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過去。
佛主‘裴憚’,外貌沒多大改變。
變化最大的還是裴元。
如今的裴元,一身氣息內斂,更勝從前。
修爲明顯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不過,比起楚揚、楚風幾人,卻都是遜色一籌。
畢竟,裴元一直呆在荒域,條件有限。
說的難聽點,就是‘坐井觀天’。
裴元如今再次見到楚揚幾人,特別是他的氣機掠過楚風、李梟和司馬長風的時候,目光復雜無比。
這幾人,昔年跟他相比,多有不如。
可如今,卻全超過了他。
“佛主。”
楚揚看向裴憚,淡淡一笑。
“楚揚,我這一生,追求武道,已有近百載……可我如今,也不過步入了天武境四重。你,當年不過玄武境,可如今,一身修爲卻與我相當,當真讓我汗顏。”
裴憚目光落在楚揚身上,臉上始終夾雜着平靜的微笑。
就好想他這次來,只是和楚揚閒聊的一般。
青衣老人早就傻了。
這個楚揚的修爲,和他的師弟這個婆娑帝國至高無上的存在、靈剎古寺的佛主相當?
他一開始,只以爲楚揚最多也就是天武境低階。
“佛主,你能在荒域成就這一身修爲,已經極其了得……若非我數年前離開荒域,到天乾大陸更廣闊的世界去闖蕩,如今的我,或許也就只是一般地武境武者。”
楚揚搖頭一笑。
裴憚點了點頭,目光一一掃過楚風、李梟和司馬長風。
對於楚風三人,他也有些印象,“這麼說來。你們都曾離開荒域,去了荒域外的世界?”
“是。”
楚揚點頭。
裴憚雙眸一閃,嘆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裴元。“看來。是爲師太過閉門造車……裴元,今日之後。你便也離開吧。無需再讓靈剎古寺束縛,你的世界,在外面。”
“師尊。”
裴元一怔。
雖然他也向往荒域外的世界,可如今由他的師尊說出來。卻讓他有些始料不及。
要知道,他的師尊一直都將他當作靈剎古寺佛主的繼承人培養。
畢竟,就算是天武境武者,也終將有身死道消的一天。
“楚揚。”
裴憚的目光,落在了楚揚的身上,“這次的事,給我一個面子。如何?”
裴憚話音一落,他身後的青衣老人,臉色微變。
沒想到在這個楚揚面前,連他師弟都隱約服軟……
“佛主。”
楚揚看向裴憚。微微搖頭,“我說過,這件事,靈剎古寺,我可以不追究……可那個太子,卻是恕我難以從命。他,畢竟是始作俑者,總要給我一個交代,佛主你覺得呢?”
“這個是自然,我只是說處理方式,是否有商權的餘地?”
裴憚說道。
“佛主的意思是?”
楚揚眉頭一掀。
婆娑帝國皇宮,正中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中。
婆娑帝國帝皇,眼看一個青年僧人領人邁步而入,不由面露崇敬,跪伏在地,“見過佛主!”
周圍的宮女、太監也都盡皆跪伏。
“都起來吧。”
此刻的裴憚,更像是婆娑帝國真正的主人。
就連婆娑帝國帝皇,在他面前,也要行跪禮。
“將你的太子叫來。”
裴憚的目光,落在了帝皇的身上。
帝皇心裡一瞪。
他也注意到了跟着裴憚進來的一羣人,心裡一震。
突然,耳邊傳來一道傳音,讓他瞬間回過神來,走出大殿,命令侍衛,“去給我將太子押過來!”
不一會兒,剛換好褲子的太子,就被帶了過來。
“父皇,您找我?”
太子剛開始還沒有絲毫覺悟,直到進入大殿,看到了楚揚幾人,頓時色變。
很快,他又看到了裴憚。
這位婆娑帝國的守護神,靈剎古寺的佛主,他曾經有幸見過一面。
所以一眼就認出來了。
“佛主,請爲我作主啊!”
太子跪伏在裴憚膝前,伸手指向楚揚幾人,“這幾人,不只侮辱我們婆娑帝國皇室,甚至褻瀆靈剎古寺,更是將幾位來自古寺的供奉擊傷,絲毫不將古寺放在眼裡……佛主,你可一定要嚴懲他們。”
太子在這邊歇斯底里。
楚揚一行人,除了楚揚似笑非笑看着這個太子。
其他人都是一臉古怪。
這個太子,倒是真有意思。
這個時候,還不忘爲自己辯解,抹黑它們。
婆娑帝國帝皇,眼前差點一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個兒子這麼蠢,竟然還讓他做了太子。
現在,他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瞎了眼了!
“混賬東西!”
帝皇伸手指着太子,身體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楚揚,讓他赤身裸.體到帝都,無疑會影響婆娑帝國皇室的尊嚴……今日,我便給你一個交代。”
裴憚看了楚揚一眼,淡然的目光,又落在了太子的身上。
太子懵了。
此刻,如果他還沒反應過來眼前是什麼情況,那他也就白活這麼多年了。
他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得罪的是什麼人啊……
連佛主都要敬他三分。
“佛主……佛主……”
太子怕了,身體顫抖,尿臊味再次傳遞而起。
楚揚幾人不由皺眉。
這個婆娑帝國皇室的太子,真的是尿上癮了不成。
“嘩啦啦~~”
也沒見裴憚有什麼動作,在他身前的太子,整個人瞬間一震。
下一刻,爆成了一團凝結在一起的血霧,血霧凝形。飆射而出。
“轟!”
撞在大殿一側的雪白牆壁上。
頓時,那面牆壁,瞬間被爆開的血霧沾染。
最後,這些血霧。竟然凝結化作了一個字——
戒!
這個字。雖然簡單,卻蘊含着諸多用意。
“楚揚。你可滿意?”
裴憚看向楚揚。
“多謝佛主。”
楚揚眉頭一掀,微微一笑。
“楚揚,日後所有空,可到靈剎古寺來……我靈剎古寺。定當以貴賓禮招待。”
事情解決,裴憚臨走前,對楚揚說道。
“一定!”
楚揚點頭。
很快,裴憚就帶着裴元和青衣老人離去。
楚揚一行人,也跟着離開了皇宮。
只剩下婆娑帝國的帝皇,看着牆上的血霧凝結的‘戒’字,一臉凝重。
往後。便是因爲這個‘戒’字,督促着婆娑帝國皇室之人,不敢再隨便仗勢欺人,也讓婆娑帝國皇室。重新得到了萬民的認可。
婆娑帝國皇室之人都知道,這個‘戒’字,是血的教訓。
這個用婆娑帝國曾經的太子的血,凝聚而成。
凝聚這個字的,更是婆娑帝國至高無上的佛主。
但你果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楚揚一行人離開皇宮後,便離開了婆娑帝國帝都。
“真是世事無常,當年,我們第一次見到佛主裴憚時,心裡充滿了敬畏、嚮往……可現在,卻絲毫沒有這種感覺了。”
司馬長風笑道。
“那是自然,天武境四重……這樣的存在,赤月宗就又有不少,你又不是沒見過。”
楚風搖頭。
“我們遲早會超過他。”
李梟目光一閃,平靜開口。
“司馬大哥,你們當年第一次見那個什麼裴憚的時候,是什麼情景啊?”
聽到三人的話,楚柔和王荻都來了興趣。
司馬長風便將當初進入遠古戰場前的一幕,一一告知了兩人。
聽着司馬長風的闡述,楚揚也頗爲感慨。
確實。
當年,第一次見到佛主裴憚,他雖然不贊同裴憚的爲達目的所做的一切喪盡天良的事。
但不得不說,裴憚是一個強者。
一個讓他只能仰望的強者。
昔日,在裴憚面前,他大氣不敢喘一口。
因爲他當時的實力,裴憚只需要一根手指,就能輾壓他。
而現在。
且不說他全力施爲展現出來的力量,就算只是一身修爲境界,也已經和裴憚相當。
裴憚面對他時,都是以平等的態度對待,不敢怠慢。
在這個強者爲尊的天乾大陸,就是這麼現實。
如果今日楚揚不是天武境,而是尊武境。
恐怕裴憚根本就不會出現……
不敢出現!
握緊仙兒的手,楚揚帶頭,一行人繼續前行。
漫漫‘旅行’,如今才進行了一小半。
當下的目的地,則是婆娑帝國麾下的各大王國,然後是各大附屬國。
“楚揚大哥,我們接下來去哪?”
王荻好奇問道。
“這裡我也不認識路,走到哪算哪吧。”
楚揚笑道。
“這都走了一小半路程了,還沒給這兩個丫頭找到合適的夫婿……小揚,若是再過兩年回去,這兩個丫頭還沒有夫婿,恐怕大伯和王家主都不會饒你。”
楚風笑道。
對於楚揚對楚雄和王鼎的許諾,他有所耳聞。
楚揚給了楚風一個白眼,“那是因爲這兩個丫頭,多數時間跟你們幾個混在一起吧……就算是有對她們有意的青年才俊,也被你們嚇跑了。”
楚風聞言,無言以對。
想想,還確實是這個理。
“等到了那些王國、附屬國,多讓這兩個丫頭自己出去走走……總能找到如意郎君。”
楚揚又道。
“楚揚大哥,你以爲如意郎君那麼好找麼?”
王荻白了楚揚一眼。
“就是。就算我們要求降低一些,不用像三哥你,但好歹也不能比大哥、李大哥和司馬大哥差吧?”
楚揚嘴角一抽。
這兩個丫頭,還真是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