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不恭到底不是一般之人,角力之事由他而起,既然不勝,但他懂得變通之道,這死局也得由他而解,當下腳步鬆開,人便如騰空而起,帶着他的滿身鐵甲,帶着他的鋼鞭,如一座肉山自地上飛起,撲向方凌築。
方凌築的槍在不提防之下差點回拖以至身體失去平衡,眼見尉遲不恭如一座人肉泰山壓向他來,兩隻鋼鞭更是擊向自己頭頂,這下可是挨不了的,不然,又是隻是一個腦漿迸裂的結局收場,霸王甲他勢在必得,怎可能會輸?當下一聲大喝,槍身強自停在空中再也不能動彈分毫,而手中的槍尖便閃電般出現,比之前快過數倍的速度當空刺向尉遲不恭的胸口。
尉遲不恭大驚,鋼鞭再次交叉上揚,腰身借力,反踢槍身,整個人便在不高的空間裡完成了一次漂亮的後仰翻,方凌築能看見的只是他頭上腳下在自己眼前降落的屁股,笑容扯開,在電光石火之間,便一槍刺去,尉遲不恭一聲慘叫,屁股已被方凌築紮了個結實,再被槍身反向一跳,95級的大*OSS便在空中四肢亂彈着跌落在皇帝所在的看臺之下。
銀霜側轉身軀,讓方凌築更清楚的看着尉遲不恭捂着屁股動彈了幾下,終究因爲方凌築一槍自後往前刺透了他的小腹要害而死去;。
“第二場,校尉小二勝禁軍統領尉遲不恭!”太監繼續高聲道,又差人給了他一顆還神丹。
“第三場。禁軍統領王躍挑戰校尉小二,敗!”
“第四場,右軍先鋒將軍莫仁志挑戰校尉小二,敗!”
“……敗”
“……敗”
“……敗”
……
“……敗”
“……敗”
“……敗”
方凌築連勝十八場,三軍失色,一干文臣武將相顧汗顏,萬中挑一選出來的二十一名武將。敗於他手中已有十八人,餘下三人已是最後一絲希望。
太監又在那道:“第十九場。左軍爲首將軍秦無癢挑戰校尉小二,請上場!”
連催三遍,卻不見有人上場,臺下士兵已在那交頭接耳地議論,衆NPC朝一人看去,一身穿亮銀盔甲的將軍端坐於椅子上,頭卻歪在一片。顯然已是人事不知了,旁邊一人伸手在這秦無癢的鼻子上一探,還有呼吸,而且還有很正常,當下跪下稟報需要原因的皇帝道:“啓稟陛下,左軍爲首將軍秦無癢已昏迷,末將估計,爲驚嚇過度所致!”
最後還一個人。擊敗他,方凌築就是第一了!
與方凌築年紀差不多大小的人走到了場中,英俊非常,面孔白嫩,沒有穿着盔甲,而是。手提一把長刀,殺氣騰騰的看着方凌築,彷彿沒有受過方凌築之前連勝十八場的壓力影響。
他不等太監宣示,便道:“禁軍統領薛紅,挑戰校尉小二!”
方凌築看着他地面孔,有幾分熟悉的感覺,略一思索,便知道他是誰了,卻是當初跟鐵生刀學習鐵匠技能地第一天,跪在鐵生刀面前磕頭不止的年輕人!
“我認識你!”方凌築笑道。
薛紅臉色一變。道:“哪見過我?”
方凌築道:“城東的鐵匠鋪。依你那時的表現,還真看不出。你還有這麼威風的時刻!”兩軍交戰,重在攻心,他這便是在言語上打擊薛紅。
薛紅眼光一冷,手動得一動,手上那把刀便對方凌築劈來,他騎在馬上,離方凌築還有十數丈的距離,卻是刀風貼面而至,好像有一把真實的刀劈到了他地面前。
方凌築槍尖連點數下,破他氣勁,雙腿一夾,銀霜高昂着狼頭,踏地無聲的衝向了薛紅,槍芒泛青,隱帶龍吟,三五步便橫跨數丈距離,到了薛紅面前。
“來得好”薛紅大喝,一手迴帶長刀,另一隻手啪的一掌擊向方凌築槍頭,手掌是肉做的,槍頭是鋒利無比的堅硬,他這下以柔克剛,堪堪擋住了槍頭,倒是出乎方凌築的意外,更加意外的事情出現,他回收的刀突然以無比之快地速度揮砍而出,浮現一道紅色刀影,帶着炙熱氣息直奔方凌築要害而去。
方凌築頓時陷入危機之中,這一刀來得快不說,自己槍頭回扯時,已發現被薛紅的手掌纏住,刀風割得皮膚生疼,睜眼如盲,方凌築竟有種避無可避的感覺,運起護體真氣,勉強擋得這一招,真氣護罩應聲而裂,一陣痛感傳至神經,方凌築的肩頭便硬生生的承受了這一擊,生命降低不少。
薛紅笑着側身策馬擦過他,拔轉馬頭,手中刀上仍有點滴鮮血,這才笑道:“你力戰十八場,皇上賞您還神丹十九粒,好是好藥,但你也未免太過小氣了點,不予服用,現在氣力不繼,已是強弩之末,你再厲害,也得敗於我手!”
方凌築沉默着,不動聲色的運轉體內氣息,那份疲乏地感覺越來越強烈,薛紅說得一點也沒錯,十九場高強度的對戰,內力大耗不說,身上也是傷痕不少,他的精神雖然依舊亢奮,但遊戲裡的身體已是應付得有些勉強了。
“我說得果然沒錯,你果真沒有內力了!”薛紅哈哈笑道,他老謀深算,本就是想一舉奪得這元帥及封王榮譽,好重新廣大薛家威風,這才一直磨磨蹭蹭等着最後一個上場,打得便是借別人之手消耗方凌築的氣力,好以逸待勞,取得這第一的榮耀。
方凌築甩甩肩膀,剛纔的受傷並不影響他的行動力,生命雖然降低了,但他的內力上限也是飛速提高了許多,內力比之前也只是弱了少許,這恐怕是薛紅意料之外的,心中打定誘敵地主意,便道:“恐怕未必!”
“未必?”薛紅口中說着,拍馬而上,刀鋒一劃,方凌築行動間只是略有遲緩,布帛撕裂之聲響起,胸堂上多添了一道血痕。
“我說過,你是強弩之末!”薛紅道,隨手舉起手中寶刀,映着日光,反射在方凌築眼中,竟然有些生疼。
方凌築眼睛一眯,發現了一件奇怪地事情,刀光中有一絲黑紋,好像是從中開裂的,還沒來得及細想,薛紅已經再次衝殺過來,方凌築靜靜地站在那,保存着自己的每一絲力量,只是爲了蓄積力量準備最後一擊。
薛紅叫囂着,瘋狂的衝來,但第三次的進攻卻被方凌築恰到好處的擋住了,刀槍相交,重重的一磕之後,兩條人影分開。
薛紅眼裡充滿着殘忍的光芒,看着因爲受不到他內力攻擊而在那嘔血不止的方凌築笑道:“認輸吧,剛纔被你殺十來人,他們無法參賽,你不死的話還可以去角逐第二名,或者第三名,但如果你死了,那就是被直接傳送出去!!”他打的這主意就是在消磨方凌築的鬥志,就像孫子兵法裡所說的,圍攻敵人的時候,最後故意留出一個角度,防止敵人做困獸之鬥。以此示意敵人有生路,抵擋也就不那麼賣裡了。
可惜方凌築並不吃他這一套,只是笑道:“現在還不知道誰生誰死呢?”
薛紅笑道:“我重續汗青刀以後,還未拿他殺過人,今天就以你做先例了!”說完,又是非常簡單的一刀橫掠方凌築腰身,方凌築勉強將槍放在腰間,豎得筆直,擋過薛紅瞬間揮砍的十數刀,這才鬆了口氣,銀霜眼見他處於絕對的下風,已有些着急,嘶吼兩聲,但還是沒有貿然衝上前,它背上的方凌築傷勢不明,還不知道有沒有再戰之力。
‘接我最後一刀!“薛紅的眼睜大,笑道:“薛家刀法第一式——千人斬!”聽見這名字,皇帝已是臉色變了一變,一些年老的臣子更是露出了驚駭之色,昔日千人屠殺人無數的成名刀法,現在又在他兒子的手裡重現了麼?
方凌築已沒有心思去觀看其他人,眼中只剩下薛紅手中的那把刀,發出淒厲的,有如鬼哭狼嚎的風聲,裡面夾雜着零度以下的寒意,更有一片遮天蓋地的紅色,將刀光遮蓋,一起涌向了方凌築。
千人斬,招式,斬千人,血成河,力量+500,敏捷+100,頻率+400,準確+400,附帶效果,血河,幻化血海景色迷惑敵對目標,敵對目標攻擊力-50。
方凌築在最後關頭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用槍擋着身前,避開薛紅一刀斬首的危險,整個人卻被這一刀擊飛,吐着鮮血往地上降落,銀霜行動如風,在方凌築跌落的下邊接住他受了重傷的身體,此刻方凌築還沒坐穩,薛紅的另外一倒已經劈來。