的匈奴單于突然被一陣口號給驚道,原來又是一個傳令兵趕來彙報情況,只不過,這個傳令兵神色焦急,好似出了什麼天大的事情一般。
匈奴單于心中嘀咕到底是渡口大營出事了還是鐵昆那邊指揮不力,他急忙江浙和傳令兵招上來,可是,這傳令兵卻不肯當着衆人的面彙報情況。
單于心中也很是好奇,好在這傳令兵也是他的親兵,在這種情況下,不會是敵軍奸細,於是,他就讓這傳令兵上前答話,等到這傳令兵附在單于耳邊說了幾句話後,匈奴單于臉色大變,在旁邊衆人看來,真有一股天要你塌下來的勢頭。
天,終究是沒有塌下來,但是,匈奴單于卻覺得自己看不到天了。要不是身邊親兵立馬扶住了他,他現在肯定都直接就倒下了,這傳令兵終於將河套大本營那邊的消息傳了過來,匈奴單于現在才知道,早在幾天之前,自己的部落已經被一羣羌族人襲擊了。
在這種緊要關頭出了這種事情,這不是要匈奴單于的老命嗎?如果不能保住河套大本營的話,那現在這場根本北疆軍的戰役就沒有必要進行下去了。
緩過神來後,單于抓住傳令兵的手,他沒有說什麼,擔但這意思很明顯,這個消息現在不能傳播出去,不能讓將士們知曉,更不能讓北疆軍知道。
傳令兵果然不愧是跟隨了匈奴單于多年的親兵,他立馬低聲回道:“屬下已經將傳信之人控制起來,而後我就直接來這邊向您彙報,大營之中,再無其他人知道。
匈奴單于點點頭,這親兵辦事還是比較靠譜的,如此一來,自己這邊還算有挽救的機會。
傳令兵說是羌族人入侵,但是匈奴單于覺得沒有這麼簡單,這麼多年,自己部落雖然跟羌族人經常有摩擦,但基本不會有這種殺進對方營地的情況,羌族人不會這麼魯莽。
況且,現在的羌族,基本受制與西涼兩大勢力,九曲黃河韓遂成了羌族盟主,羌族大部分部落都聽命於此人,但是,韓遂不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已的事情,因爲他的領地離河套遠得很,他沒有必要這麼做。
那就剩下另外一種可能了,西涼地區還有個實力較小的馬騰,自稱伏波將軍馬援之後,他手上有一定的羌族兵馬,也掌管着一定的羌族部落,而且,相比較而言,他的領地離河套更近。
可是,匈奴單于覺得這種可能性也不大,句他所知,馬騰在前幾個月月韓遂的交鋒中佔據了弱勢,被韓遂給擊敗了,實力有所減退,現在,他要做的肯定是休養生息,絕對不是來招惹自己。
如此一來,那就只剩下最後一種可能了,匈奴單于現在都感覺得到自己在冒冷汗,這最後一種可能就是,這是北疆軍佈置的,更準確的說,就是公孫續一手安排的。
如果情況真是這樣的話,匈奴單于覺得這也太恐怖了,從出兵到兩軍對峙,再到後來的一系列交鋒,最後到前段時間自己成功圍困北疆軍主力和援軍,難道,這一切都是公孫續在背後操縱的嗎?
仔細一想,匈奴單于覺得應該沒有這麼恐怖,或許,這些入侵河套的羌族人跟公孫續有關,雖然不知道公孫續是用了什麼手段安排了這麼一手,但是,他現在也不得不承認,公孫續這一手很絕,直接就截斷了自己的後路。
接下來,要是公孫續跟這支入侵的羌族人合作的話,拿自己就真的是腹背受敵了。
可是,目前北疆軍還在跟自己這邊糾纏,看來,北疆軍是不知道這個消息的。匈奴單于想了想後,他覺得這件事情肯定是跟北疆軍有莫大關係,只不過,他們還不知道事情進展了何種地步。
這樣一想通以後,匈奴單于明白自己必須要趁公孫續反應過來之前採取措施,現在最主要的已經不是圍困北疆軍,也不是想着怎麼樣重創北疆軍,關鍵是現在得派兵回去救援大本營。
而且還必須是在北疆軍不知道的情況下回去救援,現在自己這邊有騎兵三十多萬,大營那邊就佔了幾萬人,如果真要救援的話,就該從大營那邊調兵了,這邊圍困北疆軍的兵力暫時不能減少,不然就會被北疆軍發現。
思前想後,單于覺得自己該結束眼前的戰事了,在這麼跟北疆軍耗下去已經沒有意思了,圍困北疆軍純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現在北疆軍反攻,說明他們預計了那一路人馬會在這段時間出手。
簡單來說,留給匈奴人的時間不多了,匈奴單于明白自己必須在公孫續知曉之前把援兵派出去,此刻,他心中不僅擔心公孫續會出手,草原上還遊蕩這另外一個部落,如果這時候他們也插手的話,那自己就真的是走上絕路了。
旁邊,右賢王等人都覺得奇怪,單于在聽到傳令兵的說過幾句話後就變的沉默了,甚至連眼前的戰局也不管了,這是出什麼事情了嗎,衆人禁不住猜測起來。
可是,很快,單于就一臉嚴肅的下令道:“如此糾纏,又有何用,來人,暫且停下攻打,讓勇士們都回來。”
右賢王等人不明白單于爲什麼會下這種命令,他們剛想勸諫,卻聽見單于又說道:“一直以來,北疆軍士兵戰鬥力強悍,我軍能將其圍困,這裡面恐怕有什麼陰謀,本來,我還想不到這一點,但是現在,北疆軍兩路人馬的反常行爲讓我覺悟了。
這是敵軍的誘敵之計,其目的就是想用這種辦法讓我軍分兵,然後好逐個擊破。看來,北疆軍內是有高人謀劃了這一切,我軍現在雖然還佔據着優勢,但難保北疆軍沒有後手,所以,我決定,暫時收兵,穩守大營。”
右賢王聽了立馬勸道:“單于,我軍雖然被襲擊,但是我軍兩路人馬都還佔據着優勢,現在撤兵,是不是太過草率了。”
其他人也都點頭表示同意,可是,匈奴單于卻沒有留下商量的餘地,他冷冷看着衆人說道:“我說撤兵就撤兵,不能再被北疆軍牽着鼻子走了。”
此刻,匈奴單于想的是不動聲色的穩住大軍,可是,他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