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開對此事也是心知肚明,所以剛纔姬仇替他在衆位諸侯面前說番好話,他也絕不會反駁,姬仇也算是給足了嬴開顏面,畢竟現在二王並立的局面,身爲晉侯的姬仇絕不能在此時得罪其他諸侯。
雖說嬴開不過是剛剛被封爲一方諸侯,但在晉侯眼裡,也是極爲不容小覷的,世父公子對峙犬戎的大名早已遠揚,姬仇也聽說過,到時若要對付在攜地稱王的姬餘臣、虢公翰等人,世父的力量必不可少。
“君上,老臣可不這麼認爲。”張然明倒是別有一番見解,他不覺得嬴開會這麼輕易地退縮,既然他敢出手幫助大公子姬伯,那麼,他定是做好一切準備來對付姬仇的。
“然明先生,你未免也太高看嬴開了,秦國剛剛被封爲一方諸侯,孤貴爲方伯,他又怎敢因此等小事來得罪孤,除非他不想守住他的諸侯之位了。”
“君上還是小心些爲妙,嬴開此人頗有眼光,而且,老臣也認爲以世子殿下之能爲,可能並不是衛世子對手。”不是張然明不相信身爲晉世子的姬還,而是因爲最近姬還的表現着實讓他有些失望。
姬仇一想到姬還的表現,也只覺得張然明說的話不無道理,“然明先生,那您說該怎麼辦。”
張然明思索一番,他雖是一介文官,但他敏銳的觀察力可絲毫不亞於晉國第一名將荀成,自他前往迷宮山一觀之後,便認爲迷宮山山頂的空地是絕佳的練武場所。
“君上,若您是參加比試之人,離武試時間所剩無幾,您認爲齊國城中,哪個地方是最有機會提升自己的。”張然明想印證自己的想法,但是這專業的問題,還是交給君上來解答。
姬仇思索了一會兒,他前來齊國這麼長時間,唯一見到最適合練武的地方便是迷宮山山頂了,“然明先生,若孤是比試之人,定會選迷宮山...”
話音剛落,姬仇好似想到了什麼,“然明先生,你的意思是,衛揚會選擇迷宮山山頂的空地作爲他練武的地點,好小子,竟然能考慮這麼周道,若非然明先生的提醒,恐怕孤到現在還不知道他會這麼做。”
“只是。”姬仇頓了頓,繼續道,“他真的會選擇這個地方嗎,孤可不覺得他有這個能力能想到以迷宮山山頂爲自己的練武場所。”
衛揚雖然不會想到,但不代表幫助他的秦侯嬴開不會想到,張然明的觀察力極爲敏銳,他已經從剛剛秦侯嬴開的那番表現中看出:“君上,嬴開定是在幫助衛揚提升武藝。”
“從何得知。”姬仇問道。
“嬴開他並未正面回答君上您的問題,便說明卻有其事。”也正如張然明所料,嬴開的確是在幫助衛揚提升武藝。
張然明身爲姬仇的能臣,姬仇自是對他無比信任,聽到他這麼說,姬仇一拂手,道:“明天卯時,喚姬還前往迷宮山,孤要親自鍛鍊他,定要讓他在這場比試中取勝。”
姬仇雖爲方伯,但勝負心卻是比誰都重,這場招婿之試,他定要幫助姬還取勝。
“君上,但最終結果如何,也不是我等能夠預料的。”張然明知道姬仇對此次與齊國聯姻的機會很是執着,但同時他也並不看好晉世子姬還,畢竟以現在姬還的表現而言,着實沒有什麼亮眼的地方。
姬仇的眼神中帶有些許不滿,顯然,張然明剛剛的那番話他並不是很贊同,姬還是他的兒子,而衛揚不過是區區一位衛世子,而且還是之前被人稱爲扶不起的世子,雖說在文試中取勝,但在姬仇心中,不過是他運氣好罷了。
“既然然明先生這麼不放心,那便讓還兒再練習一番,由孤親自來教他。”姬仇已然下定決心,起身吩咐下人道:“去告訴世子,就說明天卯時,迷宮山頂。”
“君上,世子殿下一般不會這麼早起來,他一般是在...”下人支支吾吾地說道。
可誰知姬仇竟厲聲一喝:“若世子沒能準時前來,那就退出這場比試,世子之位他也不必要了。”
“是,是。”下人連連諾道,顯然晉侯姬仇的這番話並不是像在開玩笑,他是認真的。
“君上,這不大好吧,世子殿下剛剛被您責備過,現在您又對他如此嚴厲,臣擔心...”張然明有所憂慮,他也擔心身爲晉世子的姬還會做出錯誤的決定。
“有何擔心,身爲晉世子,孤的兒子,如果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的話,又有何顏面留在齊地,繼續參加這場招婿之試,還不如早早回去,不必留在這裡丟人現眼。”
...
而另一邊,等走出晉侯府邸,嬴開回身望了眼這座府邸,剛剛的比試,他到現在仍心有餘悸,倘若自己沒有注意到姬仇的打算,現在的結果又該如何。
是衆位諸侯看到他打傷晉侯,亦或者是他被晉侯打傷,無論哪個結果,對他而言都是極爲不利的,但最讓他覺得心慌的,便是姬仇竟然預料到他也會收勁
“君上。”一旁跟隨着的世父有些擔心地問道,“君上,您沒事吧。”世父只知道姬仇那一掌力道十足,即便是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接下這一掌,而嬴開卻完整地擋了下來,他自是有些擔心。
“大哥,你未免也太小看孤了吧,姬仇那一掌雖已經收了不少力,孤也識破了他的想法。”但嬴開現在還只覺得自己的手掌有些隱隱作痛,姬仇真是毫不留情,他攥緊了拳頭,這筆帳,他定要與姬仇清算。
“君上,那衛世子...”剛剛那番簡單的比試,世父也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便是姬仇在警告嬴開,不可參與兩位晉國公子爭奪世子之位一事。
“爲何不幫,既然衛揚已經答應孤提出的要求,那咱們也不可言而無信,而此次衛世子與晉世子兩位公子之間的比試,也將決定秦國在天下諸侯國之中的地位,特別是熊儀,一直看孤不爽,總是在針對孤。”
雖說嬴開知道熊儀的脾氣本就如此,可一旦輪到自己被針對,他心中就是莫名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