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聽到鄭桓公的建議後,姬宮湦陷入了沉思。
他當然知道晉文侯姬仇能力很強,可姬仇纔剛剛成爲晉國君主,晉國的實力究竟如何,也還是一個未知數,即便有周王室相助,也不一定能夠保證打敗西戎白狼國。
而其中的狼王更是難以對付,姬宮湦也知道這一點。
鄭桓公看出了周天子的顧慮,說道:“王上請放心,姬仇此人臣甚是瞭解,他能夠從晉殤侯那兒搶奪過君主之位,他定是有過人之處。”
“既然叔父您都這麼說了,那寡人便將討伐西戎白狼國一事全交給晉文侯姬仇來辦。”此時的姬宮湦還是無比信任鄭桓公的。
“是,臣遵旨。”鄭桓公離開朝堂之後,便親自寫下書信,派出使者送往晉國。
晉國,晉侯府內。
姬仇剛成爲晉國君主晉文侯還沒有幾年,在諸侯中的實力也不夠強大,正有些憂慮自己的未來。
“報,都城鎬京有書信傳來!”
“快,快呈上來!”姬仇聽到這個消息,忙說道。
看到鄭桓公的來信,心中大喜:天助我也。
姬仇等這個機會已經等了很久很久,他急需要這個機會來讓晉國成爲諸侯國中的霸主,而討伐西戎白狼國,正是他絕佳的機會。
“快召見太子!”晉文侯命令道。
聽到晉文侯的召見,此時還是晉國太子的姬伯便帶着自己的三弟姬還與好友鄭掘突一同前往晉府。
而二公子本就不擅長這些,便沒有前來。
“君父爲何如此高興。”姬還善於觀察,看到晉文侯嘴角微微揚起,問道。
“還兒,快過來,說說爲父爲何而高興。”晉文侯想要考考姬還。
姬還說道:“君父定是爲奪回晉國君主之位而高興。”
姬仇搖搖頭,望向鄭掘突,問道:“掘突,你談談孤爲何而高興。”
鄭掘突作揖道:“叔父定是爲晉國之路有了方向而高興。”
姬仇仍舊搖搖頭,望向大公子姬伯,問道:“伯兒,你呢?”
姬伯已然看穿一切:“君父,定是都城鎬京來信,周天子有要事讓君父出馬,藉此機會便能讓我大晉稱霸諸侯。”
姬還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這樣,是周天子器重君父。”
姬伯笑着說道:“三弟,你說錯了,君父剛剛成爲晉國君主,可還未得到天子的信任,那定是掘突公子的父親在旁邊相助。”
鄭掘突一副茫然的樣子:“啊,與我的父侯有關?”
“不錯。”姬伯自信地說道,“君父在外之時,常常受到鄭桓公的照顧,因此兩人結爲好友,而鄭桓公因爲信任君父,便讓身爲太子的掘突公子前來晉國作爲質子,這便是鄭桓公信任君父的證明,
鄭桓公作爲天子的叔父,朝中之事,無論大小,天子都會過問鄭桓公,而我聽說,最近這些時日,西戎白狼國迅速強大,大有趕超犬戎的勢頭,而西戎白狼國的君主狼主,我聽說是一個極其好色之人,
而最近周天子進攻褒國,得到褒姒立爲妃子,這狼主人心不足蛇吞象,都開始覬覦王上愛妃褒姒的美貌,恐怕會做出類似“向王上討要褒姒”的蠢事,天子威嚴,誰能夠撼動,王上自然大怒,而從周王室的角度而言,自是不能夠親自討伐,而要讓諸侯討伐,
至於爲何會選中君父,我只能想到是鄭桓公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不錯!”姬仇非常認可大兒子姬伯的觀點,“孤與鄭桓公可是好友,他定不會忘記我,你們來說說,此次孤得到天子之命,出兵討伐西戎白狼國,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呢。”
“我先說!”鄭掘突忙舉手道,“依侄兒之見,弊大於利。”
“爲何?”姬仇問道。
“侄兒也聽說過這個西戎白狼國,其中的狼主可是力大無窮,叔父現在剛剛成爲晉國君主,應當休養生息纔是。”
“嗯,那還兒呢?”姬仇問道。
“依還兒之見,是各有利弊。”姬還謹慎地說道,看到姬仇微微讚許的表情,他信心十足。
“爲何?”
“利在於若此次君父大獲全勝歸來,定能讓君父在衆多諸侯面前立下威名,到時候必定天下聞名,只是這弊端嘛,若君父未能大獲全勝...”姬還沒有繼續說下去,如果晉國未能取勝,那威名可就變成了臭名,在周天子面前再也擡不起頭來。
“此言差矣,君父,兒臣認爲,此舉可是利大於弊。”
聽到大公子姬伯的這番話,姬仇饒有興趣:“伯兒,你談談你的觀點。”
“君父,西戎白狼國的強大,想必周天子也聽說了,可是從周天子的角度出發,他不好御駕親征,而是要派出諸侯前去討伐,以現在衆多諸侯的實力而言,並不是西戎白狼國的對手,因此天子必定會發兵相助,但會以其他的形式。”
姬伯頓了一頓,繼續道:“既然能夠得到天子發兵相助,那君父定不會落敗,況且君父之能遠勝於狼主,狼主雖本領高強,不過空有一身武藝耳,可謂是有勇無謀,若我是狼主,定會與犬戎結盟,而這狼主腦子屬實不夠好用,竟然還得罪犬戎,此戰,豈有落敗之理?”
“再者,君父大獲全勝之後,定會得到周天子的賞賜,還能將西戎白狼國的封底悉數收於囊中,周天子定是會同意,此戰過後,便是晉國強盛之時,君父也能夠在諸侯中成爲一方霸主!”
“好!”晉文侯聽到大公子姬伯說的這番話後,甚合心意,“伯兒,你不愧是孤的兒子,不愧是晉國的太子,未來晉國有你,孤不擔心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