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玉璽不但可以凝聚靈氣,還能把靈氣中多餘的雜質排除來,轉化爲最純淨的靈氣。韓斌修煉的時候,只需要把天道玉璽放在鼻子前,大口的吐納就可以了。由於靈氣純淨,不用在體內運轉,再排斥雜質,只要按照修煉的路線,把靈氣轉化爲靈力,在體內循環即可。
這麼以來,不但節約了凝練靈氣的時間,還加快了修煉速度。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間便過了半個多月,這半個月以來,韓斌每天早上都堅持修煉三個時辰,雖然時間不多,但收到的效果十分顯著。體內的靈氣已經達到飽和的狀態,無論如何都無法吸收半分。這個情況,張小峰的紙上也提到過,這是入門的頂峰,只要暗暗運轉法決,開啓第二層的修煉方法,便能繼續吸收靈氣。
韓斌無數次嘗試開啓,即使躺在牀上也是如此,一直沒能成功。他明白,這是天資的因素,天資好的人,有可能一次就能成功了。天資不好的,可能要一百次,一千次,甚至永遠不能成功,也不是沒有可能。
房間外,歡呼聲不斷傳來,韓斌知道要過年了,修道者雖說要摒棄雜念,安心修煉,但像他們這樣的外圍的弟子,根本不能說是修道者,宗內也沒有太嚴格的要求。過年時,雖說不能像凡人那樣放鞭炮,貼對聯,但喝酒吃肉,熱鬧一番還是允許的,畢竟一年也就這麼一次。
門開了,謝虎手中拿車一壺酒闖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韓斌的面前,道:“兄弟,怎麼不出去喝幾杯,要是沒錢,我可以幫你出。”說着,還義氣的拍了拍胸膛。
過年喝酒可不是免費的,宗門還沒有這麼大方,想喝酒只有兩個辦法,一是下山去幾十裡外的城裡買回來,二是從別人的手中買。從別人手中買酒有兩種交易方式,一是付雙倍的錢,二是用御風符換。那些來天明宗有年頭的弟子,手中的御風符可不少,他們經常藉着回家探親的理由,騙一些符咒在手裡。這些符咒雖說不能拿到外界賣,可在宗內也能當錢來用,而且還很值錢,有些外圍弟子專門積攢符咒,等到過年的時候大吃一頓。
聽到謝虎的話,韓斌微微一笑,道:“不了,我再修煉一會。”他從小就不喜歡熱鬧,何況這種熱鬧看起來挺開心,其實卻帶着淡淡的悲涼。外圍弟子因爲天資的原因,無法成爲仙人,每個人心裡多少都有些怨念,這些怨念只能藉着酒水來消愁,而喝酒一年才一次。除了女弟子外,幾乎所有的外圍弟子都會選擇在這天大醉一場。
謝虎拿起酒壺,大口了喝了幾下,纔對韓斌道:“兄弟,修什麼修,你就別修了。早晨都修不出頭緒,這大晚上的能修出什麼?”說着,把酒葫蘆遞到韓斌的面前,厲聲道:“聽我的話,今天咱們不醉不,不……”啪嗒一聲,酒壺跌落在地上,整個人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韓斌苦笑一聲,知道他喝醉了,便把他扶到牀上。剛想繼續修煉,卻想起什麼,快速的把門窗關上。而後,韓斌來到謝虎的牀前,從懷裡拿出天道玉璽,放在他的鼻子處,暗暗道:“兄弟,我能幫的就這麼多,你能不能入門,就看你的造化了。”由於修爲達到了瓶頸,這幾天修煉都沒使用天道玉璽,玉璽內儲存了大量的靈氣,只要韓斌運轉體內靈力,玉璽就能散發出大量的靈氣。這種散發靈氣的辦法,也是體內擁有靈力後才掌握的。
靈氣從天道玉璽內散發而出,被謝虎吸收,韓斌怕靈氣散發的太少,不能讓他入門,便大量的釋放起來。畢竟謝虎沒有處於修煉之中,天知道這些靈氣進入他身體後,能不能被保存下來。韓斌釋放靈氣時,卻忘了一個問題,靈氣如空氣一般,虛無飄渺,並非關上了門和窗戶,就能讓靈氣不散發。
這個問題,並不是韓斌先發現的,而是一名經過門外的弟子。那弟子喝的醉醺醺的,由於平日裡修煉過,對靈氣的感應比一般人敏感。房間裡散發的靈氣實在太濃郁了,從門縫中飄了出來,他即使喝醉了,也知道這樣的靈氣若是吐納一會,必定能入門,連忙扔掉手裡的酒葫蘆,盤腿而坐。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個弟子喊道:“王飛,你在那幹什麼呢?快過來喝酒。”
王飛擺擺手,醉醺醺地說道:“不,不去了……我,我要修煉。”
此話一出,周圍的弟子都是一愣,要知道修煉可是隱蔽的事,他怎麼能說出來呢!故而,有幾名同樣修煉過的弟子,一邊說着他喝多了,說夢話之類的話,一邊跑到王飛面前,想把他扶進房間。可衆人剛來到韓斌的房前,同樣感應到一股純淨的靈氣從門縫內散發而出,昏沉的意識頓時清醒,相互看了一眼,同時盤腿而坐。
房外的說話聲,韓斌聽的一清二楚,轉眼間便明白出大事了,連忙把天道玉璽收到懷裡。既然這事已經發生了,便隱瞞不下去,必須想出解決的方法。韓斌視線落在地上的酒葫蘆上,心裡有了主意,他先把窗戶打開,再拿起酒葫蘆,大口的喝了幾下。
韓斌長這麼大第一次喝酒,剛纔一口氣喝的太多,頓時感覺頭重腳輕,意識逐漸便的迷糊了,隱約聽到有人在房外敲門。
孫元剛也被這事引來了,他可是記名弟子,外院中有着絕對的權利。當他發現靈氣從韓斌房間內散發而出後,連忙去敲門,見房間內無人應答,便叫人把房間撞開。門開了之後,一股濃郁的靈氣撲面而來,衆人都是一愣,都想知道房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孫元剛看了一眼醉倒在地上的韓斌,又看看躺在牀上的謝虎,心裡暗生疑惑。這事關係太大,他拿不定注意,讓人看住兩人,便連夜向門內奔去,把此事稟告長老。
第二天一早,當韓斌和謝虎醒來,發現自己並不在房間內,而是在雜務處的客房。
客房內除了孫元剛以外,還有一名紅衣男子。那男子四十多歲,相貌普通,身上散發着龐大的氣勢。這氣勢同先前那名紅衣老者相同,顯然是築基期修士,同樣也是天明宗的長老。紅衣男子見兩人醒來,對孫院長道:“昨天晚上濃郁的靈氣就是從他們房間內散發出來的?”
孫元剛點頭哈腰,道:“魏長老,就是他們,弟子不敢有一絲隱瞞。”
紅衣老者名叫魏鵬,雖然貴爲長老,修爲卻是長老中最弱的一個,平時唯一的愛好就是吹牛。當然,這吹牛也是要選人,長老們都知道他的修爲和秉性,在他們面前不敢吹的太厲害,可一旦遇到練氣期弟子,就是他大展身手的時候了,總之一句話可以形容。他吹起牛來,那可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魏鵬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一掃而過,對孫元剛問道:“你覺得他們兩個能弄出那麼純淨的靈氣嗎?”
昨天夜裡,內門長老得知這事後,便告知了掌門。
掌門明元真人雖然招集了不少長老商談,卻沒放在心裡,只是覺得有些古怪。先前陰屍之地奇怪變化一夜消失,這又出現純淨的靈氣,不人少人把兩件事聯繫在一起,想要查探清楚。當然,也有人認爲外地弟子喝多了,腦袋不清醒。這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萬一沒查處什麼,白跑了一趟不說,還耽誤了修煉時間。
最終,掌門決定,讓魏鵬來調查此事。第一,魏鵬平日裡最不愛修煉,整天在門內中晃悠,遇到練氣期弟子就吹噓一下。其二,對於在練氣期弟子面前顯擺,這也是魏鵬最愛做的事情。魏鵬見有機會吹噓自己,想都沒想,便連夜同孫元剛趕來了。
來了之後,魏鵬鬱悶不已,房間內沒有半點靈氣,他不甘心的等了一夜,同樣如此。思前想後,魏鵬最終決定把兩個人弄出來單獨問問。當然,把兩人帶到雜物房的時候,魏鵬也沒少在外圍弟子面前吹噓一把,說他天資如何如何,修煉速度何等的之快。別說,這些話對外圍弟子還能管用,許多人聽後都流露出崇拜的神色。魏鵬就是要這種效果,他自我感覺良好的又吹噓的一會,纔來到雜物房。他前腳剛到,韓斌和謝虎便醒來了,隨之便是剛纔發生的一幕。
孫元剛一陣鬱悶,暗道:“你問我,我去誰啊!”心裡這麼想,嘴上卻說道:“魏長老,他們不過是剛入門的外圍弟子,怎麼可能弄出如此濃郁的靈氣,我看這事有些蹊蹺,可能他們身上有什麼寶貝。”說到這裡,見魏鵬沒有打斷,繼續說道:“外圍弟子所住的房屋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這麼多房子,爲何靈氣偏偏從他們的房間內流出來呢?”
魏鵬聽後,點了點頭,故作深沉的說道:“你說的有道理,這幾年沒白修煉。”
孫元剛微微一笑,恭維道:“全託魏長老的福。”他在宗內混了那麼多年,混到這個地位並非沒有原因,他深深的明白,見什麼人要說什麼樣的話。這一點同韓天龍有些相似,兩人都愛拍馬屁,而且馬匹拍得都相當的好。
魏鵬喜歡吹牛,同樣也喜歡聽別人拍他馬匹,道:“這事確實蹊蹺,你先下去,我來審問一下。”
孫元剛拱手告別後,魏鵬對兩人問道:“你們兩個叫什麼名字。”
“韓斌。”
“謝虎。”
魏鵬聽到之後,法決暗暗掐動,身上頓時散發出一股龐大的氣息,衣服在無風的情況下兀自翻滾起來,看起來確實像修爲強大的仙人。片刻之後,魏鵬看到兩人眼中流露出驚訝之色,知道剛纔的道術起到了效果,對兩人道:“你們知道剛纔的道術叫什麼嗎?”
兩人一愣,不是說審問他們嗎?怎麼問起了這個了?。
謝虎反應比韓斌快一些,忙說道:“長老,你這道術太厲害了,弟子根本沒看明白。”
魏鵬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吹噓道:“那是,你若是能看出來,修爲也如同本老老一樣了。”說着,又向韓斌看去,等待韓斌回答。
韓斌不知道這長老玩的是哪一齣戲,只好道:“長老的道術很厲害,弟子同樣沒看出來。”他想不出來,這個能讓衣服吹起來的道術能有多大的攻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